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龍城西街,樓閣林立,客棧酒店茶樓各種店鋪都設(shè)于此處。人來人往,叫賣之聲此起彼伏。龍城最有名的酒樓十里飄香便在此處,
達(dá)官貴人、市井鄉(xiāng)民皆來此,或趕集或看雜?;蜓缯堄H朋好友。
人群中,一個(gè)穿著綠底白金菊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麒麟羊脂配,手中拿著一把檀木銀花鏤空折扇。他大搖大擺的在前面走,后面跟著四個(gè)深藍(lán)短褐的家仆,個(gè)個(gè)賊眉鼠眼,眼冒精光。
他問:“富貴,近來龍城可有什么新鮮事物?”
那叫富貴的人一聽自家少爺問自己話,立馬點(diǎn)頭哈腰的說:“聽說最近醉香樓來了個(gè)貌美如花的廚娘,做的菜很是可口。少爺,要不去試試?”
那人一聽貌美如花的廚娘,眼里充滿光亮??粗毁F說:“貌美如花的廚娘?”
富貴點(diǎn)頭說:“是!”
那人拿起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富貴的頭說:“那還不趕快帶路?”
富貴點(diǎn)頭哈腰的說:“是是是,少爺請!”那畢恭畢敬,笑的眼睛都快沒了的樣子著實(shí)是一個(gè)妥妥帖帖的狗腿子。
而在那人后面不遠(yuǎn)處,兩個(gè)俊俏的公子在一個(gè)小鋪?zhàn)永镒拢莻€(gè)穿著紫袍黑帶的公子吆喝了一聲“老板,兩碗湯圓!”細(xì)看他正是長大后的柳夭夭。
老板一個(gè)中年男人,臉上掛著笑容,看著挺和藹可親的。“好嘞,客官稍等!”
柳夭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穿著絳紅袍子的人說:“三哥,老是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又去怡春院?”
被叫做三哥的是柳相府的三少爺柳景文,他搖著扇子一臉認(rèn)真的說:“胡說八道,你三哥潔身自好,怎么可能會(huì)去那種地方?!?
柳夭夭湊近柳景文,看著他眼帶笑意說:“你才是胡說八道,我親眼看見你進(jìn)去的,我還看見你和那芙蓉姑娘有說有笑,你讓彈曲子給你聽。那首曲子叫《春花秋月》是不是?”
柳景文一聽柳夭夭所描述的正是昨夜自己經(jīng)歷的是,只是柳夭夭是女子,她看到自己那她不是也去了怡春院。他把柳夭夭拉近些,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在看他們就小聲說:“你怎么可以去怡春院?”
柳夭夭聽了想到這三哥太不夠意思了,他有玩的還不帶自己玩?!拔以趺床豢梢匀??”
柳景文語重心長的說:“你是女子,女子怎么可以去花樓,女子是不能夠去花樓的。”
柳夭夭怎:“我昨夜穿的是男裝,誰知道我是女子,再說了我也就只在那里坐了一會(huì)兒,見你走了,那我也就走了?!?
柳景文有些頭疼的說:“夭夭,你這樣是會(huì)嫁不出去的。你要多學(xué)學(xué)大嫂?!?
柳夭夭撅著嘴說:“嫂子端莊賢淑,溫柔體貼。我可學(xué)不來,再說了我也沒打算嫁人。”
柳景文皺著眉說:“這嫁不嫁可不是你說了算,等今年六月你及笄后,爹肯定就要給你張羅婚事了?!?
柳夭夭還要再說些什么,老板已經(jīng)端著兩碗湯圓過來了。
“兩位公子,您們的湯圓。”
柳夭夭笑著說:“好,老板,謝謝姐啊!”
老板笑笑說:“不客氣,公子,恁慢用?!?
兩人吃過湯圓后,就在街上逛起來了。
醉香樓
那人帶著家仆進(jìn)了醉香樓,挑了一個(gè)比較好的位置富貴用袖子擦了擦凳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說:“少爺,請坐!”
那人看了看凳子,覺得還算滿意就坐下了。醉香樓的老板看那人是龍城的混世魔王金若玉,是個(gè)難伺候的主便親自去了。
老板身形微胖,留著山羊須,穿的一般,看著是個(gè)老實(shí)敦厚的人。“金少爺,能夠來光顧小店,小店真的蓬蓽生輝,不知金少爺想要點(diǎn)些什么?”老板手里拿著茶壺,和氣的說。
富貴拿過老板手里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起拿到那人的面前說:“少爺,請喝茶!”
那人放下手里的扇子,端起富貴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說:“茶不錯(cuò)!”老板聽了,接過他的話說:“多謝金少爺夸贊,那金少爺想要吃點(diǎn)什么?”
金若玉放下手里的茶杯,重新拿起桌子上次的扇子扇起來?!奥犝f你這里來了一位廚娘?”
老板一聽金子玉問起廚娘林曲兒,又想到金子玉劣跡昭著,知他肯定是來找林曲兒的,且沒有滿足他的要求必有麻煩便老實(shí)回答:“是,我們酒樓前些日子招的?!?
金若玉收起扇子在手掌一拍說:“既然這樣的話,那邊叫她做幾道拿手菜本少爺嘗嘗,若是滿意的話好處是少不了她的。”
老板聽了金若玉的話豆大的汗珠從腦門掉下來,他忙不迭是的說:“是是,我這就給她說聲,讓她給您好好炒幾個(gè)菜?!?
金若玉端著茶杯,垂下眼簾說:“嗯,快去吧!”
富貴走到老板的面前,指著老板兇巴巴的說:“聽見沒有,讓她炒菜快點(diǎn),要是耽擱我們少爺吃飯,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老板雙手垂在身體兩側(cè),彎著腰說:“是是,這就去!”說完,老板轉(zhuǎn)過身就往廚房走,邊走邊擦額頭上的汗。心里想到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遇到這么難伺候的主,這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可是自己開門做生意又不能把他給趕出去,而且他還是護(hù)國將軍金振海的獨(dú)子。老板無奈的嘆了口氣。
富貴看老板走了,彎著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金若玉的茶杯添了茶,把茶杯恭敬的端到金若玉的面前?!吧贍敚瓤诓?!”
金若玉端起富貴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樂呵呵的說:“不錯(cuò),不錯(cuò)!”然后,放下茶杯,有下沒下的玩著手里的扳指。
店里的其他客人瞄了一眼金若玉,又繼續(xù)低頭吃菜。都覺得有金若玉這么一個(gè)客人,那真的是老板的不幸。
金若玉看到店里其他人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
老板進(jìn)了廚房,看到林曲兒正要炒醋溜白菜,忙攔住她說:“曲兒啊,別忙著炒著這個(gè)了。趕緊的把我們店里的幾個(gè)招牌菜炒了。”
林曲兒穿著粉裙,腰間系著白色圍裙,頭上帶著粉色珠花,鵝蛋臉,未施粉黛,清新淡雅。
林曲兒聽了老板的話,皺著眉說:“我這里還有幾個(gè)客人的菜沒有炒?。 ?
老板拍著手掌說:“哎呀,那些都不重要,今兒店里來個(gè)祖宗,要不是不把他伺候好,我這店都沒法開了?!?
林曲兒聽到老板這么說,也就不好再說什么,著手做八寶鴨,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東坡肉。
三刻鐘過去后,老板和幾個(gè)伙計(jì)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
“金少爺,這是您點(diǎn)的菜!”老板把菜一一端上桌,又把筷子遞到金若玉的手里。
金若玉看著桌子上的菜,光是問這香味就要垂涎欲滴。他挨個(gè)把菜都嘗了一遍,富貴適時(shí)的把手帕遞上去,金若玉接過手帕擦了擦嘴對老板說:“把廚娘叫過來。”
老板為難的說:“這個(gè),廚娘在后廚炒菜,一身的油煙,實(shí)在是不適宜來見金少爺。”
金若玉聽了,很是不高興。一旁的富貴察覺到自家少爺不高興了,走到老板面前狠狠的看著老板說:“我們少爺要見她,那是賞識她,給她面子,你在這里磨磨嘰嘰的做什么?難道還看不起我們家少爺?”這時(shí),金若玉帶著的其他幾個(gè)家仆也過來把老板圍住。
老板一看他們的架勢,不見林曲兒是不會(huì)善罷甘休的?!敖鹕贍攧e急,我這就去叫她?!闭f完,老板便快步走到廚房。
“曲兒啊,這回可麻煩了!”老板哭喪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