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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樓治病

殷靈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前一天晚上先是因為畢業考試而緊張,然后又因為見到了久別的樓里同窗師長而歡喜,并得知從此汴京城里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積攢了許久的疲憊在送走梁炯等人后爆發,連房間都沒回,直接找了個空房間湊活了一晚上。

不過她也回不了。因為在她房里,還有那個挑了燈的男人呢。雖然殷靈對樓里的迷藥有信心,但也做不到在陌生男子身邊入睡。

外面的日頭升的老高,殷靈因為前一晚沒拉窗簾,直接被曬醒了。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清理”在自己房間里的那個男人。

最好是他還沒醒,直接把藥喂了了事。殷靈顛了顛手里的藥瓶,這是蘇洛的老師陰離子研究出來的藥,服用后可以忘記短期內發生的事情,不久前從樓里送過來的,以備她掛燈夜用。

可是推開房門,里面空無一人。殷靈皺起眉頭,查看一圈,被褥用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在桌上還有一張寫了字的紙:

靈兒姑娘,今日挑燈,萬分榮幸,在下程三,有緣再見。

桌子旁邊放著那人挑燈時允諾的黃金和地契。沒想到卻是個明白人,不過,這人的行為太古怪了,好似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不過嘛,不管怎樣,這黃金和地契是不退了,殷靈想著,黃金全部交回樓里,除了五千兩之外多余的就讓樓里幫忙保管,畢竟那里可是比錢莊都安全。至于地契嘛,先驗收了地方,然后收租子就成了。

越想越開心,殷靈發覺自己竟然已經成為樓里首富,決定今晚上請姐妹們吃酒。

還沒等她想好吃什么,就傳來了敲門聲。

“靈兒師妹,”是龐降的聲音,“方便開門嗎?”

殷靈趕緊打開房門,“師兄,是有什么事?”

龐降臉色不是很好,閃身進屋將門帶上,密音說道:“是梁大,他的宿疾一直沒好,近日趕路又太過勞累,今早耗費心神,又犯了病。蘇洛壓不下去了,決定立刻將梁大送回樓里醫治。”

“我能做什么?”殷靈想了想,“找鄂侯?飛鴿通知一下,否則到了樓里可能還找不到人。”

龐降道:“已經發了三道,外加一道飛鷹保險。我來這里,是叫你準備一下,一起走。梁大還問你,這趟順風車來得夠不夠快。”

殷靈聽了頓時哭笑不得,“都什么時候了,梁大還知道開玩笑!我換身衣服就能走,哦,順便可以把這些黃金帶回去。”

“成,半個時辰之后,你在樓下等著就行了”,龐降說道,“我還得回去太子府幫忙。”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殷靈趕緊一把揪住,“等一下。師兄,梁大這次病情到底怎樣,能不能經得起路上顛簸?如果他這次的病就是累出來,那還千里迢迢的回去可怎么能行?”

“沒事,”龐降被她揪住一個趔趄,“靈兒師妹你這手勁怎么變大了——這是蘇洛診治之后決定的,樓里的藥材齊全,品質也好,這次梁大病情來得雖然很重但并不兇猛,足夠撐回去了。”

殷靈這才放手,龐降于是迅速消失,扔下一句,“半個時辰,記住了啊。”

龐降穿過花園,遠遠地就看見姬懷站在梁大門口說著什么。

“太子殿下,我沒有大礙”,梁炯臉色發白,蘇洛和池小小在一旁攙扶著,“只是常年吃家鄉一個大夫的藥,這次也必須要回去找他配藥而已。”

“可是先生這樣的身體,如何能夠舟車勞頓?不如子宇派人將大夫請過來。”姬懷瞧著同沐先生的臉色,心里擔憂得厲害。他知道同沐先生一向身體不好,可是沒想到這樣差。

梁炯微笑道,“咳咳,殿下糊涂了,若是將大夫接來,這一去一回很耗費時間,還不如我親自趕回去。”

“都是子宇的錯,不應該催著先生過來的。”姬懷仍然愧疚。

梁炯又咳了兩聲,道,“殿下不必稱呼先生,直呼名字即可。”確實,梁炯跟姬懷年齡相差無幾,只是一直以來梁炯都給姬懷指導,處于老師的角色。

“子宇稱呼先生,是因為在我心中,您就是先生。”姬懷堅持道,剛剛結束的一番談話,更像是當頭棒喝。之前的姬懷,雖然能夠堅持己見,但是這樣做的原因更多是憑借直覺,像是賭一把。

直到同沐先生那一席話,理清了迷霧,露出清晰的道路來。

說話間,紀姜將馬車趕了過來。因為梁炯在太子府的身份和虛弱的身體,姬懷給予他可在府內乘車的特權。

紀姜和龐降扶著梁炯上了馬車,蘇洛自然跟了進去。池小小雖然也很想跟去照顧梁大,但是奈何他的身份是太子府婢女,只能干著急。

“同沐先生,您一定一定要注意身體,路上勞頓,奴婢給您準備了一些食水”,池小小捏著嗓子,說得很難受,帶著哭腔。

龐降強忍著才沒有當眾笑出來,趕緊接過包袱,“謝謝啊,不用送了。”得到池小小充滿怨念的白眼。

告辭了姬懷,紀姜直接把馬車趕到青樓附近,殷靈已經在那里等了許久,見了馬車一下子就竄了進去。

“梁大,殷靈在此謝過啦。”將要回到樓里的喜悅讓殷靈眉眼帶笑。

梁炯有氣無力地揮揮手,“只要你別吵著我睡覺,愛干嘛干嘛。”

蘇洛這次給他的藥有安眠作用,因為他只要一清醒就會不停地咳,那就干脆睡著到樓里得了。

就在殷靈離開青樓不久,從其他花樓里就放出了信鴿,撲棱棱地向著西邊飛去。放鴿子的花樓姑娘,正是殷靈之前跟梁炯提過的,莫名收到男子歡迎的姑娘們之一。

周國的西邊,正是青丘。

在清冷又輝煌的宮殿里,青丘王慵懶地挑逗了一會兒送來密信的白鴿,直到那鴿子不耐煩地咕咕叫了一陣,才將綁在信鴿腿上的密信取了下來。

密信還帶著女子脂粉的香氣,青丘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派去周國的暗樁說,周國的太子姬懷,不知從何處請來了一位“同沐先生”,目前只知道這位先生頗受太子重視。

密信末尾,大約是怕傳回的這一點消息太少,惹起王上的怒意,還附上了同沐先生的畫像。這位畫師的技藝高超,就連同沐先生的淡定都一同躍然紙上。

青丘王破天荒地把密信轉來轉去看了兩遍,又展開另一封密信,是出使詹國的使者發回的。上面言道,詹國大軍派出使者前往周國,不知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青丘王眼尾上挑,輕笑了一聲。詹國這頭蠢熊,估計是要拉著周國繼續打架。現在還有什么好打的呢?赤方。

青丘王提起精細的毛筆蘸了蘸墨,寫下四個字,命發回原處。

將信發了,他腦海中卻想起了另一件事。

“來人。”

一名侍者立刻出現在屋內,跪伏到座前。

“之前聶陽金礦的事,查清楚了嗎?”雖然這聲音并不帶任何責問,可是下面的人卻渾身發抖。

“尚未……請王上多給一些時間,必定會有結果。”

看著地上渾身發抖的人,青丘王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退下。”

那人沒想到今天如此簡單就能全身而退,立刻叩首后退出宮殿,才拎了拎濕透的衣衫。……

梁炯是被熱醒的。準確的說,是被“蒸”醒的。一睜眼,先看到的是帶著洞的屋頂,陽光正好直射到他身上,他正在一個浴桶里。不用想也知道,桶里的液體顏色必定詭異異常。

這是一個擺滿了草藥、醫書、各種瓶瓶罐罐以及銀針金針竹針的房間——毫無疑問,這里就是鄂候的藥廬,是樓里神醫鄂侯“治病救人”的地方。

梁炯目光掃過那些針,不由自主抖了抖。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鄂候站在一旁擺弄著銀針,嘴里說著風涼話,“上次犯病,我是怎么跟你說的,嗯?”

梁炯態度良好,立刻背誦:“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少趕路,少思考,多吃蔬菜多吃肉。”

“可是,侯爺啊,我要是真的全都做到了,那咱們樓就要喝西北風去啦。”梁炯轉了轉眼珠,極力想看到對方,“咱倆打個商量,你能讓我動動脖子不?”

鄂候放大的臉出現在梁炯眼前,皮笑肉不笑,“我能讓你動動嘴就很寬容了,脖子以下的部位,沒個十天半月甭想。也省得考慮你這身體配合不配合的問題,挺好。”

梁炯大驚失色:“什么配合?配合什么?你要對我做什么?來人啊!救命啊!”

鄂候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手起針落,瞬間把梁炯扎成了個刺猬。“閉嘴,靜心,泡一個時辰。”

梁炯立刻閉了嘴。開玩笑,要是惹到了這位神醫,他能讓自己在桶里泡上一天一夜。

然而禍不單行。有人在門口探頭探腦。

梁炯嘆了口氣。“進來吧。”

紀姜頂著鄂候殺人的目光,硬是湊到了梁炯跟前。“梁大,這些是需要你親自處理的消息。”紀姜特意在“親自”上加重了語氣。

頓時,兩個人,四只眼齊刷刷地盯著鄂候,為了表達氣勢,紀姜瞪得眼睛都紅了也沒眨一下,這位大夫才氣呼呼地撂下一句話:“半個時辰,不能再少!”

“多謝侯爺”,紀姜乖覺地說道。這位可是樓里的神醫,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誰也保不準哪天就要求到侯爺身上。

紀姜在門外做了半個時辰的門神,時間一到就二次進藥廬,用目光無聲地要求鄂候把梁大“解鎖”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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