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話討滅！貝格街21號

不知是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

我伴著宛若巨龍般轟鳴的雷聲和照亮天際的閃電，穿梭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每一步都濺出了一個高高的水花。

此時的月亮，仿佛是躲進了厚厚的紗帳里，吝嗇地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我只能依靠著閃電光來夜間行路。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我看見了街道一旁的建筑牌號——“貝格街21號”。

建筑的門前，有兩名身穿紅色鎧甲的士兵倒在那里。

我走上前去檢查發現，他們的身上都中有數枚苦無暗器，但是這些傷都不致命。從呼吸上來判斷的話，他們應該是因中毒所致。

我抬頭看向這座建筑物，它通體采用的也是歐式三層別墅建筑。其中，第三層的窗戶上透出來了一絲微弱的淡橙色光暈。

“嗖嗖嗖！”

突然，幾枚飛鏢射穿窗戶飛了出來。隨后，一道人影里窗邊越來越近，終于破窗而出，直直地墜了下來。要是照這樣毫無防備地落地，就算不當場一命嗚呼，也命不久矣了。

——那人正是稻葉山長門。

我來不及多想，趕忙上前兩步，接住了她。

躺在我懷里的長門氣若懸絲，渾身是傷。

雨滴不斷地落在她的臉上，染得滿面血跡。

“長門......你還好嗎？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豆大的雨滴壓在她的睫毛長，仿佛有千斤之重。

長門張了張嘴，細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我的耳中，“......會長......是一伙的......強......”

我把她移動到街旁的屋檐下平放了下來，說道：“御殿有治療恢復持有者的技能，你拿著它，我去去就回。”

說著，我正要伸手去拔出御殿夜刀，就被她按住了手背：“等......我變回刀......一起......”

剛說完，長門整個身體逐漸地透明起來，唯有她手上的那一把刀絲毫不變。

“拿著它。”剛說完，長門的身體就憑空消失了，之留下了地上她的那把刀。

“長......長門？”

我呆若木雞地撿起了地上那把孤零零地刀，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咔嚓！”

又是一道閃電貫穿整個天際，照亮了這把黑色的忍刀。靠近刀鏃的地方刻有和御殿一樣的“凪”字。

雨水重重地打到我的手上，再順著這把名為“長門”的直刀迅速地滑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嘻嘻嘻，沒想到我死了能讓你這么傷心......不過，我可沒那么容易死哦！”

突然，長門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什么？”

“別忘了，我的本體早就被鑄造成刀了。只是現在暫時沒有了維持人的身體的能量而已嘛。”她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早說......還以為你真的死了。”說真的，此時的我，總覺得被她耍了一通。

“喂喂喂！別忘了替我報仇啊。”

“那還用說？”

這時，三樓的大燈亮了起來。

我右手握住長門直刀，走入了貝格街21號。

*****

“噗！噗！”

我揮動長門砍倒了三樓門前的兩個公會士兵后，推開了這扇大門。

這是一間寬大華麗的大廳，大廳頂上的水晶燈散發著醒目的光芒。

正中間的桌案前，公會會長全副武裝，就站在那里。

“你也是來送死的嗎？和剛才的那個人一樣。”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后面玻璃的碎口。

“你是參加測試的囚犯吧。”我說道。

“哦？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種事情可不是幾天就能計劃并且實施出來的。而BTSKI從開放運行到現在滿打滿算才兩天。如果不是早就生活在這里的人是不可能完成的。除了二十四位博士以外，其他的封測人員都是從幕府秘密押送過來囚犯。”

聽了我的一番話之后，他明顯顯得不淡定了。他緊張地從背上抽出了兩把戰斧。

“我在二十四圣使中沒見過你，看起來你也不是其他的測試人員。你......你究竟是誰？”

我換左手握住長門，右手按在御殿的刀柄上，雙腿扎穩側馬步。

“不知道你對‘羅璟文’這三個字有沒有印象呢？”

他聽到我的名字之后，渾身一震。

“征......征夷大將軍？”

“不要再反抗，好讓我一刀終結你，讓你死的痛快點。不過......就算你反抗，我三刀之內必取你首級。”

“哼！征夷大將軍？我就在這里終結你！”他后腳一蹬，雙手揮舞著戰斧就向我撲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向上一揮長門，幾把苦無就刺穿了水晶燈掛繩。

水晶燈向下墜落，直接砸向他。公會會長揮斧擊開了水晶吊燈。暫時停住了他的沖刺。

——世界瞬間變得昏暗了。

“咔嚓！”一道閃電過后，反襯得大廳更加黑暗，也更加的寂靜。

我緩慢的抽出了御殿夜刀，刀身和鞘口摩擦發出的金屬聲清晰地回蕩在大廳里，刀身的藍色光帶在黑暗中愈發澄澈明亮。

“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我左手長門，右手御殿，進入戰斗姿態，“注意了，這是第一刀。”

“啊——！”他大吼著沖向我。

他的兩把戰斧掀起了一陣狂風，但是我就等待著他靠近時的那個時機。

寒光一閃，我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的刃影朝著我襲來。

我輕輕地吐息著空氣，將自己安靜了下來，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慢了。就算是只有彈指間的功夫，現在也似漫長的一百年。

右手蓄力汲取著來自御殿夜刀的無限能量，然后用心神將這泓能量凝聚引流到身體四處，最后流入左手上的長門。

御殿刃向一變，我跨上一步，向對方掃去。

“砰——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對方的戰斧雙雙斷裂，御殿直接穿透的他的武器。

剎那間，我的世界開始加速起來了。

“啊啊——！”

我劇烈地旋轉著自己的身體，將手中緊握的長門送了出去。

“呲！”

長門劃過他的脖頸，最終深深地扎到了墻柱上。

“哼。”

他冷笑了一聲，松開了手中的斧柄，揮拳向我砸來。

——但是，當他的拳幾乎就要碰到我的腦門的時候停了下來。他的拳頭上漸漸地暴起了黑色的青筋，血管的暴起也隨著黑色液體的流動逐漸延伸開來。

隨著拳頭的漸漸無力放下，我看到會長的整個身上都暴突起了黑色的血管。

最后，他噴出了一口黑血之后，便撲通一聲倒地了。

——一看便知，這是某種忍術。

“謝謝......”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的面前響起，我一抬頭就看見長門毫發無損地站在窗邊。

我收好御殿，起身走到她的身旁。

“你怎么......沒事了嗎？”

“剛剛你戰斗的時候，御殿幫我恢復了一些能量，我現在可以維持人型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望向御殿。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一頭霧水。

“他明明就要打到你的頭了，為什么不躲過去？要不是我的刀上附的有毒性術式，你就要受傷了。”

“這個啊......我對他說過：三刀之內必取他首級。剛剛加上你那一下，就已經兩下了。我相信你，想讓你親手報仇，最后才不出手的。不過，如果你真的不出手，那我就要用自五型了。”

“哈？什么嘛！”長門重重地踩了我一腳，瞪著我說道，“害得我那么擔心你，原來你這家伙還留了一手！”

傾盆的大雨此時也變得溫和了。

淫雨霏霏，在冰冷的月光下顯得柔和縹緲。

——雨，會沖刷掉今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