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打不通葉晴兒的手機，轉而沉默地看著窗外漫天的煙花。好似一場盛大的離別。明明是該是歡樂的氣氛才對。

“我以為這個時候的楚大公子，會陪著自己的未婚妻應付長輩，沒想到，倒是一個人在這里清凈？”戲虐的口氣，加上不那么流利的中文，楚瑜不用回頭都知道來者是誰。

“諾爾曼，我想我們倆并無交集。”語氣微冷。

不知道為什么，楚瑜每次看到諾爾曼，心中就有著抵觸的情緒。

他不喜歡這個人。

“也許是的，可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會感興趣。”諾爾曼漫無目的地笑笑，把手機塞到楚瑜面前。

零點的時候發行的，應該是沈家那位美麗的二小姐為你寫的歌吧，我想。

楚瑜沒想到諾爾曼要說的是葉晴兒，接過也諾爾曼遞過來的手機。

是一條mv，里面是楚瑜再熟悉不過的那張臉，還有，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與這兩天所聽到的葉晴兒的聲音不同，mv中的聲音是他想念了很久的，帶著笑意的甜甜的聲音。

這是......楚瑜擰眉......不難猜測，葉晴兒......為了慶祝他們在一起一周年，自己為他寫了一首歌？

“我想，如果沒有這些事......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也許今天，會是個節日呢。”又是一朵煙花炸開在諾爾曼的眼中，照亮了那一絲絲的心疼和狠厲，轉而消失不見。

提到“愛”這個字的時候，楚瑜仿佛被惹怒的野獸，突然轉過身來拎起諾爾曼的衣領，“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愛不愛？和你有什么關系？”

“和我的確是沒什么關系”諾爾曼也并不著急，慢慢悠悠地繼續說，“只是看著你們這些利用感情的人自相殘殺，總不是什么滋味。”

楚瑜瞇起眼，“什么？“

自相殘殺？

“你喜歡葉姑娘的吧？”諾爾曼問。

楚瑜心頭一緊，這是當然，只是他很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這場對話。

楚瑜的眼眸又深邃了好幾分，周身透出冷氣，握住諾爾曼領口的手指節發白。

但無所謂，諾爾曼根本不在乎楚瑜的回答，“也是，她這樣的姑娘，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只是可惜......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相信你喜歡她這件事了。”

再一朵煙花炸響在天空，炸得楚瑜震耳欲聾。

“你說什么？”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氣，楚瑜把手機丟在諾爾曼身上，隨后彈在地上，畫面上還停留在葉晴兒坐著彈琴。

楚瑜用雙手把諾爾曼整個提了起來，青筋暴起。

像極了一個暴戾的君主。

“咳咳......”諾爾曼的神情終于有些痛苦，咳了起來。

楚瑜把他放下，心頭緊得不行，劍眉不自覺地蹙起。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仿佛是一句最后通牒。

諾爾曼被放了下來，轉而按響了口袋中的按鍵。

”葉晴兒.....還有利用價值.....“

楚瑜自己的聲音傳了出來，惹得楚瑜的表情一寸一寸冷了下來。

雙拳緊握，下一秒就要揮了上去，但是被諾爾曼身邊的助手攔了下來。

楚瑜這才發現諾爾曼身邊還有個人。

”楚少爺，這件事不怪我們家少爺。“助手剛說幾句話，就被諾爾曼示意閉嘴。

“我看你還是多小心小心身邊的人……”諾爾曼深意地看了看楚瑜，“那天，你喜歡的小姑娘，在路邊哭了很久……我看了都心疼……”

楚瑜氣的咬緊了牙，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憋出來的“你說什么？”

從那則錄音被放出來的時候，楚瑜的心就完全失了方向。往日的一幕幕交疊在一起，葉晴兒看見他和秦子衿訂婚，葉晴兒以為他在利用她。葉晴兒一字一句都沒有提起，甚至，沒有問過他。

葉晴兒不對。

“你是不是一直在派人查秦氏系統被攻擊的事情，但是毫無頭緒？”

又是冷冷的聲音響起，楚瑜抬起頭，一雙眸子中已經補了一絲紅血絲，看起來分外狠戾。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也是我做的，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呵。”諾爾曼笑了，“幫自家姐姐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楚瑜的表情落到了冰點，原來是這樣，從秦氏內部的系統侵入，怪不得他的人查不到任何被攻擊的線索。還以為是黑客過于厲害。

“秦子衿是你姐姐。”

不是一句問句。楚瑜看著諾爾曼，眼眸黑的不像話，如若不是額間劉海的抖動，諾爾曼都看不出來他此刻的內心。

“不錯，你還挺聰明。”諾爾曼笑。

“不過你沒必要都告訴我。”

“是。只是那天，看著葉晴兒哭的時候……我突然……不想參加這場游戲了。”

“砰”楚瑜另一只手上的高腳杯，直接被捏碎了，香檳漸上了自己的黑色西裝，被煙火照出光亮，楚瑜卻好像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