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伽伽答到一半，瞇眸掃了眼月珞的答案，又瞥見老師的變臉，心底暗自刻薄嘲笑。

蠢貨就是蠢貨，突然開始會反抗又怎樣，還不是智力低下。

許伽伽暗爽又出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做著這題，等著一會兒碾壓那蠢貨，聽到女老師已經開始沉不住氣地說話了。

她是問的月珞：“你從哪看來的這種解題方法？”

月珞抿了抿唇，和先前在班級所有人面前表現出的兇殘模樣不同，她現在似乎有幾分拘謹、局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種答不上來的沉默，往往是物理老師平時最不耐煩的。

許伽伽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她甚至愉快地捻了捻指尖的粉筆頭。

底下見識過物理老師訓人有多可怕的同學，則暗自慶幸不是自己。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月珞要被當眾訓斥出丑之際，物理老師卻放柔了語氣，專注地看著微微低頭的月珞。

溫柔問道：“沒事，告訴老師，這是你在哪里學到的？”

月珞這才稍稍抬頭，小聲回道：“我看書上可以這樣。”

“嗯，什么書？”物理老師今天格外和藹。

月珞眨了眨眼睛，低聲回答，她依稀記得是叫那個名字。

她的語調不卑不亢，但襯著她白軟無害的外表，和略微局促的模樣，讓物理老師不由更加放軟語氣：

“你還會什么別的嗎？”

“不知道。”當然會。

月珞刻意答得微微遲疑，并且不自覺用手摸了摸她小梨渦的位置——這是她說謊時克制不住的小動作。

女老師便又給她出了一道題，月珞稍一思考，便寫下了三種方式，每種大家都沒見過。

她每多寫一行，女老師的眼神便多一些驚訝，到最后已經是壓抑不住的欣喜和驚嘆。

最后，月珞乖乖地放好粉筆，轉頭小心問道：“老師，這樣可以嗎？”

女老師沒有回話，她極力握緊手，壓住因為太過震驚而導致的顫動。

“這節(jié)課大家先自習。”女老師竭力壓著聲音道。

而后她便連忙將“懵懵懂懂”的月珞帶去了辦公室。

這是個天才。可她以前竟然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不起眼的學生。

沒有人注意許伽伽，從頭至尾都被忽略得徹徹底底的許伽伽，第一題才做到一半。

許伽伽碾斷了粉筆頭，咬著牙幾乎要氣瘋了一般地自己下講臺。

裝什么裝啊？！

虛偽，惡心！

許伽伽憋屈到了極點。

她分明看見了出教室前，那孬種投來的一記淡淡冷眼，仿佛在說她連跟她對比都不配。

這仿佛是奪走了許伽伽平常在老師心中的地位。

盡管她以折磨那個孬種為樂，但她一直都是班里成績很好的學生，人緣也極好，沒有老師會不喜歡她這種乖巧聰明的。

剛剛那些無疑是她最大的恥辱。

坐回座位的許伽伽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幾乎要把牙給咬碎。

她很快計劃好了報復，卻不知道這將會是她最后悔的決定。

另一邊。

月珞毫無壓力地答完了物理老師給的所有題，也并不意外地得到了注視天才的感動眼神。

面對激動得難以自持的物理女老師，月珞稍抿了抿唇角，不自知地露出淺淡的小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