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躍挺身,江夏從失衡中立刻站直了身板,甩了整條手臂,暗呼:“高手!”
假如他沒有武學功底,今天這條胳膊,定脫臼。
再看對方,分明是一個一米七,體重看似不足一百斤的苗條女人,可以說是弱不禁風了,哪來這么大的力量?
“你們是不是同伙?”江夏全身步入警戒狀態,體內血液沸騰,準備隨時來一場惡戰。
只見那女人,束著馬尾,穿著緊身運動服,長得有些偏北方姑娘的悍氣,卻是極美,美中不足的是左臉頰有一道紅色的傷痕,挺長的,近三寸。
她神色不喜不怒,身形不動若江河,清冷地說:“你無須知道我們是不是一伙的,我看你將人打上了傷殘,已然觸犯了法律,我要將你依法嚴懲?!?
“對對對,快將那個惡徒抓起來,唉喲喂……”那壯漢連忙附聲求憐憫。
江夏也沒看到對方穿警服,身法也是自帶江湖路套勁,該不是前些日子葉知秋跟他說的什么英雄會,主持正義的來?但此時他也不懼:“這個人先動手的,如果你不是他的同伙,請自覺離開。”
“沒帶腦子出來?我不管誰動的手,犯了法,就得依法治理,你是就地伏法還是我出手?”她上前了兩步,無形中,攜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壓。
這是頂尖武者的氣息!
江夏從對方感應出不同于自己的氣質,那是一種經過鮮血澆灌出來的氣質,是經歷過生死的,不是他這種純粹武者能比的。
勢弱三分,江夏仍是不退,一旁的鄭回看事情鬧大,連忙上前:“事因我起,還請這位女俠,高抬貴手?!?
“不行?!彼亟^得不留余地,今日就要執法。
雙方,一觸即發。
這時,門外趕來一個人,大喊:“住手,自家人,自家人,怎么動起手來了?”
原來是,葉大警官來了,他那小心肝撲撲跳又是陪笑臉,又是拆手的模樣,著實滑稽。
江夏與那厲害女子,同時望了去,眉頭又同時一皺。
身為執法人員,洞悉在場現況,那是與生俱來,葉警官一眼就瞅準了旁邊的鄭回,低聲詢問了幾句,得曉是兵哥,立馬恭敬地敬了個禮,然后附耳在那女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以后注意點?!彼f。
江夏給懵了,完事了?
同樣,那壯漢也是疼得抽空,大聲驚呼:“警察是吧?你,你是警察同志對吧?那,那小子打人,你們不能不管啊……”
葉大警官和那厲害女人同時瞪了一眼,那壯漢立馬如同被捏了脖子的鴨子,啞火了。
“毆打退役功勛老兵,跟我走一趟吧?!比~大警官揪著地上三個惹事的,如同拖死狗一般,然后對鄭回客客氣氣地說道:“同志,先看看去。”
不一會兒,氣氛的場面,伴隨著相關人員散去,煙消云散,健身房又陸續恢復了常態。
江夏也想走,那厲害女人攔下了他,問:“師承少林?”
“是。”江夏道,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白露,我也學過些少林拳腳,比劃比劃?”
說實話,江夏對剛才被一個女人甩出那么遠,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正好這叫白露的女人想跟自己比劃,思量有三,找下場子也好。
“小心了?!?
江夏作起手式,對方信若閑庭,紋風不動,一旁好事者看又要動手了,竄地游了上來,圈圍遠觀。
毫無破綻,江夏凜神,置氣,調心率,而對方眼神也并不犀利,只是游離在他全身,好似將人給看透了一般。
果是高手!
‘喝’沉聲納氣,江夏游掌撥剛,贊化般若雙指,直取天庭,白露見狀輕吐‘化’,翩然身姿似蝶亦如幻,繞指逆行,掌風襲心。
電光火石,一式化解,江夏不亂,拳動騰踢,可這第二式仍被對方抓透,來勢下轉,掌壓天海,泄去全部勁力,膝肘并進,砰然近身,破!
暗勁觸底,江夏連退七步,胸口劇烈起伏,內息翻江倒海,已然被打亂。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已經死了?!?
白露冷眼洞徹,話里字間,不多不少,只需兩招,定江湖死生。
“再來!”江夏不服氣,調息請纓。
“你輸了?!?
白露并不答應,收勢,尋了一架跑步機,兀自流汗。
圍觀的人,大呼過癮,這一招一式,皆是武道精髓,他們雖然沒看清,也沒看懂,但能感覺到激烈無比,換做是他們任何一人都躲不開任何一擊,再閑下心來看那個女人,不禁欲念此起彼伏,女人那身緊身衣,勾勒著完美曲線,從背后看去,那小蠻腰,那挺翹的美臀,嘖嘖嘖……
嗯?突來一個冷冽的眼神,嚇破好色之徒們的狗膽,四處亂竄,不過還是能從那些家伙的眼神中,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窺視。
而江夏,郁悶了許久。
打不過,打不過,完全打不過,這感覺就像是對上了那老和尚,即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干不過對方。
糾結了許久,江夏還是走了過去:“你怎么這么厲害?”
白露微微側目,淡然地說:“輸給女人不服氣?看不起女人?”
“有點?!苯耐耆槐苤M男人天生應有的優越感,即使他覺得這樣不好,也是基因所帶來的:“人人平等,我不會色眼看人?!?
“不服氣,去當雇傭兵,出國歷練去,經歷了生死陣仗,你能變強,或許就是打敗我的契機?!卑茁队X得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算了?!?
江夏泄氣了,在旁邊開了臺機子,心想,打不過,體能上我要超過你。
白露沒想到對方這么小孩子氣,索性遂了他的心愿,竟加速跑了起來。
數小時后,葉大警官處理完正事,回來一看,頓時傻眼了,這兩人怎么給對付上了?
“要,要不,今天停戰?”
“好?!?
一系列高速奔跑后,江夏很沒骨氣地嗆出了聲,白露也沒矯情,暫且作罷,日后再比。
這時兩人基本上都濕透了,白露身為女兒身,淤泥春色立馬墻出桃園,這讓一向情商高的葉大警官看得不禁也是分神了幾秒,眼神有些移不動。
“披上?!?
還是江夏心無雜念,他將自己擱在一旁的運動外套給白露穿上。
白露雖強,這會兒看自己濕透的樣子,確實很難堪,正思量著下一步,這個手下敗將就暖心地送來及時雨,又覺有趣了,問:“你叫什么名字?”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