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氣浪帶著鐵桶將顧問掀飛到空中，朝“它”的精神體飛去。

“毫無意義。”全身打碼的精神體微微抬了抬手，“一個瀕死的游魂也想殺死我？”

隨著“它”手掌的抬起，黑色的濃液從地面噴涌而出，朝顧問噴射過去。

“啊，我也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力’來執行的話，空有再強的’智’也無法去實行。”顧問在慣性下墜向看上去就很不妙的黑色濃液，但他的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許多焦黑的人形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用開始崩壞的身體墊在了顧問的腳下。顧問踩著那些食尸鬼一樣的鬼魂一路朝“它”沖了過去。

“它”不甘地咬牙道：“該死……那個家伙果然也來攪局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小丑現在是親自過來的，雖然你們在彼此的領地上都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不過小丑被削弱后的力量用來讓我沖到你跟前應該也是做的到的。”

顧問猛地被一股力量掀起，直接跳到了“它”的上空。

“抱歉，我一直在等這一刻。”話音未落，“它”的拳頭已經打爆了顧問的頭顱。顧問的身體一僵，手掌松開了匕首。

“畢竟你只是瀕死的游魂，小丑的力量可沒法給沒死亡的家伙加持身體……最多只能做到把你拋過來罷了。”“它”說著不去管顧問無頭的尸體，準備去接掉下的匕首。

然而，另一只手搶先抓住了匕首，反手捅進了“它”的馬賽克里。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顧問的頭已經完全復原，貼著“它”的拳頭對著這坨馬賽克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所以才要特地死上那么一次……”

“既然我已經死了，那么小丑的力量就可以對我使用了……對吧？”顧問貼著“它”全是碼的頭顱，悄聲說道。

“你……”全是馬賽克的人形不甘地倒下，逐漸消失。

鈴鐺伴隨著鼓掌聲響起，小丑出現在顧問身后兩米處砸吧著嘴發出贊嘆的聲音。

顧問卻嘆了口氣：“唉……還是沒有破綻。”

小丑笑著說道：“哦？什么意思？”

顧問沒回答，卻說起另一件事：“其實我殺死’它’的精神體后，我也不會復活吧？”

“對。”事到如今，小丑也不需要隱瞞什么了。

“這把匕首，不僅能對’它’造成傷害，也能殺了你對吧？”

“沒錯。”小丑的笑容更盛，讓人有種惡心的感覺。

“果然，這把匕首……是能對’一定強度以上’的靈造成傷害的物品，所以胖子才敢把它吞進肚子里藏起來，也告訴我這玩意對那些低階的鬼魂沒有用處。”顧問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你因此一直警惕著我，我之前一直試圖找能給你一刀的機會，但你都沒有露出破綻。”

小丑笑著說道：：“但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本來就沒有復活的可能，要知道……是你自己選擇了死亡。而且，還是我把你的頭顱重塑起來的。現在身為亡靈的你，根本不可能忤逆我。來，把匕首交給我。”

顧問卻沒有聽從小丑的命令，而是繼續把玩著匕首：“你就沒奇怪過嗎？你唯一能說服我的條件——復活的方法，是殺死’它’，但我為了做到這一點跟你商量的計劃是’讓我死亡’……我有什么理由無償地為你盡心盡力殺死’它’呢？”

他抬起頭，露出一個極其可怕的笑容：“你不妨對我使用力量試試看。”

小丑對著顧問張開手：“無聊，你已經是亡靈了，我不管你有什么計謀，現在我完全可以操控你的身體，甚至讓你全身都炸開……嗯？”

“怎么了？操控不了嗎？是你的力量失控了，還是對我完全無效呢？”顧問邪笑著拿出兩張符咒，“這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我還’沒有死’嗎？”

小丑可不知道那三張符咒有讓顧問原地復活的能力，所以他的大腦一時也陷入了當機狀態。但小丑很快恢復過來，他一邊往后退去一邊召喚出大批亡靈涌向顧問。

“真是謹慎，說了這么久還是不忘跟我拉開距離。”顧問贊嘆一句，然后一道強烈的光芒閃過，將顧問連同他面前的亡靈全部吞噬。強光將亡靈腐蝕至盡，將顧問擊飛向小丑方向撲去。

“該死……’它’居然還沒死……”小丑的臉都氣得扭曲了。這時候他才想到顧問當時貼在精神體耳邊說話的時候，看來那時候就二者就已經達成了共識準備狼狽為奸了。

“畢竟它的身體都是馬賽克，就這么一捅沒出血你也看不出來。接下來只要讓它先到你的死者世界先躲一會兒，讓你暫時無法在’它’的體表找到它就可以讓你產生’它已死亡’的錯覺了。”顧問的笑容越發邪惡，“如果沒有足夠的’力’來執行的話，空有再強的’智’也無法去實行……這話我之前和你商量殺死它的時候也這么說過了對吧？”

小丑已經沒有精力回顧問的話了，他感覺到“它”的力量正在制約自己的行動……就像剛才自己制約“它”讓顧問殺死一樣。

“我很討厭讓別人欺騙……所以一般我都會讓他們也嘗嘗被騙的滋味。”顧問的笑容越來越瘋狂，他不顧撲上來的游魂在自己身上制造的傷口，在“它”力量的推動下不停往前走著。

“為什么要那么嚴肅呢？和之前一樣笑一個嘛。”顧問邪笑著站在小丑面前，任由身后的鬼魂貫穿自己的心臟。

符咒又損失了一張，顧問舉起了匕首，小丑知道顧問還有一次原地復活的機會，所以死死握住了顧問的手試圖搶奪回匕首。

“殺死我。”顧問微笑著讓“它”的力量削斷了自己的雙手并再次貫穿自己的心臟，在最后一次復活的瞬間接住匕首捅進了小丑的心臟。

“哈，哈，哈。”顧問喘著氣松開了匕首的握把，他身上的亡靈也被因為無法再待在limbo地帶而開始消散。

“……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最后會選擇幫我？就因為小丑騙了你？”“它”出現在顧問身后，開口問道。

顧問笑道：“更多是出自我的惡趣味吧，畢竟我是混亂中立陣營。”

精神體說道：“其實，你也不會咋在這兒停留太久了。”

“哦？我快死了是嗎……話說我都把小丑殺了現在是不是死后也沒地方去了？”顧問倒是一臉淡然的樣子，看上去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那倒不是，是你被救援隊發現了。”“它”繼續說道。

顧問想了一下：“哦……正好，反正’我’也是個殺人犯，我想很快就會有法醫發現有尸體不是死于火災的。等到出去后，應該等著’我’的是法律的制裁吧，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它”的精神體轉頭看向顧問：“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當然。”周圍的濃霧越來越重，顧問眼前的景色越來越亮。他露出了一個混蛋應該有的笑容：“畢竟，那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