參與祭祀的人都拿著木棍,朝白冰兮與君白揮舞過來,木棍砸在兩人身上,兩人皆是悶哼一聲。君白抱著孩子蹲在地上,零星的棍棒打過來,她咬著牙再不肯發出任何聲音。只有棍子打在身上發出的令人恐懼的悶響。
白冰兮的情況好不到哪里,看起來這些人不打算用利器,只是想用這樣的方法懲戒她們。
君白身體本就瘦弱,幾棍下去,氣息都漸漸微弱。白冰兮一咬牙,便猛撲到君白身上。
“你他媽……干什么……”君白吃力地轉頭,“讓開,你身體還沒小爺好!小爺扛得住!”
“去你媽的,閉嘴!”白冰兮被逼的說了一句臟話,“都快沒氣了還強什么!”
“喂!你讓開!”君白看著白冰兮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下一沉。
那個高位的男人皺了皺眉,抓起手上的刀便走上前去:“算了,還準備讓你們也能參與祭天,既然這么倔,就送你們一程!”那把刀飛快地往下落,君白絕望地看著白冰兮慘白的臉色,忽然就感覺回天乏術。
兩人都是一閉眼,忽然,陰沉沉的天上劈下來一道驚雷,還正巧霹在了那男人身上!驚雷炸開,周圍一圈的人都發出了慘叫。
君白愣了幾秒,低頭卻發現白冰兮腰間的梧桐木盒子閃著光芒。
她看白冰兮的眼神瞬間就復雜起來了。
君白把那個孩子抱起來,一拍白冰兮:“你先等著,可別死了啊。”話音一落,就抱著孩子往城中跑去。
白冰兮:“……”還真特么分的清輕重緩急這混蛋。
“小瞎子。”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叫她。
“梧念?”白冰兮隨口應了聲。
那人頓了頓:“是我。”
聲線壓的很低,可是卻清朗好聽。白冰兮忽然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
“殷之?殷之是你嗎?”
他沒說是還是不是,只是淡淡地道:“這只鳳凰出殼得遭天雷,可是我們本就不屬于鳳凰一族,看護她也總不能隨意便替她扛天雷啊。所以,我將她應受的天雷分散,在你性命危機之時,便會有天雷來救你一命,不過只有三道。”
白冰兮愣了幾秒,梳理了一下思緒。
替她扛天雷,說實在卻是三道免死金牌,這么劃算的買賣,怎么看都像天上砸下的餡餅。
她忽然就想到梧念說的話:“你不就是想保她成神么,你不就是害怕她死掉了么?”
殷之殷之,我到底是多么幸運,才能得你庇佑。
白冰兮張了張嘴,極緩慢地道:“……我想你了。”
沒人回話。
她正覺得失望,忽然感覺有一個人瘋狂地搖她:“喂,紫眼怪!別死啊,小爺救你來了。”
“行了行了別搖了,沒死都被你搖死了!”
“咳,看起來沒事,大夫大夫!”君白一激動,瞬間撒手。
被撞暈的白冰兮:“………”
………………
昏昏沉沉地沉浮了一會,白冰兮睜開眼,便看到木質的屋頂,她迷迷糊糊伸手探了探腰間的盒子,卻摸了個空。
白冰兮一躍而起。
對床的人看著疼的呲牙咧嘴的白冰兮,扯出來個笑:“嘿,該!”
白冰兮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粽子:“都包成這樣了你那嘴還不能管管?”
“你以為你情況好啊?小爺比你強多了。”
兩個人斗了會嘴,白冰兮忽然想起:“唉,你帶回來的那個嬰兒呢?”
君白:“在別屋吧可能。”
白冰兮:“噢………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害怕被人抓住么,怎么,這不是可以嗎?”
君白:“小爺被抓住了啊你以為這是哪!”
“……這哪?”
“君家宅邸啊,就富甲一方的那個君家。”
“……你們家這么富你為什么流落街頭啊。”白冰兮抽了下嘴角。
“你管我。”君白翻了個白眼。
白冰兮把君白從床上掀下來,找到了在床邊放著的梧桐木盒子。
君白:“嘖!”
白冰兮:“???你能耐了???”
兩人看起來馬上就要撕打起來了,畫面一度很凝重。
門被推開了,一個看起來俊俏的小丫鬟開口:“有人要見你們。”
白冰兮和君白對視一眼,便往外走去。
丫鬟將兩人引到了一個花園之中。各種名貴的花朵珍奇斗艷,一看,君家的土豪之氣便撲面而來。
一個穿著華貴,面露愁容,瘦如弱柳的女子站在花園中的小亭里。
她看到兩人到來,遠遠地便跪下來。
“你這是干什么。”兩個人急忙跑上前去想將她扶起。
她不起來。
“我沒有資格起來,”她抬著淚眼,“多謝你們救了我的孩子。”
“那是你的孩子?”兩人皆是一愣,“孩子是丟了,才會……”
“不,不是,他是我送出去的。”那女人顫抖著,“這是我們的信仰,若生子一腹雙胎,那便是大兇之兆,必須將其中一個在未足月之前放上祭壇,祭獻給吾神。”
君白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是你送出去的?”
“是我………可我也是無奈啊,不將他送上祭壇,我們全家都得被厄運纏身啊!”她忽然激動起來,“我不愿他死……可是他不死,我們全家都得為我們的仁慈送了命啊。”
“住口!”君白幾乎氣的渾身顫抖,“什么厄運?就是這種毫無根據的話就像斷送了他存活的機會嗎?你們有什么資格?”
君白的聲音都變了調,白冰兮急忙拉起地上的女人,大聲喊剛才的丫鬟:“送客!”
“不不不,”那女人有些著急,“求你們將他還回來,不要再多管閑事……”
“送客!聽不見嗎?”君白幾乎是吼著給丫鬟說的。
白冰兮一把抓住渾身顫抖的君白。
“怎么了你,平靜下來,深呼吸……快……”
君白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和白冰兮坐在石階上,在白冰兮懷里慢慢調著呼吸。
過了一會,她忽然突兀地道:“我和君樂行也是雙生子啊。”
“什么?”白冰兮愣住了,“可是……可是你們……”
“不像嘛,我知道。”君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就是一個代表厄運的孩子,可她不一樣,她那個人聚財,在我們沒懂事之前啊,神特么一帶我出門就死人,一帶她出門就撿錢。”君白望著天空,“所以我就被扔出去了,而她就作為君家小姐長了這么大。”
白冰兮嘆了口氣:“所以說,你對這個家沒有半點留戀嘛。”
“那是自然,小爺我好不容易在市井上混出個頭,現在這群混蛋竟然讓小爺我參加什么大賽,我吃飽了撐的。”君白一翻白眼,“咋倆養養傷,等好了,就離開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