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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馬進中見到了韓術清。

不過周身皆是無底深淵。“術清!”馬進中又驚又喜。韓術清轉過身來,他看清了她,他臉上笑容僵住——她渾身是血,臉色甚差,但語:“我好痛。”接著,她離他漸漸遠去,他剛要去追她,卻墜入無盡的深淵。

馬進中驚醒過來,原來又是一場夢啊。自從找不到她,馬進中便天天做類似的夢。只要一閉眼……導致他現在都不敢睡覺了。

馬進中起身時,已是日禺。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過后,流風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流風進來見他大汗淋漓,氣色甚差,悠悠地來了一句:“少將軍又做噩夢了。”馬進中搖了搖頭。流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流風知道他在撒謊。

“少將軍,你就喜歡騙我——來吧,先把早膳給吃了。”流風一邊說一邊把早膳放在了桌子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才起床。你以前總是起得很早,要先練完劍,再用早膳的。現在……你起來,差不多都可以用午膳了。”

“就你話多,讓我清靜清靜。”馬進中一邊吃一邊說。

流風沉默了大致一盞茶的時間,然后說:“少將軍,彩云姑娘,她醒了。”

“她現在在哪?”

“就在外面。”

他讓流風把彩云叫了進來。彩云眼眶紅得可怕,一見到馬進中便問:“少將軍,公主真的死了嗎?”

馬進中心口一陣絞痛,這對他來說是敏感字眼啊!流風偷偷瞄了一眼馬進中,只見他沉重地說:“沒有,她還活著……一定還活著。”唉,現在只有流風一人能理解馬進中。

“少將軍,是馬極他們!他們追殺的我們!是他們逼公主跳崖的!一定是他們!”

流風見彩云情緒很激動,觀馬進中心情過于悲痛,只好先將彩云送了出去。

門口。

“彩云姑娘,節哀順變吧,公主恐怕是兇多吉少。少將軍也很悲痛,我感覺他現在常常自欺欺人。”流風對彩云說。

彩云噙著淚,讓人著實心疼,問:“你們,你們找過公主了嗎?”

“找過了。燕山地形崎嶇,很多地方實在是難找。我們找了那么多天,還沒把燕山找個遍。不過少將軍一直沒放棄找。”

“那……能找到嗎?”彩云問。

流風不語了。

刑獄司。

韓步原雙手被鐵鏈緊緊得綁著。昔日的素色白衣已被血染透,身上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

韓仕軒在下人的簇擁下走進這腐臭的小黑屋子。行刑人見到他,便放下了鞭子,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十四皇子。”

“還是不說嗎?”

行刑人點了點頭。韓仕軒轉向韓步原,傲慢地道:“皇兄,我現在不殺你,是因為還把你當皇兄。你現在軟硬皆不吃,是逼我殺了你嗎?”

“呵,你還幫我當成你皇兄?你現在把我綁在這兒打是幾個意思?”韓步原聲音很輕卻不失威風,他連看都不看韓仕軒一眼。

“我說了,只要你說出傳國玉璽在哪,我就放了你們,還會保你們一世榮華。”韓仕軒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感覺韓步原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傳國玉璽在你九皇姐那里,你要拿問她拿去。”

“可她已經死了!”韓仕軒怒了。

“你說什么?”韓步原終于抬頭看他了。

“墜崖的,我害的。”韓仕軒言簡意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為什么?!韓仕軒!術清待你不薄吧?她從小到大,把你當成親弟弟一樣對待,和術辰無異。甚至有些時候,待你,比待術辰還要好。為何你要這般心狠手辣?為何你要這般不顧及姐弟情?”

“為什么?”韓仕軒冷哼道,“你也不想想,是誰,一次次阻止我得到權位?你以為,在皇宮這種地方,心軟,可以得到什么?”韓步原瞪著他。

“心軟,什么都得不到!”

韓步原噙著淚水,問:“權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以至于你們都要變成沒感情的人?”

“我說八皇兄,你真不知,權位有多重要?”韓仕軒嗤之以鼻,“你們這輩子,投錯胎了。傻成這副樣子,你們還真不適合待在皇宮這種地方,否則,下場就是這樣。”

韓步原一時被氣得頭腦發熱,竟將嘴里的血吐到了韓仕軒的臉上。

一旁的行刑人為了討好韓仕軒,揚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又抽打了韓步原幾鞭,而并非真的生氣。

“你還是快點告訴我,傳國玉璽在哪里吧!你要硬是不開口,那我只能對我親愛的十一皇兄下手了。”韓仕軒淡定地抹掉臉上的血,嘴角微微上揚。

“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里。”韓步原痛苦地說,“你有什么都沖我來成嗎?放過術辰吧,術清已經死了!”

“十四皇子,我看他不像在撒謊,他好像真不知道。”一旁的下人都忍不住開口了。

“你果真不知?”韓仕軒半信半疑。

“我真的不知道。”

這會韓仕軒看清了韓步原的眼神,果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要是真是在撒謊,他早該在韓仕軒威脅他的時候就招了。而不是擁有那么痛苦的眼神。

韓仕軒只好拂袖而去。

多寧宮。

一場無硝煙的戰爭進行著。

“馬大將軍,你的寶貝兒子一回來,就對未來的大昭新帝大不敬呢。”皇后朱唇輕啟,滿臉傲慢。

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說過,我們合作的底線就是——不準動我兒子。”馬焱說。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哦,是嗎?別忘了虎符還在我們馬家手里。”韓術清上次重用馬進中時,便將虎符交給了馬進中。如今,虎符就在馬進中手中。

“母后……”韓仕軒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看那韓步原真的不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我們還是盡快擇日登基吧。天下人都看著呢。”

“怎么了?”皇后問。

韓仕軒走近了皇后,在她耳邊輕語幾句。只見皇后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

“看來,我們的合作還得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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