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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活佛

  • 東吳西風起
  • 藍色百路
  • 4168字
  • 2019-09-26 12:45:26

25.度世活佛

眾人隨著度世活佛進了他在半山腰上所建一小廟,這廟殘破不已,也并無其他僧眾,讓眾人驚愕不已。他們愿只道這盛名天下的大和尚不至于住金碧輝化的宮殿,最起碼也是個氣派十足的大寺,沒想到卻只是如此一殘破小廟。只是眼下救白涼要緊,眾人諸多疑問自不敢上前一問,恐打擾到全力救治白涼的活佛。

“來,姑娘,你返回鶴州城去藥鋪里幫貧僧抓這幾味藥。”活佛扶身寫了一張字條對著蕭十七說道。

蕭十七聽這老和尚竟然叫自己姑娘,當下便紅了臉,故意扯粗了嗓子說道:“我…我是男的。”

“哦?”活佛抬頭,仔細看了兩眼,笑道:“老了老了,我看你細皮嫩肉的,還以為是個姑娘。對不住了,小伙子,你去幫我抓這幾味藥來。”

“大師,我去吧,我會輕功,腳力快。”顧也急忙說道。

“都是騎馬去,要什么腳力啊?你留著,你的功夫我另作他用。”活佛笑道。

“遵命,大師。”蕭十七盡管被叫錯了性別,然而眼下他能救白涼性命,蕭十七自然不會多做計較。

正當蕭十七要往門外走,度世活佛卻又突然叫住了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塊銀質腰牌遞給了蕭十七,說道:“阿彌陀佛,回來,把這個帶上吧。我差點忘了,這鶴州沒有腰牌藥都不讓抓。”

“活佛大師,這沒有腰牌不讓抓藥是個什么說法?”姜桐問道。

“哎,這齊國三州藥材金貴,若底層老百姓都來抓藥,就沒多少供給王府和上層人了。對了,你們喊我虛遙就行,師傅賜的法號,受用終生啊。”活佛回道。

“豈有此理,不給讀書就罷了,連藥都不給么?”顧也怒道。

“嘿,小伙子,習慣兩年就好了。幸好老和尚人緣好,得了這么塊銀腰牌,能抓點藥幫幫老百姓哦。”活佛搖頭笑道。

“大師,我還有一事相問。”姜桐說道,活佛脫去了白涼的上衣,顧也看去,只見白涼身上每隔寸余便一處紫青,心也揪了起來。

“問吧,姑娘。”

“大師,為何你到現在都沒有問我們是誰,卻還全力相救。”

“姑娘,在出家人眼中,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不論是九五至尊,還是一窮二白的叫花子,都只是人罷了。在貧僧看來,這位施主受了重傷,我救他他興許能活命,我便自當全力相救。阿彌陀佛。”

顧也姜桐皆為活佛這番話而感動,自問是自己的境界低了。

“來,小兄弟,到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活佛一招手,吩咐顧也過去。

他拿出一張剛寫的字條,讓顧也按照上面所寫運內力給白涼,以續其命。

“他這內傷傷的不輕啊,貧僧問診多年,這樣的內傷只在書里見過。”度世活佛看了一眼顧也說道。

而此時的顧也正運起游吟神功,把內力一寸寸輸到白涼體內,他只覺得這白涼的筋脈遠異于常人,游吟神功乃是楊碧水的內功心法,照理來說應是最最上乘的,然而顧也自己運用自如,從筋脈中過如風拂大地般順暢,卻感到白涼體內似乎有千千萬萬山川溝壑加以阻攔。

“感覺出來了吧。”活佛眼見著顧也大汗淋漓,知其遇上了麻煩,又開口問道:“此人可是大順北劍圣,冰劍白涼?”

“大師,你怎么知道。”顧也一邊運功,一邊吃力地回答道。

“大寒心法,不練此功,便不受此傷,而縱觀大順天下,能練此功的除了北劍圣,還能有誰。這乃是最上乘的內功,大寒心法,大寒劍訣,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大寒的最高境界,劍出而萬里冰封,是寒至極也。然而大寒也會冰封氣血,使其在經脈骨骼之間仿佛千萬把冰錐,一旦用力過猛,則傷每一寸骨血,輕則武功全廢,重則性命不保。”度世活佛緩緩說道。

而顧也卻愧疚不已,若自己本事再大一點點,白大哥也不用遭此大罪。

“大師,求求你一定要救白大哥。”顧也哽咽著說道。

“大師,求求你救救師傅。”余風跪到了度世活佛腳邊,他年紀雖小,但已知道這次他的師傅危在旦夕,自己幫不上忙,便只能跪求眼前的這位得道高僧。

“快起來,快起來,我懂醫懂藥,懂佛法心經。武功修為卻實在尋常,我只能靠著幾味藥材,暫時止住北劍圣體內刺骨的真氣,卻沒有辦法根治。想要真正救他,需請一位高手。”

“請誰?我去請。”顧也急忙說道。

“不不不,不用請,也請不來,我帶你去便是。”度世活佛笑了一笑,又說道:“這世上能救北劍圣的恐怕只有五岳劍派掌門人程鼎一了。”

黑神教中,被白涼打傷的正副教主歐陽赫和東方越一同參見了他們的主公。

“主公,小的們來報,北劍圣白涼內力反涌,受了重傷,何不命大師就此結果了他?”歐陽赫說道。他在白涼的劍下吃了大苦頭,雖然未傷及要害,皮肉劇痛是逃不了的,因此,也是滿腔怨恨。

“咳咳,不可,殺他簡單,救他,于我更多好處。”歐陽赫口中的“主公”輕咳了兩身,站起身來,紅袍金絲線,袍上金線所繡乃飛龍在天,不是別人,正是齊王田允。

“這天下大亂可不能從我齊王府起,北劍圣這么好的幫手,本王怎么能不留給我的好侄兒。”齊王陰冷一笑,笑得歐陽赫和東方越如芒刺在背。

“主公圣明。”黑神教正副教主一齊說道。

“不必恭維,留下浮光劍即可,至于小吳王,他想去哪搬救兵都隨他去,不必阻攔。”齊王一揮手,似勝券在握。

而顧也那邊,已隨著度世活佛登上了東岳泰山,見到了五岳劍派掌門人——程鼎一。依活佛所說,白涼所練乃極寒的心法,尋常人的內力難以化其體內之寒,唯有名列七大名劍的程掌門,修混陽心法所得的純陽內力可以救白涼一命,說不定還能令白涼日后永不受大寒反涌之苦。

活佛與程掌門本是好友,說明了來意,程掌門得知昏迷之人乃是北劍圣,自然不遺余力地相救。

顧也一行,只說自己是北劍圣門客,并不透露真實身份,畢竟身在江湖,凡事還是小心為妙。唯有蕭十七注意到了,在顧也自稱吳寒之時,活佛詭異一笑,令其不寒而栗。

不過三日,白涼在昏迷了近七天以后終于蘇醒過來。

顧也一一告訴了他事情經過,白涼自然大謝活佛與程掌門的救命之恩。

“來,小伙子,借一步說話。”這一日,白涼已稍能運氣,活佛突然叫住了顧也,讓其到一旁說話。

“大師請講。”顧也內心深謝活佛救命之恩,自然一萬分恭敬。

“程掌門說北劍圣之傷暫時止住不算難事,但要根治,恐怕要三到四個月,日夜隨其練功才行。不然保不齊哪天就又復發了,貧僧想我們這一大幫人還有女眷,在人家山上住上這么久實在是不方便,要不你們明日隨我一同下山,去寺里等北劍圣?”活佛商量道。

顧也聽畢,心想白大哥之傷不得不治,然而這么久的時間,他等不起。男子漢大丈夫,上門學藝又怎么好一再麻煩高手陪同,出北境這么久,也未曾碰到八道司之人,何不自己前往南大湖,他日再與師傅白大哥會和。便應道:“大師,我還有要事在身,明日我便和您一道下山,也不去您廟里了,麻煩照顧好我白大哥。”

第二日,顧也生怕白涼會執意和自己同去而不顧傷勢,便起了個大清早,留下字條,隨著度世活佛下山去了。姜桐一介女子,自然不好長留泰山,蕭十七也早已厭倦了這山上枯燥的生活,哪里肯留,此二人便隨著顧也一同離去,只留下了余風,一來可以和白涼做個伴,二來路上兇險也不再想他一稚子再去經歷。

三人下山以后,隨活佛去寺廟取了馬車盤纏,與活佛道了別,便出了鶴州一路向南而去。

泰山之上,東岳閣中。

白涼斜靠在窗邊,看著閣外景色。天氣不好,也難以看出去多遠,不過是云里霧里,這東岳閣本是背崖而建,窗外便是千丈高崖,幸好今日云深,望下去全是云氣。

這閣上山風不停,夏日里是納涼的好去處,這正值隆冬,常人卻不愿意上來。還是白涼好說歹說,程掌門終于同意他住到閣上靜養。幽靜,白涼就喜歡這樣的幽靜。

前些日子他還未曾上閣,余風那孩子哭著沖進來告訴他顧也大哥走了,只留了這一封信。白涼讀完,卻笑了,江湖之大,他不可能一輩子在顧也旁邊幫他,這小子能有勇氣帶著不會功夫的姜桐和蕭十七自己去南大湖,也屬實是長進了。也好,自己就留在這泰山之上和程掌門切磋學習,省的他日強敵當前,自己依舊有這內傷隱患。

五岳掌門程鼎一巴不得北劍圣長留泰山,他本是一武癡,平生所愿便是求天下劍法以耀五岳門楣,他這混陽心法傳不傳白涼以及白涼會不會更強他倒是完全不在乎,反而是北劍圣蘇醒之后,時常和他討論劍法要訣。程掌門一把年紀,也自覺受益匪淺,這習武和讀書本是相通的,讀書要老師帶,要互相討論,這習武也是,各人有各人的門道要訣,多多交流,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一個月后,五岳派與武當派有一場較量,勝者便得這江湖第一門派的頭銜。“第一”這兩個字屬實禍害無窮,這天下爭執莫不源于對這第一的執念,若是大家都無所謂這第一,各人過好各人的日子便就罷了,然而人人都渴望這第一,比試斗爭便因此而起了。往小了說,不過是田間地頭,小孩子間爭個長短高下,往大了說,這大順北邊和羌人,南邊和岷人,來來回回打了數百年,深究其原因,不過也是想爭個第一大國。

程掌門當然不會把這天下第一派的牌子拱手讓給武當,他自問劍法卓絕,然四劍圣實力遙遙在上,哪怕是七大名劍之中,秋夜白、朱鈺濠實力也明顯突出,自己問鼎劍法第一此生已無可能。倒是這光耀門派的比試,只需他勝過武當掌門清源道長一人,這機會還算不小。只不過多年以來,他與清源道長時常切磋,勝負難說,若是敗了,總歸在門人面前不好看。如今這北劍圣在自己這邊養傷,區區混陽心法算得了什么,若是北劍圣肯指點個一二招,五岳派獲勝的希望便大了數成。

程鼎一雖混跡江湖幾十載,不過好歹是名門正派掌門,說話自然是有分寸,挑了個時機和白涼提了此事,言道自己一生鉆研劍法,老來之后卻再無精進,希望北劍圣指教兩招。

“程掌門客氣了,您是長輩,又是白涼救命恩人,如需幫助,盡管提就是,白涼擔不起指教二字。”白涼說道,他自問程掌門傾心相授自己混陽心法,從而使自己寒陽相抵,不再受大寒侵蝕之苦,他不過是老來想為門派掙點小小的名頭,以長輩身份向自己晚輩討教,自己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問程掌門一句,此番五岳與武當的比試,單是您和清源道長的較量,還是整個門派的相互較量?”白涼問道。

“這,往年來說,各大派間的比試都是各派五名高手相互過招,不過近年來,其他各大派式微,唯有我派和武當還算得上繁榮,各派弟子各勝兩局已是常態,其比試還是我和清源道長的比試。”程鼎一說道。

“程掌門,容在下說句不好聽的,您享名江湖久矣,劍法武功早已完備,何況白涼與您過招也并不一定能取勝,實在是擔不起指教二字。不過您的弟子尚還年輕,如在掌握貴派絕學的基礎上再備上一套白涼的劍法,說不定會有奇效。”白涼認真說道。

“好!好!北劍圣說的是,是我糊涂了,程某人練五岳劍招四十五載,確實難練北劍圣絕學,我自去挑上四位得意弟子,有勞北劍圣操心了。”程鼎一笑道,他只求為五岳派得個名聲,白涼說得在理,他堂堂掌門去學別派功夫,傳出去是不好聽,這北劍圣沒有明說,是在給自己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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