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笑道:“膽小的乞丐,又要逃跑了?!?
乞丐驚恐無比,似見了從地獄出來的魔鬼,驚悚,強大,常人更本無力反抗。聽到白衣公子這般言語,而且還帶個“又”字,他仿佛心靈受到了極大侮辱,便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乞丐用手指著白衣公子,大怒道:“誰說我要逃了,我只是想回去洗個熱水澡而已。你這個非人的變態,生理取向失調的社會毒瘤,都到家門口還不肯放過我。不就調笑你一句話而已,被追殺一個月,淪落為乞丐還不依不饒。女人的胸懷果然都被倆ru房占據了,已經沒有空處容納他人了。”
乞丐怒氣沖沖罵完,待白衣公子還沒反應過來,立即撒腿就跑。白衣公子無雙玉臉寒如霜雪,他冷斥道:“這是你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乞丐的速度快如閃電,但白衣公子比他更極速,仿佛能閃現,每一刻皆有一個虛影,如同空間跳躍。
那乞丐勢如奔雷,快如閃電,見城門只在七米之外,勝利曙光近在咫尺,得意喜悅興奮迅速占滿了他的身心。
乞丐轉身大罵道:“你這不男不女的變態,即使脫光了衣服在床上等我,我也……”
只聽砰一聲巨響,他整個人仿佛被鉛錘砸中,成一個大字形重重地砸中墻體,慢慢地順墻滑下來。嘴巴則在嵌著墻面上,喉嚨里緩緩吐出兩字“……不……要……”而后直挺挺倒在地上,如同死尸,似乎已經失去了氣息。
一個肥胖身影終于趕到,抱起那瘦小乞丐,感受不到氣息,哭聲喊道:“小山,兒子啊,你死得好慘?。《颊f外面世界太黑暗,到處都是天道門的走狗,前些日子叫你不出門,你硬是不聽。如今你是見到你親娘,可是你卻撒下了我啊,我這當爹的該怎么辦?!?
“兒??!你怎么能走得那么早呢,你愛吃紅燒豬蹄呢,清蒸土豆呢,如今你到地下去卻吃不到了??!兒啊,你快回來,你爺爺還沒走,爹不想這么早就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白衣公子一臉無奈,沒見過這么奇葩的父子。片刻后,果然那乞丐又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掙開了胖子粗實的手臂,氣道:“滾開那!都叫你大半天,現在才趕到。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兒子,你那老相好還在京城等著你。你巴不得前妻的兒子去和親娘團聚,才好和那貌美如花的老相好過日子呢?!?
顧豪急道:“爹爹這不聽到消息,就立即趕來嗎。你偷偷離開這幾日,爹爹每日無不提心吊膽,吃不好,睡不好。”
顧南山怒道:“吃不好,睡不好怎還這么胖。你騙得了誰,休想騙得我。你知道我這一個月過著什么樣生活嗎?我都發了一百信號了,你都沒有收到。你看看我頭發,我的衣服,看看我的手指甲,渾身骯臟惡臭。簡直是我顧南山的奇恥大辱。你有沒想過我,當我是你的兒子?”
顧豪道:“可是我都沒收到啊,這次我不是趕來了嗎。你原諒爹爹一次好不好。”
顧南山眼里止不住眼淚,冷聲斥道:“原諒你,你這自私自利的懦夫,早在十年前你該死了。你還有什么臉面狗活到現在。你要記住了,你的命是我娘給你的。不過,她卻錯了,她給了一個懦夫,給了一個連她的仇都不敢報的懦夫?!?
顧豪臉色蒼白無比,卻見兒子說完,右腳重重地踩實地,左腳落后半分,運轉全身筋脈。全身筋脈都在蓄力,血管似巖漿里的瘋蛇扭曲,突出肌膚。他面孔變得猙獰,似乎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量,狠狠地吼道:“我顧南山今天要一雪前恥!”
少頃,地動山搖,人皆在晃動。此時,那正在蓄力的身影已經消失。
一拳轟出,毀天滅地,陣陣龍吟不絕于耳。那白衣公子身法出去,如同空間跳躍,顧南山幾十拳轟出,卻都落在虛影上。
顧南山冷笑道:“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只有小人見不得光,才會躲躲藏藏??鬃诱f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耳,古人誠不欺我?!?
白衣公子面色變冷,他最恨別人提及他像或是個女子,雖然他的確像且是,但這是他的逆鱗,觸犯之死。因此未免觸犯他的逆鱗,凡是這個白衣公子的出場,本作者皆以“他”代替。
白衣公子冷聲道:“那好,成全你!”
片刻一只如玉秀拳與黝黑粗拳對抗在一起,只聽碰的聲震耳的巨響。那黝黑粗拳的主人連人帶拳頭一起被擊飛了,又狠狠地砸在了城墻上。
一個白衣無垢的身影從天而降,一潔白的靴子結實踩到顧南山后背上。俯躺的乞丐,依然一動不動,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白衣公子如玉的右手中指與食指一夾,一個銀針如魔術般出現在二指之間,兩修長玉指輕輕一擺,一個銀針呼刺刺地朝顧南山的屁股擊去。只聽啊的一聲,卻見那顧南山依然毫無動靜,讓人懷疑似乎方才出現了幻覺。
白衣公子冷笑道:“第二針,我可沒有這樣客氣了?!边@時,顧南山的一只手恢復了意識,緩緩地從毫無意識的身體里掏出一個錢袋,繼而又掏出一個寶石……香蕉……酒壺。
白衣公子再次發話:“看來你沒把我的話當真?!彪m著兩只玉指輕輕一送,一根銀針再次呼刺刺地朝著顧南山的屁股擊去,恰好擊中第一根,入肉更深一寸。
這次只聽啊一聲無比凄慘地慘叫,那乞丐的屁股痛得直發顫,他忍不住想用手去揉一下痛處,又有些猶豫。他明白白衣惡魔地惡趣味,被折磨的人越反抗,他就越興奮。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直挺挺的躺著讓他折磨。
那白衣公子哈哈大笑,真是蠢貨。這就折磨人的樂趣,他自然忍不住哈哈大笑。然而顧南山的那只有了意識的手卻被白衣公子突兀笑聲嚇得不禁一縮。隨后左右擺換幾下,表示知道白衣公子的厲害了,頓時失去意識,一動不動。
白衣公子的臉色頓時發冷,他可沒有太多耐心。此時,顧南山另一只手復蘇,向白衣公子怯怯地打了個招呼,表示他的東西在這邊。
白衣公子忍不住發出“噗”的一聲,似乎被逗笑了,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笑時更是傾城傾國也難以描述,美好得令人窒息。雖是笑不露齒,卻充滿不羈的瀟灑。
顧南山的那只手掏出一件女子貼身衣物。接著又陸續掏出幾件堆成一座小山。白衣公子的笑容卻戛然而止,晶瑩剔透的額頭一腦黑線,他忍不住想打死這臭乞丐。
那只小心翼翼的手又在白衣公子眼前晃了晃,表示這已經是他全身的家當,再多就沒有了。白衣公子忍無可忍,顧南山的屁股立即多了三根銀針。
顧南山顯然會錯意,又拿出十幾件汗巾,推成一座小山。終于最后又怯怯地拿出一件白色小貼身衣。看到這件白色小貼衣,白衣公子再也無法保持云淡風輕,直接暴走。
右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幾十尖銳針帶著真氣刺出,然而地上哪里還有人影,只有將地面擊了個大坑。
顧南山在遠方罵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混賬,今日受到的侮辱,小爺記住了?!?
“是么,這件貼衣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即使在上做些齷齪事,我也不會介意的,反正又不是我的,本公子只是想找個理由教訓你而已?!卑滓鹿庸笮?,合上玉骨折扇道。顧南山聽到,差點吐血身亡。
白衣公子轉身看了看路邊那掛著“乞丐與狗禁止入內”的牌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綻放。
……
“大小姐好像也來了南城。公子要不要去拜訪她?!卑滓鹿拥纳磉叾喑鲆坏缆畹纳碛埃坪跖c壞境融為一體,根本不易察覺。
“南城,顧家??磥砣ギ斄藥啄昴峁茫矝]能讓她慈心大發,忘記當年的仇恨,哈哈,我得好好幫她一把?!卑滓鹿有α诵?,那炙熱眼神發亮,毫不掩飾。輕搖幾下玉骨折扇,而后哈哈笑起來,仿佛某種有趣的事情即將發生。
柴女道。“公子,我們的人已經進了南城,那顧南山定活不過今晚?!?
白衣公子也笑容漸漸變淡,冷聲道:“自作主張,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殺了你?!?
柴女仰起精致無暇的臉頰,雙眸充滿嫉妒的目光,恨聲道:“與其讓公子喜歡她,那我還是寧愿死在公子手中?!?
這一個月以來,公子的興致一直放在那顧南山身上,雖玩的是獵殺游戲,卻也令她嫉妒發狂。她也不會相信公子會為一只獵物而殺了自己。
終于她的話得到了回報,一只纖長無垢的玉手狠狠地掐住了頸部,呼吸難受無比。隨著力度漸大,意識到那雙玉手毫不留情地變成死亡的魔爪,柴女嫉妒的眼已經變成驚恐,驚懼瞳孔脹大,難以置信,公子竟然要殺了他。
白衣公子冷冷望著她道:“柴女,你知道我殺人的手法,傷害他,你的選擇只有最難看的那一種。我會將你送進一群骯臟堆里,讓你在毫無尊嚴,活生生的死去?!?
當柴女白眼直翻,身體不由自主地掙扎,驚懼地意識命懸一線。她玉臉脹紅,艱難地道:“即……使那……樣,我也……愿……意”
片刻,扣在喉嚨閘門突然被打開,生命氣息瘋狂從她嘴口,鼻孔涌入,補充那只剩一絲生機的身體。突然她面色突然變得十分痛苦,玉頰憋得發紅,似雜有羞澀。
抬頭望去,卻見公子正在用一縷白絹擦拭修白的手指,似惡魔的鬼爪,桃花眼似笑非笑。公子好似地獄出來的魔鬼,誘惑人走向死亡,卻也讓人沉迷不拔。
她心有余悸的同時又感受到生命的美好。這種莫名的感覺,好似魔鬼的誘惑,明明知道前方是深淵與死亡,卻毫無畏懼。
白衣公子笑道:“放心,本公子只喜歡女人。但也好奇為什么我喜歡的女人,你不嫉妒,喜歡男人,你就忌恨無比。”
柴女大膽地道:“因為每個女子的心里只能容下一個男人,再也裝不下其它?!?
白衣公子那張不因存于世的絕美玉臉變得寒霜無比,隨后得扭曲猙獰無比。他呼吸變得急促,周圍都充滿血腥的殺氣,冤魂環繞,惡魔地大笑道:“哈哈哈,那我就要試試看,到底最后誰淪為誰的玩物?!?
“快帶我過去!”顧胖子迫切的聲音從心臟里跳出來,根本無暇理會宋管家那些多余的動作。
幾個人仆人帶路,行人見城主出行,無論車馬走卒皆紛紛讓道。
顧胖子很焦急,急忙跟上,怕自己兒子有什么好歹。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擔憂的一次。
自從顧南山偷偷溜出南城,兒子雖聰明,他每夜卻都輾轉難眠睡不好覺,無不提心吊膽。
派出去的人也帶不回有效的消息。擔憂也無用,盼天盼地終于把兒子盼回來了,而且是別人追殺回來的。
他心里是對那白衣公子充滿感謝,反正兒子天生不敗之體,皮糙肉厚,生命力比小強還要頑強,怎么捶都沒事,無論豎著打橫著抽,他過一會兒都沒事。
反正只要兒子有一口氣在,他好像都能活過來。
盡管如此,他還是充滿擔憂。要是兒子被人一刀砍掉頭顱,或是被一刀刺中心臟,那時縱使兒子天生不敗體,縱使恢復之力遠超常人,他也只能白發人送黑發人,提兒子收尸。
看自家老爺急得滿頭大汗,走路上氣不接下氣。宋管家連忙安慰道:“快到了,咦,那不是少爺么。”
顧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顧南山橫躺在路中央,衣服破爛,遮不住全身,十幾個兵位架著刀站在旁邊守護。
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整個南城能如此霸道地躺在地街道上,恐怕只有顧家那位少爺有這種優待。
尤其還在南城如此擁擠的時候,違規堵塞交通,那是天王老子也在這里只能看衛兵臉色。
何況那是一群土匪流寇出身,他們是沒那么好說話的。
街道雖比較寬敞,但還是有大量的車馬被顧少爺擋住了去路,雖是心里抱怨,但不敢大聲說話,免得驚了顧家少爺的美夢。
南城的天,那就是顧家爺倆。他們倆想怎么開心,就怎么開心,你也管不著。
只能盼望這個顧家公子趕快睡醒,睡得心滿意足了,好讓他們盡快離去。
衛兵見是來者正是城主,急忙讓開道。顧父輕搖小乞丐,呼喚道。
“兒子怎能睡在這種臟臭的地方,天氣太熱,我們快回家洗澡,吃西瓜吹涼風睡懶覺?!?
顧南山緊閉的雙眼勉強擠出一絲縫隙而后又合上了,有氣無道:“爹,我還想睡一會兒,這里躺著舒服?!闭f完,還翻了個身。
“再睡下去,只怕天都黑了。我這就為你準備馬車。”
“不要,我要爹背我?!闭f完,打了個哈欠,朦朦朧朧地起身。
顧父使出吃奶的勁才將顧南山背上,肥胖的身子禁不住直發顫,走一步也困難,搖搖欲墜。
就單將顧南山背起而言,已經將他累得夠嗆。最后還是換成身后的衛兵背這個顧家少爺。
好在,此處離大宅已經不遠轉入兩輛車馬可并行的柏林道,跨過小亭湖,便到達顧家宅院。
只見正門前座落兩尊古樸石獅,歷史悠久,高達半丈,氣勢赫赫逼人。走進宅門,正面是一座影壁,嵌入仙人乘鶴傲游九州圖,縹縹緲緲,仙氣十足。是以香楠木雕刻,精致細膩,微紫光滑的木面散發淡雅香味。
轉入垂花門,便是顧家庭院。令人驚訝的是院中央是一個巨大水坑,據說是顧南山要求挖掘出來的,說是天干地熱,方便清涼舒坦。
在其它家門,定是大逆不道。但老爺對少爺的縱容與溺愛,這種要求自然眼都沒眨一下。
況且庭院十分寬敞,不僅有各種奇花異草,而且正門前還有直立兩顆五人環抱有余的柏樹,空白之地仍然不顯狹窄。
這些都是移載之物,友鄰愛心捐贈。
總之,整座豪宅,幾乎沒有花費爺倆一文錢,卻是應有盡有。
美中不足的是宅內是布局不倫不類,建造初期顧家少爺便親自指導。
以老爺只有他一個兒子為由,將原有的西廂閣改為觀月樓,將東廂閣改為練功房。
這觀月樓高五丈有余,估摸是南城最高樓房。最上層是觀月臺,四面敞開,風光涌入,美景盈溢。
不僅可以賞月飲酒,吟詩讀賦,還可以迎拂風睡午覺,架木炭以燒烤。
前者自然與顧南山沒有任何關系,他為人癲瘋灑脫,率性癡狂,但并沒有附庸風雅的興致。
后者卻讓他贊不絕口,說縱使給個絕世美人也不換。
下一層中央是顧南山的起居之所,左右便是偏房與書房。
偏房有四個貼身侍女,分別小紅小翠小紫小藍,名字是顧南山取的,各穿四種顏色的衣服,方便識別。
皆已過而立之年,卻是風韻猶存,都曾是鐘鳴鼎食之家的高級丫鬟。
由于聰明靈慧,七竅玲瓏,聽說城主有需要,便急急送來,顧南山便從中跳出賞心悅目的四人。
其實顧南山來南城之后,也有幾個貼身侍女,更加年輕漂亮。
雖是貼心,卻是達不到要求,有時適應不了,也無法理解顧南山癲狂,與世俗格格不入的習慣。
最后換成風韻猶存四人組日夜服侍,各個分工明確。但也只是端茶遞水,溫水沐浴等起居瑣事。
顧南山最中意的仍然不是她們,而是居住在最下一層的來福。
這本是個游手好閑,青樓賭場的???。因歉人錢財頗多,無法償還,被打得半死。
中途得到顧南山救助,而后又受到顧少爺垂青,便幫他錢還了,自此一心一意服侍顧南山。
丫鬟們無法理解這種賞識,只歸于物以聚類,人以群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