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呢，我會好好聽你的話，成為你的驕傲。”

厲傾城替爺爺揉肩捏背，哄的老爺子氣消了些。

他老了，越來越小氣，越來越孤單。

他不想做空巢老人，只想有個聽話的孫女陪著他，所以哪怕他心里明白厲傾城心思不純，也認了，總比那些個不著家的好。

“還是你懂事。”老爺子拍拍她的手。“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房間小，東西放不下嗎？我打算把你和小九的房間打通，重新裝修給你一個人用，你覺得如何？”

額……她想要的是林鸞的大房間啊！

難道是她暗示的不夠明顯嗎？

“可是小九叔回來怎么辦呢？爺爺，這樣好嗎？”厲傾城借口婉拒。

“哼！這兒沒他的地方，回來就睡狗洞。”

鸞丫頭就是去了他那里，才學壞的，他沒將他逐出家族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剛說完，男俊女美的兩人走進客廳，打臉來的措不及防。

“爺爺，我回來了。”

“林鸞，你惹爺爺生氣，怎么還有臉回來？”厲傾城已經開始在心底咒罵。

可惜，她被林鸞無視了。

“爺爺，我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目光堅定有力，柔和的小臉變得強勁而鋒利。

她做好準備的，不是沖動而為。

厲老爺子走向書房，林鸞默默地跟上，厲傾城也想跟進去，被九爺阻止。

“不是已經跟小九跑了嗎？還回來做什么？哼。”厲老爺子吃醋地說，初次感受到了當“岳父”的滋味。

辛苦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即便那頭豬是他的“作品”，也不舒坦。

“因為爺爺你說過不能做逃兵，所以我來請求你的允許，請你允許我回到胭脂街。”

老爺子緊緊地握著龍頭拐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這一天還是來了！

不管他怎么藏，怎么避，鸞丫頭還是回到了那里，是那個人的靈魂在召喚她嗎？還是鸞丫頭的體內本就有那股熱血！

“理由呢？告訴爺爺，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去不可。”

“那里有我的朋友，也有我想守護的東西，我想在那里創造“一個了不起”的自己！爺爺，請你允許我。”

她真的長大了，眼神里的光芒萬丈，讓老爺子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那位戰神。

厲老爺子盯著夫人的照片：

老婆子，我明明把她當公主養，怎么變成了個女霸呢。

不過，這才像她的閨女，不是嗎？

“不過我有個條件……”

……

書房門打開，林鸞決然堅毅地走了出來，留下老爺子落寞蒼老的背影。

“爺爺，你沒事吧？林鸞怎么那么可惡，跑了又專門回來再氣你一次。”

厲老爺子推開了親孫女的手。

“傾城，你讓爺爺單獨待會兒行嗎？”

“爺爺，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可是她卻沒有走。

厲老爺子從房里出來，看到厲傾城窩在椅子上睡著，又驚又喜。

“老爺，傾城小姐擔心你，一直守在這兒呢，她還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總算還有一個“安分”的，厲老爺子的皺紋微微彎曲出柔光。

“這孩子睡著的樣子跟老五一樣。”

管家意有所知地補道：“老爺，畢竟是親生的。”

老爺子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