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節 啟程吧,不要回頭
- 為你永遠熱血
- 士彥屏幽
- 6398字
- 2019-07-17 23:53:18
第四章節啟程吧,不要回頭
蘇銀屏考上大學了。
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刻,蘇銀屏腦海里閃現出了一系列畫面,那一刻,想哭,她知道并不是喜悅的哭,也不是苦盡甘來的哭,而是一種終于要釋放了哭。
這十多年來,由懵懂、不解、忍耐、痛苦,蘇銀屏經歷了人生中最為黑暗的幾年。
而姐姐金屏在這場戰爭中,已早早的繳槍投降,遠走外地,只在逢年過節偶爾回來一次。金屏已被媽媽李燕芳的金枷鎖劈的體無完膚,只能自己一人離場。而蘇金屏原本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生,作為長女,因為比銀屏受到了更多的關愛,所以性格開朗,無拘無束,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同樣因為這份關愛,讓自己誤以為最完美的父母,曾經以為最和諧的家庭關系,沒想到背后卻是這樣的丑陋不堪,是一種難以言狀的畸形。曾經也爭吵過,哭過,戰斗過,可是依然無法沖破“父母”這個由血液筑成的事實,天下父母千千萬,沒想到自己的這款讓人無法啟齒。蘇金屏最終無法忍受、無法承認自己出生于這樣的家庭,蘇金屏走了,在沒有完成學業的情況下,憤然離家出走。走的那刻,蘇金屏悄悄對妹妹說,“我要走了,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也離開這個地方,不要讓她靠近你,別讓她走進你的心里,你只是恰巧在這里家里生活了十幾年,你最終的歸宿不是這里,爸爸他的人生有自己的活法,我們沒辦法替他出頭,而李繼楣他只是你一半的弟弟,在你自己有余力的情況下,可以幫他,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要記住這點,我會給你寫信聯系的。”姐姐走了,留下了蘇銀屏和姓李的弟弟,弟弟是在銀屏上初中的時候出生的,跟了媽媽的姓氏。蘇銀屏知道自己會忍下去,因為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忍過來的,她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如果不忍有其他辦法嗎?沒有,那既然沒有,那就繼續往前走吧。
而這一刻,自己終于也要走了,可是弟弟怎么辦,他還小,就像曾經的自己。
在臨出發前的一天晚上,蘇銀屏想和媽媽推心置腹的談一次,自己畢竟也已成人,可以和媽媽對等對話了,雖然這個權利她應該一直有。趁著爸爸沒有回來,把弟弟支開。
在掙扎了很久之后,銀屏最終開了口。
“媽…媽,你是不是不愛爸爸?”
李燕芳并沒有放下手里的活—織毛衣,而是瞟了一眼蘇銀屏。“你說啥。我沒聽清。“
“你是不是不愛爸爸?”蘇金屏再次鼓起勇氣問
這下李燕芳終于確認自己剛才沒聽錯,她看著蘇金屏,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問題要怎么答?她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李燕芳的腦子里冒出了無數問題。最終,還是說了一句,“你問這個干啥,這是你該問的?”
“媽,您就只要回答,你到底愛不愛爸爸?”蘇金屏再次發起問題
“你到底想說啥,你一次性說完,別給我這整這一出。”李燕芳有點沉不住氣的說。
“媽,那你知道姐姐為什么輟學嗎?”
“怎么了?她輟學那不就是沒你念書念的好?還能為啥。”
蘇銀屏的母親李燕芳,這個從小在煤礦區長大的女人,個子不高,生性潑辣,為人處事果敢,但也專斷,吃過苦,也能吃苦,挑煤,撿煤一樣不落。為了給自己的哥哥籌備彩禮,硬是和父親在礦區把那些拉煤的大車顛簸遺漏下來的煤砟子,一掃帚一掃帚的掃回來再賣給那些買不起塊煤的人,很少有女生能吃的起這樣的苦,有時候干活稍微松懈一點或者犯點錯,就被自己父親打一頓,礦區的男人,性格粗獷硬氣,沒讀過書,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也不會講大道理,孩子犯錯,什么話都不給你講,直接拉過來就打。而且打人也是出了名的,聽媽媽有時候回憶小時候挨打的事,蘇銀屏渾身會起雞皮疙瘩。一根沾點水的麻繩,一下一下抽過來,不傷骨頭,但每一下下去,皮膚立即會就像被鐵烙印一樣,火辣辣的,紅色的血點點由針尖大小一點慢慢的積聚起來,一點一點滲出來,但又不多也留不下來。李燕芳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所以也就繼承了父親的這一性格特點,對待兒女也是一樣的,從來不會溫柔。但畢竟是女人,沒有父親那樣兇很,所以也就覺得自己對待兒女很好了。
蘇銀屏繼續壯著膽子說“媽,我姐學習是沒有我好,可能會考不上大學,但是至少讀個普通的大專是沒有問題的,可她連高中畢業證書都不要了,就執意要出去打工,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說什么,你就直說。我不想猜你的心思。”
“媽,其實我和姐姐一直都知道,知道你和爸爸關系不好。而您從來也不避諱我們,其實我們……”
“行了,你給我閉嘴,你現在是準備教訓我嗎?你讀大學了不起了,現在都來教訓我了,你以后出來找個工作賺錢后是不是還準備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李燕芳突然很生氣的回應著。
“不是的,我只是想說,弟弟他還小。”
“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不等蘇銀屏講完,李燕芳就強行中斷了這次對話,這是蘇銀屏等待了很久的一次談話,沒有任何結果的甚至帶有一點屈辱性的結束了。
李燕芳一直以為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她從不和兒女溝通交流,她認為兒女們長大會懂。她也一直回避著這樣的問題,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樣,她認為兒女們能看到自己的遮羞布,可是,她所做的事,在她年輕的時候或許還因為臉皮薄,沒有過分的出格,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由小女人變成中年婦女的過程,她不再需要對任何人隱瞞了,她即使偷偷摸摸的做,孩子也都長大了,遲早也會都知道,或許早已知道,只是不提而已,既然大家也都會知道,不如索性放到桌面上,自己也不再辛苦的遮遮掩掩了,對于兒女,她以為自己的權威還可以繼續震懾住讓她們不需要問,自己也就不需要做出任何回應。
可這一刻,她明白了,有些事該來的總要來,窗戶紙其實早沒了,只是大家假裝它存在著,而現在,這個孩子說她看到了沒穿衣服的皇帝。
對于家里的皇帝,這件事對她來說發生的太突然,她沒有做好準備回應,可是怎么回應呢,有什么好說的呢,自己確實做了這樣的事,在孩子面前,說這樣的事,她做不到,即使說了,有誰能理解,而自己或許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只不過自己想為自己找個借口而已,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甚至假裝委屈,甚至當做自己是被迫的去做。她沒有過多的文化,她也知道縱使理由再充分,她也沒辦法解釋她自己做過的很多的荒唐事,所以她只能沿用過去一貫的做法,地位氣勢打壓。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蘇銀屏長大了,雖然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但她知道,她不會改的。
帶著對弟弟的愧疚和對自己軟弱的憎恨,蘇銀屏遺憾的離開了這個困了她18年的家。
蘇銀屏理解母親的成長背景,所以她也很想站在母親的角度去考慮,可是,當自己放下成見,放下這么多年的偏執恨意想和母親放開心聲的進行一次談話,可是母親卻像一個刺猬一樣,不肯讓人接近,也傷害了別人。
蘇銀屏認為,受傷害的是我們,我們需要一個解釋,我們也更需要一份尊重。可為何你的態度依然這樣讓人難過。
小時候,房子緊張,就兩間平房,大雜院嘛,大家都一樣,臥室就是會客室餐廳等等各種功能集一體的,一個雙人床,在弟弟沒有出生前,是一家四口人在睡。隔壁就是廚房,也放一些雜物,在靠墻根邊有一張單人床,放著不用的被褥之類。
很久以后回憶起了最初的那個夜晚,銀屏是難過的。小時候銀屏尿床的時間比大院里任何一個同齡人都保持的久,晚上睡覺做夢時,如果夢到找廁所十有八九是想尿尿了,但是銀屏小時候睡覺總是起不來,很多次都是夢到找到廁所了,銀屏很開心的噓噓,哎,那就完了,又要暖一晚上被窩了。而銀屏也被媽媽打了很多次屁股,但是根本不頂用,銀屏還是改不掉尿床的習慣,以致于最后每天半夜媽媽要把她叫起來尿尿,媽媽要看著她在尿盆里尿,即使沒有尿意,也必須得尿一點,不然不能繼續睡。所以有時候要等很久,才能尿出來。可是有天晚上,媽媽沒有叫銀屏起夜,但是銀屏好像聽到一股水柱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大,把銀屏吵起來,銀屏也意識到自己想尿尿了,于是自己爬起來,但她看到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背對著自己在尿尿,這時候這個男人也回了一下頭看到銀屏在看他,一個轉身趕緊鉆進媽媽的被窩,把頭蓋起來,媽媽這個時候起來了,把銀屏抱下床讓她噓噓,后面上床的時候,銀屏看到那個男的掀開被角看了一眼自己,銀屏好像在哪見過這個男的,但是又記不清是誰,銀屏也就接著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剛吃完飯,突然有個男的到家里來了,沒過幾分鐘,媽媽就把姐姐拉著出去說是去買方便面了,讓銀屏在家等一會,馬上就回來了。但這個男的沒有走,銀屏這才想起來,這個人好像和爸爸認識,因為爸爸老叫他師傅。那個男的對銀屏說,“銀屏,你昨晚看到的人就是我,但是你對誰都不能說,說了我會拔你的舌頭,以后你就不能上學,不能叫爸爸叫媽媽,而且我有順風耳,如果你對誰說我都可以聽到。”銀屏聽完嚇的哭起來,哭著看著這個人,銀屏想起那個時候,自己特別無助,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一邊哭,一邊喊著要媽媽。這個男的又接著說,“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你媽回來也要打你。”蘇銀屏沒有停止哭聲,心里一直想要趕緊跑到媽媽的懷里。媽媽終于領著姐姐回來了,看到銀屏在哭,就喊起來,”哭啥呢,別哭了。”說著把一袋方便面塞進銀屏的手里,可是銀屏看著那個男的還是很害怕,就繼續哭著,想上前走去抱媽媽的腿,可是媽媽突然一聲吼道“不準哭了。”銀屏看著媽媽,好像不認識媽媽了,也害怕媽媽真的像這個男的說的那樣,要打自己,只能收住了,一陣一陣的抽涕哽咽。
其實那個夜晚,銀屏并沒有認出那個人是誰,沒有穿衣服的人,和平常總是穿著衣服出現的人,在小孩子的眼里差別是很大的。
這么多年,因為這個恐嚇,銀屏總是在睡夢中被嚇醒,總是夢見有人拿著一把鉗子朝自己走來。夢,最能暴露一個人內心深處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恐懼。而銀屏本來語言系統比別人就發育的慢,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開始口吃了。
再后來幾年,陸陸續續見過幾個不同的男人出現過。在經歷了媽媽的離家出走,爸爸的默不作聲。銀屏對此也三緘其口,當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很有默契的配合著大人。
其實那個年代正在熱播《永不瞑目》,銀屏知道了男女之間是有愛情的,銀屏喜歡那個歐陽蘭蘭,長的很漂亮,也喜歡肖童,銀屏認為她們才是一對,可是不懂為什么肖童不喜歡蘭蘭,反而喜歡那個年齡大的歐陽春,但是心里既然有了別人可肖童還能和蘭蘭在一起,銀屏不理解大人的想法為什么和行為不一樣。緊接其后的是《你的生命如此多情》,林星,長長的頭發后面總是有一個星星一樣的發卡,眼睛很深邃。吳曉,這個吹薩克斯的男孩,很帥氣,也很專一,總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酷酷的。但為了給林星治病,每天很辛苦的掙錢,最后為了挽救林星的生命,只好接受了富家女的要求。好在,最后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個時候,銀屏就在想,那種愛情真的存在嗎?銀屏很癡迷這個男生,攢錢買了很多這個男生的貼畫,貼在文具盒里,銀屏那時候的夢想就是找一個像吳曉一樣的男生,永遠只愛自己,自己也永遠只愛他,即使為了對方付出生命,雖然那個時候銀屏并不知道付出生命到底意味著什么,可就在那樣小的年紀,就有了這種想法。
在懂得了男女之愛的年紀,銀屏多少也知道了一點生理之事。銀屏以為最大的噩夢也不過幼時經歷的那樣,可有些惡夢就是在清醒的時候也會上演,也更讓人痛苦。
那個時候,銀屏已經十一歲了,晚上和姐姐打對頭一起入睡。在半夜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顯然不是爸爸的聲音,而且床也在一陣一陣有節奏的晃動,那個年代的床,就是個床頭和床尾兩個架子上搭一塊床板,還有奇怪的喘息聲。銀屏好像意識到發生什么事了。一股生氣、羞辱、憤怒等等夾雜著的情緒涌上心頭,銀屏哭了,一把把頭頂邊的燈繩拉開,哭著喊,“我不要你做我媽了。”姐姐那邊也開始哭起來了。
那樣的記憶,是永遠也不想再回憶的,但也是無論如何抹不去的。
好似就是在那時,銀屏才啟蒙了似的,就像齒輪切合上了,大腦開始了轉動,對于人文事理,開始有了自己的理解,而于此一同滋生起來的是,反抗的心。
也因讀了些書,銀屏對于愛情的理解也更深了一點。愛情是兩人彼此喜歡,愿意為彼此付出一切,不夾雜任何雜質的感情,也是彼此的唯一。當有了這樣的見解后,銀屏也越來越難以忍受媽媽的作為,每每想到那樣的事,銀屏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一場,想去問問媽媽,你還配做母親嗎?你還配做一個妻子嗎?為人妻為人母,不見得需要多高的學識,不需要她有嘉言懿行,但是至少有一顆愛夫的心,不說能溫柔相伴,但至少有廉恥之心,至少能做到常人能及,就可以了吧。可是自己的媽媽,是怎么做出這樣的事的,銀屏一直難以理解母親的行為,到底懷著怎么樣的心態,才做出了這種讓孩子一生都無法忘記,無法理解也更讓孩子痛苦不堪的事,父母之行,言傳身教,她有記得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嗎?做那樣的事之前有考慮過子女嗎?子女在她的心里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對于母親,看過了太多的文章,一切凡是能用到的好句佳言,到了自己的母親這,就像是個笑話。
銀屏開始恨著母親,恨她的輕浮,恨她生了孩子卻沒有該有的品行。
那個時候家里長期住著一個男人,蘇銀屏也恨那個男人,好多次都在想著,要殺了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這種人恬不知恥的出現在自己的家庭里,豪不避諱的在自己家里吃飯,和爸爸媽媽說話,蘇銀屏也不知道父親這么多年是怎樣忍過來的,心理得承受怎樣的屈辱才能繼續在這個家繼續生活下去。這個男人對自己家里的事指手畫腳,蘇銀屏恨著,恨媽媽,也恨爸爸的忍氣吞聲,蘇銀屏不敢帶同學回家,害怕同學知道自己成長在這種畸形的家庭里。蘇銀屏有天對姐姐說,自己想放老鼠藥在那個人碗里。姐姐卻說,“別干傻事了,他死了,也會有別人,你以為這么多年就只有他一個嗎?他不過是公開的那個,你應該知道的”
銀屏震驚的看著姐姐,又想起了過往的一幕幕。姐姐的話讓她沒辦法不去想過去發生的事,“好好讀你的書吧,早早離開這個家就行了。該死的那個人不是他。你說,我走了,家里會怎么樣呢?實在不想待下去了。”金屏說這些話時沒有看銀屏。姐姐那個時候上初三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姐姐是因為叛逆期嗎?還是自己真的待不下想走?不管是哪種,爸爸媽媽都沒有進行過干預,在這個家里,你干什么都不會博取關注的,心理問題在這個家里是不存在的,只要不是吃不上飯,就不要要求過高。
銀屏哭了,沒有說話,金屏也哭了,大家只能自己給自己擦眼淚,彼此的心,在這刻估計也是只有彼此知道吧。
那個時候,姐姐就有了離家出走的想法。可是姐姐卻忍到了高中,姐姐的性格有點遺傳母親,很直接,也很難被馴服,最終還是走了,在21世紀,一個女生沒有任何文憑的外出打工,她能干什么呢?外面的生活不容易,不知道姐姐過的怎么樣。很多次,銀屏想著姐姐,可是姐姐每次寫信回來總說自己很好,也給銀屏講很多外面的事,讓銀屏一定要好好堅持讀下去,一定要考上大學。外面的世界比家里的大很多,眼界寬了,很多問題都會被淡化下去的,現在遇到的問題就沒有那么嚴重了。
銀屏很感激那個時候姐姐的鼓勵和關愛,那個時候,每一封信的到來都像一陣陣暖風一樣,從遠方吹來,溫化著銀屏幼小脆弱的心,也讓自己的心慢慢的變得堅強。等姐姐的信也就慢慢的變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銀屏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姐姐。姐姐在得知后,比自己還高興。
現在自己要走了,就像當年姐姐離開那樣,姐姐走的時候是帶著遺憾離開的,可自己不想讓這份遺憾繼續下去,銀屏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弟弟不要經歷自己所經歷的。可是,沒想到,自己也同樣要帶著這份遺憾和難過離開。現在,當她的兒女想和她放下成見去溝通時,她還用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態度回避著,真的是可笑,以為自己是鴕鳥鉆進沙里,別人就看不到自己的丑陋的屁股了嗎?這么多年,她知道她傷害了自己的孩子嗎?是她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作為她的子女難道就應該默默忍受,就只因為她是給了自己生命的母親,那如果是這樣,不如不要生罷了,不是只要生了孩子,就可以了。作為孩子,從小到大,她們有感知,知道對錯,懂道理,她們也愛自己的父親,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們,作為一個母親不應該這樣,相比起給予生命,給予愛好好的撫養兒女成長這才是更重要的事,不是嗎?即使不念兒女情,可是對于自己的丈夫,沒愧疚嗎?這一切的一切,銀屏都不得而知了。銀屏也不想再知道了,一個裝睡的人,你又何必叫她,大家都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