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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陽說的是對的,不要對江城一中出卷組的老師抱有過高希望。
再怎么樣,這也是一中的水平。
在我捧著我43分的地理卷子小心詢問地理老師怎么辦的時候,得到地理老師大氣回復,沒關系這次平均分就41時我長松了一口氣。
文科已經是支撐我,讓我覺得我還有參加高考必要性的最后底氣了。
畢竟,我這個數理化,拿出去就像一個文科生。
其實我的物理還好,這次居然還有班級第四。
畢竟親爹是物理老師,初中的時候為了備考實驗班學的那點老底還夠用用。
說來甚是慚愧,我初中的成績居然還是能夠拿到實驗班筆試資格的。我是后來兩個月,整整兩個月沒有寫過一張卷子,自己把自己作到這個地步的。
至于我為什么會在中考前兩個月不思學習,我以后會告訴你們的。
別急。
鄭潔老師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哦,對,她是死都不讀文科型選手。
“你咋的了,”身為同桌,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適當賤嗖嗖一點。
“你考這個成績回家陳健國會不會給你扔出去,”咋的又扯我身上了。
“不會啊,我什么水平我家里人都知道的啊。”何況我物理還沒崩啊。
“誒跟你講不通講不通。”鄭老師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拉起書包拉鏈。
我知道她是要掏手機了。
“琝駱考多少啊,”我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包括實驗班一百多名吧,”鄭潔的眼神很明顯了:你再問我就掐死你。
“誒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死就死吧。
“我翹你媽的。”鄭老師可愛就可愛在這,她罵人的那個口音我永遠都學不來。
是,qiao,第四聲。
高中有別于初中就在這,初中你大概能知道班上每個人在班級里的大概位次。
高中,大部分人之間都有默契絕口不提成績。當然剩下一部分實在是沒什么情商的人另算。
所以我每次回家我媽問我xx考的怎么樣啊,xxx呢我都如實會說,我不知道。
時間久了,連我媽都不會再問別人的成績。
是真的不知道。不敢問,又不好意思問。
萬一人家考得不好,你不是過去炫耀的感覺嗎。萬一人家考的比你好,你多少得有點小丑跳梁自取其辱的意思吧。
所以每一次考試我大概只會知道班級前十有誰,倒數有誰,同桌考多少,玩得好的考怎么樣。
因為玩得好的會自己告訴你,這是關心這不是八婆。老師會表揚前十的同學,倒數的同學一般班上會悄悄傳開,以一種別扭的方式口口相傳。
同桌坐得那么近,最后沒成玩得好的關系多半也得成宿敵,所以理所當然也會知道。
剩下的人,就真的仿佛畢業以后在路上碰到都不一定回想起他叫什么名字的關系。
我們這群成績普通的人也就成了默默無聞的夾心餅干。
不是985的苗子,也沒差勁到需要特別關心。
是不是預示著我們這群人以后走上社會也會是這樣。
不是清北復浙那群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沒淪落到社會底層的泥塘里。就做金字塔中下層最普遍,最可有可無的人。天塌了有上面的人頂著,地臟了有下面的人掃著。
其實我一直覺得。就算是清北畢業的人,也不就意味著是金字塔頂端的人。
清華年年畢業好幾千人,哪里見得個個都成名成功,名利雙收。
雖然必須承認并且肯定清北畢業的,大數都會成為各行各業最頂尖的人才。但是所謂的金字塔頂端,不過也就濃縮為一點罷了,不過一隅之地,真正能立錐在上面的人有幾個。
馬云也不是世界首富啊。
這么一想,我好像就釋然了。明明我是將來連年薪百萬都可能做不到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替馬云操心。
不過,我一向很擅長自我安慰。
生活已經這么無趣了,還不許的人自我欺騙嗎。
我沒由來的想起初中班主任曾經生氣罵過我們的一句話:“你們要么努力往金字塔最上面爬,要么就甘心爛在這個社會的最低端。”
其實不是這樣的的老師,跟最上面的一層人比起來,連中間的人都算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