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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王秉失蹤

日光被窗欞分割成一格一格,灑落到屋內地面,形成許多金燦燦的格子。

天空湛藍,梁炯難得不用跟著姬懷出去應酬,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推開窗子深深地呼吸一口,感覺整個人舒服的都要飄忽地從窗口出去了。

然后他側過頭,發現池小小正站在窗子邊,笑靨如花地瞅著他。

“先生,您終于醒啦。殿下走之前囑咐我,千萬要記得請鄂神醫給您瞧一瞧。‘先生肯定不記得這件事了’”。池小小還模仿著姬懷的語氣,一字一字地重復道。

一提到“鄂神醫”,天空在梁炯心中瞬間變成了灰色。他蔫噠噠地離開窗子,任由池小小歡樂地推門進來,幫他更衣梳洗,又用了早飯。

梁炯吃著素餡的包子,卻發現池小小站在桌子旁邊,垂著手,似乎隨時準備給他布菜,又像是看他吃得香不香。

嘴里咬著包子,梁炯含含糊糊道:“小小,你也坐下吃啊。你這么站著,我怎么吃得下去?”

池小小看了眼門外無人,才小步挪得近了一些。梁炯冷眼旁觀,發現就連“她”耳上掛著的墜子都幾乎無晃動,不由得感嘆,自己的這位學生大概是投錯了胎?總覺得他更適合女人。

池小小微微俯身,保持一個與同沐先生不遠不近的距離,看樣子像是在聽訓,實際上用密音道:“梁大,太子府就這規矩,您先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頓了頓,他又道:“您這個時辰起來,我們下人的飯早就吃完啦。”

被這話噎了一下,梁炯只好不再說什么,把心中的不忿都發泄到包子上。這成效頗好,不出一盞茶時間,早飯已經結束了。

池小小把碗碟都收拾到一個托盤中,裊裊娜娜地把東西送去了廚房。梁炯好好兒地欣賞了一下這充滿女人味兒的離去的背影,然后把目光放到了昨日從青丘那里討來的紅色石頭上。

昨天回來,他就順手把石頭放到了桌子上。此刻恰好從門口照進的一束光照在石頭上,紅得晶瑩剔透。

別說,這石頭在陽光下還挺好看的。梁炯想著,難怪青丘使臣喜歡把它系在腰帶上,不知道的肯定以為是塊紅玉,而且是統一下發的上好料子。

等龐降進來的時候,就是正好看到梁炯正笨手笨腳地往腰帶上系著一塊紅色的石頭。

“這是啥?”龐降一臉的奇怪,他們梁大經常搜羅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成項鏈、指環、掛件等等,材料千奇百怪,多種多樣。

沒想到臭美卻被抓了個正著。梁炯頗有些尷尬,不高明地轉移話題,“有什么事嗎?”

本來以龐降的性格肯定會察覺,然后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沒想到這次他卻一拍腦門,跺著腳道:“哎呀——是樓里那邊——王秉從赤方撤回,本來應該向樓里發出的平安信,現在也沒收到。”

入世回來的,會在第一撤出時間向樓里發送一封報平安的信,說是信,其實也是五花八門的。有的寫在樹葉上,有的寫在草紙上,有的刻在簪子上……但總的來說,無論寫在哪里,都會有這么個東西。

現在王秉的平安信沒收到。

龐降還在那里很樂觀地分析,“這王秉,不會是在洛興吃美食吃得不想離開了吧?”

恰好池小小送了餐盤回來,聞言伸出纖纖玉指照著龐降腦門子一點,“你當誰都是你呢?吃吃吃,到哪里都忘不了,比老娘還重要。”

話已出口,池小小就后悔了。樓里誰都知道,龐降是他爹娘豁出性命救的。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何況這是開玩笑?他這話觸到人家痛處了。

龐降卻混不在意,笑嘻嘻地回道:“我老娘早就不在了,這話我么當然存疑,不過你要非得求證,估計十年八年的可見不到她老人家。我覺得——當然吃就最重要啦。哦,還有酒和美人兒。”

池小小暗暗松了口氣,不過又秀氣地蹙起眉,“王秉這事兒不對勁。樓里誰不知道規矩,就算是貪嘴,也不會忘了這點。王秉又是個總出世入世的,從未出過差錯。”

梁炯沉吟了一會兒,他總覺得王秉的消失有古怪,但是在未找到人之前,又不能隨便下結論。不過還是不能冒這個險。

“龐降。”梁炯道。

“梁大?”

“你立刻快馬加鞭,去找紀姜。接應肖克的任務暫時由你倆執行。”

龐降眼睛一轉,立刻想通了其中關節,“梁大是覺得,王秉……有危險?”

梁炯道,“按照常規來論,王秉失蹤,就是遇到了危險。”

龐降因為這肯定的話而愣住,池小小思索著說道,“的確。樓里規定,若是沒有收到平安信,就確認遇到危險。只是我們這些年失手的很少,沒送出平安信的更是寥寥無幾,所以從打從心眼里就沒認為會出事。”

“不錯。”梁炯點頭道,“是因為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所以寧可忽略事實。龐降,你擔心樓里的同窗,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因此而被蒙蔽了判斷力!”

龐降被說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他只是有些渾,卻并不是傻。如果王秉真的失蹤,而他又是樓里的人,這會不會表示五角大樓被不知道的人給盯上了?

他立刻道,“那我這就出發,去增援老紀!”

說完,他幾乎是小跑著出發了。

無論樓里多么的不讓人省心,這病還是要看的。梁炯一邊思索著,王秉的失蹤究竟與誰有關,一邊被池小小推著去了鄂侯的小院。

太子府給鄂侯專門撥了一個幽靜的院子居住,對這位“神醫”很是禮遇。鄂侯說不要婢女服侍,于是就沒有婢女。鄂侯又說要有下人打雜,于是就出現了幾個小廝。

并且他的小院子,已經儼然被改造成了藥廬的翻版。一排排的架子上擺著各式藥材,各種顏色瓷瓶,裝著不知名的藥丸。

梁炯朝池小小做了個手勢,兩人貓著腰躲到院子外門旁。如今正值落葉時節,風刮過,樹上的葉子紛紛揚揚落下,倒是便于躲在門外了。

一旁有路過的下人,見到梁炯正要打招呼,卻被他用手勢制止了。鄂候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離開樓里也有一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師父?”

“不要”。蘇洛一字一字說道,沒有絲毫情緒。

鄂候貌似早就預料到了,換個角度繼續道,“你不想你師父,可是她也許是想你的?”

這下蘇洛猶豫了一段時間,“不會的。”

“怎么不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為母。這個,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鄂候拼命地想詞,好像忘了下面兩句。

而蘇洛的聲音久久未響起。或許是她也不知道,或許是思緒已經開差飄到別處了,又或許,梁炯善意地猜測,她想替師父考驗一下這備選的“師娘”。

尷尬的氣氛都溢出了院子。躲在門口的梁炯都感受到了鄂候的窘境,思索著要不要現在進去給他個臺階下。

沒想到鄂候臉皮居然變厚了,他想了一會也沒想起來,便直接口氣生硬地說道,“那個,是這樣的。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味好藥,想著你師父或者能用到。你回樓里的時候,順道幫我交給她。”

梁炯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是追求嗎?這么的隱晦,口氣這么的施舍,還對人家徒弟板著個臉。隔著門板他都能想象到,一張木板臉對著一張冰冷面無表情的臉,互相交流著關于追求某個女人的話題。

他頓時覺得陰離子老師的幸福堪憂。

冷不防蘇洛的聲音傳來,“你的筐子翻了。”

梁炯恨不能親自上陣,替蘇洛答應了,卻沒想到人家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里。籃子翻了就翻了唄,還能比她師父重要?

這時他的衣擺被拽了拽,一扭頭,發現池小小在對他拼命地做口型,還用眼神示意前面。梁炯順著他目光看過去,頓時刷的一下蹦了起來。

“蛇!哪里來的蛇!趕走!快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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