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容！”女子朝女娃比了個噓的手勢，“抓到了！”

“娘親好棒！”女娃拍掌。

“看。”女子將手掌打開。

一只螢火蟲在夜色下撲騰上飛著，“好漂亮啊！”女娃揮動著小手跳著去抓那只螢火蟲。

“娘親，這些是什么啊？”

“螢火蟲。”女子看著那只螢火蟲道。

女娃點點頭，小手笑著拍著手。

“容兒，娘親教你編花燈好不好？”

“好。”女娃答道。

女子削下幾根竹條，兩手靈巧的編織著。墨色長發在空中飄揚掩入夜色當中。

女娃一雙水眸炯炯有神的看著她的手，時而拍手叫好，“娘親，編的好好看啊！娘親教教我。”

女子笑了笑，將她抱在懷中，“容兒看，這個要朝里面編。”

……

夜色迷人，月光照射在母女二人的身上，映照一片月光，枯枝搖顫，發出聲響。

夜深人靜，空氣中散發濃濃的酒味，女子起身點亮燭火，只見男子步子搖晃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上，雙頰暈紅。

“孩子她爹！”女子趕緊將男子扶上塌子。

男子頭昏沉，手搖了搖，倒頭就睡。女子擔心的厲害，給他擦了擦臉，“孩子她爹，你怎么喝這么多酒？究竟發生了什么？”

“沒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跟幾個兄弟喝了幾杯而已。”男子閉著眼笑著。很快，呼吸聲漸漸平穩起來。

“你嚇死我了。”女子舒緩了一口氣，也跟著躺了下來。

房屋內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床上一人漸漸睜開雙眸，他坐了起來看著外面夜色濃重，他嘆了口氣。

一件衣袍蓋在了他的肩上，女子起身環住了他的脖子，“有什么事你還蠻得住我嗎？”

男子搖頭無奈笑了笑，將女子攬入懷中，“是我對不起你。”

“別說這些話。”女子親了口男子的臉頰，繼續窩在他的懷里。

“我們把長容拿去賣了吧？”

“孩子她爹你瘋了不成？”女子從他懷中坐起。

“小聲點，打擾到孩子睡覺了。”

“你還知道啊！”女子蹙眉，聲音放小了不少。

“我們家算是養不起她了...這孩子不能要了。大不了等以后家庭富裕了再生一個不就得了。”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道。

“若是...孩子她爹，都聽你的。”女子像是下了一個什么決定一般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女娃。

翌日早，太陽還沒有升起，女子被一股躁動聲吵醒，她模糊起身，就見院子中央，一個瘦小的背影在晾衣服，明明那么矮小根本就晾不上去，她還踮腳努力往上晾著。

“長容，放下。娘來晾。”女子走到女娃身邊要去拿那衣服被女娃推開。

“長容！”

女娃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

“長容，聽話！”

“娘親，我很乖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拿去賣了？”女娃停下手里的活，抬頭眸子里是一層水霧。

“容兒...”

“娘親，你看！”女娃拉起女子的手跑到了柴房里，只見柴房上下裝滿了花燈。

“娘親，把這些花燈賣了就可以養起我了。我不會吃很多，我很乖的。我會干很多事情，我可以給爹爹捶背，我可以給娘親晾衣服，我可以...”

“長容！”女子抬起她的一雙小手，手上是編織花燈扎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