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蔚藍的天空,看起來還是有一點不習慣,似乎這個世界永遠無法缺少血色,那如血的天空,真不知道是需要多少鮮血才可以染成。
還好太陽依然炙熱,明亮的光始終不曾離開,它把天空照耀的泛白,那血色,也如同被白色大量渲染后的淡粉色,讓人暫時的忘記了世界里永不停止的殘忍與血腥,多了一刻粉色的可愛。
一如旺斯此刻的心情,開心、浪漫,富有英雄主義的可愛情懷。
人生得意須盡歡,從吊車尾的廢材一躍而起,變成了年級最強的『超完美』,旺斯的腰板都因此而挺拔了不少,大有一股豪情,『數天下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味道。
從密室里走出,踏著六芒星幾何體于虛空中凱旋而歸,前一刻還是『作弊瀕臨退學的可恥生』,這一刻又一次站在了眾生之巔(眾多學生之巔峰),旺斯迎來了所有學生的熱烈掌聲與歡呼。
與小丑菲克的神秘、危險與生人勿進不同。旺斯雖然也沒有主動結交過任何人,但卻毫不吝嗇的幫助過幾乎所有同學有關繪圖的知識成長,所以,大多數同學心里都不討厭他,反而有些親近。
這其中自然數查理是最『欣喜若狂』的了,她沖上蛇尾處,不顧危險,直接給了旺斯一個大大的擁抱,拼命的叫喊著:“太好了!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作弊的!你是最棒的!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一個熱吻,在下一秒,深深的印在了旺斯的唇上。
她,她說什么?喜歡我?這,我是被表白了嗎?旺斯呆住了。
而同學們,沸騰了!
不知是哪個頭腦機靈又八卦的同學先喊了一聲:“結婚!”
“結婚!結婚!結婚!結婚!……”同學們叫喊聲如潮般匯聚在一起。
校園、戀愛、青澀的初戀、永恒不變的激情。
查理似乎也被這樣子激情澎湃的『結婚』給嚇到害羞了,她松開了熱吻,通紅的臉蛋兒上,一雙眼瞳忽兒轉左忽兒轉右的,緊張的語氣里對旺斯說:“別,別聽同學們瞎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我,我知道,不,我其實不知道,你,你想什么意思?”旺斯雖然是個穿越者,但事實上,他還沒有初戀過,此時一樣的不知所措。
專業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表面看起來風流倜儻,其實都只是因為專業專精的緣故,因為年輕,因為藝術之路學無止盡又充滿魅力,所以沒辦法像其他學生那樣,在豆蔻年華的青春期,就擁有初戀的歲月。大多只是嘴上風流,真實人生里,除了專業與學習專業,可能什么其他的也沒有。
而極少數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專業里沉迷的人,很可能一生未婚,為了對專業的追求,奉獻一生。——這種人,大多都會成為舉世聞名的大藝術家,只是鮮少有人注意到,她他的成功,遠不止天賦和努力那么簡單,她他犧牲的,可能是其他人全部的人生,那些戀愛、結婚、生子、家庭歡樂、子孫膝下承歡、還有許多諸如交友、社交應酬、吃喝玩樂、酒池肉林……
世人對藝術的偏見,大多源自于那極成功的藝術家們,人生的與眾不同。
——
查理通紅著臉,在旺斯的詢問聲里,越發紅透了,她輕咬了下唇一下,說道:“我是想,你該請同學們吃飯!同學們這樣為你開心加油,你不請大家吃飯,就太失禮了!”
旺斯聽完只覺得心中仿佛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覺,盡管他從來未曾奢望什么,他壓抑下那份失落心情,笑起來,答應道:“這是當然的!過幾天,我一定會請這里的所有同學們聚餐,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的!”
“訂婚宴!訂婚宴!訂婚宴!訂婚宴!”被撩撥起八卦心情的同學們可不管什么你情我愿,聽到旺斯要請吃飯,開心之余,又開始說的更過分了。
查理牽起旺斯的手,頗有些狼狽的跑出教室,這一幕又惹來了同學們的哈哈大笑,口哨聲、叫好聲。
已經臨近中午了,雖然吃午餐還略微有點早,但兩個人還是直接跑進了食堂里,各打了一份飯,邊吃邊聊。
“你準備請大家吃什么?”查理問。
“隨便吧。”旺斯的人生里根本沒關注過這種事。
“那,你有喜歡的菜品嗎?”查理繼續問。
“隨便吧。”旺斯搖頭。
“要不然去郊游野炊吧?”查理出主意。
“隨便吧。”旺斯沒什么意見。
然而,查理有意見了:“你怎么什么都隨便隨便的!你是不是不喜歡請大家吃飯?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小氣鬼!”
“不是不是!查理,我親愛的美女同學,請不要誤會我的心意。”
“哎呀!誰是你的親愛的……”查理的臉一下子又紅了。
“……”旺斯也很尷尬,原本這是一句沒有問題的說辭,可現在,兩人之間染上一層曖昧以后……那唇香還在自己的嘴唇邊無法忘卻,卻多了一番異樣的心腸。
“我只是在想,到哪里去賺錢,我現在身上連一個銅幣都沒有。”旺斯實話實說。
剛剛那種情況下,旺斯可說不出來拒絕請客吃飯的話,但兜比臉還干凈的旺斯,的確是一分錢也沒有,前幾天還徘徊在餓死街頭的恐懼里,眼下就忽然要一次性吃飽幾百張嘴……旺斯的確很頭痛。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事情,要不,我借給你吧。我很有錢的!”查理提議。
盡管兩人之間是絕對純潔的關系,但旺斯想到那一幕的吻和同學們的叫好,腦海里這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三個字『吃軟飯』。
旺斯瞬間把腦袋搖動得跟撥浪鼓一樣,說道:“不用不用!”
都說『富貴險中求』,旺斯這一刻把目光看向了高級餐廳里悠然吃著牛排的小丑菲克。
和查理告別后,旺斯走到了小丑菲克面前,很是認真的,仿佛做了驚天地泣鬼神一樣鄭重其事的決定一樣,對他說:“菲克同學,記得你說過,有關那個地下競技場,你愿意做我的引路人,現在,還可以嗎?”
“當然。”小丑菲克咽下一小塊牛排,饒有興趣的看著旺斯問:“我有點好奇,是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那里可是個危險的地方,好像并不符合你的人生理念呢。”
“缺錢。”旺斯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原因,至于什么人生理念?旺斯哪里有這種東西,若說在此之前,他心中唯一的夢想就是:吃住免費。
但現在,他的夢想似乎變大了一點兒。
夢想,從來不會一成不變,失敗者,會努力成功,成功者會向往更成功,有關夢想,本來就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追求之路。
——
有人說:擂臺,是男兒的熱血。
旺斯此時就站在這里,深入地下、暗淡無光的所在,壁火燃亮了四周里,一雙又一雙的鬼火,正從一個個骷髏的眼眶里映出。
旺斯心驚膽顫的看著它們,為了『獎學金』!旺斯這個文弱的藝術生,走向了競技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