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卓凡咬著牙道。

“切，算你走運，否則童子尿泡一泡，沒準你還能回復點真氣……”

林舒榮悻悻往回走，順便整理著超短裙：“安全褲這個玩意真是反人類，否則一泡尿早就澆上去了……下次不穿了……”

說著朝卓凡張開雙臂。

“先洗手！”

“又沒碰到……”林舒榮噘著嘴，躲到一邊。

……

趙洛歆一句話都沒有說，人依然在微微發顫。

“我們兩個那點真氣，剛才那一下都用完了……加上老東西又是你門里，所以，接下來怎么處理，你自己琢磨吧……我們在門衛哪兒等你……”

……

片刻后，趙洛歆從樓里慢慢走了出來，腳步虛浮，臉色發青，原本風姿綽約的圣女竟然有了幾分小老太太的感覺。

“少……哥……”

“叫我卓凡……”

“是，卓……卓凡，這個瘋婆子是怎么了？她應該不會殺人吧……”

“我估計就是洗掉了劉飛云的記憶，讓他成為一個普通的老年癡呆癥患者吧……至于她本人，受的刺激是有點大了……”卓凡聳聳肩。

“不會吧，我看她也不像是笨蛋，圣門里面這些齷齪事情，她肯定也門兒清啊……”

“知道歸知道，但她和我們不一樣……”卓凡向著失魂落魄的趙洛歆走去，“一來從小被洗腦，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習慣性的把人往好里想，其次，這回事情是發生在她自己頭上，劉飛云殺意明顯，她想洗地都沒得洗，兩者疊加，沒昏過去已經算是豬堅強了。”

“走吧，回家把……”趙洛歆見兩人迎了上來，頭也不抬的徑直從兩人中間穿過。

……

“卓凡，這個事情如果落到你頭上，你會如何處置？”走到半路上，趙洛歆忽然幽幽的問道。

“我？”卓凡眉頭一皺“我不會碰到這種事情？”

“這個時候你還要取笑我么？”

“真的，我們魔門可不像你們圣門這么虛偽，真要看出苗頭不對，我就提前下手了……”

“那你是如何能看出苗頭不對的？”

“我以前說過啊，故意向懷疑的人泄露行蹤，然后看你們是不是會來埋伏我……當然辦法有很多。雖然我們魔門對殺孽看的不算太重，但也不是隨便亂殺，否則誰還來投靠？”

“所以，說起來，反而是你們魔門更加太平？”趙洛歆的神色慘然……

“太平肯定是不太平的，其實天底下哪兒有太平的地方，無非是表現形式不一樣……”

“你就不問為怎么處理的劉飛云？”

“有什么好問的？多半是洗掉記憶，讓他變成這個世界的一個普通老年癡呆患者吧……總之，你肯定不會殺人就是了……”

“你真以為我是善男信女？”趙洛歆回頭狠狠地瞪著卓凡。

“我只是覺得你不是笨蛋，這個世界你也是知道的，看上去自由，但其實規則森嚴，你現在就這點真氣，若是真殺人之后，連尸體都無法妥善處理，這會引來巨大麻煩的……當然換成我，應該和你的做法差不多了，不是心慈手軟，而是避免更多的麻煩……”

“所以，今晚的事情是你提前就預計好的？”趙洛歆臉上稍微有了點生機。

“也談不上，本人好歹也是被你們追殺了那么久，對圣門中人的氣機感應自然特別敏銳，加上這幾天找貓時，好幾次都感應到了劉飛云的氣息，所以就和小林兒大致商量了一下……但現在我們法力低危，根本無法憑借氣息追蹤到他，而且就是追到了，也是個麻煩……真氣不能用，那就是兩個年輕人毆打老年人，這要是被傳到網上，妥妥的被人肉身份……”

“行啦，進來吧……”卓凡開門。

趙落星默默的走了進去，想了想問道“你就不怕劉飛云還保留著大量的真氣，或者他對我忠心不二？”

“怕，怎么不怕？但是，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他不可能保留著著大量真氣法力，否則上回工字鋼沒見效，他就該直接撲過來給我們一下，加上大家都是走虛空門過來的，所以我就認為他和我們一樣，穿越后法力所剩無幾，充其量月圓之夜有點小補充……”

“至于效忠問題，不是我說你，這方面你可比我們差太多了……隨便想想就知道，圣門如果真的像傳言中的那般潔白無瑕的話，怎么發展到現在也僅僅是勉強壓過我們一頭而已？畢竟，你們的牌子可是好看的多啊……”

“再有，那天山巔，林殊容舍命一擊時，只有你迎了上來，其他人，當然了，你可以說他們是中了妖女的妖法，變得反應遲緩，可話說回來，她這妖法真那么厲害，豈不是天下無敵，以她的身手，只要對方緩上一緩，還能逃過青芒？那天我看的清楚，也是有人要往前沖的，那些估計是你的嫡系吧，可惜卻被安排在更外面，你身邊是一群老家伙……”

“是啊“林舒榮伸了個懶腰，左手從領口伸進去，從里面掏出兩個蘋果放到桌子上，“那群老王八蛋，活了幾百歲，那里面的蝌蚪都變成青蛙化石了吧，估計硬都硬不起來，還說能中了我的魅惑，論不要臉還是你們強……”

“所以，你們今天就唱了這出戲？”

“是啊，別怪我們沒和你提前通氣，通氣了事情反而會更糟……”

“怎么，我趙洛歆看上去如此不堪？”她眼眶有點發紅，顫聲質問。

“不是堪不堪的問題……”卓凡喝著可樂耐心的解釋道“首先，我當時可不知道對方是劉飛云，萬一要是一個和你非常親近的人，你是信他還是信我們？雖然這段日子，我們彼此沒下手，但，嘿嘿，大家的手上那些血，可都還在呢……”

“其次，就算你決定信我了，一起配合演習，說實話，我對你的演技很沒有信心啊……”卓凡把腿擱在茶幾上。

“我們魔門整天和陰謀詭計打交道，不管是誰都是擅長做戲，否則早就死了，所以，聯手騙人簡直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就是，何況我和少……卓凡，原本就是兩情相悅，舉案齊眉，方才他的表演情真意切，幾聲慘叫，讓我以為自己都快死了呢……嘻嘻，是吧……”林舒榮說著摟住卓凡右臂，貼著他坐下，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卓凡滿臉嫌棄，但失了先機，也只要聽之任之。

林舒榮幸福的滿臉笑容，還將腦袋扭了扭，試圖往卓凡懷里鉆……

“不要得寸進尺……”后者咬牙切齒道“你是男人……”

“大家年紀差不多，但你們確實是比我成熟、勇敢多了……”趙洛歆淡淡的道，語氣無喜無悲。

林舒榮依然不屈不撓的貼著卓凡，后者在努力抵抗之于忽然笑道“成熟這個詞，不過是你咽下了多少痛苦的另一種說法。”

林舒榮見無法得逞，也只好收斂的攻勢，撇撇嘴接茬道“那也不是勇敢，只是冷漠罷了……”

“這不是你的錯，和本姑娘比，你的心還是跳的，血也挺熱……卓凡，人家，人家忽然覺得好冷，抱抱我可好……”

“誰讓你把空調開到22度的！”

趙洛歆見狀，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