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雅迷惑不解、呆愣愣地看著洛宇希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陸銘赫走近,她才回過神來,聽到男友擔心地問道:“云雅,你怎么會到醫院來?是哪里不舒服嗎?”
傅云雅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為了幫我受了點傷。”
陸銘赫聽到這句回答緊張的心這才放松了下來,“哦,你沒事就好。”隨即看向傅云雅剛才注視的方向問,“他是?”
“洛宇希。”傅云雅神情自然地回了句。
陸銘赫微轉了下眼眸,不露聲色地問道:“洛氏集團的大少爺,那個奇才畫家?”
傅云雅點了點頭:“是,你也認識他?”
“我只是曾經看過一點關于他的新聞。哎?你怎么會認識他呢?”
“有一次我遇上了點小麻煩,是他萍水相逢幫了我。”傅云雅誠實地回答道。
“哦。”陸銘赫溫和地點了點頭,依然是不露痕跡的坦然表情,心中卻不由地回想起半個月前和洛川見面時的情景。
長城旁邊上的一家雅韻古樸的茶舍,陸銘赫和洛川面對面地坐在一間VIP包間里。兩人的穿著都很考究,只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洛川的面色看起來很和藹親善,而陸銘赫沉著的面容卻多了幾分銳氣,眼里也透著不太友善的光,看著對方冷冷地問了一句:“找我來有什么事?”
洛川對他的這個態度倒也不在意,心平氣和地說:“小赫,你這些年在服裝領域能有這么好的成績,我很為你高興。”
他說完又斟酌了一下,話鋒略轉地繼續道:“但我聽說,你最近準備進軍珠寶領域,所以我今天才約你過來,就是想囑咐你一下,珠寶界水很深,凡事都要謹慎小心,切不可急功近利,以免步你爸的后塵。”
陸銘赫聞言,沒有開口做任何回應,只是冷哼一聲,對他的態度很不屑一顧。
洛川卻仍然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惱怒,相反,臉上竟掛了很歉意的表情道:“我當初撤資,實屬無奈之舉,因為那時的洛氏還不足以承受那么大的牽連。可我也確實沒想到,你父親竟會如此想不開,就那么結束了自己的……”
洛川沒有繼續說下去,惋惜地嘆息一聲,有些遺憾與傷神地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他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猜想:“小赫,請你跟叔叔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心里還放不下對我的恨,才會想要進軍珠寶界?”
陸銘赫聞言,絲毫未動聲色,神情不改地審視著他淡淡地回道:“洛先生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現在經營的公司是屬于我姑父的產業,我只是代為管理,等妹妹收了玩心完全上手之后我是要交給她的。而珠寶界才是我真正要去開拓的領域。”
洛川雖然明知他真正的意圖為何,卻還是友善地點點頭,誠懇地忠告道:“小赫,不管你是因為什么,你只要本著誠信待人、顧客至上、不會輕易聽信他人的利誘這一宗旨,就不會出大問題。”
說完,他還不忘鼓勵一句:“不過叔叔看你的處事為人,相信你無論做什么都會做得很好。”
洛川講完該叮囑的話,見陸銘赫冷著個臉依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便識趣地告辭道:“叔叔還有事,先失陪了。”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這時,陸銘赫半瞇了眼睛看著洛川離開的背影,目光盡顯鄙夷地自語了句: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狐貍,過來探聽虛實也要戴著偽善的面具,令人作嘔!
洛宇希對傅云雅表明心意后,心底的那一絲隱約的不安才徹底消散,緊鑼密鼓地開始對她展開了直白卻不瘋狂的愛情攻勢——每天都會親自動手制作一件以菊花為主材料的精美物件,當做禮物送給她。
洛宇希知道,如果送傅云雅貴重的禮物會很唐突,她定然不會收下。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個辦法,精心地選取每一朵優雅各異的花兒。將其或制成干花封在玻璃框內,或做成一個菊花標本,又或凍在樹脂膠中,并且還會在花的旁邊附上兩句以菊為題的詩詞,意境優美富有情趣但不名貴,讓傅云雅找不到將它們退回的理由。
然而這些禮物不但沒有讓傅云雅有絲毫的喜悅,反而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陷入到收不收這些禮物的兩難境地的傅云雅決定,一定要當面和洛宇希解釋清楚,免得無端地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來,卻無奈公司這幾天又進入了新一輪的緊張忙碌之中,根本抽不出時間。
她只好將此事暫緩,把洛宇希送的禮物收納在一個盒子中,準備等忙完了這一陣兒再去解決。
就這樣過去了七八天。
最近也處在忙碌階段的洛氏集團,真是騰不出一點時間派人出席其它活動,沒辦法洛母只能讓兒子代她參加BJ的珠寶會展。
并不是情愿來參加這種活動的洛宇希心不在焉地漫步在展廳間,對身旁的總裁、精英、白領們個個都視而不見,以至于也沒注意到同樣前來參加會展的陸銘赫。
但站在不遠處的陸銘赫卻一眼就看到了他,雙眸下意識地微微瞇起,卻并未主動過去,而是等到洛宇希走近,才突然打了一句招呼:“洛先生?你好。”
情敵相遇雖不至電光火石,卻也是暗里藏劍。
洛宇希聞聲回頭看去,見是陸銘赫,臉上隨之掠過一絲奇怪的笑,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好,陸先生。”
陸銘赫點了點頭,知道洛宇希是很少踏足這種商業目的性很強的展覽會的,于是沉著地問道:“洛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洛宇希聽問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如實回了一句:“被逼無奈。”
陸銘赫合宜地微微笑了笑,道:“洛先生說笑了。”
說完這句他便瞬時轉入正題道:“上次你救了云雅,我還沒來得及道謝,不知今天中午洛先生有沒有時間,能否賞臉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