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袍少年
- 我的劍好像有點東西
- 貪睡的豬九
- 2353字
- 2019-07-02 13:14:29
劍十三式?不是基礎劍術嗎?怎么能用來對戰的?
是呀。
要是從前的方圓肯定也是這樣認為的。
哪位劍修學劍之前沒有學過劍十三式。
既然前輩們都認為劍十三式只是增加出劍熟練度的劍術,那么后人肯定就不會費盡心思去鉆研了。
熟練度這種東西?不就是熟能生巧嗎?
既然是孰能生巧的事,對劍修來說那就更為簡單了。
劍修用什么的,劍啊,既然我天天用劍,那久了自然熟練度也上來了。
又何必花心思去研究劍十三式了,那豈不是荒廢修行的傻子嗎?
而這樣的傻子就有一個,就是方圓。
整個初云閣外門弟子中就一個劍修,那也是方圓。
不是劍修不厲害,而是在成為內門弟子前,初云閣的劍修是無法接觸到劍法的。
一個不會劍法的劍修,那就等同于一個小孩拿著木劍瘋砍,毫無章法,破綻百出。
從而導致初云閣的弟子在成為內門弟子之前沒有一人愿意習劍,因為劍對外門弟子來說太過雞肋。
初云閣規定如此,方圓一人就只能日日夜夜在劍十三式上下功夫了。
三年,方圓記不清自己演練了多少遍劍十三式,只記得他自己每天都會練上八個時辰以上。
而在昨夜,早已練得滾瓜爛熟的劍十三式,在他演練下突然有一陣異動。
方圓的腦海里浮現出一人,看不清模樣,手握著劍,舞動起來,手中揮舞著的正是他演練了成千上萬遍的劍十三式。
那人在方圓腦海中演練了一遍劍十三式后,隨即劍刃一轉,依舊是劍十三式,只是和方圓平日里演練的劍術有些不一樣。
倒像一種劍法,脫胎于劍十三式劍術的劍法。
在方圓震驚下,那看不清面貌的身影演練完十三式劍法后便在他的腦海里消失不見,而那套劍十三式劍法卻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記憶里。
……
……
林府上下尸橫遍野,林修死后,方圓給暈厥在地的三人補上三劍。
推開府中房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撲來,看著屋內情景,方圓瞳孔微縮,聲色冰冷,“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房間橫梁上懸掛著眾多殘骸斷肢,有小孩的,有女人的,也有老人的。
如此喪盡天倫的一幕,繞是方圓看了也有些惡心反胃,差點吐了一口包子出來。
沉夜大陸太大了,大到什么稀奇古怪都有,方圓所斬殺之人顯然是靠著吸食普通人血氣修煉的邪魔外道。
方圓檢查了一遍,林府中,沒有一個活口,便退了出來,一把火燒了。
大火燒盡,青煙裊裊,方圓轉身向河流下游走去,后方燒成灰燼的府邸漸漸地消失在云霧里。
與來時相比,方圓的腳步有些虛浮,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不會是最后一次,斬妖除魔是初云閣弟子的指責所在。
從前他一直沒有擊殺林修的把握,不然在他來到蘇州城的第一天,林修就應該死了。
斬妖除魔之前得有命才行,少年要先活下去,才能去懲奸除惡,如此順序不能顛倒。
而少年得奇遇,第一件事便是來到這荒郊野外處,劍斬邪魔。
河流兩道,鋪滿了五彩斑斕的鵝卵石,腳踩上去,發出細微的聲響,方圓覺得,很是好聽。
他很久沒這樣放松了,于是他便脫了鞋,光著腳,在鵝卵石上一來一去的走著,好一會兒,他停歇下來,又坐在河岸旁,挽起褲角,把那白皙腳丫,淌進河里。
少年定該如此無憂呀。
少年嬉戲玩耍到午時,穿好鞋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酒葫蘆,打開蓋子,幽香沁入心脾,少年仰頭一飲,好不快哉。
劍客也該如此瀟灑快意呀。
……
……
方圓回到蘇州城,沒有驚動任何人。
城中恐怕也沒人相信他出去一趟就已經完成了一半歷練。
方圓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翹著小腿,想著,應該去哪找新的對手呢,離晉升大會不遠了啊。
唉,煩人。
他就坐在凳子上,喝著蘇釀,心中閃過無數個人名。
有了劍法劍十三式,他便正式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劍修,一位蛻凡七境的劍修,就算遇到其他蛻凡九境的修行者,也不懼怕。
這就是劍修得天獨厚的優勢。
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方圓心中疑惑,自打奉宗門之命前來這蘇州城,當一年城主和歷練以外,期間并無一人主動上他府邸拜訪。
會是誰呢?
方圓起身開門,一位穿著白色云袍的少年負手而立門外。
開門之后,少年一步踏入了府中。
在方圓詫異的目光中,云袍少年慢悠悠的走到了石桌前,伸出了一只修長白凈的手臂,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塵,吹了一口氣,優雅的坐在了上面。
然后喝下了方圓剛滿上的蘇釀。
“好酒。”
不等方圓詢問,云袍少年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誰?從何而來?來這何意?”
云袍少年接連三問,讓方圓摸不著頭腦,少年看上去年齡與方圓相仿,話語間卻透著一股老沉。
他虛瞇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惹來方圓一陣白眼。
方圓心想。
我要知道你是誰,我早就一劍過去了,你最好比我厲害。
坐我家的,還喝我家的,這到底是誰家啊,瞧你這自來熟樣,我還以為這城主府是你家修的。
方圓心中誹謗,在沒有弄清云袍少年身份和來意之前,他決定選擇按兵不動。
可是看著已經快要見底的蘇釀,方圓嘴角一陣抽搐,那可是他最后一壇蘇釀了。
方圓是個修士,但是很窮,每個月分發下來的俸祿基本上都拿來喝酒了,這個月因為早些天迎戰九公子前紙醉金迷了一次,到如今已經身無分文,府中已揭不開鍋了。
方圓強忍著心酸,只能眼睜睜看著云袍少年把最后一壇蘇釀一飲而空,眼含不舍。
云袍少年喝完蘇釀,晃了晃酒壇,說了一句讓方圓更為心酸的話。
“這酒還有嗎?”
方圓只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艱難無比的吐出兩字,“沒了。”
你真的最好比我厲害,方圓再次想著。
云袍少年見此,惋惜而嘆。
然后在方圓震驚無比的目光下,白袍少年起身走了。
對,是的沒錯,他來了,他又走了。
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云彩。
只是坐了下來,喝光了方圓的酒。
方圓久久愣在原地,被云袍少年的操作驚呆了。
回過神來時,哪還有云袍少年的身影。
方圓望著石桌上空無一滴的蘇釀,又幽怨的看了一眼門外,心情無法平息。
這都什么事啊!
“嗯?這是?”
石桌上有一書帖,帖上刻印著朵朵祥云,四角有一條細長的金絲鑲嵌而成,做工精美,富氣逼人。
方圓拿起這云帖仔細打量幾番,感嘆一句,“大戶人家的孩子。”然后打了云帖。
明日落日前,城外一戰。
字很好看,人也很闊氣。方圓心想著,手上卻多出了一條金絲。
看了眼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塞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