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歌好歌！好聲音好聲音！”未待她問，斐青已鼓起掌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鋼琴彈得這么好的人，竟然五音不全……

這以前真是用生命去彈琴唄？

“別夸。會驕傲。”林清還沉浸在歌里，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

“啊……”斐青試圖把她從憂郁情緒里拉出來，順便緩解一下這奇怪的氛圍，“你以前養的那只貓怎么樣了？送給親戚養了？”

“它聽我唱了一個月左右吧，有一天突然就從陽臺跳了下去，再也找不到了。”

“嗯……也許它去找別的小野貓了吧？為了玩樂？或是為了討老婆？”

“可能吧。那會兒我家住十樓。”

“……”

行，真相大白了。

這貓絕對是為了逃命，都不惜以死相搏了。

斐青選擇閉上嘴，靜靜地想把這段本該完美無瑕的好時光享受完。

他恨自己多嘴！他恨吶！

“呆瓜啊。”林清突然叫了他一聲，問得很慢，“你說，他這么喜歡那個女生……為什么不去搶婚呢？”

“就是因為喜歡，才不可以做這種事啊。”斐青閉著眼，講得很快。

他的答案給得毫無猶豫，似乎他早就反復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你怎么會忍心去破壞她的婚禮……她應該得到最美好的一切啊。”他說。

即使我還愛你，但這段感情已變成一筆無法還清的賬單了。怪也只能怪自己，年輕時，還沒有勇氣拉住你。

林清一邊聽著，窺到他閉上眼后，才緩緩地把頭低下，目光慢慢地仔細勾勒起他的面容。

他倆現在的關系，已遠比她預期要復雜很多。但錯不在他，而在……

斐青的眼皮顫了顫，林清還來不及移開視線，他已撐開了眼睛。

她驀地撞入那幽深發亮的水波當中，愣在當場。

“林清?！彼D難地開口，只覺得唇齒間干燥非常。

“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喜歡？”

額上的冰袋有一些遮擋視線，卻并不妨礙他緊盯著她。此時她面上的任何表情變化，都將牽動拉扯他的心。

怎么辦。

這是她腦海僅剩的東西。

心跳鼓動得異常劇烈，不知在恍惚間已漏了幾拍。

“有啊。我很喜歡你……”林清好一會兒才答上，她清楚地看到斐青眸里的星光一閃。

這令她有些害怕再講下去，卻又不得不做出這一步來。

“……這個好朋友。”

他眼中的光亮倏地黯淡下來，“……沒有一點異性之間的喜歡嗎？”

林清躲避著他緊隨的視線，只覺得這兒的空氣稀薄得令她產生窒意。

“……沒有?！?

她最后說出了這兩個字。

斐青緩緩合上眼，用幾次深呼吸，暫時平復下情緒。

他猛地坐起來，抬手接住冰袋。把冰袋置于椅側，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向門口，又在門邊停住了。

“先走了?！彼D難地拋出最后一句話后，離開了。

林清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呆呆地坐著，懷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斐青踉蹌走著，只覺得心尖已痛得麻木。

終于問出口了。

真相果然鮮血淋漓。

好痛。

【小劇場】

小喵：搏一搏，十樓爬下去，沒準還能活。

嘿，就知道你笑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