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的，鬧得那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難。怎么，你有什么想法？”莫清晨對他跳躍的思維深感無奈。

“王家野心不小，這些年朝堂之上一直被朕打壓自然是不滿的。如今王菡進(jìn)了宮，是后宮的地界，朕自然不好過多插手，卻也不能任由他們擺布……”慕容晨言及此，故意停頓了一下。

莫清晨忽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問道：“你想我做什么？”

“朕還沒想好，倒想聽聽你的打算。”得，又是一甩手掌柜的！

“你怎么知道我已然有了打算？”莫清晨欲哭無淚。

“以你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看著自己的夫君被別人搶走而坐視不理吧？”慕容晨戲謔道。

“嗯？我給你一次重說的機會！”莫清晨聞言，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

“咳，我是說那么多年了，咱倆什么默契，你自是不會看著我受制于人的，對是不對？”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慕容晨頓時敗下陣來。

莫清晨見他態(tài)度良好，這件事情又十分棘手，便也不再打趣他道：“唉……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據(jù)張姑姑調(diào)查到的消息來看。王小儀好像是想借著這次年末的宮宴給你留下個不同尋常的印象，具體是什么倒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時間竟沒來得及打探出來。不過這倒不足為慮，左不過是些歌舞戲耍之類的。另外，她還命人對杜小媛座位上的燭燈動了手腳。”

“你是想一石二鳥？”慕容晨敏銳地捕捉到了要點——莫清晨自然不會傻到現(xiàn)在無憑無據(jù)地就去問罪王菡，防患于未然是一方面，但除此之外肯定還得留一手。

“這倒也不是——此次我倒是想徹底打擊王家，但對于杜婉婼……我覺得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此話怎講？”

“在給別人致命一擊之前，最好的方法當(dāng)然是先讓對方完全心悅誠服，以至于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杜婉婼和邵鄞姿不對付，這兩人可是能掐好長一段時間的。此次我若伸手拉杜小媛一把，以我之前的經(jīng)營和救命之恩，她定會對我言聽計從。明面上我是中立的，似乎是在偏向杜小媛；然而暗地里瑾貴人是知道我的打算的，有求于人，便能確保她站在我這一邊。如此一邊吊著杜婉婼，一邊攛掇邵鄞姿跟她杠，左不過許忠臣一個錦繡前程，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吝嗇的哦？”

“你就這么相信邵家？”慕容晨聞言只盯著她淺笑道，似乎并不以為意。

“說不上相信，就像是一種直覺——我覺得邵鄞姿很像兒時的我……”莫清晨忽而陷入沉思。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心只求報國的英姿少女，受著家國為懷、接濟天下的祖訓(xùn)、抱著生死置之度外、“左不過馬革裹尸還”的信仰戎馬一生，若不是父兄戰(zhàn)死沙場、安親王等無一幸免，若不是滁陽一戰(zhàn)陰差陽錯、造化弄人，若不是因邑王之故一朝入椒房……

不過所幸天命不負(fù)她，讓她遇到了慕容晨——一個真正全心全意深愛著她的男人，言則她怕是會像莫悠一般歸隱山林了吧。

人都道卿死，誰曾知卿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