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話了,這個學校究竟誰是校長?誰說了算,一些人究竟眼中還有沒有尊敬領導的概念!”
“虧他朱逢春還是我們學校招來的高材生,看來這些人才學好并不代表品德好,以后我們要加強品德考核,讓那些有才無德的人盡早離開我們學校,不要誤人子弟,敗壞學校風氣。”
朱老師被自己的同事和朋友勸走了,讓他趕緊離開,否則的話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在朱老師走后,王校長徹底暴怒,在現場怒罵著,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他罵的是哪個人。
李二已經被帶走了,孫家的人仿佛打了勝仗,一臉得意的看著所有人,然后驕傲的離開了學校,而其他老師和一些后來目睹了現場的同學都很憤怒,而一些資格較老的老師則沉默不語,臉上都是失望的神色。
但沒有人敢反抗,包括王觀影的校委會成員在內,他們雖然面色有些異常,但沒有人選擇打電話給黃生。
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打了電話舉報了王觀影,他倒不倒臺還不清楚,但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了,王觀影這個人雖然膽小怕事,但對權力和威望看的極重,他當校長這些年幾乎就是一言堂,沒有人敢頂撞他,稍有不如意就會收拾你。
像朱老師這種情況,被他發配邊疆那是必然的,因為此前就有過例子,同樣是跟校委會領導不滿,拍了桌子的一個年輕人,就果然被王觀影找關系調到了鄉里面,回個家都要走上一天的路,苦不堪言。
馮薇也很失落地回了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臉不甘。
她以為自己可以保持自己內心的純潔,雖然說行為上已經對不起自己的尊嚴了,但她努力要保持心底的純凈。
可剛才孫世杰的母親找到自己,并且狠狠地威脅自己后,馮薇發現自己面對強大的人,只有低頭的份兒,而且是很順利的就低頭了。
沒有不習慣,沒有太多的愧疚感,馮薇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已經習慣墮落了嗎?她簡直無法接受一個這樣骯臟的自己。
可自己確實沒辦法,孫世杰的母親威脅她,要傷害她的親人,而且還要剝奪她去讀書的權利,甚至那個女人還告訴她如果不配合的話,今晚上就會找黑社會的人來報復她們一家人。
馮薇再是標兵,也只是一個沒經歷多大事情的弱女子,在家人的安危面前,她只能妥協,沒有任何辦法。
當然她之所以如此順利地服從了,歸根到底是因為心里還有一些期盼,那個李二從一個只能考到倒數幾名的人,忽然躍居全市理科狀元,這樣的奇跡他都能創造,對付孫家是不是也有可能再創奇跡呢?
她剛這么想,就越覺得這個事情很有可能,因為李二是那么淡定從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所以自己這點過錯應該對他造不成多大影響。
心頭踏實了,馮薇卻給了自己一巴掌。
剛才的想法很誘人,能讓她減輕心中的罪惡感,可是多年的教育到底起了作用,在心中扎下了根,讓她在減輕后悔和愧疚的一瞬間意識到自己是在逃避責任,這樣的行為除了無恥簡直就是惡心。
“我該怎么辦?”
“難道要我成為一個讓所有人討厭甚至讓自己都討厭的人嗎!”
馮薇掙扎著,糾結著,她一方面不斷的內疚,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的家人。
……
李二被帶走,這件事在學校小范圍的流傳開來之后,很快就被鎮壓了,知道的學生和老師全都被叫去了教導處談話,之后再也沒有人提及此事,而關于狀元的宣傳資料等等一切東西都被悄然換下。
門衛室的周師傅還期盼著學校大搞慶祝儀式,卻沒有想到所有的準備全都撤下了,仿佛就沒有發生過是理科狀元這樣的事。
“這是怎么回事兒?不是已經掛好了嗎?都是新的呀,怎么突然就撤了!”
周師傅有些疑惑,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學校會發生那種事,所以他也僅僅只是疑惑而已。
“可能是還不夠吧,畢竟咱們學校成立10多年,這可是頭一遭,怎么著也得盛大一些吧!”
跟老周一起值班的老何說了一句,老周一聽覺得也對,自己之前在其他學校也看到過,他們如果有狀元呢,也是這樣的慶祝模式,可自己學校這是第一次,就應該比他們更隆重更盛大才對。
這么一想,他覺得可能性很高,連之前掛上的巨幅李二頭像,他也覺得確實小了一些,不夠大氣。
就在兩人閑聊時,學校的保安隊長來了。
老周以為隊長是來下發新的橫幅,所以趕緊上去,想要幫忙,結果卻被隊長攔下,然后冷冷地對他說道。
“周大力,你被解雇了,趕緊收拾東西滾吧,你的錢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五千塊,堵上你的嘴應該足夠了。”
說完隊長就離開了,只留下了發懵的老何和莫名其妙地老周。
老周真的是莫名其妙,他完全想不通什么自己會被解雇,自己老老實實地值班上班,連逢年過節都沒回去。
現在卻突然把自己辭退了,老周很生氣,想去找領導問個究竟,要講一講理,但掃到手機上五千塊到賬的銀行短信后,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去找他們,那不是自找麻煩嗎?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失業,老周這樣安慰自己。
老周有些落寞的收拾東西,當晚就離開了白云中學,他不知道,跟他同樣離開中學的,還有一些人,這些人都是學校聘用的工作人員,而且這些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都知道李二是狀元的事,都直接參與或者間接參與了狀元慶祝的事,但全都被無緣無故辭退,給了相當于幾個月工資的封口費。
老周走了,很多人也走了,白云中學依然矗立,老周他們有些不舍,但都走地很快,急匆匆地就消失在了夜里。
第二天的白云中學跟往常看起來沒什么區別,但所有的老師尤其是畢業班的老師,似乎都心中默契,不再談論今年的高考成績,反正有學生問就指導他默默的查詢,然后填報志愿,就不再多言,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新的畢業班身上,鼓勵他們努力創造輝煌,創造歷史。
……
“簽字吧,簽了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已經不記得是多少次聽到這句話了,不過李二都不想理他。
“挺硬氣的嘛!你可以不簽,我們也無所謂,但你可想好了,你爺爺一個老頭子在家孤苦伶仃,要是有什么麻煩上門的話,說不定你會后悔一輩子,為了一時的義氣,何苦讓家人受累呢?這可不是一個孝順孫子的做法。”
那人見李二始終不簽字,又換了一個方式,想要通過他的家人來威脅他。
誰知道李二依然無動于衷,而是冷冷一哼,瞥了那人一眼之后對他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膽敢動我爺爺一根毫毛,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李二并不是危言聳聽,他在家里布置的靈氣陣法,除了給爺爺強身健體延長壽命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具備防御能力,它具有一個迷幻陣的功能,別說你這幾個人過去,就算是一些有修為懂得陣法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突破。
因為這是黃生的手筆,自從上次拿到峨眉派的千幻陣之后,黃生就進行了研究,頗有收獲,衍生出了一些規模較小的陣法,十分好用,李二就拿過來安在了家里。
黃生可是渡過了筑基大劫的人,現在就是結丹期,別說那些人了,就是李二如果沒有令牌沒有口令,他也進不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好,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倒要看看一會兒有的人究竟還有沒有這么硬氣,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只要跪著求我,我還是會給你機會的!”
那人走了,牢房里又恢復了平靜。
李二沒有任何動作,他甚至都沒有聯系黃生,他的目的就是要在這兒待下去。
而在監牢外面,剛才威脅李二那人此時正拿著電話,在對著電話那頭講著什么,他的態度恭謹,語氣聲音都十分溫柔,完全不像剛才在里面對李二那樣兇神惡煞。
“孫總,這小子油鹽不進,我是用盡了辦法他也不愿意簽字!”
這人說完之后,電話那頭傳來了孫漢文的聲音。
“不簽是嗎?倒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這幫人仗著多讀幾本書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沒關系,我有辦法,保證他馬上就會簽的,我已經派了人去找他家里那個老東西的麻煩,很快得手后我就會發一段視頻過來,到時候你拿給這小子看,我倒要看看他的嘴還有沒有這么硬!”
“哈哈,孫總出馬當然能輕易搞定,像這種渾小子哪里可能是孫總的對手,他居然敢惹孫總還有孫公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送上了一連串的馬屁,讓孫漢文高興之后,這個人才掛了電話,看向李二所在的監獄時,臉上露出譏諷神色。
“真是一個楞頭青,這樣的事兒都敢做,什么人都能惹嗎?也不看看對象是誰!”
嘲諷完李二之后,這人又自言自語道。
“孫老板雖然出手,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如果我能更早讓這小子開口簽字,那豈不就是我的大功一件了?到時候我的好處想必會比現在好很多倍吧!”
說完,這人心中已經下了決心,便掏出對講機對著里面吼道。
“把王成虎給我叫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