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想過，是誰要害你？”洛修想起了那天的跟蹤，眉頭緊鎖。

葉晴兒沉默，她不愿意去想這些問題，不過也有可能，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我不知道。”

這明明是她和易然的合作，但是楚氏全程沒有發表任何聲明。她不愿意去想其中究竟是何原因。

“我有時候真的不懂楚瑜在想什么。”

洛修看著眼前空曠的路面，雙手緊握方向盤。

楚氏比silence集團規模大很多，各種利益關系也更加復雜，他隱隱覺得楚瑜好似的確有苦衷，但是猜不出來。

葉晴兒眸子黯了黯，“我知道我不該再相信他，但是他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卻能看到他的眼底。”

她見過楚瑜對待所有任何其他人的樣子，都和在她面前時不一樣。

那種真誠，還有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憂傷，讓葉晴兒心疼。

“楚氏最近在受人威脅。”葉晴兒說。

“就是你上次給我看的文件？”洛修問。

“對，那是一封威脅信，說掌握著楚氏很多黑道交易的證據，我正在想辦法追蹤那個id。”葉晴兒說，“說不定……他真有苦衷。”

“你小心為好，尤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洛修知道自己妹妹決定的事情不能改變，只好叮囑。

車子在葉晴兒的公寓樓下停了下來，葉晴兒和哥哥短暫地道了別，整個人一下子被疲倦包圍，往自己的公寓樓上走。

這次的時候雖然難不倒她，但是要真的說沒有打擊，也是假的。

做音樂的人，尤其是熱愛音樂的人，越熱愛，也越是會受傷害。

自己的心血被人質疑，她又何嘗不委屈。

但是身邊擔心自己的人太多，不可以表露出來。

鼻子酸酸的，臉上好像也濕了，葉晴兒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隨意地用手抹了去。

以前陳諾說，娛樂圈到最后，都沒幾個人能真心對待音樂，原來是這個意思。

好累。

樓道里安安靜靜的，葉晴兒干脆找了臺階蹲了下去，放聲哭了起來。

壓抑了太久了，她到底怎么樣才可以真正毫無感情地面對這一切呢？

………

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別哭了。”

帶著心疼和無措，

葉晴兒茫然地抬頭，臉頰被一雙大手溫柔地托起，面前的人慢慢蹲了下來，仔細看著葉晴兒的臉，用手上的帕子一點點擦掉葉晴兒的淚痕。

那小心翼翼的程度好像對待一件工藝品。

葉晴兒也懵了，眼淚都收了回去。呆呆地看著楚瑜，溫柔得像從前那個少年，記憶里的那個少年。

他，這是在干什么？

“對不起，我還沒辦法保護你。”楚瑜身上還是西裝革履，好像是剛剛從公司趕過來，他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和葉晴兒面對面。

楚瑜的眉眼很好看，秀氣得像是個女孩子，這張葉晴兒怎么也忘不掉的臉就這么直直地在葉晴兒的眼眸之中，對她說抱歉。

心就是硬不起來。

許久，葉晴兒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雖然因為之前哭的一抽一抽的，還恢復不過來，像個孩子。

“是不是有人威脅楚氏。”葉晴兒吸吸鼻子，這好像是這么多年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平心靜氣地交流。

雖然沒能幫她，但楚瑜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了，反而給了她安全感。

心中莫名生出信任。

此刻好像沒有了防備和猜忌。

“你知道？”楚瑜蹙眉。

轉念一想，以葉晴兒的本事，想知道也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可以幫你，也許。”

葉晴兒的眸子還濕潤潤的，明明是因他而起，她卻還說要幫他。

心里軟得不行，楚瑜深深地望著葉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