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張勇回來了
- 曹竹青大明行記
- 風言11
- 5259字
- 2019-07-09 07:00:00
張勇昨日派人來,約定今日上來拜訪。
近午,張勇坐著馬車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個老嬤嬤。
因為,張勇是正式拜訪,再在書房里接待就不合規(guī)矩了,另外他還帶了一個老嬤嬤,老錢不知有何事,所以將其引至會客廳。
坐定,奉茶后,再到書房通知我。
我快步來到會客廳,大聲與張勇見禮。
“張先生,這次去南京,小二個月了,真的想念您啊。”
“謝,曹少爺掛念!這位是英國公府的教養(yǎng)嬤嬤,錢嬤嬤是二小姐的奶娘,這次一起隨我從南京過來。”
我又起身與錢嬤嬤見禮。
只見錢嬤嬤從我一進來,就一直在打量著我,還不停的點頭,一幅笑咪咪的樣子。
張勇低聲與錢嬤嬤交流了幾句,這才與我說話。
“曹少爺,這次我回來,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把您同二小姐的婚事定下來。昨日我已與貴師范公溝通過了,他說可以為你作主,還有,他說你對這件事沒有意見。所以,過段時日,他會出面,作為大媒代表您,正式向英國公府提親。”
這件事兒,實際上已經(jīng)操作很久了,先生一直在為我爭取,我也不能有什么意見,也不敢有。想到這就回答道:“這樣,就要多謝英國公府的美意了。還有感謝張先生的多次奔走。”
“你是應(yīng)該感謝英國公的,這次要不是英國公在安南來信,一意要與曹府結(jié)親。這婚事還有幾分周折的......”
這是錢嬤嬤拉了一下張勇,打斷了他的話。
“曹少爺,親事我們雙方都確定了,方不方便讓老身在貴府上看看。”錢嬤嬤對我說道。
“方便,方便,當然方便!”
馬上讓老錢把王婆婆請來,王婆婆來接待錢嬤嬤正合適,她們分別是看著我和二小姐長大的人,一定可以把情況交流的更清楚、明白。
王婆婆過來,雙方見禮認識,就帶錢嬤嬤與曹府各處看看。
我和張勇重新坐下后,張勇道:“其實剛剛錢嬤嬤是不想讓我說英國公府的事,但曹少爺你也知道。這件親事雖然兩家早有意,但畢竟二小姐是下嫁,所以英國公府有不同的意見。這次,二老夫人,就是二小姐的生母,是不太愿意這件親事的,所以一直在老夫人那求告。所以,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拿不定主意。大小姐是太子的側(cè)妃,二小姐雖是庶出,但想找個官宦人家還是不難的,曹府畢竟前面遭了難了。”
張勇說了一長串的話,有些口干,就喝了杯茶水,見我還等在哪,就繼續(xù)說道:“后來,大小姐從宮里傳回話來,說萬歲已經(jīng)親封您為郭武校尉,品級雖不高,但您還年經(jīng),未來有的是升官的機會;大小姐還說,太子都夸你是個有才學的人。就這樣,老夫人和大夫人還是半信半疑的,直到英國公從安南來信,決定下來。”
說到這,張勇又停下來,看看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不說話。只好接著說:“為了這,英國公還請動了萬歲下旨賜婚,得到萬歲將擇機下旨的恩典,這才府里再沒有任何的意見了。”
“還驚動了萬歲?”我問道。
“怎么說呢,英國公是頂級的貴族了,不能隨隨便便與人結(jié)親的。還是大小姐的原因,太子那也要有所交待的。所以英國公才請萬歲首肯的。”
“那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處理?”我問張勇道。
“聽英國公信里說,萬歲講:曹竹青和張氏淑芬年紀尚小,再說曹氏子還在孝期,不用急于一時,萬歲也想看看,大家都在夸的曹氏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才,萬歲會在見過曹氏子后,擇期宣布賜婚的。”
“那就是說,我現(xiàn)在只要等萬歲的賜婚旨意就行了?”
“暫時是的。這件事兒,既然萬歲已經(jīng)首肯了,就問題不大了。我這次也是特意過來把事情說清楚,畢竟您先生范公那里,也在等著回信的。”
“我聽說,萬歲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來北平巡視了?”
“是的,我臨走的時候,已經(jīng)有旨意下來,二月十五從南京出發(fā),還要去鳳陽拜謁祖靈,然后就會來北平。”
“好,這樣就好,我們就等著萬歲的旨意吧!”
“估摸著,萬歲三四月份能巡幸北平,到時會下旨意的。所以昨日與范公也溝通過了,萬歲的旨意下了后,請曹少爺八月到南京下聘禮。因為范公不方便離開北平,曹家也只有您一人,所以只能麻煩您親自走一遭了。”
“這個沒什么,我馬上著手準備聘禮,旨意一到,我就動身去南京,親自上門下聘禮。”
又交談了幾句,說起曹府已經(jīng)將小山丘拿下,并基本完成了改造。張勇覺得新奇,就提出要去看看。
我和張勇來到小山丘,遠遠有看見山的一邊,一排四五個大風車,正在轉(zhuǎn)動著,走進一看,風車正在從井里提著水上來。水沿著布設(shè)好的溝渠匯聚到一個方圓有二三里的池塘,池塘緊貼著上一層的護坡石。上一層還有三架風車也在提著水,再向上就每一導就只有一架風車了。每一層都預先挖了一個小的蓄水池,池中的水順著溝渠流經(jīng)整層,規(guī)劃的相當合理,完全是自流灌溉。
“曹少爺,這是準備把這個小山變成良田?”張勇一邊感嘆整個工程構(gòu)思的巧妙,一邊問我道。
“山下和山上所有的空地已經(jīng)種上了苜蓿,這是為青儲窖準備的,山坡的平地上,清明后會種上果樹。底層的池塘上邊的棚子是養(yǎng)雞的,牛,未來還會有馬,就放養(yǎng)在山腳下,羊還是圈養(yǎng),這就是我打造的立體式養(yǎng)殖基地。”
“真是后生可畏啊!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想了一個冬天了,這樣才能最大化的利用這個小山丘。而且您也知道,我大病后,學識什么的,都要重新學,沒辦法,舉業(yè)原都想放棄了,所以就先考慮做個富家翁,但是家里底子薄,不能不想辦法啊。再說了,良田那么貴,而且也沒人賣不是。”
我和張勇安步上山,在山頂上,曹莊一目了然。
現(xiàn)在曹莊正在做大面積的整修,府門前的路,已經(jīng)被拓寬到五丈有余,未來那里將埔上石板,將來曹莊人口多的,我會在那里搞個市場,讓莊戶們出售自己作物或買賣點東西什么的。我給張勇介紹道。
“那邊,是我規(guī)劃的曹家家丁的居住地。”我一直莊東頭正在忙碌的人群說道。“那里將建宿舍、學堂還有訓練場。”
“怎么?你還想教家丁識字?”張勇不解的問道。
“不識字怎么能干好活,先生您知道,我在城里買了十八處的地塊,我準備都蓋成商鋪。到時,我這些家丁,都是識字的家丁,那不就是天然的伙計人選。”
“確實是老成的法子,不過也不用這么麻煩吧?”
“不然,一個人,只要識字了,那么他工作,或者說上級安排事情,也就更方便了。我不但要讓家丁都識字,我還想讓莊子上所有的孩子,不分男女,都能識字。”
張勇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我接著說:“有才學的,我還打算資助他們繼續(xù)求學,未來只要有一個半個的成就了舉業(yè),嘿嘿,我就賺大發(fā)了。哈哈!”我自思得意的大笑起來。
張勇有點不屑的問我:“賣菜賺的那些錢,也都禍害沒了吧?”
“怎么是禍害呢?明明我曹家百年基業(yè)就在我手里誕生了,怎么是禍害呢?不過錢也真用的差不多了。”我有點掃興。
“你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主兒!”
和張勇回到府中,此時午飯已經(jīng)有些遲了,但大家也都沒在意,請張勇和錢嬤嬤至飯廳,老錢和王婆婆坐陪。
“今日,感謝張勇和錢嬤嬤來訪,為我曹家?guī)淼暮孟ⅰ2芗胰松伲荒芪鼉晌涣恕!?
因為,王婆婆與錢嬤嬤至少還是身份上對等的,但老錢和張勇身份相比,老錢就差了不是一點兒了。
張勇可是當過官的,在英國公府也是類似客卿身份的,不過老錢也是多次與張勇飲酒、吃飯了,但場面話,我必須要交待一下。不然錢嬤嬤回去,說曹府沒有規(guī)矩,就不好了。
“曹少爺不用客氣,我和錢嬤嬤也不算外人了。來老錢走一個。”說著與老錢舉杯對碰起來。
“少爺,錢嬤嬤是二小姐的教養(yǎng)嬤嬤,原是宮里出來的。”還是王婆婆貼心,這不打聽到一點干貨,馬上就告訴我道。
兩個老婦人也是能喝點酒的,宴前已經(jīng)問過,所以她們二人在飲酒,我還是以茶代酒,也忙舉杯,道:“錢嬤嬤您,在曹府看過了,愿覺如何?”
“曹少爺,不用客氣。老身原在潛坻侍候大行皇后的,后來老國公戰(zhàn)死,大行皇后可憐二小姐年紀還小,就把老身派去英國公府,負責二小姐的教養(yǎng)之責。老身是看著二小姐長大的,這次來曹府,真心覺得不錯。老身是個婦道人家,又長期在禁中,不太了解這些俗務(wù)。但也看出來了,曹家各項都很興旺,老身都替二小姐高興,找了個好夫家。呵呵!”
“好,好,請錢嬤嬤再多看看,有什么直接問王婆婆或者問我,一定要把曹府的觀感整個帶給二小姐。”說著我又舉杯,再敬了錢嬤嬤一杯。
“好,好,我一定帶到,呵呵!”錢嬤嬤笑咪咪的喝著酒,看的出來她真的很高興。
飯后,張勇和錢嬤嬤又在曹府停留了半日,天將近晚才坐上馬車回北平去了。臨行前,我還特意給錢嬤嬤講,今日沒有準備,特別是接到信息太倉促,沒有準備給二小姐禮物,明日備好禮物再給錢嬤嬤送過去。
錢嬤嬤說禮物無需貴重,年前送的眼鏡,二小姐就非常喜歡,盡到心意就可以了。
隔天,我午間趕到北平先生家中,因為先生中午會回家吃飯,所以我來等先生。
進去拜見過嬸娘一問,果然先生還沒回來。
“子瞻啊,你的親事已經(jīng)定了,可不能再這么沒手沒腳的毛燥了。”嬸娘這是在教我禮儀,因為上門前,最好要通報主人的家的,方便主人家接待。不過我今天是有點急了,不能得先生的準話,我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處理了。
“是,嬸娘!這回真是急了,我昨天聽到消息都亂了方寸了,能強忍著沒昨晚里就跑過來,已經(jīng)是先生的長期教育的結(jié)果了。怎么突然親事就定下來了?”
這時,先生從外面走了進來,接道:“誰說成了?要萬歲下了賜婚的旨意,才真的叫成了。”
“老爺,雖說英國公請旨求萬歲賜婚了,但這英國公府就這么通知我們,是不是不合禮數(shù)啊?”嬸娘問先生道。
“這倒是無妨,萬歲也是同意的。再說不僅英國公請旨賜婚,老夫也請過旨的,也是得了萬歲回復的。”先生自鳴得意道。
我一臉渴求地望向先生。
“子瞻啊,這事,基本上成了。萬歲的意思是他想見見你,然后再下旨意。”
“這是為何啊?”我不解的問道。
“你小時候,和二小姐,還有許多大臣家的子女,都在老夫門下學習。雖說沒有多久的時間,但老夫還真的懷念那段時光啊。”先生回憶道。
“當時,因為各家都隨軍靖難,家里沒個照顧的人,所以萬歲讓老夫把比較小的孩子都集中起來,也讓前方的將士都安心作戰(zhàn)。也就是那時,你同二小姐認識的。”
眼見先生越說越長,我只能催促道:“先生,我問萬歲要見我是為什么?”
“你這孩子,還是這么急燥。讓你嬸娘說吧,她也知道的清楚,老夫口渴了,先喝口水。”先生還吊起我的胃口來。
嬸娘白了一眼先生,說道:“當年,各家遷往北平時,也是你先生和我?guī)е銈冞@些孩子,萬歲當年還接見過你們這些小毛頭,所以說,其實萬歲是見過你和二小姐的。估計對你們還都有些印象,所以好奇想見見你唄。”
這個答案也算合理,我又看向先生,看看他是不是有不同的說法。
“就是這樣的,老夫也是這么認為的。不然萬歲怎么會見你,不然英國公和老夫怎么會請旨要求賜婚。”先生白了我一眼道。
“那這事兒就十拿九穩(wěn)了?”我問道。
“差不離吧,不過萬歲一天不下旨,就可能有變數(shù)。所以你也要留心,真的萬歲召見了,也要好好表現(xiàn),萬一你表現(xiàn)的不好,萬歲不下旨,你就有得麻煩了。這個親事,不單是這個親事,你也就沒好親事了,誰家也不敢與你結(jié)親了。”
“學生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先生放心,學生一定好好表現(xiàn),保證不給先生丟人。”
“丟人,老夫不怕,就是這件親事有變,老夫?qū)Σ黄鹉隳撬廊ジ赣H啊!”
話說到這,我基本上已經(jīng)明白了,感謝了先生為我的事所做努力,又留下吃了午飯。
席間,我問先生和嬸娘應(yīng)該送什么禮物給二小姐,先生和嬸娘也沒什么主意,但也建議我去買一幅頭面,好的,新式樣一點的,送過去。
從先生家出來,也剛剛才午后,就找到正在城里建設(shè)商鋪李虎,讓他帶著我去銀樓找禮物。
走了好幾家銀樓,也沒找到合適的。正在街上走著,忽然看見遠遠的,張勇正等路邊。
“曹少爺,這是要去那?”
“這不,今兒個進城想給二小姐準備件禮物,還要找尋中啊!”我回答道。
“沒有找到合適的?”
“沒,我想二小姐,肯定不缺這些俗物,所以想找個特別點的,結(jié)果沒找到一樣合我心意的,正煩著呢。”
“要不進去看看?”說著張勇一指路邊的銀樓,“這是英國公家的產(chǎn)業(yè),也許有合你心意。實在再不行,我可以讓金匠大師付專門給你打一套。你設(shè)計的那幅眼鏡,二小姐可是很喜歡的。”
“實在不行,還就真得麻煩貴府的大師付了。”
進內(nèi)一看,果然,也都是一些平常的東西。張勇還讓掌柜拿出了所謂的鎮(zhèn)店之寶,我也沒看上眼。
這時代,女人一般都是步搖啊、金釵什么的,也沒個特別點的樣式。那像后世,女人們那玲瑯滿目的首飾樣式啊?對了,我可以讓英國公家的金匠給我打造一套啊。
想到這對掌柜說:“取紙筆過來,我畫個樣式出來,再請貴店大師付也一起過來,我有個想法,看看能打造出來不?”
接過紙筆,我畫一條項鏈,在電影中看到的海洋之心的樣式。
“這條項鏈,要用白金打造,中間找一顆藍寶石,要大一點的,至少要鴿子蛋大的。如果沒有藍寶石,紅寶石也行啊。”
掌柜先接過看看了,又交給金匠大師付。
大師付端詳了一下圖紙,說道:“這個樣式比較新穎,打造也來不難。白金柜上不多,不過問題不大,這寶石......”
張勇接道:“寶石,府里庫房我見過一顆合適的,一會兒讓人送來。你說要多久能打好?”
“有合適的寶石就好,小的,小的要十日,還要看看寶石的形狀,如果還要磨制,最多二十日。”
“好,你先打鏈子,一會兒我讓人送寶石過來。”
掌柜的明顯有些意外,因為英國公府從來只從銀樓調(diào)首飾,還沒有從內(nèi)庫調(diào)寶石給銀樓過。
張勇對掌柜說,等寶石調(diào)過來了,要算個價格,這個錢要曹少爺出的。讓他送信給曹莊,付了錢再說。另外,項鏈打好,直接給張勇送過去。
掌柜就更意外了,不過我和張勇二人也沒理他,畢竟婚事還不能宣揚的,至少朱棣未下賜婚旨意前,兩家還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