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節武道課，因為馬丹和趙家亮出去開會，臨時改為了初劍虹老師的器械課。

當魯小杰來到四號演武場的時候，7班8班的人早就拉開架勢對練起來。

大太陽底下，眾人散開練習。那些認真好學的，拿著木刀木劍，乒乒乓乓的見招拆招，打的不亦樂乎。不怎么認真的，便拿著雙截棍比比劃劃，隨便練習些套路。

至于陶熊所在的咸魚組，他們反而是最認真的，喊的聲音也最大：“中路，中路，別管李白，去滅趙云！”

“毛啊，別打野了，快來救命。”

“奶媽你別抗線啊，對面坦克過來了！”

“我去，這個分房，坑爹啊！”

好吧，這一群咸魚正拿著手機躲在樹陰下面組隊，在精神上享受當高手的樂趣。

器械課又叫兵器課，新歷之后，華國對熱武器管理嚴格，反對冷兵放開了管理，畢竟遇到歹徒赤手空拳難以自保。

武道高中，器械是必修課程，只不過每所中學偏重的方向不同。有的擅長刀劍，有的擅長槍棒，而市西中學擅長的是一種大掃模殺傷武器——雙截棍。

導師初劍虹是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據說他早年曾在武當山當過道士。只是他的年齡比較尷尬，新歷之后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時間，之后沒混出頭，于是便當了一名老師。

結果，三十年一晃而過，初老頭不僅未曾進步，反而落到了市西中學。

初劍虹實力不高，不過十八般兵刃樣樣精通，但他傳授給學生們的，卻只是短棍、雙節棍，從來不教刀劍技法。

一上課，初老師便讓大家散開來隨便練，反正用的輕木雙截棍都抱著泡沫，照著要害猛打也弄不死人的，他自己躲在樹陰下面飲茶，樂的輕松自在。

魯小杰提著雨傘過來，垂肘抱拳行禮武當抱拳禮，道：“老師，學生有事請教。”

“何事？”初老頭見他懂規矩，滿意點頭，放下茶杯，抬頭一看“咦~是你!你是叫魯什么杰來著？”

“學生魯小杰。”

“哦，你不是馬蛋那小子舉薦的重點苗子嗎？你想學什么去找他去啊，找我來做什么。嗯···你這是？”初劍虹低頭恰巧看到了魯小杰手上拿的雨傘，只看的一眼便覺得此物非凡，立刻瞪起眼來，“此為何物？”

魯小杰見他模樣那會不知，趕忙道:“這是學生新入手的一把超級纖維雨傘，正想想老師請教雨傘使用的技巧，既然老師喜歡，便贈與老師您了。”

“不行，不行，這怎么使得。”初劍虹扭頭擺手說著使不得，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便拿了過去。掏出老花鏡來，仔細查案，然后打開來揮舞了幾下，眼珠一轉，運起內力把傘面輕輕一拽，見傘布絲毫不損。他一咬牙，運起九成本領雙手握著傘d的兩端使勁掰扯，聽的咔咔響聲爆器，仔細看去傘骨仍然未壞。

“哎呀！”初劍虹驚訝道：“好皮實的雨傘，這是防彈材質的嗎？不錯，不錯。”回過頭來，問道：“無功不受祿，你剛才說想學什么？”

“學生想學雨傘的使用技巧。”魯小杰如實作答。初劍虹搖頭道：“南武當確實有一門鐵傘功。可惜，老朽不懂，但是···”

魯小杰聽的初劍虹說不懂，原本有些失望，又聽見但是二字，趕緊恭敬道：“還請老師不吝賜教。”

“機靈鬼，嘿嘿。”初劍虹笑容滿面縷著長須道：“照理說你是小馬蛋舉薦的學生，我不該插手這些事的，可你也是咱們學校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么，我指點一下也無妨。雨傘功源自盾牌、短矛合擊之術，你去器械室把兵器領來。”說完讓魯小去器械室里領取來兩面圓盾和兩柄短矛，便將一套簡單的矛盾攻擊技巧傳授起來。

這種技巧極為簡單，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格擋回刺，沖撞輪砸。

這屬于古代的戰陣技法，簡單、粗暴、直接、有效，只要臂力足夠，便可大殺四方。

而魯小杰新成就‘金剛舉鼎’境界，最不缺的就是力氣，因此短短一節課過去，他已經學的八九不離十。

下課鈴響起，初劍虹清喝一聲：“兵器放好，下課休息。”抱起保溫杯就走，年齡大了，腎不太好，水喝多了，要上廁所。

“哼·哼·哈·嘿！”魯小杰在演武場上練習盾矛術，陶熊跑過來詢問：“杰哥，你這是準備去當斯巴達了嗎？”

“斯巴達?”魯小杰微微一怔，你別說一手盾一手矛還真有點像斯巴達。“不錯，斯巴達好啊。這里就是斯巴達，看矛！”

魯小杰拿著木頭矛，追著陶熊朝屁股上一亂桶，小胖子哇哇大叫扭頭就跑，這是二人玩熟了的游戲。

二人圍著演武場一個追一個逃，玩的正開心，不料斜刺里一只腳伸出來，陶熊冷不防被絆著，‘噗’的一頭栽倒，眼鏡甩飛鼻血流淌下來。

魯小杰趕忙上前扶起，人沒啥事就是眼鏡碎了一片，他怒氣沖天，轉身吼道：“何正欣，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事他踩到我腳了。”樹蔭下三位男生，被稱為何正欣的男生，是當中一位長發飄飄的瘦高個，他故意拍拍鞋面，冷哼道：“你們都看見了是吧，這個熊人是踩我腳了對吧。”

旁邊兩位男生紛紛點頭稱是，何正欣一甩頭發，吊兒郎當的喝道：“他們都看見了是這個熊跟你打鬧，踩到我了，給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陶熊見勢不妙趕緊低頭。這個何正欣是F階中級武者，擁有五品天賦，屬于三八班里的強者。而且對方有三人，所以陶雄不得不低頭。

“不！你們在顛倒黑白！”魯小杰大聲咆哮，他感覺胸中仿佛一團烈焰在燃燒。他拉開陶熊，自己上前兩步，拿木頭短矛一指何正欣鼻子，咆哮道：“姓何的，你不要在這里搬弄是非，朗朗乾坤眾目睽睽的，你真當我們大家都是傻瓜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現在、立刻、馬上給小熊道歉，不然我讓你好看！”

“啊哈？”何正欣邁上一步，另外兩個男生也跟著圍過來。何正欣一臉不懈，揮手一掌拍開木矛，大聲吼道：“小赤佬，你跑這來跟大爺裝筆啊。告訴你，你家何大爺我就不吃這一套。”

“你大爺！”魯小杰暴怒，抬矛就想刺，胳膊被陶熊拉住，哀求道：“杰哥，算了，算了吧，學校里不能私斗的。這事是因我起的，讓我自己來解決吧，不就道個歉嗎。”

魯小杰看著陶熊懇求的眼神，忽然怔住。

是的，不就是道個歉嗎？

這幾年道的歉還少嗎？

道個歉，低低頭，人只要肯從心，便沒有過不去的坎。

“不！”魯小杰一聲暴吼，如雷貫耳，“小熊，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道歉？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我從小便想做一名英雄，過去我很弱小，只能獨善其身，而現在我有了一點點本領，若還是對錯都不分，我還做個屁的英雄。孟子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魯小杰一番話是說給陶熊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陶熊聽完之后，眼神先是震驚隨即化作清明，狠狠點頭道：“杰哥，我明白了。你是對的，但是校內不能私斗啊。”

“哎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茬兒。”魯小杰猛抬頭，大聲吼道：“姓何的，你別以為我看不穿你那點小計策嘛，有本事咱們就別玩陰的，當面鑼對面鼓的來比斗一場你敢不敢？”

校內不能私斗，但是可以在公開場合發出正式挑戰。這正式挑戰需雙方同意，并有人在場擔任裁判才可以。

“我有什么不敢的，來就來。”何正欣昂首大喝一聲：“魯小杰，我現在就正式向你發出挑戰，你敢應戰嗎？”

魯小杰：“好！就在此時，就在此地，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大爺還怕你不成？”何正欣取出木刀，率先占到演武場中央，丟開刀鞘，揮舞個刀花，伸手一指魯小杰，翻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7、8班兩個班級一看有人要單挑，也不怕太陽曬了，嘩啦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加油叫好。

正式挑戰需要裁判，導師初劍虹不在，學生會開會，七班長孫侍士、八班長朱樂玲恰巧都不在，便有七班副蔣紫莉擔當裁判，這是位火爆潑辣的妹子，看上去沒什么心機，實力卻不低。

陶熊悄悄提醒一句：“杰哥，你要小心點，蔣紫莉是呂詩翠的閨蜜。”

“嗯，別擔心，這么多人看著吶，沒事。”魯小杰點點頭，沒放在心上。

蔣紫莉在場心站定，揮手示意二人可以開始。

何正欣見圍上的人愈來愈多，竟是人來瘋，四方抱拳朗聲道：“各位同學哎，今日這事兒事出有因！這位魯小杰的兄弟踩了我一腳，不僅不肯道歉，還口出狂言要跟我單挑，煩請各位給做個見證哎。”

魯小杰懶得廢口舌，仰頭暴吼：“斯巴達！”

“What?”人群沸騰起來，這都斯巴達了，還講什么道理？

干就完了。

魯小杰低頭沖鋒，舉盾便撞。要說這何正欣的武道天賦不差，實力是F階中流，之所以被落下八班，全是為情所困。

魯小杰這一招豬突猛撞，直來直去沒有變化，被人一眼看穿，輕易躲避。

然而魯小杰是有意為之，盾撞是假，一擊不中，盾后藏著的短矛已如毒蛇刺出。

何正欣躲閃不急，匆忙出刀格擋，啪一聲過后二人擦身而過。翻身再戰，眨眼就是數招過去，二人互相試出了底細。

魯小杰的臂力較強，硬碰硬的略占上風。但是他矛盾之術新練，還不熟悉，破綻甚多，而何正欣這邊卻是老鼠拉龜無處下口，一把木刀對付盾矛組合太過吃虧，再加上力量不如，很快便被魯小杰打的只有招架之力，腳下連連后退，眼看便落入下風，不出三招必然落敗。

然而，便在此時，何正欣忽然放棄防守，拼著胸口被木矛插中，硬是團身躍起，雙足踩在盾牌上猛然一蹬跳起兩米多高，雙手持刀自上而下重重一刀斬落。

魯小杰盾牌被蹬歪，來不及調整重心，只好舉矛來攔，只聽‘咔嚓’聲響，木刀和短矛一起折斷，何正欣趁機一腳踢中頭部，魯小杰整個人被踢得橫飛出去。

“住手啊，何正欣先中矛的！”陶熊大聲呼喝，然而場上裁判蔣紫莉根本無動于衷，甚至拿著面小鏡子自顧自的照起來。

“你們犯規！”陶熊急切大喊，卻被何正欣一起的男生給一把按住，吵吵道：“那是橡膠頭的矛，扎中了又怎樣，勝負未分啊伙計。”

“好。”陶熊眼珠一轉氣樂了，“你們真要這么玩是吧？那可別怪我了。”

再說場上，魯小被人踢飛，然后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僅是腮幫子略顯紅腫，看起來問題不大，反觀何正欣后退兩步，竟有些一瘸一拐起來。

何正欣：“見鬼，你練成了？”

魯小杰一揉腮部，笑道：“沒錯，看我的鐵頭功！”

原來他被踢中之前，心知不妙，已經運起鐵頭真氣護住頭頸。

何正欣這一下看似夠狠，實際上感覺之中就跟踢中了鐵板似的，自己痛的要死。

“見鬼的鐵頭功！”何正欣咬牙怒斥，都傳說這種功法降低智商，損壞外貌，最可惡是容易禿頭。

所以，基本功有數種，只有天賦最差的那一小撮才會去練鐵頭功的，至少何正欣不會。

何正欣練的是少林腿踢功，已有第二層境界，單踢沙袋兩百斤，配合真氣能把人踢飛一丈外。腿踢功對鐵頭功，都是第二層境界，原本也分不出高下來，但是魯小杰外功有成，內功更是強勁，硬拼一記啥事沒有。

反觀何正欣，他是卯足了勁想踢人的，誰知卻踢到了鐵頭功，頓時就受了點小傷變得一瘸一拐。

魯小杰見何正欣木刀損壞，舉著盾牌便撞了上去。何正欣手里就一節刀柄，腳還痛的很，見事不妙轉身逃開。

“哇呀呀，哪里逃！”魯小杰大步追上，拿盾牌照著背后就砸了兩記，何正欣吃痛慘叫：“海蜇頭別愣著，給我兵器！”

被叫做海蜇頭的，是跟何正欣在一起玩的矮壯男生許海哲。

他聽了呼喊，立刻把手里木劍丟過去，何正欣一把接住，大叫一聲“破盾式！”翻身一連七、八劍胡亂砍的在盾牌上，哪兒是什么‘破盾式’，純屬大吹法螺胡亂揮砍。

噼里啪啦，魯小杰藏在盾后只能招架。陶熊見了急道：“杰哥，接棍！”抖手把雙截棍丟過來，魯小杰抓住微微一怔，“納尼，泡沫棍？”說著盾牌格開長劍一把抓住劍身，右手雙截棍在何正欣臉上頭上‘噗噗噗’亂打一氣。

“啊呀呀！”何正欣被泡沫棍打的發型凌亂，提膝一腳抽在盾牌上，把魯小杰踢的倒退數步，喝道：“許海蜇，換件大家伙！”

“斯巴達！”魯小杰退開幾步，揮舞雙截棍又沖上來，卻見何正欣舉著一柄大木錘沖他賤笑。

這大錘，長有一米五，錘頭跟車輪似的，輪起來別說打人了，估計拆遷都沒問題。

“看錘！”何正欣舞起大錘就砸，魯小杰哪能吃虧，盾牌護住轉身就跑，二人又反過來一個追一個逃。

陶熊叫道：“裁判，他的武器違規了！”比試而已又不是玩命決斗，車輪大的錘子砸人，這也太夸張了吧。

陶熊叫的數聲，無人打理，他轉頭去看，卻見蔣紫莉不僅在照鏡子，還拿出了睫毛膏，正在美美的涂抹著。

場地終歸有限，魯小杰跑的幾步，被人墻擋住不得不停住腳步。

“你跑啊，你再跑啊！”何正欣追上，舞錘砸來，魯小杰雙手使盾牌一檔，‘砰’的一聲大響，他渾身巨震后退一步，再看盾牌已然裂開條口子。

“殺、殺、殺、殺、殺！”

何正欣得理不饒人，吼一聲殺便猛砸一錘，五聲過后連錘五下，打的盾牌碎片紛飛。何正欣氣息用光，正要回氣再錘，魯小杰趁機丟開盾牌一頭撞上來。

何正欣想用錘柄格擋，卻是錘頭太重有失靈活，被魯小杰一頭撞翻在地，哎吆哎吆半響爬不起來。

魯小杰等的片刻，見裁判還不宣布勝負，忽然大笑起來，撿起木棰來到何正欣跟前，扭頭沖著蔣紫莉，大聲喝道：“這是你們逼我的。”說完掄起大錘照著何正欣腦袋重重砸落。

“住手！”初劍虹身形快如閃電，腳踩人頭跳入場心，卻是晚了一步，只見魯小杰大錘猛然落下。

砰~！

錘頭擦著何正欣鼻尖砸入地面，后者喉嚨里咯咯兩聲，一翻白眼，竟是當場暈菜。

“我說住手！”初劍虹來到場內，二話不說拿雨傘尖兒在魯小杰胸前連點兩下。實力相差太遠，魯小杰被輕易點中，立刻渾身酸麻，不敢動彈。

“無量天尊，貧道叫你住手，你還敢打。”初老頭瞪他一眼，反手去探何正欣的脈門，片刻后咧嘴問道：“這是嚇暈的？”

魯小杰僵著嘴解釋道：“老師你放心吧，我下手有數。”

“有數個毛線！”初劍虹一吹胡子，怒道：“你這種半吊子，老師我可見多了，八成都是心里有數下起手來沒個數，最后弄得血濺五步，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老師，我錯了。”魯小杰趕緊道歉。

“哼哼，這回算你走運，下回可不能這么頑皮了。真要弄出點什么事來，就算你是重點苗子，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哦。”初老頭說完，用傘在他身上點了下，魯小杰渾身一軟，差點摔倒在地，而后馬步扎穩，站住。

在初劍虹這個老家伙怎么說也是戰爭年來過來的武者，在他們這些尸山血海趟過來的老人看來，武者本身就該無懼任何挑戰。所謂平時多流汗，戰事少流血。平日流點血，戰時能保命。

這回又沒出大事，所以便來了個雷聲大雨點小，板子都沒舉起來，便輕輕放下了。

初劍虹給何正欣掐了掐人中，見他醒過來了，便叫來八班副班長，把人送去醫務室里檢查一番。

魯小杰見沒什么事，于是湊過來問道：“老師，你剛用的什么功夫啊？就那么一點，我‘啪’一下就跟觸電似的。”

初劍虹一甩雨傘，拿傘當劍舞個劍花，笑道：“武當點穴鑿，此乃小道。你就別想了，沒有十年苦功，你認不全穴位的，容易點死人哦。”

“對哦，還能點穴。”魯小杰腦海里靈光一閃，隱隱抓住了一些什么，在旁邊思考起來。

“老師，他們作弊！”陶熊舉著手機跑過來，把一段視頻放給初劍虹看。老頭子帶上老花鏡仔細看完，哼哼兩聲恥笑，搖頭道：“蔣紫莉，呂詩翠，許海蜇，吳木理，你們四個出列。”

初劍虹點名的四個學生渾身一顫，紛紛拿幽怨的目光盯著陶熊。他們四個都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原本是想合伙開黑的，結果被人反殺了不說，現在看來這事還沒完啊。

初劍虹抬腕看了一眼表，淡淡道：“一萬米計時跑，現在開始！”

四個人再次怨恨的看了陶熊一眼，魯小杰上前一步擋住，哼道：“看什么看，這是我兄弟，你們又事沖我來。”四個人面面相覷，默默的在跑道上奔跑起來。

“大哥，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陶熊激動莫名，一拽魯小杰手臂，后者‘哇呀’一聲慘叫，“你輕點，毛手毛腳的。”

陶熊疑惑的給他卷起袖子，只見魯小杰兩條手臂上一片青紫。剛才比斗之中，他用盾牌擋下大錘數擊，然而力量傳遞之下，雙臂還是受了傷。

“大哥，你這是···”

“不要急，皮外傷而已，拿口水沾沾就好了。”魯小杰說的輕松，實際上小再已經報了4級輕微傷，需要四個多小時才能康復。

此刻，因為啟動了醫療蟲，小再的電量正在持續下降之中。不過中午充入了300多度電的關系，所以魯小杰一點都不擔心能量不夠。

初劍虹撇了一眼，搖頭道：“慈悲，慈悲。少年意氣，爭強好勝，到頭來不過是弄得一身傷，老了回想一下，又何必吶？行了，你也別練了，去一邊休息吧。”

“是。”魯小杰抱拳行禮，來到樹蔭下坐在長凳上休息起來。陶熊也想過來，被初老頭抓回去訓練，他見左右無人，取出手機翻看起來。

數據傷一切正常，輕微傷的修復消耗能量不多。他再向后翻，圖紙庫里不知何時多了兩張圖紙，一張白色一張灰色，是不知是何時得到的獎勵。

他順手點開寶箱，白色圖紙開出來的是：堅韌的登山繩。灰色圖紙開出來的是：瓶裝蒸餾水。

“蒸餾水？正好，我有點渴了。”他左右探頭，見無人注意，選擇了制造‘小瓶蒸餾水’。

微弱的綠光在他面前凝聚，烈日下根本看不出來，一瓶水落在腳下。他彎腰撿起，拿在手里查看，瓶子類似塑料材質，水看上去很清澈，然后···

噼里啪啦，三瓶水同時落下，他略微吃驚趕緊叫停，綠光中還在凝聚的瓶子逐漸消散。他詫異的問道：“小再，誰讓你造這么多的？”

小再：“小杰閣下，灰色圖紙為低價值量化產品，在您未規定具體制造數量時，我會默認為連續生產。”

“我的個乖乖。流水線嗎？”他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看了一眼物資數據，卻見資源消耗極少，能量也僅消耗1度多點。這么看來，灰色圖紙也很給力啊。

他拿起一瓶水，入手溫熱，有點搞不清其中的原理，照理說空氣凝聚水分子，瓶子應該是冰涼的才對。

“小再，這個能喝嗎？”

“安全飲用。”

他拇指一推瓶塞，‘嘟’一聲打開，‘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嗯~什么味道也沒有。

蒸餾水，當然是什么味道都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