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把蕪歌帶到一等宮女住的地方，

“你以后就住這里，會有姑姑來安排你，你放心，我會讓姑姑額外照顧你的，規矩你在以前的宮里都學過吧？”

蕪歌就沒守過規矩，但她可以照葫蘆畫瓢啊，于是她又點頭。

小李子去了管事姑姑的房間，一盞茶的功夫，兩人走出來。

一個年輕女子走在小李子身側，臉上帶著笑，

“小李公公放心，既是陛下欽點的人，我定會好好照顧她。”

“那就多謝華姑姑了，咱家先走一步。”

“是。”

叫華姑姑的女子微微蹲身，送走小李子后，直起身來，轉身看向蕪歌，

“你就是新來的小宮女？”

蕪歌點一下頭，隨即視線又飄向遠方，不知道謝燕綏那小弱雞有沒有又遭算計。

華裳看蕪歌一舉一動全然不在意她，不由得對這個冷冰冰的小姑娘有幾分上心。

“你今晚先跟我睡，明天我給你安排住處。”

蕪歌看向華裳，點頭，跟著華裳走。

到了華裳的屋子，她轉過身來，細細打量蕪歌，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宮里的人。”

在這深宮高墻里，所有的女子，無論原先有多心高氣傲，嬌生慣養，到了這里，都要收斂起自己的脾性。

但看蕪歌行為舉止，完全沒有宮中女子應有的規矩。

嗯……蕪歌在思考殺人滅口的可能性。

“……”大人，您能不能做個人？

只要我堅決不松口，就沒人能拿我怎么樣。

蕪歌堅決不開口，對此，華裳無話可說，小李公公送來的人，也說了大概的情況，既是圣上默許的，她也就不要操這么多心了。

她讓出了自己的床，

“你今晚睡我床上吧，明天會給你安排住處。”

蕪歌坐在桌邊的凳子上，眸光清凌凌的，其中意思很明顯，

不必……

華裳挑眉，點點頭，

“那行，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請便。”

坐在凳子上，背脊挺得筆直的少女點頭。

……

一夜相安無事。

寅時末，小李敲了房間的門，輕聲問，

“昨晚那位姑娘在嗎？圣上召您侍奉。”

華裳還未醒，蕪歌走過去開門，一雙貓瞳眸光清澈，像是等候多時的樣子。

“姑娘，跟我走吧。”

蕪歌點頭，伸手示意小李子帶路。

一路彎彎繞繞，路過數不清的雕梁畫棟，終于在天光大盛時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寢殿。

進殿前，少女的腳步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向來敏感的團子卻是察覺到了，

“大人，您在想什么？”

“丑。”

“……大人，這是人家的寢殿，您不會是想拆了吧？”

“我很閑？”

團子默默地縮回去不說話了，每當蕪歌沒有明確地表示自己要不要做這件事的時候，那就是要做了。

蕪歌抬腳走進去，一抬頭，差點沒被殿內的金光晃瞎眼，暗自深吸氣，跟著小李子走到謝弗晟跟前。

謝弗晟已經醒了，著一身明黃色寢衣靠在榻上，手里握一卷竹簡。

聽到聲音，抬起頭來，那還算俊美的面容上劃過一絲驚艷的神色。

就算是昨夜已然為此驚艷過，此時再見蕪歌，他仍覺得眼前的小宮女有著說不出的風骨，就是不知這樣的人兒怎么會甘心入宮當了小宮女。

謝弗晟心底琢磨。

“你就是昨夜擅闖朕寢宮的那個小宮女？”

蕪歌眨著一雙清泠的雙眼表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過謝弗晟并不在意她是否給出回應。

“日后你就是朕的貼身女官，負責朕的起居，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會有人來告訴你，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