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凜錯愕地盯著凌沫的臉，倏然間響起剛才醫生和護士那莫明其妙的譴責以及影子那不可言喻的憋屈……

因為醫生說了凌沫頭上的傷沒什么大礙，他也就沒多想其它地方，現在看到人才猛然想起，自己當時貌似揍了對方一拳……

“看夠了沒？”

凌沫粗聲粗氣地，一只手捂著半邊臉，臉太疼了說話都不方便。

穆凜啞聲半晌，“抱歉……”

“呵，”凌沫上下打量著他，一點也不接受這么沒誠意的道歉，“剛才不是挺理直氣壯特威武讓我出來嗎？”

“……”

那是因為我沒想到呆在里面的會是個豬頭啊！

穆凜沉默著，靜靜地讓凌沫吐槽。

他真沒想到凌沫會傷的這么……慘？

明明記得自己揮去的拳頭被擋了一下，他也下意識撤了力道，怎么會這么……慘不忍睹！

凌沫的臉確實不怎么能看，左臉頰被揍一圈后，雖然當時沒啥變化，但實際上到了醫院沒多久，臉就開始青紫交加，然后就腫個大包，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她右側額頭撞到了茶幾的邊棱，在太陽穴上方留下一到青紫的短痕，沒入發髻中……

現在的凌沫，說是巫婆都不用化妝的那種，估計直接出去都能嚇哭小孩！

凌沫體質很特別，稍微的碰撞身上就容易會留下青紫的痕跡，稍微嚴重點就會腫，而且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會慢慢消散……

“抱歉……”穆凜低聲喃喃，盯著凌沫臉的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在她臉上聚焦。

原本怒氣沖天的凌沫，“……”

凌沫皺眉，見穆凜這副狀態，忍不住磨牙，她就知道！

這貨肯定是想笑！

剛醒來就摸到臉火辣辣疼得厲害，一想到暈之前發生的事，再加上火燒火燎的臉，嚇得她鞋都沒穿就跑進衛生間。

說真的，當猛地看到自己青腫得臉，凌沫第一反應就是：臥槽，這豬頭是誰？！

當意識到自己變成豬頭后第二反應則是：怎么這么衰，就不能換個地方撞？這痕跡，看上去就跟腦袋被門擠了一樣！

蠢斃了！

自己差點都被自己的丑樣搞笑了！

更何況別人？！

但是這并不意味她能坦然面對他人，畢竟她還是很要面子的！

所以，在知曉影子是誰的人后，凌沫毫無負擔發泄一通。

心情剛好一點準備好好捯飭自己豬頭一樣的臉，結果，罪魁禍首又不知死活地一個勁催促。

這就讓人很不爽了！

“滾滾滾……”想笑就滾出去笑！

穆凜被凌沫推攘著，也不反抗，順著她后退幾步。

他知道女人最看重自己的臉，現在臉腫成這樣，不知道心里火成啥樣！

況且……

還真的挺慘的！

“哼……”

凌沫不耐煩推了穆凜幾下，兩人靠的比較近，穆凜垂眸，恰好只能看到凌沫腫得突出一些的地方，一時沒忍住，忍不住笑出聲。

凌沫嚯地抬起頭，美眸瞪著他。

我自己笑是一回事，被人當面嘲笑就是另一回事！

“咳、抱歉……”

穆凜抬手掩住嘴角輕咳一聲。

末了偏頭思考，他今天貌似一直在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