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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是覺得他是故意讓大家把視線集中在你身上的。”

于子皓削好一個蘋果遞給米瑾兒。

“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他怎么專挑在人多的場合跟我打招呼,私下里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米瑾兒有些憤恨地咬了一口蘋果。

“說不定人家真的對你有意思。”

于子皓笑了笑,其實他想到了另外一個理由,只是單純地想打趣米瑾兒一下。

“是啊是啊,子皓哥哥怎么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原來你們校草追人的手段這么簡單粗暴的,是不是你們都以為只要朝著我們勾勾手指笑一笑,我們這些沒腦子的就會一股腦地陷入狂熱,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米瑾兒一副鄙夷的模樣,對他們這種自信過頭表現(xiàn)出不屑。

“唉唉唉,別人身攻擊啊,我可沒有這么想,再說了我可不是你們那個明星,并沒有勾勾手指就會有人過來的這種待遇。”于子皓連忙求饒到。

“不過想著你們那位明星也挺慘的,天天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不是聽說他的履歷你們?nèi)6贾绬幔紱]有自己的隱私,果然跟明星一樣,要是讓我一直保持著無懈可擊的模樣,我可能會崩潰吧。”于子皓倒是挺認真地在分析。

米瑾兒有些不樂意,她才不管那個“明星”過著怎樣慘無人道的日子,她只知道這看似無意的打招呼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我說子皓哥哥,你究竟是站哪邊的,現(xiàn)在最苦惱的是我,是我。”

于子皓笑著看著快要跳腳的米瑾兒,有多久沒見過她這么抓狂的樣子了。

“我們的瑾兒公主不是向來秉承清者自清的嗎,不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的嗎,怎么這次這么在意。”

“四個月。”米瑾兒憤恨地比出四根手指。

“四個月每天不間斷地收到不下十封控訴信,收信也就算了,我就當幫他們丟廢紙。但是時不時地在我吃飯的時候,出早操的時候,開晨會的時候,上體育課的時候,只要是能出現(xiàn)的公眾場合里,總會有那么幾個惡心人的聲音。我也想清者自清,鬧個十天半個月我也就算了,但這都小半年了,一點也沒見她們的熱情消減,再加上明星本人時不時的添油加醋,是可忍,孰不可忍!”

米瑾兒越說越生氣,燥熱的天氣本就容易著急上火,說起這個更是火上澆油,憤恨地把蘋果咬得咔哧咔哧直響。

于子皓控制不住地大笑出來,拍拍米瑾兒的肩膀讓她消消氣,沒必要在放假的時候還跟自己過不去。

“也許等過完這個假期,大家都冷靜了。下學期你們都高三了,校內(nèi)競爭那么激烈,再加上一年后的高考,忙都忙不過來,應該也沒什么心思搞這些幼稚的事情。”

“但愿如此!”

米瑾兒咬下一口蘋果,氣鼓鼓地說著。

…………

高三開校第一天,還沒到校的米瑾兒居然有點忐忑。

雖然對這種威脅人的把戲她報以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但在對方看來這卻是神圣的必須要堅持下去的一件事。一想到自己可能在接下來的一年都會受到這樣的騷擾,更加怨恨那個把自己拖進暴風圈里的人。

該來的遲早還是來了,剛進教室就看到先到一步的其他同學們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知道,一個長達兩個月的假期根本就無法讓一群狂熱的花癡們冷靜下來。

既然這樣,好吧。

“不是吧,還來,這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啊。”

林宇現(xiàn)在不看好戲了,磨了大半年早就沒激情了,他是真的同情米瑾兒。

“你問秦雯啊,我怎么知道她們在想什么。”

早已有了決斷的米瑾兒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很平靜。

“別別別,我跟她們可不一樣,誰這么無聊會連續(xù)四個月每天寫信,還要不要學習了。我是很理智的,就算是沒有瑾兒同學,我還是很清楚王安杰也是不會多看我們一眼,我還是多讀點書比較好。”

秦雯一副“千萬別把我跟這群蠢貨聯(lián)系到一起”的表情,連忙澄清自己。

“所以瑾兒同學你還是繼續(xù)采取敵動我不動的策略嗎,雖說那些威脅信沒啥好在意的,但是這私下的傳言可是一直沒有停過,反正我是沒有辦法自動屏蔽。之前鬧一鬧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高三了,她們要是再不消停,我覺得可能不鬧到你轉校也差不多會鬧到你起碼沒心思學習才會罷休。”

好歹也是相處了三年的同學,秦雯肯定還是站在米瑾兒這邊的。她的分析雖說都是猜測,甚至有點危言聳聽,但說出來之后大家都察覺到這件事的重要性。

姚城搖了搖頭,吐槽說:“女生還真是恐怖。”

林宇則是鄙視起了王安杰:“我怎么覺得都是隔壁那位的陰謀,這件事鬧了這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就不出來澄清?”

“我也沒明白,他怎么不出來澄清。”

米瑾兒喃喃地念叨著,她決不允許自己的高三生涯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擾,考上臨海大學醫(yī)學部,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不可能挨著一個班一個班地去澄清吧。”秦雯問。

“你覺得靠她們的智商能有用嗎?”

林宇特別不看好這個提議,而且這個要實際操作起來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殺人誅心。”

米瑾兒看著自己課桌上的那一封嶄新的信,淡定地吐出了四個字。

林宇激動起來:“唉唉唉,是有什么計劃了嗎。”

米瑾兒不再說下去,不過心里已經(jīng)有了想法。既然她們這么害怕這種事情發(fā)生,那她何不順應民心,給她們添添堵。

…………

動員大會在開校的第二天早上舉行,操場上烏泱泱地站滿了高三的學生。表彰完上學期末考試前十的同學之后是校長講話。

校長講的什么米瑾兒沒興趣去聽,她一直關注著從舞臺上走下來的王安杰站到了什么位置,好在散會的第一時間找到他。

在一陣掌聲之后,主任象征性地講了幾句,然后宣布解散。米瑾兒連忙轉身在一群高高矮矮的人頭里找到那個萬眾矚目的人,快步上前,在人群沖散之前大聲地叫出了那個名字。

“王安杰。”

周遭的人像是按下了慢放鍵一樣,很默契地放慢了腳步。

王安杰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即使只是被喊到了名字,就已經(jīng)能引起大家的關注。

王安杰本人雙手插在褲兜里,表彰的獎狀裹起來夾在腋下,一副悠閑的模樣。在聽到米瑾兒叫他的時候,他很隨意地站在原地,并不去尋找聲源,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去找,對方會來的。

當面表白這種事他倒不是沒遇到過,不過現(xiàn)在剛散會,所有的老師領導都還沒走,應該也不會有人這么明目張膽地挑戰(zhàn)校規(guī)。

米瑾兒從容地走到王安杰面前,對著他甜甜地笑著。眉毛是月牙的模樣,白皙的臉頰上一枚小巧的梨渦,讓眼前的這個少女更加美麗動人。

王安杰心里有些得意,都說米瑾兒孤傲高冷,還不是跟那些人一樣,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經(jīng)將其拿下。

他正想開口,被米瑾兒搶了先。

“王安杰同學,我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回答你。”

自己創(chuàng)造的機會當然不可能被搶走,米瑾兒是不會讓王安杰搶在她前面說話的。

這下弄得王安杰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自己處變不驚的樣子,笑著問她。

“回答我什么?”

米瑾兒從背后拿出自己的右手,伸手把一個信封遞到王安杰面前,一點也不窘迫與害羞,反倒是笑得更好看了。

“答案就在里面,還請王安杰同學務必收下。”

能以這樣高明的手段遞情書,讓所有圍觀的人都嘆為觀止。有人不禁想起了高一的那個下午,米瑾兒簡直是戀愛界的高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王安杰笑著從米瑾兒手里接過信封,說了聲“謝謝”。米瑾兒什么也沒說,笑著給他留下了一個好看的背影。

旁觀的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

這倆般配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

米瑾兒以一周一封的速度接連不斷地向王安杰發(fā)送著信件,比上課鈴聲還準。

即使有時老師也在,米瑾兒也可以毫不慌亂地把信封遞給王安杰,反倒是讓老師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心理強大到可能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遞信的效果立竿見影。

在開校時達到一個小高潮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地給米瑾兒的瘋狂控訴信開始減少,直到兩個星期后,塞在米瑾兒課桌里的信件已經(jīng)寥寥無幾。

米瑾兒很滿意,早知道一張草稿紙就能解決的問題,就應該早點使用,也不至于被騷擾了大半年。

那個信封里裝的,是一張很普通的從作業(yè)本上撕下來的空白的草稿紙。

秦雯看著米瑾兒從以前的收到的信件里挑選出空白的信封,將里面的信取出來丟在一邊,然后從作業(yè)本上隨意撕下一張作業(yè)紙疊兩下塞進信封,衷心地感慨到。

“如果說這個學校最讓我佩服的,肯定是你。你也太有才了。要是王安杰知道你連信封都懶得買,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米瑾兒很滿意地把信封夾在語文課本里,把信丟給看熱鬧的秦雯。秦雯已經(jīng)喪失了對這類控訴信件的樂趣,依舊感慨著這個學校敢這樣耍校草的,可能真的只有米瑾兒一個。

“效果不是很好嗎。”

米瑾兒眨眨眼,看著課桌里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信封,心下暗自盤算自己這個信還能送幾回。

沒有這么些個煩心的事,王安杰也似乎沒有在意自己送去的草稿紙,這讓米瑾兒心情愉悅,感覺學習的效率都上去了。

“你打算玩這樣無聊的把戲玩多久。”

王安杰靠在欄桿上,拿著米瑾兒剛剛遞過來的信封。

他以為這樣的惡作劇只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這個米瑾兒果真不是一般人,即使是惡作劇都這么有毅力,還跟沒事人一樣。

米瑾兒輕微地仰著頭想了想,有些猶疑地說:“大約……四個星期。”

“四個星期?”

站在王安杰身邊的人對這個具體的時間有些疑惑。

四個星期?為什么是四個星期?

他們轉過頭看著王安杰,是不是你們倆有什么不可言說的秘密。

王安杰也是一頭霧水。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跟我說的嗎?”

王安杰一開始也覺得米瑾兒這是故弄玄虛,后來又覺得米瑾兒這么自信的人應該不會玩這種小把戲,但現(xiàn)在看來她還是在故弄玄虛。

這樣反反復復,王安杰覺得,這樣的高手真是吊足了自己的胃口。

米瑾兒搖了搖頭:“沒有什么想要說的。”

“你為什么給我送信。”王安杰干脆問出了這個核心問題。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看到王安杰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米瑾兒有點想笑。

“那你目的達到了嗎。”究竟是什么目的。真以為這樣故弄玄虛自己就會喜歡上她?

“當然。”

說到這米瑾兒有些自豪,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了自己將近半年的苦惱,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王安杰把手抱在胸前,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米瑾兒有些泄氣,她以為這么久他都沒有問起緣由,還以為這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原來他只是因為自戀。

一想到過去的兩個月自己居然覺得跟這種自戀的人有默契,米瑾兒就覺得有些自掉身價。

“你居然不知道?”

米瑾兒的語氣里充滿了嘲笑且有點失望的意味,她真以為成績好的人腦子應該都好使才對。

王安杰看到米瑾兒一臉嘲諷的表情,哪里是喜歡自己的樣子。

“嘖嘖嘖。”米瑾兒搖了搖頭,滿臉失望。

“同學,還是不要太自戀的好。”

“噗哈哈哈!”

王安杰身邊的人毫不留情地爆笑,難得見到校草吃一回閉門羹,即使是同班同學也忍不住無情嘲笑,更別提一群以林宇帶頭,站在走廊另一邊看熱鬧的二班學生,簡直大快人心。

“你耍我。”

王安杰皺了皺眉,這種赤裸裸的被鄙視對他來講是不可饒恕的。

林宇見王安杰好像有點生氣,急忙上前把米瑾兒護在身后,有些挑釁地說到:“就算是耍你又怎么樣。”

兩邊班級的男生都自覺地走上前,氣氛慢慢有些變味,米瑾兒看了一眼時間,從林宇身后走上前來,按了按林宇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并不理會周圍的人,看著王安杰說。

“還有五分鐘,我就長話短說了。我本以為成績好的人腦子都應該好使,還以為這是聰明人之間的一種默契,看來我完全是想錯了。關于半年前的誤會本人受到了很惡劣且延續(xù)時間很長的騷擾,這個你不會不知道。既然你不出面干擾并且沒有向我道歉,那我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我一直以為我這樣做對我和你都好,結果沒想到你完全誤會了。我并沒有耍你,真的只是你想太多。”

聽完這番話,王安杰才意識到,米瑾兒沒有耍他,只是在利用他,而且自己毫無察覺。

他有點生氣,但還不至于到惱怒的程度。看著眼前這個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然后頭也不回地回教室的少女,王安杰突然有點后悔,也許今天之后,自己就收不到那故弄玄虛的草稿紙了。

…………

于子皓神情有點古怪,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因為沒聽懂還是米瑾兒轉述的能力有問題。

“所以,你是想讓人誤會你是喜歡他的,我沒理解錯吧。”

“嗯,算是吧。”

“那他沒理解錯啊,你為什么鄙視人家。”

米瑾兒有點無奈:“怎么連子皓哥哥你也想不明白。”

“哪里錯了?”

“唉。”米瑾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明明就是他先轉移仇恨的,為什么到了我這大家就看不懂了。大家不過都是互相利用而已,結果他倒是自戀地以為人人都喜歡他,就沖著這份不知從哪里來的自信就值得被深深的鄙視好嗎。”

于子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彎彎繞繞的誰能想得明白,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別人腦子不好使,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這是想讓所有人誤會你是喜歡他的,但就是不允許他誤會。不過為什么你沒想萬一他真的只是單純地跟你套近乎,想做朋友來的。”

“呵。”米瑾兒冷笑一聲,“什么朋友會看到你被莫名其妙的信件騷擾了半年還不聞不問的。”

“說不定只是他不太會表達。”

“子皓哥哥,你不用覺得你們同是校草就一直幫著他說話吧。”

米瑾兒有些不開心地癟癟嘴,總感覺自從暑假跟他講到王安杰之后,于子皓就總是偏幫著王安杰,明明自己被這個“明星”弄得很苦惱,于子皓卻一副這樣也挺好的的態(tài)度。

“我這只是客觀分析各種可能性嘛,你也覺得誤會挺不好的,也許真的沒有你想的這么復雜。”

米瑾兒也不想過多地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況且她不希望她跟于子皓兩個人的相處時間被無關的第三者所占據(jù)。

米瑾兒撐著下巴看著于子皓,少年的輪廓比她印象中更加清晰,早已脫去了曾經(jīng)稚嫩的模樣,近距離看還能看到下巴上有一層青色,那是剛剛刮完的胡須留下的痕跡。

“子皓哥哥。”

米瑾兒總會不自覺地叫著這個名字。

“嗯。”于子皓也會下意識地回答。

青春總是短暫又美好的,米瑾兒曾多次想過,如果時間一直停留在自己高中畢業(yè)之前,那個總會因為太多沒有明確說出口的而總是被誤會的時段該有多好,大家也就不會因為太過于明白而無法再維持一段拼命想要維系的感情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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