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氣?
- 你的白月光已上線
- 溫暖如煙
- 2234字
- 2019-08-03 21:05:00
車窗外時不時傳來一聲聲汽車鳴笛的噪音,蔚悅搖下車窗,倚在上面,靜靜的看著車燈變換。
車子里很安靜,她可以聽到他淺淺的呼吸,沈安度白皙的雙手伏上方向盤,右手的指尖輕敲,伴隨規(guī)律的節(jié)奏。
“小木頭,你和白前輩,是怎么認識的?”沈安度突然開口,搞的蔚悅措不及防。
“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應該是認識了很久了吧。”
窗外寬闊的馬路依舊被堵的水泄不通,完全沒有絲毫挪動的痕跡。
已是黃昏,夕陽像煮熟了的鴨蛋黃,在天際暈開深深淺淺的一片。
沈安度沒有看她,可她清楚,他在等待著自己的答案。
蔚悅長長呼出一口氣,身上的安全帶勒的她脖子疼,她向下拉了拉,扭過頭。
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她輕笑:“白如清和我一樣,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沒被沈伯母接去沈家以前,我和她還算是好朋友。”
這還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和他說起以前的事情。
“你以后小心點,她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你是在吃醋?”
蔚悅忙垂下眼簾:“沒有,我現(xiàn)在是你的助理,理應提醒你的。”
“真的?”
他狐疑的側臉,夕陽的余暉從車窗里照進來,他額前的碎發(fā)泛著淡淡的金色。
“比真金還真。”
有那么一瞬間,沈安度覺得自己和蔚悅回到了以前在沈家的時光,她還是那個一直不喜歡說話,可是偶爾也會有些俏皮的小木頭。
然后,她聽到了車內傳來他的笑聲。
從酒店被他拉出來的一路他的臉色都沉著,嚇的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是默默跟在他身邊。
為了防止附近有狗仔出沒,她還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定距離。
得到了放松,她緊繃的神經這才得到解脫,向后挪了挪身子,靠在身后的背椅上。
那絲冷汗從后背一路下滑最終滴落,粘粘的。
“小木頭……”他的唇瓣已經恢復了血色,迷人的桃花眼微微彎起。
沈安度一直觀察她臉上的細微表情,雖然她的面上一臉震驚,可她漆黑的瞳孔里閃過慌亂。
突然,后面的車輛沖兩人鳴笛,沈安度收回視線,利落的換檔。
堵了二十多分鐘的馬路終于疏通,蔚悅還暗自思索,他剛才到底想對她說什么?
之后,沈安度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路況上,車子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道老胡同,遠遠的,就望到一家老院的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門前發(fā)的牌匾上題了“燈火闌珊”四個大字。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頗有意境。
沈安度右手一轉,車身向后,車身緩緩的停在了老院的面前。
晝夜溫差很大,又是冬天,蔚悅剛下了車,就連續(xù)打了兩個噴嚏。
沈安度鎖了車,走到蔚悅身邊。
肩膀一熱,蔚悅抬起頭,沈安度的外套已經落在了她的肩頭,帶著沈安度身上獨有的古龍香水味道。她抬手攏攏衣服,沈安度已經率先向里面走去:“走吧!”
蔚悅跟隨沈安度走進老院里,院子里種了兩棵長青樹,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枝繁葉茂的藤蔓擋住了半邊天際,直沖云霄。走進老院,沈安度停住腳步:“小木頭,你跟緊我,這里面比較黑。”
他彎下腰,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照在前方的道路上,蔚悅走在他右側,兩人并肩走向院里。
曲徑通幽的石板路蜿蜒在面前,穿過一條條長廊,紅色的燈籠搖曳在半空中,蔚悅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望著眼前的美景,如詩如畫,而他就在距離她不遠處,一臂的距離。
“你現(xiàn)在已經是我的助理了,還沒有告訴我現(xiàn)在你的手機號碼。”
突然想起她住的貧民小巷,忍不住問,害怕她再次一聲不響的消失。
“我沒有手機,覺得用不上。”
說到底,在他面前,蔚悅是不想讓他看輕的。
沈安度倒是沒有意外,他帶著她做左拐右轉,路過了一大片湖。
浮光掠影,暗香浮動。
蔚悅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個遠離城市喧囂的古老院落,讓她的心也跟著沉淀了下來。
“沈先生!”一道女聲打破了沉寂,蔚悅看到一個提著燈籠的女人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立在不遠處。
沈安度走上前,微微頷首。
她看到了蔚悅,微楞。沈安度輕輕吐出三個字:“我朋友。”
他沒有說,她是他的助理,而是說朋友。
猶如安靜的湖水里突的被人拋下一顆石子,蔚悅的心底再次掀起了細小的波瀾,蕩起朵朵漣漪。
他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反復回蕩,她晃晃頭,抬起眼簾。
“凝香閣,按照沈先生的安排。”
原來是這里的服務員。
蔚悅走上前。沈安度已經取下了墨鏡和口罩,服務員看見他的臉,也毫無反應,只是提著燈籠帶著兩人繞過一道道屏障,進了內堂的一件包間。
難道她沒有認出來沈安度嗎?蔚悅坐下,服務生便走了出去,約莫一分鐘后,又進來另一個服務員,身上也穿著旗袍。
她遞過菜單,沈安度拿過筆,低下頭,點了兩道招牌菜,將菜單挪到她的眼前:“小木頭,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幾年不見,習慣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蔚悅回道:“嗯,辣的就成。”
沈安度抬起頭,露出了兩顆虎牙,嘴角含笑,目光移到了服務員的臉上:“還有沒有推薦的比較辣的菜品?”
服務員俯下身,拿過菜單,又推薦了幾道菜。
點好菜,服務員優(yōu)雅的離開了包間,帶上了房門。
隱蔽的包間里,再次只剩下沈安度和蔚悅兩個人。
雖然成了他的助理,可蔚悅還是不習慣和他單獨相處,沈安度就像是一張網似的,只要她一靠近他,就會被那張密不透風的網給纏住,而她已不能再沉淪。
只是低著頭,盯著面前的古木圓桌。
沈安度起初也不說話,可他知曉她的脾氣,如果他不開口,那么就算飯上來,她也不會主動說一句話。
最終,還是沈安度打破了沉寂:“這幾年,你是怎么過的?”
蔚悅垂在膝蓋上的手抖了一下。
“就這樣過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空氣再次凝固,時間凝滯般的靜。
他們之間,始終隔著那遙不可及的三年時光。
他想要主動靠近,可他知道,他越是靠近她,她就越逃離,莫名的,覺得心累。
沈安度抿了一口茶水,雙腿疊放,那雙狹長的眼眸帶著一絲慵懶。
“小木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氣?”沈安度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的肩膀上還搭著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