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炒菜的顏潔玲聞聲,像是沒聽清一般直接忽略掉了洛宇希的問題,同時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邊將做好的菜盛入盤子,一邊禮貌地說了句:“回來啦!”
然后她把菜端到了餐桌上,不顧洛宇希一臉的疑惑,又緊接著返回廚房去盛湯,所有動作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熟練。
顏潔玲把做好的飯菜全都擺上餐桌后,才好整以暇地定步桌旁,看向洛宇希說道:“過來吃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同樣的問題洛宇希從不喜歡問第二遍,所以當她在廚房忙進忙出的這段時間,他一直以一種漠然的神色看著她,沉默地等著她的回答。
眼中的那一絲疑惑由始至終都未消除。
顏潔玲見他沒有理睬自己剛剛的那句話,依舊倚在廚房外的餐廳柜前平靜地注視著她,沒有絲毫要移動的意思。
她這才像是突然意識到地解釋道:“上午我在商場碰見了伯母,就陪她逛了一會兒。伯母說洛先生您經(jīng)常因為作畫都不按時吃飯,正好她今天有點時間,本打算過來給您做一頓豐盛的午餐的?!?
她神態(tài)自然地頓了下,繼續(xù)道:“但公司臨時有點事需要伯母回去處理一下,就隨秘書回去公司了。所以我就向伯母要了你家的鑰匙,一來,我可以替伯母完成一個母親的心愿,二來還順便報答了您昨晚送我回家之恩。”
這個理由解釋得很圓滿,她的表情也很自然,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真實的情況是顏潔鈴主動去找的洛母,并裝出一副已經(jīng)和洛宇希發(fā)展成了相處十分融洽的情侶的樣子。
她和洛母說,她想在洛宇希不知道的情況下親自為他做一頓愛心午餐,給他一個驚喜。
洛母因丈夫的身體不好代為管理著整個洛氏企業(yè),現(xiàn)在又正值季度服飾交替的旺季,忙得都有些不可開交了,故而也就無暇過問太多,便很痛快地就把洛宇希別墅的鑰匙給了顏潔玲。
洛母之所以這么信任顏潔玲,是因為她是自己的一個好姐妹介紹的,并且對她做過全面的調(diào)查。
得知她的身世干凈、生活儉點、工作也很上進,而且性格外貌也都說的過去,雖然有一點點拜金,但洛母覺得,現(xiàn)在有哪個女孩兒是不愛財?shù)哪兀?
這一點不算毛病。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兒子很相和,這是極其難遇的。
洛宇希淡漠地聽完顏潔鈴的解釋,眼中卻露出了些許質(zhì)疑,依舊沉默地看著她,把她看得都有點心虛了。
然而她的外表卻絲毫不露痕跡,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起步走了過去,把不準備動身的洛宇希推到了椅子前坐下,拿起一雙筷子遞給他道:“快嘗嘗好不好吃。”
說完就以滿臉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洛宇希卻并不配合,沒有伸手去接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開口道:“抱歉,我……”
沒等他把接下來的話說下去,顏潔玲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地打斷道:“哎呀!我和同學(xué)約好今天要一起聚餐的,怎么忘了呢?洛先生您慢慢吃,我先走了哈!”
說完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跑到客廳的沙發(fā)前抓起自己的皮包就向門口奔了出去。
洛宇希見狀,皺著眉頭不爽地喊道:“喂——我家的……”
“您家的鑰匙我回頭會去還給伯母,See you!”顏潔玲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逃也似的離開了。
顏潔鈴雖然仍舊沒受洛宇希待見,但她卻已經(jīng)完成了到追計劃的第一步,所以她才沒有留下來等他說出拒絕的話,那樣反而會功虧一簣。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傅云雅回到家中,進門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茶幾上多了一盆生機盎然、姿態(tài)優(yōu)美的菊花盆栽,頓時露出驚喜笑意地跑了過去,彎下腰捧著這盆可愛的菊花,目不轉(zhuǎn)睛地欣賞著。
不知何故,傅云雅從小就尤為喜愛菊花,甚至對它有種情有獨鐘的情愫。
當她正滿眼憐愛地看著盆栽時,余光瞥見了從廚房走出來的父親,隨口問道:“爸,這盆花是你買的???”
傅爸爸聽到女兒這樣問,一臉迷惑地否認道:“不是??!是剛剛快遞送來的,我還想著等你回來了問你這些花兒都是誰送的呢!”
說話時,他的雙手還端著一瓶剛插好的白色郁金香,走過來放在了盆栽的旁邊。
傅云雅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了看,疑惑地自語:“那會是哪兒來的呢?我也不知道?。 ?
傅爸爸沉思了片刻,提醒地問道:“會不會是陸總送的?”
傅云雅搖了搖頭,抬手看了下表道:“他一大早就乘飛機去巴黎了,估計現(xiàn)在還沒抵達呢,怎么會有時間給我寄花?”
她說完順勢看向花架上放著的一瓶紅玫瑰——那是昨晚陸銘赫向她表白時送給她的,不由陷入到了疑惑中。
傅爸爸一直都是個豁達開明的父親,并且視女兒為驕傲,看到她皺眉思索的樣子,慈祥地微笑道:“也許是你的哪個傾慕者送的,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若是別的花,傅云雅也就順著父親的勸說,不再費神。
但選擇送女生白色郁金香和菊花盆景的,肯定是品味不俗且對藝術(shù)有著很高見解的人,可她絞盡腦汁把認識的人在記憶里搜了個遍,也還是沒有找出符合這樣條件的人。
傅云雅正為此煩惱之際,門鈴就突然響了起來,動身去把門打開時就看到陸依涵抱著自家貓咪,正笑嘻嘻地面對著她。
“云雅晚上好啊!我哥不在家,終于沒有人限制我了,所以本小姐打算出去玩幾天。但我家阿姨不太細心,我怕她照顧不好朗姆,所以只能把它拜托給你啦!謝謝!回見哈!”
傅云雅都還來不及詢問她有什么事,她就把這一大串委托的話語快速地說完了。然后把朗姆貓往傅云雅的懷里一塞,便如一只活潑的小鳥一般雀躍地‘飛’走了,看樣子是在趕時間。
傅云雅目送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地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收回目光時將懷中的貓咪舉至眼前和它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語了句:每次都是這樣,吃定了我最是對貓沒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