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策手持劍，向衛晗發招。
衛晗卻提著劍的手微抖著，不敢出劍。見馬策的劍揮過來，他只能躲閃，愣是不敢還手。
擂臺下的馬進中蹙著眉看著，對韓術清道：“衛晗他……有點……”
“怎么了？”韓術清問。
“衛晗他一直處于劣勢，我看他一直怯生生的，不敢還擊啊。”馬進中思索著。
“策策好歹是個副將呀，衛晗才開始學，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打過策策的吧。”
“策策他還沒有使出兩成的功力呢。”馬進中說，“衛晗現在學的，策策他八歲的時候就會了。”
“你八歲的時候，都已經上戰場了呀。”
馬進中一愣，轉過臉去望著她，問：“你怎么知道的？哦——我知道了，平常你嘴上不說，背地里偷偷地打聽關于我的一切……”
“你少臭美。”韓術清絲毫不留情面，道，“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和我父……”
韓術清頓了頓，突然變得失落，道：“和我父親說話的時候，他說的。”
此語一出，兩人均陷入回憶之中。第一次見面……是美好的。那時候的她，那般純凈如雪，與世無爭。而今……
“我剛說完，你從來都不記這些的。你這不是還記得關于我的事情嘛。”馬進中半開玩笑地說。
擂臺上的馬策突然收了手，對衛晗說：“衛晗，你這樣不行啊。你一直在防守。”
“衛晗，”馬進中道，“最好的防守是進攻，要成為獵手，而不是獵物。”
衛晗沉默不語。
“怎么？打那些暴徒的時候，衛晗你不是挺大膽的嗎？”韓術清忽然插嘴道，“那幾個暴徒，難道比策策還厲害嗎？”
衛晗仍是不語。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馬策關切地問。
“我……我……”衛晗低了頭，道，“我怕傷著你。你不是壞人，我……不敢……”
馬策聽了他的話，微笑道：“沒事的啦，我們只是在訓練而已。”
“策策，你下來，我來。”馬進中一邊說，一邊走上擂臺。馬策乖乖地走了下來，站到了韓術清身旁。
“衛晗，手持劍，切不可抖。”馬進中說著，便扶了扶他的手，“目視前方，要給對手以威懾的眼神。”衛晗照做。
“對，就是這樣。”馬進中夸贊道，“接下來，就是要學會預判。你要看對手的下一招會是怎樣的……”
馬進中話還沒說完，便出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掌。
衛晗出于本能，伸手擋下。
馬進中未戴佩劍，但瞄了一眼馬策。馬策會意，便將自己手中的劍丟了過去。馬進中一接到劍，就毫不猶豫地向衛晗揮去。
衛晗提劍擋下。馬進中窮追不舍。衛晗一直防守，未有反擊的意圖。
“衛晗，還手呀。像上次那樣。”馬進中喊道。
衛晗仍是防御了幾招。衛晗定了定神，忽然發現，馬進中出的這幾招只是些簡單的招式。只要速度夠快，衛晗反擊不是沒可能。他醍醐灌頂。
衛晗快速反攻。
“哦——表嫂嫂，衛晗反擊了！”馬策驚呼道。
“你表哥他呢？”
“放心啦，我表哥他自有分寸……”馬策不經意地說著，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身對韓術清說，“表嫂嫂，你這是在擔心我表哥嗎？”
“沒……沒有。”韓術清臉漲得通紅。
“還沒有呢？你以前在我叫你表嫂嫂的時候，你都會說，你不是我表嫂嫂之類的話。你看你，現在都默認了。”馬策道。
“我沒有！”韓術清否認得理直氣壯。
“到底有沒有，表嫂嫂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馬策說。
韓術清沉默不語。
擂臺上。
馬進中收了劍，對衛晗贊不絕口：“衛晗，你真的很不錯了。不愧是我看中的。”衛晗羞澀地低著頭。
“少將軍，”流風走來，拱手道，“皇上……來了。”
馬進中臉色突變，問：“父皇怎么會來？”
“除了皇上，一同前來的，還有……”流風頓了頓，道，“西丹王子。”
“藍至？”馬進中驚訝道，“他來干什么？”
“表哥，你別問那么多，表嫂嫂怎么辦？”馬策問。
“術清，你和馬策他們好好待著……最好找個地方藏身，我去去就回。”馬進中說著，下了擂臺，對流風說，“走吧。”
馬進中一走到方才騎馬場，便遇到了馬焱他們。
“父皇。”馬進中作揖道，“父皇今日有如此興致。”
馬焱瞄了瞄旁邊的藍至，道：“未來的親家想來騎馬，便陪來了。”
馬進中臉色微變。
“好巧不巧，太子殿下也在。”藍至還是那么無禮，道，“我聽聞，太子殿下還是少將軍，要不，我們兩個來比比？”
馬進中望著他那般挑釁的眼神，冷哼一聲，道：“比什么？”
藍至饒有興趣，雙手一抱道：“比騎術，比射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西丹人，應該最擅長這兩樣本領了吧。”馬進中道。
“不錯。”
觀望臺。
“表嫂嫂，小心點，這里有臺階。”馬策小心翼翼地扶著韓術清，生怕摔著。他不是怕別的，他就怕他表哥……
“策策，我們去哪里？”
“觀望臺啊？”
“觀望臺會不會容易讓人發現啊？”衛晗問道。
“哎呀放心吧。”馬策道。
“伊若，你說他在哪里啊？”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讓韓術清停住了腳步。
“公主，他是誰？”好像是那個伊若回答。
“還能有誰？中原人這該死的破規定，為什么定了婚事以后，在婚前就不能和夫君相見。”
“公主在說那個太子少將軍？”
“嗯。我剛剛就聽人說，他也在這里。待會我就偷偷看看他，不打緊的。”
“策策，我們走吧。”韓術清拽了拽馬策，道。
“啊？為什么？”馬策不明所以地問。
“我當是誰？”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馬策聞聲望去，是一個身著西丹服飾的女子，后面跟著幾個侍女。
韓術清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著聲音便知是誰。正是藍芊汐。方才聽流風說，有西丹王子。她竟忘了，還有西丹公主。
“這不是東宮里的瞎子嗎？”藍芊汐得寸進尺。
韓術清又拉了拉馬策，自己轉身要走。卻忘了這里是臺階，她一個沒站穩，竟一頭扎進了馬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