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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約談

“我哪有欺負喬薇啊。你也是,什么時候找個人把你收了。”周婷拍了韓莉萍一下。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韓莉萍并不買賬,“倒是你,那個七班的劉嘉遙是吧?他······”

周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怎么想的?”韓莉萍開口問道。

“沒怎么想,就是他對我有想法,我對他沒念想。”周婷捏了捏韓莉萍的鼻子。

“你該不會是因為他以前有過幾個女朋友而排斥他吧?”韓莉萍試探著。

“他跟誰交往過關我什么事。只要不采花到我身邊,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睡我的美容覺去。”韓莉萍轉身進了宿舍。

而劉嘉遙當晚搜腸刮肚,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單。

“老元這本書還真好用,長見識了。”劉嘉遙心滿意足地將書放回元明位置上,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偷著樂。

次日早晨,劉嘉遙第一單業務圓滿結束的消息傳遍漢秋一中。

劉嘉遙心很大,他不像許青禾,只在同年級男生中被廣為流傳,而是將自己代筆的廣告傳遍全校。

也許是劉嘉遙的廣告引來太多議論,甚至還傳到班主任鄧語冰那。

劉嘉遙被約談了一次,當時情景也成為一時笑料。

劉嘉遙走進辦公室,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弱弱問道:“老師,我犯什么事了嗎?你盡管說,我保證有則加勉,無則改之。”

鄧語冰的嘴角抽了抽,若可以,他是真不像跟眼前這家伙聊天,太累人了,更累心。

“先把語文學好再說。”鄧語冰教訓道。

劉嘉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著劉嘉遙這乖巧的模樣,鄧語冰原本組織起來的語言瞬間忘了大半,苦笑著搖搖頭。

“老師,您還有什么指示?放心,有問題我一定老實交代。”劉嘉遙鄭重其事地說道。

“聽說你最近在幫人······”鄧語冰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劉嘉遙。

劉嘉遙早有準備,站起身子慷慨陳詞:“老師,我做好事不留名。都是一些小事,不足掛齒,怎么驚動了您老呢?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樂于助人,努力走三好學生路線,爭取德智體美勞樣樣精通。”

鄧語冰冷笑一聲,你裝,接著裝,我就陪你玩下去,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姜還是老的辣。

“嘉遙啊,你坐下,咱們慢慢聊。”鄧語冰安撫著劉嘉遙。

劉嘉遙眨巴眨巴眼睛,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啊,老鄧今天怎么這么好說活。事有反常必為妖,且看他要如何出招。

劉嘉遙打定主意見機行事,真不行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嘉遙啊,你也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幾個學生之一。我高一也是你的班主任,你的成長我是看著眼里的。”鄧語冰的語氣帶著一絲惆悵。

“老師,我一刻都沒忘記你的栽培,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劉嘉遙拍著胸脯說道。

你小子的意思是沒有我你就不會去做代筆是嗎?鄧語冰在心中暗罵著。

“嘉遙啊,你要知道,你正處于一個極為關鍵而且敏感的時候。任何一步走錯可能就沒法回頭了。而且你的時間有限,青春更是短暫,那么就要在這短暫的青春里好好為未來做準備,好好享受花樣年華。”鄧語冰語重心長地說道。

劉嘉遙低下頭,做出一副懺悔的樣子。

“你自己才是你時間的主人,人生的主人。不要干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是在浪費自己。”

“您說的是什么事情呢?”劉嘉遙抬起頭問道。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我真不明白。”劉嘉遙裝無辜。

鄧語冰懶得跟他費口舌,直接開口說道:“你也不想想,你幫人代筆,人家說不定就收獲一段戀情,而你呢?你能收獲什么?”

“我收獲利益,物質上的需求還有助人為樂時精神上的幸福感。這是當代人應該具有的品格。”劉嘉遙侃侃而談。

鄧語冰頓時語塞,良久才開口說道:“你有那么高尚嗎?老實交代,你的動機是什么?”

劉嘉遙在鄧語冰嚴厲的目光下避無可避,幾次想要開口卻又生生忍住。

“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男孩喜歡上一個女孩,但是呢,女孩沒有接受他。他很傷心,每天跑到花園里去摘玫瑰花,一天一朵。男孩將玫瑰花賣給不同的人,而買下玫瑰花的人又將其送了出去。就這樣,男孩的玫瑰花在小城鎮中流散開來,女孩每天都能看到玫瑰花,在路上,在家門口,在商店里。”鄧語冰的聲音戛然而止。

劉嘉遙愣住了,鄧語冰的話他聽明白了。正因為如此,劉嘉遙感覺自己一直小心掩藏著的東西被揭露出來了,頓時神色黯然。

鄧語冰有些后悔,趕忙補充道:“這是很多人都會經歷的,我相信你足夠堅強、堅定。朝前看,生活是很豐富的。”

劉嘉遙緩緩開口:“老師,我都明白。只是······”

鄧語冰嘆了口氣,“這還是得靠你自己。走吧。”

劉嘉遙咬了咬嘴唇,轉身走出去。

鄧語冰感覺自己這一次的談話很失敗。

“也許我根本不適合幫孩子們做情感輔導,你說是吧?”鄧語冰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一個女人的合影。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后將照片小心地放回錢包里。

劉嘉遙還沒走到班級就有一群人圍上來了。

“怎么樣?鄧老師打算怎么處置你啊?”

“老師惜才,不忍心我被埋沒了。”劉嘉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著回答。

眾人一哄而散。

“真沒事?”許青禾有些懷疑,“你在隱瞞著什么。”

劉嘉遙直視許青禾的眼睛,“沒有。”

許青禾將信將疑,但也沒再多問,轉身離開了。

劉嘉遙的嘴巴頓時張成O型,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許青禾走向站在走廊上的喬薇,然后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淺粉色的信封給喬薇。

喬薇詫異地抬起頭看向許青禾,對上的是許青禾那認真甚至有些虔誠的目光。

喬薇俏臉一紅,將這個燙手山芋放進口袋后匆匆逃離。

許青禾沒有挽留,只是目送著她離開。

“厲害了兄弟。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劉嘉遙拍了拍許青禾,“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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