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書名: 滿身花雨又歸來作者名: 暮雨長歌本章字數: 3202字更新時間: 2020-10-29 17:11:11
天空雖不曾留下痕跡,但我已經飛過。
————泰戈爾
1944年8月底的一個清晨,東京拘留所院子里,不知名的紫色小花靜靜地駐立在角落里,花瓣上凝結著露珠。一位穿著制服的刑事地方官員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典獄長辦公室,典獄長一邊問:“什么風把你一大早給吹過來了”,一邊把一杯茶遞給刑事官員。
刑事官員接過茶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讓人為之一振。他從隨身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典獄長,說了聲:“你看看吧”,然后坐下來繼續喝茶。
典獄長打開一看,是一份死刑執行書,上面寫著布蘭科.安德烈的名字,此人是德國人,蘇聯間諜。他不禁撇了撇嘴說:“他啊!1941年被判處死刑,接下來便杳無下文,我還以為他會被用來和蘇聯交換。”
刑事官員湊近典獄長神秘地說到:“聽說我們再三和蘇聯駐東京使館接洽,向他們通報了安德烈被抓獲并供認他受蘇聯紅軍總參情報總局指派在我國竊取重要軍事情報的情況,并建議用安德烈和他們交換戰俘,可他們每一次都斬釘截鐵地回答說蘇聯紅軍總參情報總局查無此人,還警告我們不要受別有用心的人挑撥而破壞兩國關系。”
典獄長疑惑地問:“難道特高課被安德烈耍了?”
法院官員侃侃而談:“特高課那幫家伙素來自以為是、行事莽撞,他們沒少干蠢事。但安德烈竊取的情報是日本在遠東的作戰計劃,是針對蘇聯的作戰動向,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又何必去刺激蘇聯人緊繃的神經?去激化蘇日矛盾呢?你知道嗎?關東軍現在可是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怕蘇聯紅軍一個不高興,就從中蘇邊境打過來。這個節骨眼上,特高課怎敢去捅這個婁子?”
典獄長心領神會:“那就是蘇聯人在說謊。安德烈可是他們的大功臣啊,如果不是他在德國人兵臨城下的關鍵時刻向斯大林發出了我們不會進攻蘇聯的情報,斯大林怎敢放心大膽地抽出西伯利亞的大部分兵力支援莫斯科,把自詡無敵的德軍阻擋在莫斯科城外,讓德軍在莫斯科城外的冰天雪地中走向覆滅呢?蘇聯人又在玩什么陰謀吧?”
“詭計多端的老毛子!”
想到越來越不利的戰局,兩人都默默不語。
一會兒,法院官員起身告辭:“我還有公務在身,就此告辭。對于嚴重危害帝國安全的人,就拜托您代表懲處了!”
典獄長向法院官員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起身目送法院官員離去。
法院官員一走,典獄長就夾著死刑執行書,帶著獄卒、劊子手,走向安德烈的死囚號子。安德烈放下手中正在閱讀的書,面無表情地看著典獄長一行人。典獄長例行公事地核對了安德烈的姓名、年齡、住址后,就宣讀了對安德烈的死刑執行書。安德烈好像早都知道會有這一刻,平靜地聽著。典獄長心里閃過一絲疑惑:如果安德烈不是迫切求生,又怎會如此詳細地供認自己的罪行?他看過安德烈的供認書,厚厚一撻詳細得就象一本回憶錄。
宣讀完死刑執行書,典獄長就命令獄卒押著安德烈往外走,當安德烈走過典獄長身邊,典獄長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這是一個高大的歐洲男人,盡管衣冠不整,但依然氣度不凡,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尤其讓人印象深刻。一想到他不改名,不易容,不撬保險柜,不竊聽電話,以記者、時評家、歷史學家、和政治理論家的職業來從事間諜工作,提供的情報竟然改變了二戰的格局,如此強勁的敵人,典獄長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安德烈一行人行走在走道里,腳步踢踏踢踏的。在一間死囚號子前,安德烈突然用日語深情地說了聲:“再見了,朋友!”典獄長朝那間號子看過去,只見門上的窺視窗緊緊貼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獄卒們立刻兇狠地向門口撲去,典獄長低聲呵斥了一聲,他們就乖乖作罷。一行人繼續向大門走去,哐當一聲,大門被鎖上了,他們走出去了。
很快,安德烈就被帶到一座沒有窗戶、陰深空蕩的建筑物里,中央立著冷冰冰的絞刑架。劊子手立刻將安德烈圍了起來,綁手的綁手,綁腳的綁腳,架著他走上了絞架踏板,往脖子上套上繩索,并整理著繩索。安德烈安靜地由著他們擺弄,這般眾星捧月來結束自己的生命,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
有兩個人在進行最后的檢查,其余人都退到后面,安德烈意識到最后的時刻到了,他有點緊張,又有點不舍,剛才途中應該好好體會一下那久違的陽光。但馬上,他拼盡全身力氣調整好情緒,勇敢地用日語高呼了一聲:“蘇聯、紅軍、世界共產黨萬歲!”
咣的一聲,劊子手猛地抽走安德烈腳下的踏板,他的身體一下垂落下來懸掛在絞索上,絞索狠命地勒進他的脖子,都快要把脖子勒斷了,徹骨的疼痛和巨大的窒息讓他拼命掙扎,他用手使勁地去掰脖子上的繩索,他感到恐怖,而后意識模糊,他依稀看到轟炸機在天空密集地投下炸彈,機身上印著刺目的“納粹”標識,地面翻騰起火海,人們哭喊、奔跑、倒斃。轟炸停止后,滿目瘡痍,一片灰燼,尸橫遍野,整個世界陷入靜止。卑鄙的侵略,瘋狂的戰爭,不!不!不……不能停止反抗,不能停止斗爭!他拼命叫著:“熙木”!“熙木”!突然,他意識到他說了最不該說的東西,他暴露了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驚恐地扼住喉嚨,嘴里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典獄長一行人冷漠地看著安德烈掙扎,毫無例外,每個被絞死的人都會那樣,只消再過幾分鐘,他們就會平息下來,徹底地安靜。
安德烈覺得很累很累,很虛弱很虛弱,他的眼前出現了西伯利亞的大雪原,無邊無際的白茫茫的大雪原,密密麻麻矗立著筆直的雪松,他松馳下來,囈語到:“我愿于麻雀為伍,在西伯利亞上空飛翔!”
1944年8月18日10點36分,安德烈停止了呼吸,終年50歲。當天下午,他領導的維吉奧情報小組余下七名成員也全部被處死。他們的遺體無人認領,被相關當局埋葬在東京雜司谷公共墓地,和一群無名無姓的孤魂野鬼為伍。
1945年5月蘇聯紅軍攻克柏林,德國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1945年9月,日本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貪婪、瘋狂、殘酷,奪走全球七千萬人生命,也深刻改變人類歷史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宣告結束。在揭開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序幕的東方主戰場中國,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里,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
1964年,蘇聯赫魯曉夫政府揭秘了安德烈的蘇聯紅軍總參情報總局情報人員身份,追認他為“蘇聯英雄”。隨后,他的遺骸被日本友人移送到東京多磨陵園。
白駒過隙,四十年過去了。1985的一個傍晚,和平安寧的東京,天空流光溢彩,橙色的晚霞籠罩大地。寂靜的多磨陵園,幾乎空無一人,只有一名清瘦的白衣老太太靜靜地佇立在一塊墓碑前。她雪白的頭發在腦后盤成一個光潔的發髻,臉上雖然皺紋密布,但那雙深嵌臉上的雙眸依然明亮靈動。
墓碑前擺著一束白菊,墓碑上用日文片假名和拉丁字母刻著:
布蘭科、安德烈
1894-1944
墓碑的背面用日文刻著這樣一段話:這里安息的是一位為反對戰爭、保衛世界和平貢獻出來生命的勇士。1895年生于巴庫,1933年來到日本,1941年被捕,1944年就義。
墓碑旁有一塊扁扁的方碑,上面刻著安德烈領導的維吉奧情報小組余下七名成員的名單,他們都隨安德烈一起被捕并殺害。白衣老太凝視著方碑,用手指摸索著方碑上的名字,情不自禁地,緩緩地念著:日本——小林正太郎,蘇聯——拉爾夫,朝鮮——尹正英,英國——伊桑,美國——大衛,南斯拉夫——布萊斯,丹麥——弗雷德里克。念完后,她停了一會,竟然眼里含著淚、嘴唇哆嗦著、聲音顫抖著說到:維吉奧情報小組唯一幸存成員,中國——葉熙木,前來報到!原來,這位白衣老太太,就是安德烈犧牲前呼喚的那個熙木。
很久,葉熙木才緩緩坐了下來,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碟蟹殼黃擺在墓前,又取出一個保溫壺斟了一杯清綠的龍井擺在旁邊。茶香裊裊中,往事一幕幕展現在她眼前,她看著,嘆著,猜著,死了應該比活著更輕松吧,不用背負太多太多的思念,太多太多的悲痛,太多太多的仇恨,太多太多的責任,太多太多的掙扎。只是,她沒有權利去死,是他們用自己的死,換來了她的生!
1985年的世界,和平、安寧、多姿多彩,人們都向往站在萬眾矚目之處,被掌聲相迎,被鮮花環繞;而她卻永遠站在黑暗中看著這個精彩的世界。但是,她不后悔!因為有比她更善良、更懂愛、更有理想的人,在那戰火紛飛的年代前赴后繼地犧牲,黑暗中,他們永遠陪伴著她!
霞光漸漸散去,黑暗籠罩了陵園,只能聽到幾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歸去來兮,歸去來兮……葉熙木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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