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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耀武揚威

  • 東流兒
  • 大師段位
  • 13607字
  • 2019-07-01 03:40:00

看著牛二吃癟的模樣,劉山十分的想笑,但又怕破壞了眼下這個難得的局面,只好雙手一負轉(zhuǎn)過身去,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悲天天憫人狀。

“都是奴婢的錯,與牛二無關(guān),陛下要想懲戒就懲戒奴婢吧。”一聲激昂的女聲傳來,讓劉山倏地轉(zhuǎn)回了身形。

小豬款款的跪在了牛二的身側(cè),眼神堅定的看著劉山,而牛二則緊緊地握住小豬的柔荑,不停的拉拽著。

劉山眼珠子一轉(zhuǎn),故作生氣的說道:“很好,哈,你儂我儂了,今天你們倆只能活一個,抓緊時間商量一下給朕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她)”牛二和小豬同時指向了對方,異口同聲的說道。

牛二沖著小豬一瞪眼,急吼吼的喝道:“你說什么話,這事兒聽俺的。”

小豬眼圈一紅,跟著咋呼道:“我啥事都能聽你的,這事兒不行,你一個男子漢就不知道讓讓我麼。”

倆貨還在爭論著,李靖已經(jīng)把自己的頭磕爛了:“陛下啊,他們這會兒是鬼迷心竅了,您可別生氣,小的我去勸勸他們,您可千萬別生氣啊。那個牛哥,小珠子,這就是你們不對了,咱們陛下英明神武的本來不想計較這件事,可你們總不能當著陛下的面這樣吧,快,給陛下賠罪,以后千萬別再犯了。”

小豬凄慘的一笑說道:“李公公,你的好意我們倆清楚,可這件事已經(jīng)如此了,就別……”

劉山啪啪的鼓起掌來,笑容可掬的說道:“很好,呵呵,很好啊。”

地上的四位有點傻眼,看來拔豁子這事兒對陛下的影響還是巨大的,要不怎么能如此表現(xiàn)呢。

牛二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眼中冒著濕潤說道:“陛下,這件事兒是俺牛二對不住你了,俺本來也沒想這樣,只是看著她俺這心里就……啥也不說了,當日俺對陛下說過的話俺記得清清楚楚,這條命本來就是皇上的,是砍頭還是別的俺牛二沒有二話,就是想請皇上別難為小珠子,她一個小女子實在是夠可憐的……”

小豬伸手擦去眼角的淚珠,神情款款的看著牛二輕聲說道:“哥哥,你先走,我隨后去陪你……”

這個深情表白還沒有最后完成,李靖趙立已經(jīng)嚎啕大哭起來,聽得劉山心煩意亂不可自己。

Nnd,三國這年頭啥都好,就是有些人動不動就哭的跟個淚人兒似得,像蔣琬那樣的文人嚎兩嗓子還能稱作感情豐富,你們這倆哭成這個樣子算什么。

“行啦,動不動就哭成何體統(tǒng),你們倆的包庇之罪以后再算,哼,這個小豬在皇城里跋扈慣了,朕看著就心煩,你牛二既然愿意把這個禍水消除,也算是替朕分憂解難了,朕現(xiàn)在就向太后和皇后說明此事,你們可千萬別反悔……”說罷,劉山擺開四方步向永樂宮的方向緩步而去,留下一地的零碎兒混亂不堪。

小珠子是非常的悲憤的:“誰在皇城里跋扈的慣了,我怎么就是禍水了,這事兒必須得說清楚……”

牛二這會兒就比較的糊涂:“猴子,俺聽錯了沒,陛下是說俺立功了么?”

趙立喜極而泣:“陛下寬宏大量,真是明睿之主啊。我的牛哥,你怎么還糊涂呢,咱們陛下這是要玉成你們的好事啦。呵呵,呃,李公公,牛哥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你怎么還愁眉苦臉的呢?”

李靖的長臉頓時苦瓜,混亂的揮動著手臂道:“兄弟,他們倆的事兒解決了,咱倆還有個包庇的罪名加身不是。”

趙立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苦哈哈的看著李靖同病相憐,小珠子飛波頻轉(zhuǎn)的露出笑容,看著劉山遠去的背影說道:“真沒想到,皇上的背影還是很偉岸的嘛。”

清脆的評價惹得那仨貨紛紛舉目,各自祭出復(fù)雜的眼神望向遠方,李靖猛地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跳著腳的一拍腦門:“都被愣著了,陛下可是一個人走的,快……”

定安。

親兵隊長一把扯住了傅僉的戰(zhàn)袍哭喊道:“將軍,城池已經(jīng)陷入了敵手,救兵估計也來不了了,趁著混亂我們拼死也要護著將軍逃出此地。”

傅僉眼睛通紅的怒罵道:“傅家子弟,沒有貪生怕死之徒,朝廷將守備定安的重任交予我手,本將也只能盡忠職守了。你們逃生去吧,我打算與定安共存亡。”

三十幾名士卒紛紛漲紅了臉頰,語無倫次的搶著說道:“將軍身家金貴都能如此,何況咱們呢,就跟著將軍共赴艱難……”

看著身邊的士卒,傅僉的眼神飄向了親衛(wèi)隊長,隊長堅定了點了點頭喝問道:“將軍,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形勢已經(jīng)不可挽回,還是快快逃走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傅僉舉起手中的大斧怒瞪著隊長道:“看在你跟隨我這么長時間的份上,本將不跟你計較,再敢多言不要怪我的大斧無情,……”

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蔣舒在一干士卒的簇擁下策馬而來,遙遙的看到傅僉停下了馬身,滿臉堆笑的說道:“伯雄兄弟,哥哥來看你了。”

傅僉緊了緊手中的大斧,一絲雄心在胸口澎湃,大漢在交州的處境如此艱難,跟眼前的這個家伙不戰(zhàn)投敵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既然今日碰到了這廝,好歹也要結(jié)果了他的小命,哪怕賠上了所有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賣國求榮之賊,哪來的臉面存活與世上。有朝一日你魂歸地府,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對……”

蔣舒一瞪眼阻斷道:“我什么時候去地府你就不要關(guān)心了,你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等會兒你自己到了地府見到你爹,怎么跟他解釋丟城失地的事情吧,哈哈哈。”

周圍的江東士卒紛紛恥笑,一半是笑傅僉這個家伙有點自不量力,另一半則是在不屑蔣舒沒有節(jié)操的表現(xiàn)。

傅僉手中的大斧高高的舉起,遙遙的沖著蔣舒一揮而下:“列陣,殺敵……”

三十幾名大漢士卒同聲暴喝,聲音整齊劃一。

蔣舒不禁向后退了幾步,在眾人冷冷的眼神中才老臉通紅的拉住戰(zhàn)馬,燦爛的笑容逐漸僵硬,扭曲著神情發(fā)出猙獰:“兒郎們,跟我一起沖過去,殺光他們。”

說罷,一夾身下的戰(zhàn)馬,直直的挺起了手中的長槍。蔣舒身后的偏將明顯的一愣,nnd,這個姓蔣平時縮頭憋腦的,咱們將軍不怎么待見他,今天估計是被那個叫傅僉的罵得起火了,不過這樣子奮不顧身的沖殺,倒是有點男子漢的味道。

手中的長刀一舉,偏將帶著士卒們挺起刀槍跟著沖了過去,近千人逐漸的統(tǒng)一了步調(diào),隆隆的腳步聲倒也顯得威風(fēng)凜凜。

蔣舒身先士卒,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擊殺傅僉后會得到呂岱怎樣的獎賞,自己貢獻了合浦為大吳取得交州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要是再加上擊殺西蜀將領(lǐng),自己今后在大吳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傅僉冷冷的看著那個黑影越來越近,悄悄的將大斧橫臥在馬鞍之上,自身后取出那張冰冷的大弓,兩支羽箭隨即搭在了弓弦之上。

弓開滿月,隨著一聲嘣弦的脆響,羽箭飛也似的沖進了黑幕之中,還發(fā)出一通冷厲的嘯聲。

蔣舒昂首挺胸的向前疾行,長槍已經(jīng)直直的指向了三十步外的傅僉,突然看到傅僉引開了長弓,不禁肝膽俱裂的做出了反應(yīng)。

猛地一拉馬韁,胯下的戰(zhàn)馬倏地直立了起來,那支羽箭呼嘯著趕到,重重的鉆進了戰(zhàn)馬的脖頸。一通駿馬的悲鳴聲中,蔣舒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長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跌落在身后的戰(zhàn)陣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慌亂。

悲憤之余,蔣舒惡狠狠的擰身而起,不遠處的頭盔也不要了,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怒罵道:“都給我沖,一個不……。”

傅僉輕蔑的拋掉了長弓,嘴角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哼,蔣舒啊蔣舒,傅某家傳的連珠箭法,味道怎么樣啊。

蔣舒沒有機會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他的腦袋上深深的插著一支黝黑的箭支,整個箭頭已經(jīng)盡沒在那個血洞里,只剩下半截羽毛在夜風(fēng)中顫動。

千余江東士卒停下了沖鋒的腳步,那名偏將也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結(jié)果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對面的這個家伙一箭就把這位連人帶馬射殺在當場。

這一幕正好被稍后趕來的呂岱盡收眼底,對傅僉生出一份莫名的好感,這名小將年齡不大,長得也五大三粗的,但是在這種局面下還能保持一絲鎮(zhèn)定射殺對手,非常的難得。

“呵呵呵,將軍好身手啊,江東呂岱見禮了。”

傅僉再次握緊了大斧,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白胡子老頭,嘴角一撇說道:“老頭你大驚小怪了,大漢比我強的比比皆是,不足掛齒。”

呂岱也不生氣,笑瞇瞇的看了傅僉一眼說道:“將軍,定安已經(jīng)落入我手,大吳萬千將士盡數(shù)在此,而將軍你似乎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難道還要拼死一搏麼。”

全琮昂首傲立在水寨寨墻之上,也在聽著江濤拍岸的聲音。呂岱的戰(zhàn)報就在手中,一顆未曾離開。

此時此刻,全琮的內(nèi)心是激動的,自己這邊將西蜀水軍打得稀里嘩啦,目前只能萎縮在南寧城邊惶惶不可終日,呂岱那邊又成功的襲取了武安,之后便急速的向定安攻擊前進。

定安是麊泠的南大門,一旦攻取了這座縣城,那麊泠便成了大吳的囊中之物,就算西蜀諸葛亮再生,面對這個局面也只能仰天長嘆了。

經(jīng)過了幾天的接觸之后全琮確信了一點,那就是丁銳絕對不在南寧。至于這位西蜀在交州的主將此時身在何方,他的下一步打算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

全琮眼神幽深的注視著黑幕下的南寧城,不禁輕聲的說了一句:丁銳啊丁銳,你會在哪兒呢。

經(jīng)歷了一場大敗,差點還把命丟了的小將全緒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呂岱叔父的來信中說,那丁銳已經(jīng)統(tǒng)兵北來,可是我軍之前偵查的結(jié)果,卻怎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丁銳的行蹤,難道他在打安廣的注意麼?”

全琮心中一凜,隨即又面帶責(zé)備的說道:“要是這樣就好了,南寧和麊泠是交州通往西蜀的兩條要道,他舍此而求他對大吳來說求之不得。丁銳被西蜀委以交州重任,怎么會連這個都想不到。”

一名偏將沒好氣的笑道:“將軍可能多慮了,傳言那西蜀之主平庸至極,用一兩個碌碌無為的將領(lǐng)也在情理之中。”

全琮突然冷厲了起來,環(huán)視了身邊的諸將說道:“那劉禪或許平庸,但西蜀朝廷還是人才濟濟的,諸位不要忘了蔣琬費祎之流,更不要忘記去年的那場大敗,主謀之人正是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丁銳。”

眾將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腦海里如波濤般洶涌了起來,全緒一抱拳說道:“父帥提醒的是,我軍初戰(zhàn)得勝,決不可驕傲自滿,否則必生禍端。”

全琮滿意的一點頭道:“立刻回書呂岱將軍,請他進快的占據(jù)麊泠,封堵住西蜀從陸路退卻的通道,同時告訴他必須防范丁銳此人,萬萬不可輕視。明日一早,我軍對南寧發(fā)起總攻,諸位必須拿出看家的本事,本將希望明晚在南寧縣衙擺下慶功酒宴。”

“諾……”

成都。

費祎董允一抱拳道:“臣謹遵陛下圣意。”

劉山扔掉手中的毛筆,苦笑了一聲說道:“是對是錯還不知道呢,既然朕之前說過要充分的信任丁銳將軍,那么在交州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便絕不動搖。”

費祎說道:“臣等下去之后,立刻著手安排邊關(guān)諸事,做好最壞的打算。”

董允跟著說道:“臣也會加派人手,密切關(guān)注交州和東吳的訊息,全力配合文偉,防患于未然。”

劉山想了想說道:“告訴建業(yè)的公琰先生,如今可以挑明一些事情,哼,把朕惹急了,大漢與曹魏結(jié)盟先滅了他東吳又如何。”

費祎急忙勸解道:“陛下,這些事情他孫權(quán)是一定不會承認的,首相大人已經(jīng)身在險境,萬一……”

劉山悠悠的說道:“嗯,朕也是說的氣話,可一想到交州的情況,朕這心里就……”

董允蹙了蹙眉建議道:“陛下,有些話咱們說不如讓江東自己發(fā)現(xiàn),可否安排士載在長安做些舉動,再無意間讓江東之人探知,臣以為只要江東看出一些咱們與曹魏接觸的苗頭,他們一定會浮想聯(lián)翩的。”

費祎眼前一亮附和道:“陛下,休昭之策臣附議。”

劉山有些意動,深深的看了看董允一眼感嘆道:“相父曾經(jīng)說過,休昭先生有急智,果然不假。呵呵,這個計劃就交給先生全權(quán)負責(zé)了。”

書房的大門一開,費祎董允兩個人眉頭緊鎖的走了,蕭索的背影之后,留給李靖仨貨的只剩下一路的煙塵。

李靖摸了摸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兩位,看把兩位大人給愁得,看來丁小子那不太妙啊。”

趙立點著頭附和道:“還真是的,兩位大人一般不會這么犯難,現(xiàn)在同時出現(xiàn)這種狀況,交州的形勢可想而知。”

牛二有點不服氣,大言不慚的說道:“俺倒覺得那丁小子不簡單,去年面對著江東的幾大名將,不照樣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么,沒事兒。”

趙立搖著頭說道:“牛哥,這可不一樣,去年是咱們偷襲,勝在掌握先機,這一次江東重兵壓境,而丁銳的兵力又太分散,你沒看之前的幾仗都敗得干干凈凈的麼。”

牛二有點惱怒,聲調(diào)不禁高亢了許多:“猴子,俺就不喜歡你這話,啥叫敗得干干凈凈的,安廣南寧這幾個地兒現(xiàn)在還在咱們手里吧,王訓(xùn)那小子也只不過是被堵在了朱崖暫時回不來,除了合浦被蔣舒那鳥給賣了,其他的重要地區(qū)都在,他東吳看著到處得勝,其實啥都沒撈著,怎么能說是咱們大漢敗了呢。”

趙立還想爭辯,劉山的聲音卻在仨貨的耳邊響起:“說得好,呵呵,這番牛話朕心甚慰啊。”

劉山搖著方步晃了過來,重重的拍了拍牛二的肩膀接著說道:“之前朕還猶豫不決,聽了牛二這番話豁然開朗了,幾年的軍伍生涯,看來咱們的牛大將軍進步神速啊。”

李靖和趙立羨慕的看著一旁撓頭晃腦的牛二,暗地里卻把大拇哥高高的豎起。誰說牛二這廝傻大憨粗的,這番拍馬溜須的本事咱們倆是無論如何都不及了。

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青蛙的叫聲,正在意興闌珊的劉山猛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黑大個有點神不守舍。

李靖和趙立努力的抿住了了嘴巴,但一個個面紅耳赤的神態(tài)還是被劉山抓了個正著。

抬頭看了看幽靜的夜色,劉山在心中先是沒來由的贊嘆了一聲,nnd,后世想見到這樣清澈的夜空可不太容易。隨后神色一暗嘀咕道:“看來你們幾個有事情瞞著朕,知情不報是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呢。”

李靖噗通跪在了地上,語序混亂的咋呼道:“陛下,咱可不敢騙你啊,都是那小豬惹的事,跟咱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啊。”

牛二早已被蛙聲捯飭的面紅耳赤,看到李靖憤然將小豬泄露立馬急了,一頭磕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然后才不聽的怒吼道:“陛下,這事兒跟他們倆無關(guān),是小豬跟俺開的玩笑,嘿。”

劉山也混亂的追問道:“玩笑,這有什么要瞞著朕的。”

李靖嘟了嘟嘴沒有吭聲,牛二則深吸一口氣說道:“陛下,這些日子那小珠子經(jīng)常來找俺玩耍,可李靖說了,小珠子是大帥身邊的貼身侍女,那就是陛下的床侍,以后說不定還是娘娘呢,叫俺不要跟她玩……”

劉山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一言不發(fā),這個狀況如此復(fù)雜讓他始料未及。沒成想這惠丫頭的侍女自己不但可以任意的叉叉圈圈的,還完全不需要計較后果。

劉山不禁悄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牛二,心中不禁有些不甘心。Nnd,老子也算是玉樹臨風(fēng)的物種,居然就是被這樣的一位給拔了豁子(俗語,被搶女朋友的意思)。這個小豬的眼神確實不咋地,像牛二這樣宇內(nèi)罕見的異種,她是看中了哪一點呢。

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些畫面,有幾幅印象極深。如小豬被牛二舉火燒天般的升到了半空,還有那日在樹林小亭外發(fā)生的種種。

“呵呵,”劉山輕笑了一下,揶揄的看向牛二說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人也敢非分,不想活了麼。”

牛二還沒有反應(yīng),趙立噗通跪在了地上,五肢投地的求情道:“陛下,牛哥他出身草莽,對宮里的規(guī)矩一知半解,絕對不是他存心故意,還請陛下手下留情。”

劉山繼續(xù)裝逼道:“一知半解,他爹是宮里的老人,你們又都是他的好友,這事他能不清楚么,嗯,這么說你們都知道這事兒,還想要包庇他啊。”

介于不好啟齒的原因,李靖只能是四肢投地了,但磕頭的水準明顯高于趙立那廝,可惜扮相有點上不了臺面,話還沒說出來鼻涕已經(jīng)飛上了臉頰:“陛下啊,小的可不敢欺瞞啊,自從知道了這事就一直勸牛哥,之前他確實是真的不清楚這個規(guī)矩啊。”

劉山有點哭笑不得,本來準備嚇唬嚇唬牛二,順便看看他對小豬的感情是不是扎實,要是倆人情投意合,咱順水推舟的御賜個婚姻,既成全了一段美好姻緣,又收攏一個猛人的忠心,最主要的是順勢消除一個皇城的隱患,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那牛二還沒有反應(yīng),這兩位卻一個比一個積極,再這么下去,這場大戲就沒法子唱了。

“你們倆都給朕閉嘴,朕想聽聽他牛二是咋說的。”劉山甩了甩衣袖說道。

“俺,俺……”牛二的思想斗爭非常激烈,主要是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沒能想清楚一件事,大帥娘娘嫁給了陛下是不假,但她的侍女怎么就跟著嫁過去了呢。稍稍挪動了下屁股,劉山找了個相對舒坦點的姿勢擺出一個無所謂的姿態(tài):“休昭先生,這次你給朕帶來了什么好消息呢?”

董允瞅了瞅書桌前邊的費祎等人,眼神之中都是不明白。陛下的神情明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含義,你們這些廝到底給陛下灌輸了些什么。

費祎輕嗨了一聲,將事情的原委復(fù)述了一遍,聽得董允腦門子立馬見汗,急忙舉起手中的書信啟稟道:“陛下,臣手中這封信來自交趾丁銳,他怎么說交州之戰(zhàn)我軍已經(jīng)掌握了主動呢?”

李靖聽了這話,嘴角不禁一撇。Nnd,交州戰(zhàn)事大漢也許只是在撤退方面占據(jù)主動了。

劉山向前趴了趴,直到把胸口壓在了桌子上才狐疑的問道:“那個休昭先生啊,也許是朕糊涂了,大漢在交州接二連三的敗北,這主動之說從何談起呢。”

董允低下頭去看了看手中的信箋,又仔細的組織了一下說辭,最后才字正腔圓的說道:“陛下,從這封情報來看,丁銳的語氣及其肯定,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

劉山伸手將信箋接了過來,逐字逐句的剖析起來。丁銳的這封信篇幅不長,通篇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之前我軍境況堪憂,但已經(jīng)開始向有利于大漢的局面扭轉(zhuǎn),擊破東吳在交州的攻勢很快就能夠?qū)崿F(xiàn),大漢在交州的權(quán)利他丁銳一分也不會拱手相讓。

彈了彈霜白的信札,劉山苦笑著說道:“休昭先生說的不錯,丁銳確實是信心滿滿的。”

費祎的大胡子連連撅動,怒氣沖沖的說道:“蔣舒臨陣投敵丟了合浦,王訓(xùn)孤懸朱崖生死未卜,此時漢吳兩國交戰(zhàn)的中心又在邕江兩岸,他丁銳跑到交趾干什么去,陛下,大戰(zhàn)打到現(xiàn)在我軍竟然沒有取得一場像樣的勝利,保護大漢在交州的利益,不能僅憑幾句虛頭巴腦的承諾就行啊。”

董允勸慰道:“文偉先生,我軍連番受挫已成事實,如今吳軍勢大丁銳暫時避開鋒銳也可以理解,形勢如此危急,咱們也只能相信丁銳會有神來之筆了。”

劉山的心情逐漸的冷靜,匆匆的來到地圖之前,伸出手去尋找丁銳的位置,雖然找到了交趾的方位,卻對丁銳的意圖非常困惑。

從地圖上來看,此地已經(jīng)遠離的交戰(zhàn)雙方的中心區(qū)域,丁銳不惜置安廣與合浦的安危與不顧,執(zhí)意在此地駐扎重兵,難道真的會有深意么。

看到陛下與諸位大臣商議國事,李靖悄悄的將趙立牛二扯出了房門,費祎和董允則來到陛下身側(cè),眼神順著劉山的指尖在地圖上游走。

費祎的眼前突然一亮,伸手在麊泠的位置點了一點說道:“陛下,丁銳的意圖只怕是這樣了……”

交州,交趾,定安縣城。

傅僉心急火燎的跑進了縣衙,看到丁銳便匆匆的匯報道:“將軍,武安縣城已經(jīng)丟了,那呂岱留下了三千兵馬守城,連夜向定安進發(fā)。”

丁銳不惜不怒的看了傅僉一眼說道:“呵呵,挺好,他又少了三千人馬,對咱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傅僉的鼻子一歪,心底著實的將丁銳描述了一番。Nnd,咱家將軍的心態(tài)也太那啥了,合浦丟了,王訓(xùn)將軍咋樣也不知道,安廣那兒也被圍的水泄不通,整個交州我軍都處于深水火熱之中,這樣的形勢下他還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確實令人佩服啊。

丁銳站起身來,眼神逐漸的深邃:“伯雄將軍,今夜我軍迎來的這場大戰(zhàn),關(guān)系到大漢能否在交州立足,而將軍肩上的重擔(dān)無比沉重,不知道將軍……”

傅僉雙拳一抱,大義凜然的說道:“將軍,末將愿立軍令狀,如果不能完成將軍所托,這個腦袋就歸您了。”

丁銳白了傅僉一眼說道:“我要你的腦袋干什么,這一仗你要是打不好,咱們倆扛著腦袋一起回成都交給陛下就行。話又說回來,你這個軍令狀真的敢立麼?”

傅僉也不說話了,刷刷的走到案幾前,又在一張白紙上刷刷的寫下了一行大字,雙手捧起交給丁銳后才昂首挺胸的請命道:“請將軍下令吧。”

丁銳接過來軍令狀,呼呼的吹了幾口氣,然后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收在前胸:“嗯,很好,傅僉聽令,本將命你統(tǒng)領(lǐng)大軍一百守備定安,在呂岱攻城之時要頑強抵抗,萬般無奈之下才能投降與他,不得有誤。”

“遵……將軍?”傅僉話說了一半立馬收回,不能自己的看著丁銳問道:“一百人,投降,將軍你這道命令是不是錯了。”

丁銳從懷中掏出那個軍令狀喝道:“還需要我把軍令重復(fù)一遍么?”

傅僉臉紅脖子粗的詢問道:“將軍,這道將令末將接了,只要呂岱攻城,我投降就是,不過將軍我問下,投降以后該怎么辦啊。”

丁銳想了想說道:“呂岱是聰明之人,要是看出來你是詐降,那你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我以為你現(xiàn)在最該考慮的就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腦袋,然后才是其他。”

傅僉滿肚子委屈的離開了縣衙,幾名親信圍了過來問東問西,惹的伯雄將軍一聲怒吼,nnd,都給老子去準備去。

這一夜,傅僉怎么都睡不著,帶著一百親兵和五百虎衛(wèi)站在定安縣城上,望著黑黝黝的江水奔騰不息。

丁大將軍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走了,凡事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包括定安縣城里所有的官員。傅僉苦笑了一下,nnd,這倒是干凈了,這么大的一個舞臺,今夜就由咱們來唱獨角戲吧。

幾名親信大眼瞪小眼的跟在傅僉身后,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開口問道:“將軍,不是咱膽子小,就咱們這點人馬,能守住縣城麼。”

傅僉高昂著頭顱說道:“還說自己膽子不小,你問這個問題就說明了一切。Nnd,老子先把話撂這兒,等到江東的兔崽子來了,誰要是投降便是孬種一個。”

那親信面色紫紅,嘴巴哆嗦著吼道:“將軍,啥話也不說了,只要將軍長槍一揮,俺第一個沖過去就是。”

傅僉豪氣頓生,哈哈大笑道:“嗯,這才是好兄弟,不過有句話咱要說清楚,從現(xiàn)在起,咱們就不再是大漢龍驤的一員,都是這定安縣城的守軍,知道了麼。”

親信故作聰明的想了一下,將軍這是有所顧忌了。看來將軍也不是很看好此戰(zhàn),深怕這一戰(zhàn)打敗了墜了大漢龍驤的威名:“”將軍,你就放心吧,咱們就是死也不會說咱們是大漢龍驤的一員的。”

傅僉知道部下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也只好無可奈何的不做解釋,眼神再次飄向了縣城之外不遠處的江水,靜靜的聽著那隆隆的拍岸之聲。無畏戰(zhàn)艦成功的撤進了水寨,趙統(tǒng)第一時間便登上了瞭望臺舉目遠望,大江之上零落的大漢戰(zhàn)船比比皆是,在東吳水軍的襲擾之下沉入了江底。更遠處東吳的那艘大艦也是火光沖天,但是卻被另一艘同樣的戰(zhàn)艦和一些小船包圍著,這個景象讓趙統(tǒng)心急如焚,哪里能找到自己兄弟的身影。

行軍參謀悄悄的來了,看了一眼焦躁的主將忍了忍沒有吭聲。整支大軍銳減了一半,多達三分之二的戰(zhàn)船正在被東吳水軍圍剿,這樣的壞消息還是等將軍的心情好點再匯報為好。

右拳重重的擂在塔墻之上,趙統(tǒng)吩咐道:“此戰(zhàn)失利江東必然會困住南寧和水寨,告誡全軍嚴加戒備,不可再有任何的閃失。”

參謀一抱拳將大軍的戰(zhàn)損匯報了一遍,趙統(tǒng)聽完苦笑了一下說道:“此戰(zhàn)我軍受到受創(chuàng),皆是因為我指揮不力所致,所有的罪責(zé)都由我來承擔(dān),這一點我親自向陛下說明。水寨拱衛(wèi)著南寧北門不容有失,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謹守南寧城,為安廣的兄弟們守住一條回家的通道。”

參謀再次抱拳而去,趙統(tǒng)則遙望了西北一眼想到:陛下,臣愧對您的信任了。

成都。

劉山搓了搓手稍帶著喜氣的說道:“嗯,大功告成,呵呵,張愛卿,這個法子應(yīng)該不錯吧。”

張紹砸吧了一下大嘴,不明所以的說道:“陛下,這個蜂窩煤的設(shè)想確實不錯,那些煤粉有了合適的用處,中間這么多的孔也有利于燃燒,但是臣有一點不明白,為何還要參雜著一定數(shù)量的黃土呢?”

廖文和蒲杰今天也在跟著旁聽,張紹的話里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內(nèi)容。Nnd,陛下這么做確實狠辣,煤粉本身就已經(jīng)不值錢了,他還要加上黃土賣給百姓高價,這種敲骨吸髓的做法實在是不咋地。

劉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在眾人的眼中已經(jīng)與扒皮兄比肩,仍然意猶未盡的說道:“嗯,愛卿提醒的不錯,這個黃土的比例朕還真說不清。那個兩位愛卿啊,朕記不清是用黃土還是粘土甚或是其他土了,這個方面你要協(xié)助一下侯爺,爭取早點將這個惠及萬民的法子搞清楚。”

仨貨明顯的一呆,不自然的神態(tài)盡顯無余。劉山的心中也暗自的責(zé)備了自己一番,虧了自己這幾年還圍著火炭爐取暖的,像煤球爐這個當年風(fēng)靡全國的物品怎么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呢。

思路一旦打開,一些平日里并沒有意識到的物品紛至沓來,劉山頓時來了興趣,急忙來到書桌前鋪開一張雪白的紙張,濃墨重彩的寫下了幾個大字。

“紅磚,水泥,玻……”,劉山在桌案上奮筆疾書,那仨貨紛紛湊了過來想要瞅個明白,觀看了不一會兒便明白了一些道理,陛下的筆跡雖然還可以,但是含義就不是我等凡人能夠理解的了。

大家正忙碌著,書房的大門在李靖的驚呼聲中洞開,劉山等人僅僅聽到了李公公驚聲尖叫了“費大”倆字,費祎的身影已經(jīng)急速的沖到了劉山的跟前。

“陛下,大事不好……”費祎一邊甩著汗珠一邊甩著吐沫狂吼道,劉山一個完美的“璃”字,在這一聲戰(zhàn)斗狂嚎中灰飛煙滅。

“接趙統(tǒng)戰(zhàn)報,海軍在南寧與全琮接戰(zhàn)一場,雖重創(chuàng)了江東水軍前鋒,但被隨后而來的全琮擊敗,我軍……”

費祎的話沒有說完,劉山已經(jīng)倏地站起身來,搖晃了一下身軀向前走了兩步問道:“海軍如何,南寧如何,趙統(tǒng)兩兄弟呢,丁銳呢,大漢的兵馬呢……”

李靖帶著趙立牛二急慌慌的跑了進來,看到陛下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tài),不禁紛紛的止住了腳步,悄悄向費祎靠近了一些,團團的圍著陛下行注目禮。

費祎變得非常尷尬,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的慌亂造成了陛下如此無措:“陛下,雖然海軍將士損失過半戰(zhàn)船五去其三,但南寧水寨還在我軍的掌控之中,無畏戰(zhàn)艦還保持著戰(zhàn)力。之前,臣已經(jīng)急令馬忠向南寧馳援,務(wù)必保證南寧無恙。”

劉山一屁股坐了下去,但是忽略了自己剛剛向前走了兩步,因此臀部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只得無怨無悔的向大地靠攏。

眾人與陛下之間隔著一張桌子,想要伸手救援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劉大陛下的肥臀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伴隨著陛下的是一聲慘叫外加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手忙腳亂的眾人急忙簇擁而上,提溜胳膊拽腿的將陛下安放到椅子上,等到大家心有余悸的站起身來,才猛地發(fā)現(xiàn)陛下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劉山此時沒法子自然,南寧水戰(zhàn)的失利加上大漢海軍被打殘,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交州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大漢的交州了。一年來在這個地方辛辛苦苦的經(jīng)營,耗費的人力物力先不算,光腦細胞就損失了不少,可到頭來被孫權(quán)那廝一番折騰,所有的成果都被竊取,盡歸人家所有了。

“傳朕的旨意,讓公琰先生立即動身會成都。哼,既然孫權(quán)甘做背信棄義的小人,朕也不打算跟他虛與委蛇了,詔諭長安鄧艾總督雍涼軍事,著伯約將軍一個月內(nèi)返回成都,朕要效仿先帝再征江東,夷陵和交州兩戰(zhàn)的總賬,也到清算的時候了。”

費祎大驚,急忙勸阻道:“陛下,萬萬使不得。雍涼初定,此時抽調(diào)西北兵馬不可取,而漢吳兩國在交州的大戰(zhàn)也沒有公開,大漢絕對不能將撕毀盟約的罪責(zé)擔(dān)在身上,否則會失去天下萬民之心的。”

劉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他孫權(quán)就行,朕就不行,好好的合肥他不打,偏偏打老子交州的主意。朕是大漢天子,他損傷些朕的顏面不跟他計較,但是他損傷了大漢的利益就不行。老子這一次還就較真了,不把他孫權(quán)的褲衩給脫了,老子跟他的姓。”

費祎一聽大叫不好,陛下這次是真的被逼瘋了,老子老子的說個不停,完全不顧及帝王的偉大形象。

不過劉山的這些話傳到趙立牛二的耳朵里則有了另外的一番滋味,如此看來咱們陛下也是我輩之人啊。

劉山意猶未盡的還在嘟囔著,董允快步的走了過來,看到書房外陛下的死黨一個不見,走進書房又看到陛下瘋瘋癲癲的抓狂表演,只好舉著一封書信石化在當場。

劉山的眼神被董允的舉動吸引,這位愛卿負責(zé)機要工作,沒有特別的事情是不會這個時候前來拜訪的。此時手里舉著一封書信,恰恰說明有重大的事件發(fā)生了。全琮水戰(zhàn)的經(jīng)驗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應(yīng)對的方法,艦尾的火勢如此兇猛一看就知道有火油之類的助燃物助陣,如果采取水潑的方式滅火,那就是另一場災(zāi)難。

這年頭干粉滅火器啥的是沒有,但是面粉干糧等食物還是有的,還有那些壓艙底的細沙等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來做消防器材用。

全琮的鎮(zhèn)定感染了全艦的官兵,大家有條不紊的展開了火場救援行動,于是,艨艟大艦的艦尾火勢并沒有得到迅速的擴張,反而逐漸的被江東水軍控制住。

趙廣吊著艨艟的尾巴,親眼看到大火從初起到雄壯,又從雄壯變成小雄壯,然后……再不采取行動,火燒艨艟的大計就有破產(chǎn)的可能。

親衛(wèi)隊長心急如焚,高聲的向趙廣匯報道:“將軍,火油全部用完了,這可怎么辦。”

趙廣昂首站在船頭,激奮的說道:“這艘船是東吳的帥船,只有把它殲滅才能震懾賊人之心,大漢海軍才有一拼之力。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

隊長一把抓住了趙廣的手臂說道:“將軍,行船縱火有我就行了,你還是先撤回大寨為好。”

趙廣怒道:“你跟隨先父征戰(zhàn)多年,何時見過趙家子弟臨陣脫逃。”回頭看了看身后近百名士卒,趙廣一抱拳說道:“我意已決,各位兄弟駕輕舟離去,絕對無人說你們貪生怕死,……”

趙廣的聲音未落,士卒們已經(jīng)紛紛高呼道:“怎么能讓將軍孤身犯險,咱們就跟著將軍殺向那大船,跟東吳的人拼了。”

趙廣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有說下去,在轉(zhuǎn)身看向艨艟的時刻,眼角居然有了些濕潤,接著高舉亮銀槍的姿勢掩飾了一下,最后才高聲呼喝道:“舉火,突擊。”

全琮剛把艦尾的火勢控制住,就聽到一名士卒的驚呼,透過稍減的火勢向后望去,全琮的心中再也保持不住鎮(zhèn)定。

Nnd,西蜀的這些家伙事不要命了,駕著一艘小船攔腰就沖了過來,這明顯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只是這種打法東吳有點吃虧,船體的大小咱先不計較,單單各自船上士卒的人數(shù)就不是一個檔次。

“快,向右擺開,快速躲避。”全琮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令旗手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將,這道命令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布出去,沖著全琮一抱拳請示道:“將軍,剛才那場大火別的破壞沒法子評估,但是尾舵似乎被燒的一干二凈了,你看這道命令是不是改成加速前進,讓開西蜀的鋒銳為好。”

全琮的身形明顯的一滯,嗯,關(guān)鍵的時刻還是自己人好使,這道轉(zhuǎn)向的命令要是發(fā)出去,日后被同行們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啊。

命令發(fā)出去了,士卒們也迅速的行動起來,但是全琮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艘船速度提升的不是很明顯,這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大江之上船體漂浮,沒有了壓倉重物的穩(wěn)定,戰(zhàn)艦要想取得心儀的速度有點癡人說夢。

眼睜睜的看著愈來愈近的西蜀戰(zhàn)船,全琮大牙一咬吩咐道:“落錨,列陣,抵敵。”

“咚……”西蜀的戰(zhàn)船正中艨艟的腰眼,巨大的沖擊力使得艨艟橫移了出去,即使是在船上站的最穩(wěn)的江東士卒也紛紛感到了不適,一個個四仰八叉的以各種姿態(tài)踉蹌了出去。

趙廣一揮手,數(shù)道鉤鎖掛在了艨艟的側(cè)舷之上,親衛(wèi)隊長見狀二話不說,背著長槍就向上攀去。

艨艟上的江東士卒剛剛搖晃著站起身來,腦袋里還有點七葷八素的不太清楚,全琮率先恢復(fù)了神智,急赤白臉的嚎叫道:“阻敵。”

諸葛神弩的鐵矢雖然所剩無幾,但是警示作用非常明顯,幾名趕到船舷處揮刀砍剁鉤鎖的江東士卒被弩箭擊殺,使得其他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著隊長等人成功的攀上了艨艟,趙廣手中的火把猛地擲到了船艙的位置,這個地方之前是存放火油的艙室,濃重的油氣必然會引起更大的火勢。

縱身躍上了鉤鎖,趙廣帶著最后的士卒開始了徒手攀巖。艨艟之上的大漢士卒在隊長的帶領(lǐng)下,排著一個小小的防御陣型死命的護住了鉤鎖的位置,江東士卒們則兇神惡煞的向這支人馬發(fā)起沖擊。

船體再大也不比陸地,占據(jù)著艨艟一側(cè)的大漢士卒根本不需要照顧自己的身后,同時,狹小的空間也制約著敵人的攻擊人數(shù),這才使得他們能夠堅持到趙廣等人成功的到來。

稍微清點了下人數(shù),趙廣的心中稍顯鎮(zhèn)定,還有近八十名大漢士卒,面對著幾百名江東水軍,還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

全琮等人非常的惱火,這些年打水仗從來都是咱們攻上對手的戰(zhàn)船,自從當年先帝打黃祖之后,像今天這樣被敵人登上帥船船頭的還是第一次。

此時,全琮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些西蜀的水兵操控舟楫的能力雖有待商榷,但是面對面的廝殺似乎能力不弱。

全大將軍的這個問題要是趙廣知道了,他一定會好生的向大將軍解釋一番。咱們這些水兵的前身就是大漢龍驤,都是因為熟識水性才被調(diào)掉了海軍來任職的,嘿嘿。

仇人相見分外眼睜,嗯,還很紅。

大漢士卒的弩箭僅夠發(fā)射最后一輪,隨著趙廣的一聲令下同時的擊發(fā)了出去。在幾名江東士卒的慘嚎聲中,一只只弩弓被扔進了大江,泛起數(shù)十朵小小的浪花。

趙廣覺得船舷這地兒有點站不住了,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遠程武器已經(jīng)沒有了,人家的手里似乎還有一點,這樣的話打起來有點不公平。另一個原因就比較的直接,身后的大火已經(jīng)蔓延到了甲板的位置,后背被烘烤的有點發(fā)燙,再這么下去也不用打了,直接被燒烤了事。

全琮被趙廣的打法弄的有點糊涂,就這么一小撮人馬竟然敢發(fā)起攻勢,還不帶一點防守,這不是找死么。這樣也好,速度的把這部分人解決了,然后再次開展消防演練,那股子大火要是這么燒下去,這首艨艟也就報廢鳥。

兩軍主將的想法發(fā)生了碰撞,紛紛激起了攻擊的斗志,第一次撞擊之下沒有分出勝負,大漢這邊得益于戰(zhàn)陣的牢靠,江東那邊則勝在人數(shù)眾多。

第二波攻擊顯示出兩軍訓(xùn)練的差距,趙廣的戰(zhàn)陣雖然縮小了一圈,但是核心的部分依舊完整,整個陣型還保持著強勁的攻擊態(tài)勢,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氣度。

東吳這邊就有點不怎么樣,一輪攻擊之后大軍更是化成數(shù)個散亂的人堆,凌亂的攻擊也變得沒什么章法。

全琮有點狼狽,這一切都是拜剛才那一撥攻擊所致。自己不顧一切的攻向了敵軍主將,沒成想人沒有見到反而被一通亂槍給刺了回來,要不是自己的身法比較靈敏,這一下還真就把性命交待了。

馮箕的運氣就有點差,本來盤算著跟在全琮身后是最安全不過的,沒成想將軍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迅速的后退使得自己完全的暴露在西蜀的槍尖之下,文人出身的馮箕身材有點比不上口才,倉皇之下沒能躲開大漢長槍的鋒銳,只好昂首挺胸的赴死而去。

大火終于燒到了整個甲板之上,趙廣等人也成功的突破了江東水軍的包圍來到了艦首,現(xiàn)在的形勢發(fā)生了改變,大漢士卒再也不用考慮后背被燒烤的問題。

全琮露出了慘然的笑容,心中迅速的做出了決定。這艘艨艟勢必是保不住了,因此就絕對不能讓這部分蜀兵逃脫,艦首之下的船艙內(nèi)存放的也是放火之物,如今之計也只好請西蜀的友人品嘗一下大吳的火器滋味。

帥船的火起早已引起其他戰(zhàn)船的注意,一名偏將駕著另一艘艨艟急速的趕來,洶涌的火勢讓偏將深怕殃及池魚,計算了良久終于確定,在帥船的火勢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之前,無論如何是無法靠近的。

內(nèi)部船艙火勢的雄壯,整艘艨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看了一眼火海之中的趙廣等人,全琮猙獰的發(fā)布了棄船的命令,江東的士卒不要命的躍入水中,然后又急慌慌的向不遠處的艨艟游去。

全琮第一個被援救了上去,沒等站穩(wěn)便惡狠狠的吩咐道:“所有的弓箭全部指向那里,跟我狠狠的射。赤馬游艇全部撒出去,只要發(fā)現(xiàn)水中的西蜀士卒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箭如雨下,大家也分不清趙廣等人的具體位置,反正只要把箭雨發(fā)送到艦首那塊就行。赤馬,游艇等小船避開了冒火的艨艟撒了出去,堪堪的圍成一個不小的圈子,船上的士卒眼珠子瞪的渾圓,就等著水中冒出一兩個西蜀的腦袋,然后憤而砍之。

全緒看到父親的狼狽模樣,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腦門上的冷汗倏地流了下來,要不是父親預(yù)料到自己有可能出現(xiàn)危險,這一仗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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