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債情災
- 青藤門下江湖
- 北辰酒
- 2660字
- 2019-08-21 13:11:08
司空慕啟突然看向藍佑身后,道:“不知閣下為何躲躲閃閃,不肯直接現身。”
“我怎知你是真是假?”
司空慕啟舉起劍,道:“百足劍在此,何須疑慮!”
從藍佑身后過來的人是藍楓,藍楓走到藍佑前面,將藍佑擋了個嚴實,藍佑看見藍楓劍刃上粘染了鮮血,忙回頭看藍寧,可藍寧卻沒有跟在藍楓身后,不知去了哪里。
藍楓既確認了司空慕啟的身份,又從齊云錚處得知了燈籠撞壞索賠的事情,就對司空曉風和齊云錚道:“家妹頑皮,還請二位見諒!”
司空慕啟是個面冷心善的主,只是笑道:“藍二姑娘活潑的緊,無妨。”
齊云錚濃眉一挑,道:“藍二,你過來!”
藍佑果真蹦噠著過去,還一臉好奇心的問:“何事?”
齊云錚嘴角一挑,道:“你想不想要你的燈籠了,我們去挑,挑好了讓司空付錢,如何?”
藍佑開心道:“那是自然!”
藍楓突然正色道:“二位少俠,不知此處可有流寇作亂,亦或是你有何死對頭?”
司空慕啟還未出聲,齊云錚忙接道:“他那張木頭臉得罪的人可多了,往大了說,一,二,三,四……反正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
藍楓:“不知可有精通易容術或是劍法高超,與你不相上下的仇家。”
司空慕啟想了一會兒,道:“在下不知。”
藍楓:“那可有與你身形相似的?”
司空慕啟:“這個不知。”
藍楓:“那你知不知你有要致你于死地的身邊人!”
司空慕啟萬年不變:“這也不知。”
齊云錚看不過去,插話道:“你別問他了,他這個人除了劍術精湛,其他簡直是個白癡。”
司空慕啟:“前者我認,后者是你。”
齊云錚:“是你是你全是你。”
司空慕啟:“是你。”
“是你!”
“是你。”
……
藍佑驚掉了下巴,道:“哥哥,他們真的是人們口中提起來就巴不得是自家兒子的劍圣劍尊么?”
藍楓將手搭在眉梢,道:“也許吧。”
齊云錚一心二用的本事到很好,與司空慕啟爭嘴的間隙還懟了一句藍楓:“什么叫也許,這是確實!”
玩笑歸玩笑,一行人玩笑間了進一處深巷,巷外是鑼鼓喧天的四方街,巷內卻無車馬喧。
不多時,藍寧一手提了自己的劍,一手拿著一把銀制的雨傘,出現眾人面前,將銀傘遞給了藍楓,并道:“那人狡猾,這銀傘才是他的武器。”
藍楓又將銀傘遞給了司空慕啟,道:“一盞茶功夫前,我本已到了八角燈籠下,誰知對面站著一名白衣男子,隔著人群定定的望著我們。最初我和阿寧都沒有注意,可他手里劍光一閃,竟直直的沖我等刺來,我和阿寧出手回擊,那人又不見了蹤影,于是便追了出去。奇怪的是很快便追上了,那人說自己是劍圣,出劍也是行云流水,卻帶著殺意。我們疑惑,為何相會之人成了仇家,那人抵不過我和阿寧聯手,又招來了幫手,我擔心家妹,殺了回來,才見你們二位在約定地點。怪的是,司空少俠的形容衣著,與那刺客毫無二般,于是才詢問,你是否有那等精通易容而又劍術了得的仇家。”
司空慕啟果真細細思量,突然神色一稟,又嘆氣搖了搖頭。
藍佑最見不得這樣賣關子,于是對司空慕啟道:“是友是敵,是親是故,我們和阿寧一起前去查看便知。”
齊云錚道:“你這丫頭,你怎知藍寧公子找到了那人。他不是只帶了一把傘回來嗎?”
藍佑道:“我們阿寧從不會讓人輕易逃走的。對吧,阿寧。”
司空慕啟恢復了沉穩,道:“煩請藍寧公子帶路。”
藍寧帶著眾人回到了四方街,直接去了街中央,那里張燈結彩,人們臉上帶著喜慶。
大多男看客喉結上下移動,直咽口水,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蓮花臺上的美嬌娘,時不時默契的鼓掌叫好。
藍楓看著蓮臺上舉傘跳舞,無比妖嬈的女子,道:“此處?”
藍寧惜字如金:“是。”
藍佑只覺眼前一個白影閃過,眨眨眼睛一看,司空慕啟已在臺上,嚇得美嬌娘失聲尖叫。
老鵓媽媽賠笑著招呼司空慕啟,道:“這位看官,咱還沒到翻牌子的環節,莫要著急,莫要著急。”
臺下的人跟著起哄,一說:“看著長得儀表堂堂,不曾想竟是個急性子。”
一說:“難道他是想來個英雄救美?可他不知這名花有主呀!”
一說:“誰知道呢!”
一說:“你看你看,他竟擰著花無艷的胳膊,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嘖嘖嘖!”語氣里半是羨慕半是嫉妒。
司空慕啟不理會老鵓的“關照”,直接將那名女子提溜著飛了出去,那女子居然全程保持著微笑,既不反抗也不喊救命。
藍佑看得目瞪口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藍楓拖走老遠了。
那司空慕啟所截之人正是流芳閣花魁花無艷。
傳聞這花無艷是個烈性女子,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初出茅廬時便以一曲璃殤舞壓住了其余競爭對手。
手藝高超的人都有想法奇特的做事方式。
花無艷接客有個成文的規定,辰時上牌,戌時謝客,正巧與流芳閣夜生活時辰錯開,倒也免了和其他女子爭風吃醋。
也有一些自認為獨一無二,能開先例的客人偏偏要戌時登門,指名道姓要點花無艷伺候。
花無艷居高臨下,看著大堂里氣勢囂張的客人,溫溫柔柔開口道:“我們比一場,你若贏了,我便為你開了這個先例。”
堂內擠了不少吃瓜群眾,紛紛起哄,想在這風流之地添些樂趣。
那客人問:“比什么?”
“你定。”
“比酒!”
花無艷回答的爽快:“好,拿酒來。”
結果可想而知,二人一罐罐的醇酒下肚,那客人搖搖晃晃,險些喪命。
花無艷依然端莊優雅,淡淡吩咐:“小玉,謝客。”
從此再無人敢壞了花無艷的規矩。
齊云錚見到司空慕啟所截之人,有些欲言又止。
司空慕啟問得直接:“你可是與我有仇?”
花無艷偏著頭,笑道:“這位公子,妾身怎么覺得是你與我有仇呢?”
藍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道:“我也覺得是司空公子和這位漂亮姐姐有仇耶。”
藍楓道:“妹妹別搗亂。司空公子,為何要捉一位姑娘。難道?”
“不錯,此女擅長偽裝,心機深沉,易容之術了得。”
花無艷“嗤”的笑了出來,道:“我怎不知自己如此厲害?”
突然花無艷明亮的眸子里劍光一閃,司空慕啟出劍刺向了花無艷,花無艷一臉驚嚇的躲到了像木頭樁子似的藍寧身后,藍寧配合的往一旁移了過去,司空慕啟的劍尖抵在了花無艷咽喉。
花無艷此時眼里滿是淚水,仿佛立刻便要滴落,人見猶憐。
司空慕啟冷冷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到何時,青木,我司空家早已不再欠你,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齊云錚此時才將嘴邊的話說出:“你不會是那個癡纏慕啟的小丫鬟吧!”
藍佑嗅到了一絲強烈的八卦氣息:“小齊壯士,不妨講講,好讓我開開眼界,漲漲見識呀!”
“你這人,有事相求的時候倒是嘴甜,小齊壯士這稱呼倒也合適。兩年前,慕啟在路邊撿了個渾身是血的小姑娘,醫治醫治,拾掇拾掇倒也是個美人坯子。可慕啟哪里會管這些,扔給了院里的老媽媽便也了事。誰知那姑娘傷愈后留在了劍莊內,日日做些洗衣拂塵的粗活,慕啟也沒在意。有一天,那小姑娘突然握著一把院里摘的野花,支支吾吾,羞澀無比的站在慕啟書案前,對慕啟說‘公子,我心悅你。’慕啟那小古板正在看書,頭也沒抬,淡淡的‘哦’了一聲。”
“哈哈哈,這倒像是你這位朋友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