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重跟陳美芳也靜默一瞬。

戚喜逞了這個一時嘴快，臉面上羞赧，紅似火，覺得站在這很丟人，特別沒臉站這，心一橫，跑出去了。

陳美芳受驚了的也跟著站起來，要跟著追過去，江飛白站起身阻止了她，“陳阿姨，我過去。”

陳美芳猶豫，江飛白看了眼戚重，戚重也賭氣的側頭不知看著什么，江飛白目光在瞥向陳美芳，“您留著跟戚叔叔說會話。戚喜我去安撫。”

陳美芳也懂了他意思，那就不好攔著，“飛白，小喜那邊謝謝你。”

江飛白：“嗯。”

臨走前，江飛白看到桌上未熄亮的手機，粉色邊緣殼子，陳美芳正在跟戚重做心理輔導。

江飛白繞過去，不察覺間順走了手機。

————

其實跑出來的那刻，戚喜就有點后悔了，她跑出來能去哪？

思及此，迅速先摸了摸口袋，還確認了兩遍，發現真的沒有把手機給帶下來。

人一焉，肚子也跟著焉了。

又努力翻翻口袋，發現口袋只有兩塊五。

江飛白下樓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她身影，最后在一處黑漆漆的花壇邊角角那，他發現了她。

她垂頭喪氣地坐在那，一動沒動，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

江飛白松了口氣，沒丟就好。

可能戚喜垂頭垂久了，想要松絡松絡筋骨，一扭脖子，就看到了不遠處，面色寡淡的江飛白，站在冷白的路燈道下。

戚喜糾結咬咬唇，不知他呆那多久了，自己過去還是不過去？

正天人交戰的之際，江飛白已經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戚喜不自覺糾緊了下擺，江飛白來到了她跟前，繼續保持了一定距離，目光掃過她面上，有哭過的痕跡，眼皮紅腫，眼睛水潤。

戚喜發覺他在看著自己，立即扭開了頭。

江飛白不予受理，問：“餓么？”

戚喜頭瞬而轉了回去，不下一秒，眼里光又滅了，聲音悶悶：“我沒錢。”

從前，戚喜的零花錢永遠不夠，如狼似的眼神都會盯上江飛白這顆大樹。

他不愛買零食，也不喜歡碰五花八門的零嘴，那錢自然是省下來了，戚喜就不一樣，江飛白不喜歡的，她通通喜歡，江飛白喜歡的，她也照樣喜歡。

小學，某種意義來說，一直都是江飛白在投喂她。

江飛白什么都沒說，帶她去了附近的小吃館。

一條街的門店，江飛白就近選店，被戚喜拉了住。

江飛白回頭看她，戚喜眼珠子亮亮的，這會哪還有傷心難過的痕跡，欣喜道：“別去這家，這家不太好吃，我知道去哪家。”

說著，戚喜很自然扯上江飛白手，江飛白一瞬抵觸。

戚喜在前面熟稔說著店，把那店夸的天花亂墜，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江飛白。

江飛白想到了小時候，她也是經常沒理由的扯上他手，好像根本不懂男女有別這個道理。

到了店門口，戚喜手立刻松了開，江飛白活動活動了手腕，肌膚上還有剛剛被她抓著的熱勁。

她回頭，咧嘴對他笑：“你錢帶夠了吧？”

江飛白抬眼看了店門，里面人群嘈雜，熱氣騰騰，煙火氣息很重。

他想走，敷衍：“沒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