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廢垣。
這春色撩人醉了紅塵,是誰驚了滿園蝴蝶惹得紛飛。
夜墨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喘息不定,夢中又回到兒時庭院,追逐蝴蝶飛舞。
夜墨打量著這陌生的地方暗自思量,她不知自己昏睡后被誰所救,此時又身處何地。
屋內空無一人,她起身往屋外行去。
偌大的院子整潔舒適,就連地面都是青石所鋪。
夜墨走到門庭前,忽聽到隔壁房間有人在交談,出于好奇她便湊了過去。
“少主,你不可太過大意,夜公子原本在千里之外的龍城,為何突然來到這里,以西月軒羽的性格,他是絕不會放夜公子自由的。”屋內流蘇正在勸說寒慕。
“我知道你懷疑夜墨來的蹊蹺,但是我絕不會將她關押?!焙剿坪醺静辉谝庖鼓珌泶说哪康?,只要能見到她就好。
“國君,在沒弄清她來之意,您最好回避?!狈巾樐弦慌砸餐饬魈K的意思。
“本君可以小心觀察,但絕不會回避?!焙絼恿藲?,對他們道:“此事本君會處理的,你們退下吧。”
夜墨聽得明白,自己竟然被寒慕所救,而他們已懷疑自己來此的目的。
還未行動便被擄獲,以后要怎樣才能瞞天過海完成任務呢?
雖然寒慕對自己隱瞞身世,但對自己一往情深,不惜性命相救。若真有得手之時,她是否真的會下的了手?
想到這里心口竟然不由一痛,使她伸手扶住了門框。
“什么人?!?
流蘇閃身來出來,一把扣住了她的肩頭,見是夜墨時,連忙放開了手。
“夜公子?”流蘇一時忘了改口,用了在天啟時的稱呼。
“夜墨!你醒了?”
寒慕同方順南走了出來,見夜墨醒來很是歡喜。
夜墨一時無措,她從未如此心慌意亂過,縱是面對邪惡之人,心也是淡定如水,不起絲毫的慌張,此時,她卻亂了分寸。
“你怎么了,為何不說話?”寒慕走到她的面前柔聲問道。
夜墨避開了他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思想著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
“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蓖麻毒未完全清除?”寒慕又上前一步,伸手去探視她的前額。
夜墨又往后退了退躲了過去,暗想:若是這般不回答,必會引起他們更重的猜忌,要怎樣才能蒙混過去?
“這丫頭怎么了,她是你們口中講的那個足智多謀,善于謀略,不畏強權的天啟夜大人嗎,怎么看似軟弱可期,膽小怕事的小姑娘呢?”
方順南一口氣,將自己對夜墨的感受全部講了出來,似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這里迷惑,寒慕與流蘇更迷惑,不知是何原因,一向睿智的夜墨變成了如此傻傻的光景。
“難道蓖麻毒損害了她的頭腦?”流蘇一臉疑惑地擔心道。
“怎么會這樣,你不是說蓖麻毒份量輕,只是昏睡一陣子嗎?”寒慕著急地看著她問道。
“少主莫急,我再看看?!绷魈K說著一把抓過夜墨的手為其診脈,片刻,不解道:“脈實平穩并無異樣,看她反應并非呆滯,卻為何有如此現象,臣也無所適從了?!?
“夜墨,你可還記得我?”寒慕對著夜墨問。
夜墨看了他一眼,暗想:你們把我當作頭腦受損的人,那我便裝給你們看。
“你是誰?”她問道。
寒慕聽后心中一驚,難道她頭腦真的受了損傷?
“他是慕國國君寒慕?!狈巾樐弦慌詫λv。
夜墨故意念叨著:“我似乎認識一個叫慕寒的,卻沒有叫寒慕的。”
寒慕心疼地擁住她道:“我就是,慕寒是我,寒慕也是我。”
夜墨使勁地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摟的更緊。
流蘇看著夜墨,心頭泛起一陣陣的疑慮。
看上去夜墨正常的很,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又突然失去記憶?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