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龍街舊恨
- 雪中燼
- 此去人間歸晚
- 963字
- 2025-03-11 19:45:17
焚星爐的余燼飄至東海時,阿蠻正踩著浪尖烤牡蠣。九尾靈焰燎過貝殼,爆開的鮮香里混著絲星隕閣特制的犀角香——二十年前凌霜母親遇害那夜,兇手衣襟熏的正是此香。
“老白!你的酒葫蘆漏了!”阿蠻尾尖卷起塊灼熱的爐渣擲向沙灘。白無咎醉醺醺翻了個身,昆侖冰魄從葫蘆裂口滲出,將爐渣凍成面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當下海景,而是星隕閣余孽與聽潮樓密謀的場景:三條銜著糖狐的龍魚正將焚星爐殘片埋入聽潮樓下。
凌霜霜劍劈開浪頭,劍氣攪動處浮出塊襁褓殘布——正是她母親裹嬰孩用的星紋綢。布面血漬突然活過來般游走,在虛空繪出半幅《聽潮劍譜》,劍招起勢竟與霍十七的斷魂槍法同源。
“參軍!潮里有東西!”塵心的佛珠突然嵌入沙中。小和尚撕開僧袍,肋骨上的《往生咒》滲出金血,在退潮的灘涂上蝕出三百具青銅棺——每具棺蓋都刻著第七營將士的名字,縫隙里滲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星隕閣特制的孟婆湯。
白無咎突然鯉魚打挺,醉眼倒映著某具棺槨上的糖漬。昆侖冰魄凝成魚叉刺入棺縫,叉尖挑出的不是尸骸,而是半截燒焦的狐尾——尾骨間纏著的紅繩結,與阿蠻襁褓里那枚長命鎖的流蘇一模一樣。
“陸呆子!接著!”阿蠻九尾卷起狐尾殘片甩向深海。燼字鈴觸及海水的剎那,百里汪洋突然沸騰,三千柄銹劍破浪而出,劍柄處纏繞的正是凌霜母親發間褪色的紅繩。
青衫客踏劍而至時,腰間玉佩突然炸裂——玉芯里藏的竟是阿蠻幼時被奪的半塊糖狐!逍遙劍劈向陸十一的剎那,聽潮樓頂的摘星閣突然洞開,十二道琴弦纏住青衫客手腕——弦絲分明是霍十七殘魂所化的塵燼軍戰旗旗繩!
“第七營,列陣!”霍十七燃燒的虛影突然凝實。老兵殘魂撕開胸膛,青焰裹著《雪中燼》殘頁燒穿琴弦,灰燼凝成三百桿斷魂槍插在聽潮樓階前——每桿槍頭都挑著星隕閣余孽的魂燈!
凌霜霜劍突然悲鳴,劍氣攪碎青衫客面具。面具下露出的傷疤,竟與二十年前叼走陸十一的九尾狐妖爪痕完全契合!阿蠻靈焰暴漲成焚星爐虛影:“老娘就說當年叼你時,總覺得有雙賊眼盯著!”
海天交接處突然浮出艘鬼船,船頭老艄公的魚簍里,星隕閣主的殘魂正將因果線系在龍魚鰭上。白無咎摔碎酒葫蘆,昆侖冰魄凝成釣竿甩向虛空:“釣了三十年,總算等到偷吃餌的賊!”
魚鉤刺穿龍魚鰓的剎那,整片東海突然靜止。阿蠻尾尖卷起的焚星爐殘片,正正卡進聽潮劍缺失的劍格——當年凌霜母親刻在爐壁的「寧斷不折」四字,此刻成了重啟陸氏劍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