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赫連止戈比言輕語官大一級，于昊與言輕語是平級，而他們兩個卻是對言輕語畢恭畢敬，奉為上司。這難道就是軍功的威懾力？

“穆青副將您回來了！”看到她平安歸來，于昊是真的欣喜。言輕語對他點了點頭。

“穆青副將......”赫連止戈不知道自己要從何說起。

“赫連將軍！”言輕語向赫連止戈簡單地行了一禮。上下尊卑有別，赫連止戈對她客氣，她卻不是那種自持軍功目中無上級的人。

“赫連將軍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些什么？你去明溪城不是純粹的只為報仇吧？”言輕語開門見山。

赫連止戈居然砰地一聲跪下。雙手向上舉起，手中托著是一疊紙片。“這便是我去明溪城的目的。殺魯國公只是其中之一。”言辭誠懇，如擲地驚雷！

言輕語拿起那些紙片，一張一張翻開來看，好像是一間一間密室的地形圖？有機關、有陷阱、有暗道的地形圖？每張圖的左上角都有一串地址，看地名像是在晉國境內，

“這是晉國皇陵的墓室地形圖，其中還有一些是晉國朝中各世家大族的。”赫連止戈語氣誠懇一點也不想隱瞞。

言輕語不解，這些圖為什么在破竹苑里，赫連止戈偷它做什么。

不等言輕語繼續問，赫連止戈自己開口解釋道：“晉國的魯國公府世代為晉國修筑皇陵，國內的世家大族也多有將自家陵寢交付于魯國公府修建、維護。故此地形圖皆出自魯國公之手。周國近些年為了吞并晉國的領土，舉兵、賄賂等等都需要大量的財力，這些財力除了周國自身的稅賦，與外邦通商之外，還有的就是盜掘古墓搜刮價值不菲的陪葬品。現晉國國內各世家都對魯國公恨之入骨，人人都想殺他泄憤，我除了與他有不共戴天的滅族之仇外，也擔心自己家的祖墳被人挖了去，所以要偷這些圖紙。”

言輕語想起之前他曾問過魯國公的那句“這種絕跡得幾乎要在古墓中尋找的琴譜從何而來”時，魯國公那難看的臉色。

這周國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人家祖墳都挖！言輕語對晉國那亂糟糟的朝局不感興趣。一個國家，忠臣、良將、百姓都保不住，現如今連先人的陵寢也要保不住了。

她把圖紙還給了赫連止戈，將他扶起。“赫連將軍不必如此，快請起吧。將軍此行符合人之常情，若是我遇到將軍同樣的境地，相信做法只會比將軍更極端.......”

表面上言輕語已經不再對赫連止戈的行動有所懷疑，實際上內心的那顆種子已經在生根發芽。身在燕營心在晉，一個降將.......且用且觀之吧。

明溪城的事就這樣過去了，幽都與豐城的各項事宜也已整治完畢。因之前折損了四萬多人馬，現今赫連止戈與言奕文的兵馬合歸一處，約十一萬兵馬繼續北伐。

言輕語再次見到言奕文時，他已經從幽都城的洗禮中緩了過來，經歷過戰場上慘烈的拼殺之后，他再見到言輕語時是滿滿的歉意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