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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試過挽回

如果甄寶知道,這一面就是永別,說什么她也不會就這么聽話地放開爸爸的手。她以為爸爸很快就會出來的,正義不會冤枉好人,她以為她還有機會告訴爸爸她長大了,這些天她把媽媽照顧得很好,她以為她還可以把顧致深領到他的面前,他說過等她畢業就會過來提親的……

反貪工作是艱苦的,也是保密的,所以她和媽媽對爸爸的工作什么都不知道。

漫長的等待里,她一邊安撫醫院里的媽媽,一邊急躁得托人咨詢。她想盡辦法才終于有可以探視的機會,可是就在探視的前一天晚上——

她爸爸自殺了!

怎么可能?

她爸爸不會自殺的!

她不信,她的爸爸不會丟下她和媽媽不管的!

可是很快她就看到了爸爸的遺體,那是她最黑暗的記憶,她記不清火化的時間,記不住葬禮的細節,想不起是誰幫了她。

多么可笑!她失去了孩子,也沒有換回她的爸爸,她媽媽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顧致深也恨死了她……這段時間,她好像一直在失去,無論她多努力,也阻攔不了她的失去。

……

她真的好累,她好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就算天塌下來還有爸爸頂著的日子,她想回到顧致深懷里,做那個什么也不知道的甄寶……那晚,她還是坐了一夜的車,近凌晨才回到的S大,她蹲在寢室樓下一直等到天亮。

她看到顧致深從寢室出來,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她想告訴他,其實她也有苦衷,不過她好像做錯了,可是如果重來一次,她可能還是會犯錯。可是她什么都沒有說——

“甄寶,你夠了!”

顧致深突然停下,那眼神凜冽,那語氣足夠冷漠,“你以為憑你那些小把戲就能追上我?你能追上我,純粹也是我覺得大學生活很無聊,有你作為逗樂確實不錯而已。如果我不想見你,你看S大這么大,你還找不找得到我?”

“如果你還是這么不要臉,盡管來試試!”

……

如果她還是過去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甄寶,她想她一定會試試,她有爸爸做后盾,她是無所畏懼越挫越勇的甄寶。可惜現在的她,是經歷過挫折磨難的甄寶,她都沒有勇氣去愛了,哪里還敢去再去追一遍?

你能追上我,純粹也是我覺得大學生活很無聊,有你作為逗樂確實不錯而已。

她從來不知道言語可以這么傷人,那言語間深深的鴻溝就是他和她之間的差距,他們曾那么的親近卻也可以那么的遠,遠到她再也高攀不起。她看著顧致深擦過她的肩離開,從她的視線里越走越遠,直到從此永遠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顧致深!

她心頭最殤的三個字!

從此,她再也不能牽著他的手去逛街,再也不能在累的時候跳到他的背上,再也不能賴在他的懷里撒嬌……他們成了歌詞里最熟悉的陌生人,從此山南海北各自一方,天涯海角形同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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