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牌位上寫的我看到了，那是大逆不道。”

“是。”

“我可以砍你頭的！”

“是！”

卿子拂咬牙，不讓眼淚掉下來，“誰逼著你娶我，你竟也肯點頭？”

“沒人逼我。”

“那誰答應要嫁給你了！”

衛撫辰慌了，剛才還大殺四方的不敗將軍，慌得手足無措，“我……”

“你還敢讓我為你邀功！”

“我……我只是想說…我贏了……我可以…我想邀功！我想問問陛下，能不能…把你給我？”

“是你不要……”

衛撫辰丟了手里的頭顱。

沖鋒殺敵，拼了性命奪來的頭顱，就這么被他隨意丟了。

他急急上前兩步，“我，我是怕我回不來……阿拂…我心悅你，喜歡你，別再走了好不好？”

他怕，他怕極了。

他怕她再一眨眼不見了。

卿子拂落下淚來，“你早干嘛去了？”

她等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他一次次推開她，一次又一次。

“我本想那一仗結束就帶你回去成親，可是，可是你不見了……阿拂，你不肯回來，是生了我的氣嗎？我現在贏了！阿拂！我現在贏了！”

她心痛到沒辦法呼吸。

“太遲了……”

她已經，不屬于這個世間。

她只是，一抹殘魂。

她其實，已經死了……

衛撫辰徹底慌了。

“不遲！你不喜歡我了嗎？”

卿子拂不答。

她對他的喜歡都刻到骨子里，哪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

衛撫辰紅了眼眶。

“我知道，你是生氣了，怨我，恨我，你怎樣罰我都好，別再讓我以為，你不在了……”

卿子拂仰頭看著他，眼眶里都是淚。

衛撫辰接著道：“我心悅你，早就想和你在一起。”

那天，天知道他狠下多大的心，拒絕了賜婚。

她在門里哭，他在門外守。

她哭聲歇了，他偷偷溜進去。做了此生最出格的事情。

他親她，告訴她，“等我回來……”

“我為家為國為天下，其實心底最想的，還是為你。”

“阿拂，以前的事我都可以解釋，但是，你告訴我……你，你心里還有沒有我？”

卿子拂崩潰，蹲在地上哭。

衛撫辰手忙腳亂得上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你打我，罵我！都行！”

卿子拂哽咽，心被刀狠狠的剜著，“別喜歡我……”

衛撫辰沒聽清，“什么？”

那句話分量太重。

她幾次開口都說不出來。

她終于明白，他說的，我怕我回不來。

我怕我回不來，只能拒絕你。

現在輪到她……

我已經死了…你喜歡我，只會是苦……

“別……”

“別……”

“別……”

她死死咬唇，淚眼朦朧間，看到他的臉，看到他滿身的血。

“別丟下我……”

黃泉的路，真的太長……

衛撫辰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他笑，將她摟到懷里，抱得很緊很緊。

“不會，不會再丟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