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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到家中。云平見鴛鴦和金晶龍兩人一面啃瓜子,一面喜笑顏開地說:“還好我們動作快把老房子隔出那么多房間都被租掉了。想不到這破房子隨便裝修一下也能成搖錢樹。”

嬌嬌接說:“希望拆遷隊遲點來,這樣能多賺幾個錢。”

云平問:“都租給哪些人呢?”

金晶龍樂悠悠道:“當然都是村里的那些工廠外地員工了。”

云平聞言不語。到房間后,云平對嬌嬌說道:“反正沒有多久時間就要被拆了,還是不要租了,因為人太雜了。”

“你不看看我爹娘現(xiàn)在是多開心,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張笑臉,讓他放棄天上掉下餡餅,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出租自己的房子賺錢這是合法合理的,沒有什么錯,更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我說的是出租房管理可不是簡單的。我沒有瞧不起外地打工人,這些人很雜,這么多房間管理起來不輕松。”

“反正都是我爹娘管理,你就不要去操那個心了。”

既然金家人都是這個態(tài)度,云平覺得沒有什么可說的,就自己埋頭看書。不是云平不喜歡錢,而是錢不僅要賺得合法合理,還要安全。

金家人主義都很大,云平?jīng)]有什么可說的。他顧著自己看書去,只要是看書,云平就一定選擇看紙質(zhì)版的書籍。

鴛鴦和金晶龍在家里成天掐著手指,算著這個房間比那間多租了五十塊。一樓有個房間剛剛又退房,正好又有一個租進來。兩人拿著計算器用指頭戳點著,要是這樣一年下來比云平打工強多了。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買賣。無論是刮風下雨,白日黑夜,只要有人打電話來租房間,金晶龍立馬就去洽談。很多時候去談了許久都沒有回來,鴛鴦?chuàng)某鲆馔猓妥寢蓩纱螂娫捲儐柷闆r。

一般都是金晶龍咬著五十塊不肯讓才拖延的。

兩老非常得意這樣的買賣。他們打算每個月拿點錢資助養(yǎng)養(yǎng),兩人一夜之間又有了當年在輕紡鎮(zhèn)做生意當老板的味道。走起路來都帶著一股勁風兒。

云平也不好說太多。否則大家都要當他是個只知道吃飯的傻子,白來的錢都不懂去賺。

那些租客,有工廠打工的也有做其它行當來路不明的。但只要來租房給錢,金晶龍和鴛鴦都是舉手歡迎的。

云平常常提醒嬌嬌要注意,這些三教九流的租客。但是鴛鴦和金晶龍充耳不聞,心里越加覺得云平不知人間煙火,一個大男人居然一點成算都沒有,還好是倒踏門來的,要是獨立自主的生活真不知道怎么辦哩。

租房和退房都很頻繁,空著幾間房間,鴛鴦和金晶龍晚上就抓頭睡不著,那空著就是損失。就跟當初云東和張鑫去帝饒城闖天下時那樣,在汽車站旁邊旅館租一天就要付一天的房租錢。

鴛鴦和金晶龍甚至夢見那空租房自己在和租客笑瞇瞇地點頭招手。確實租客很多,又租出去了,鴛鴦和金晶龍馬上沾沾自喜。

不過,即使全部租出去了。金晶龍也常常在喜中生煩。總是有租客時不時地電話打進來,說房間里的水管漏水了,要么燈泡不亮了,要么房間門鎖壞了等。金晶龍經(jīng)常被鬧得心煩氣躁,口罵道:“這些外地人,總是不消停,一點點芝麻小事自己都不動手解決,也要打電話來說,個個都跟太太爺爺似的。”更有甚者半夜也打電話來讓金晶龍去修一下水電,金晶龍不理會就直接把電話關(guān)機了,鴛鴦怕這樣會把租客趕跑,氣得兩人自己先吵了一架,又鬧得家宅不寧。

家有搖錢樹在開花,在外租房的養(yǎng)養(yǎng)和高二早聞到了搖錢樹上的十里外的花香,不請自來。

鴛鴦和金晶龍手頭上有收入了,確切的說是兩人又有了當老板的滋味,用起錢來,手腳放得開。

由于養(yǎng)養(yǎng)帶高二和孩子來得太突然,鴛鴦急匆匆地開著電瓶車上街買大魚大肉去,畢竟口袋里的錢包現(xiàn)在不是扁的而是鼓登登的。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歲月能改變一個人的容顏卻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性。鴛鴦雖然年紀老了,但心急火燎,毛躁躁的樣子依然如故。她騎電瓶車猶如哪吒踏風火輪,稀稀疏疏幾根頭發(fā)散亂地飄搖,一溜煙閃過,嚇得行人和馬路上車里的司機個個心驚膽戰(zhàn)。

拐彎處,正有人竄出。鴛鴦慌忙來不及剎車,一頭就撞了上去。那人很大塊,被撞倒后只坐在地上不肯起來。聽口音是外地人。倒是鴛鴦連人帶菜籃在地上翻滾了幾米才停了下來。

鴛鴦自己翻滾身子爬了起來,烏黑著臉,腳也崴了,擦破了的手臂上冒出了一連竄血珠子。她一拐一拐地撿起了摔在地上還在死命掙扎的大頭魚。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先打電話給在家呆著的高二讓他出來一下。

高二看后也束手無策。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說“去醫(yī)院吧。”

對,趕緊去醫(yī)院檢查一下。鴛鴦舍不得花錢,就讓高二送那外地人去醫(yī)院檢查,自己則回去燒飯。

一輪檢查結(jié)果無大礙。但那人不肯走,他賴在醫(yī)院里。聽人說這樣賴著能多賠幾個錢。

云平下班回來,看鴛鴦瘸著腳吊著手燒飯,就問出了什么事。

高二一邊玩手機游戲,一邊把情況說了。

云平聽后覺得他們處理問題的方法是不明智的,這樣很容易給人家反抓把柄敲竹杠。于是,打電話報警。

云平一同跟來處理的警察到醫(yī)院跟那人直接把事情了斷。

回家來,養(yǎng)養(yǎng)給鴛鴦上傷藥。這藥也是很多年前,養(yǎng)養(yǎng)和高二到東北亞國外度蜜月時買給鴛鴦的進口跌打中藥。聽養(yǎng)養(yǎng)說這藥很靈,但這么多年了不知道還靈不靈光。

養(yǎng)養(yǎng)用修長蔥綠的指甲挑了一些給傷臂抹了一下,鴛鴦立馬就說一句“果然比先舒服多了。”可能是睹物思情,這藥讓鴛鴦想起了許久年前,養(yǎng)養(yǎng)那時是多么風光無限。要是時間能夠永久停留在那段光榮的歲月里那該多好呀。可是時光飛逝,現(xiàn)在早已物是人非。

鴛鴦跟云平說,剛才高二帶那晦氣鬼去醫(yī)院花了一千塊錢,讓他還給高二。

云平就讓嬌嬌把錢直接轉(zhuǎn)給高二。

那被撞的外地人,拿了賠錢。就去找房間租。正好打電話給金晶龍。鴛鴦聽得電話里的聲音耳熟。就讓金晶龍問他是哪里的,又是干什么的?

那人說他是西南省人,在機場鎮(zhèn)打工的,剛剛中了彩票有錢租房。

云平讓金晶龍問他現(xiàn)在位置。對方說就在租房的樓下。

云平開車帶上金晶龍去老屋,還沒有進門,在車上就看到那人正是剛才在醫(yī)院打交道的,于是車也沒停就轉(zhuǎn)頭回家,直接拒絕了出租。

在家中云平再次呼吁空出的房間就不要再出租了。我們家又不是做租房生意的。

話是這么說。但租出就有錢收,這么美的事,哪里能輕易放手的而且這又不犯法不害人,怎么就不能出租?傻瓜才會聽云平的。

有誰不喜歡錢的?云平更喜歡錢也更需要錢,但云平喜歡錢跟金家人唯財是命不同。該取的取,不該要的一定不要。

大家根本不理會云平這套。這時派出所打電話給金晶龍說出租房里所有人的信息都必須登記備案,否則不得出租。

鴛鴦聞言,急忙說道:“老金,你趕緊去出租房把他們的身份證登記來送給派出所,否則派出所就要來趕人了,那咱們的搖錢樹就到花謝期了。”

金晶龍一邊打嗝一邊張嘴快速地吃了飯,騎著電動車趕到老房里,一間一間地敲門把租客的身份證登記來。房客不知道是派出所要用,以為是金晶龍自己做登記,也不問那么多,就把身份證拿出來遞給金晶龍。

都登記好后,回家讓嬌嬌對號入座把租客信息整理好用微信發(fā)給派出所的聯(lián)絡(luò)員。

嬌嬌是不喜歡勞動的人,整理了一半就叫苦連天。

云平自己在一邊看書,見嬌嬌不停抱怨煩躁,就說道:“你們不聽我的,有什么好說的?”

“你別說,你也在打工,賺錢多不容易,現(xiàn)在這也是賺合法合理的錢有什么不好的?”

“我沒有說不好。我是實事求是地看問題說話的。我覺得你們金家人個個本身就很討厭做生意。其實,現(xiàn)在你們就在做生意,這個叫租房生意,而且又是暫時做的,既然那么有前途的面料生意都不碰了,我認為租房生意這樣的錢更不要去眼饞。”

“做都做了,還說什么呀?”

“你是知道的,正是因為做生意很煩,早年你爹娘才會從輕紡鎮(zhèn)面料市場逃跑的。同樣,現(xiàn)在租房生意也會很煩,趕緊放手還不遲。你現(xiàn)在把微信都跟那些不了解的租客加進,這不會是好事。”

“我也不喜歡,可是我爹娘不會操作,我有什么辦法?”

“說真的,你還不如好好地把你們單位里的論文寫幾篇。不一定就要得獎,你們單位每年都有大把機會寫論文評職稱,而且要求也不高。只要認真對待還是很好過的。你的職稱評定上一級,就可以加一級的工資。這個錢賺得理直氣壯又能博得好名聲又可以作為成果加入檔案,這才是你應該去努力的正確方向。”

“少來,我是最怕舞文弄墨的。不像你們會寫的人,一篇文章反反復復有幾遍好改的。”

“好文章跟好作品一樣都是改出來的。你看那?紅樓夢?就是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才改出來的。”

“你一天到晚,啰啰嗦嗦地說?紅樓夢?好的,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摸過它。”

“是呀,?紅樓夢?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玉。它的文學價值是無法估量的。不會寫書的人,就是好端端的把?紅樓夢?從頭到尾看幾遍,那也是人生的享受,也不枉活過此生。”

“得了。你喜歡就自己多看兩眼,別成天唧唧歪歪道不完的。”

“噢,我突然才發(fā)現(xiàn),不管錢多錢少,無論當不當官,無論貧窮富裕,學習型的人和學習型的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你直管看你的書,寫你的書,少管我怎么樣。”

云平聞言,不再多說什么。云平一頭鉆進自己的書里。他對諸葛亮的“誡子書”能倒背如流,甚至對名著?紅樓夢?全書都能滾瓜爛熟。只要讀書看書寫書,他渾身都是快樂的。云平的確是學習型的人,他愛學習。當然,他沒有成就。即使他現(xiàn)在有心報效社會也沒有多少公開的平臺讓他轟轟烈烈地施展。因為他老了,對于一個年近五十知天命的中年男子來說,一切想從頭開始是沒有機會的。“大器晚成”這四個大字,應該加上大大的雙引號,畢竟對于社會中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年輕才是資本,錯過了年輕,后面人生就是無盡的悲傷,云平也不例外。正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社會永遠是把機會留給剛剛大學畢業(yè)步入社會的年輕人,超過35歲基本上就沒有什么機會了,連國家公務(wù)員事業(yè)單位考試的機會都沒有了,超過45歲后機會是更加地渺茫。但是云平?jīng)]有失去學習的斗志,他每天都會抽時間看書以及寫書。

過去錯過了太多太多的機會,后悔也是沒有意義的。現(xiàn)在雖然沒有了機會報效社會的崗位平臺,但云平每天都在默默地追求自己的文學人生。即使不能轟轟烈烈為國家為社會做貢獻,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堅持自己的正能量的螢火之光,云平也覺得這一生沒有白來人間走一回。

早晨上班,云平才剛到公司,就有嬌嬌電話打來急躁說金晶龍被派出所抓去了。

云平一頭霧水。老丈人只是鼠肚雞腸,他膽子是很小的,借他三個頭也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怎么就一大早地被派出所關(guān)了起來呢?

不想那么多了,云平請了假就去了派出所。

這時鴛鴦和嬌嬌也來了。可能嫌事煩,昨天晚上養(yǎng)養(yǎng)和高二已經(jīng)帶著孩子們領(lǐng)了鴛鴦給的一些錢走了。

云平問怎么一回事。鴛鴦急紅眼說:“你們剛出去上班,幾個戴著大蓋帽的就來敲門抓人。我趕緊打電話給你舅舅,他說這事幫不了。”

嬌嬌道:“我找單位同事,她說有朋友認識派出所所長。現(xiàn)在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聽了半天,云平也沒有聽出問題出在哪里。他找派出所民警問究竟。

那民警說:“從掌握的確切證據(jù)證明金晶龍家的出租房的租客有幾個是賭博團伙,還有一個是多省流竄作案的犯罪嫌疑人。現(xiàn)在我們懷疑金晶龍是在窩藏犯罪,正在調(diào)查。”

云平聽了,覺得可笑。他是警察學校出生的,知道民警的辦事過程。也不便打攪,因為他知道金晶龍一定沒事。

鴛鴦覺得云平說得太輕巧,好像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味道。云平不想多說什么。

鴛鴦急得到處打電話找人幫忙。直到下午快下班時,金晶龍從派出所走了出來也沒有人肯來幫忙。

其實,如果金晶龍真有事,云平更焦急。因為他學過法律,懂得法律。一個人犯法入獄,那可要影響兒孫三代,那樣“安安”、“靜靜”將來上大學找工作等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沒事就好。一家人正要回去時,派出所又有人因為出租房的事在辦事大廳里雞飛狗跳。哦,那房東急紅眼說:“太倒霉了,怎么好端端的租客會突然死在房間里?這下可是大麻煩了。”

鴛鴦和金晶龍聞言,驚悚不已。他們忽然覺得云平說得對,這種錢看著很甜,雖然不犯法但還是不賺的好。

回來,吃了飯。嬌嬌的微信群和朋友圈發(fā)了很多不堪入目的成人用品廣告。嬌嬌看了大吃一驚,因為她根本沒有發(fā)過這樣的東西。

云平馬上意識到,一定是嬌嬌的微信被盜了。立馬去派出所報警。然后,通知所有同事朋友。

還是剛才那位辦案民警。不過,現(xiàn)在嬌嬌來的是報案。

經(jīng)過大數(shù)據(jù)處理后,很快找到了目標。再查后,發(fā)現(xiàn)是已經(jīng)退房的一個外省租客干的。民警在追案處理,還嬌嬌一個清白,并讓那不法之徒繩之以法。

孩子們已經(jīng)安安靜靜地睡覺了。云平把自己寫好的一部分小說,發(fā)給老家作協(xié)副主席,老同學宋局長,讓他看看行不行,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老宋看了后回道:“云平兄,一切寫得都很好,出版沒有問題。”

聞言,云平反而不怎么開心。一部小說沒有定稿,一定會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如果是嬌嬌這么回,云平倒無所謂。而專門吃文學管理飯碗的老同學這樣敷衍真的有點說不過去。再不會寫書的人,看了書中的錯字錯句總是有需要訂正的地方吧。

老宋對云平說:“以前我們班跟你一樣考進警察學校的蔡雨同學,現(xiàn)在在江東城發(fā)展成了大老板了。”

云平想了一會兒,當初跟他一起上警察學校的只有一個同學。所以不難記起。云平回道:“我記得蔡雨在茶鎮(zhèn)的監(jiān)獄管理單位里混得挺好的,聽說他老早就當上監(jiān)獄科長了。怎么又會去江東城當老板呢?”

“這倒也是事實。當初蔡雨剛到監(jiān)獄上班時,我也正好到茶鎮(zhèn)教書。我們倆人經(jīng)常有聚會。由于工作特別優(yōu)秀,三年后他就混到副科長,也是那年他和單位的女同事結(jié)婚。后來生了一個女兒。他老丈人希望他們再生一個兒子而且他老丈人一直不喜歡監(jiān)獄警察工作,常常說監(jiān)獄里的犯人怎么也有釋放出來的一天而獄警只有一輩子呆在監(jiān)獄里。”

“瞎說,這是他老丈人忽悠的話。監(jiān)獄民警退休后不也一樣自由自在的?”

“那是。不過,蔡雨夫妻在監(jiān)獄做了幾年警察,的確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他們不愿意在茶鎮(zhèn)山窟窿呆一輩子。”

“嗯,這才是他下海經(jīng)商的根本原因。”

“后來他向單位請假了半個月,去了一趟他老丈人在江東城開的餐廳。自古就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不去還好,自從去了江東城花柳繁華地,富貴溫柔鄉(xiāng)的大城市后,蔡雨再也沒有回茶鎮(zhèn)工作的心思。他夫妻倆毅然辭職,去江東城發(fā)展家族餐廳事業(yè)。”

“嗯,做生意也不容易。”

“是呀,我們不會做生意人是難做。但蔡雨夫妻跟他老丈人這么多年是做得風生水起。開著大豪車,住著在江東城買的別墅房。他聽說你會寫書又在江南城,兩座城市毗鄰,就想加你的微信。”

“噢,我在很早前就把班級里的微信群刪了,因為總有一些人實在太不解人情世故。你告訴他把名字注明一下,我這里接受。”

很快,蔡雨就加入到了云平的微信朋友圈,云平看到了蔡雨發(fā)送的大量他在江東城的餐廳連鎖店,里面的生意興隆,吃貨絡(luò)繹不絕。很顯然,蔡雨已經(jīng)是大老板了。他注冊了餐飲公司,還打算上市。

時間不早了。云平從來不喜歡熬夜。他看差不多了,就準備睡覺去。云平對于生意提不起興頭。他不管人家在生意場上賺多大錢,從來都不會眼紅。他太清楚生意人表面風光無限,實際非常辛苦甚至煎熬。就跟賭徒賺了大把大把的錢,云平也是絕對不上眼的。

還是看書最幸福,寫書最樂趣。網(wǎng)絡(luò)科技飛速發(fā)展對寫小說人來說提供了巨大的便利,但能在家里執(zhí)筆下文,云平也很喜歡。紙筆墨香永遠是電子科技無法替代的。就如同作家的眼淚和感情是智能機器人永遠無法取代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現(xiàn)在智能機器科技發(fā)展飛速,有一部分人總擔心人類會被智能機器人取代,各行各業(yè)都會成為智能機器人的天下,真的杞人憂天。

雖然四大名著云平熟悉得可以任意抽背,但每隔幾個月云平依然會輪流看紙質(zhì)版的《紅樓夢》和《西游記》,不斷地吸取經(jīng)典名著的文學藝術(shù)營養(yǎng)。

在云平心中,只要是正能量的書籍都是有營養(yǎng)的。而四大名著的文學藝術(shù)營養(yǎng)最豐盛,特別是《紅樓夢》是文學藝術(shù)的營養(yǎng)泉。

正當云平握筆寫白夢貞妹妹故事時,青兒從他身后奪走了云平手上的筆,搖晃著頭說道:“姐姐讓你出去走一走,長時間坐著寫藥書,對身體不好。既然想多看好幾個病人,首先得自己要有健康的身體。”

云平伸了伸懶腰,笑道:“嗯,青兒這話說得中聽。”

“那是你不會欣賞人罷了,我每次說話都很中聽的。”

白夢貞從門外走了進來道:“云平哥,最近很多從北省逃難過來的人到江南城,我們到城外去走一走,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幫忙的人。”

“嗯,妹妹說的是。妹妹永遠都是一顆菩薩心腸。真的感謝老天爺把這么一個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妹妹賜給我。我們把藥箱帶去,順便帶點吃的。”

“嗨,我就知道你們會這么說,早就準備好了。”

“看來,青兒也懂得關(guān)心他人了。”

“我是跟姐姐學的。”

三人邊說,邊往外走去。

“妹妹,今天的太陽有點熱。”

“是呀,我們多帶點水。這樣吧,我們把家里的幾個空水袋都盛滿水,放在竹筐里背去。”

“這個活我來,妹妹跟青兒就在門口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云平就背出盛滿水袋的竹筐,走了出來。

沿著小青街出城,一路商賈云集,游人如織,匝地繁華。行過半日才到城郊。城門上有守城官兵,不時就有三三兩兩的戰(zhàn)亂地區(qū)逃難來的人家出現(xiàn)。

進城要繳納稅錢才可以通過,對于這些逃難來的普通人家,繳了錢之后,基本上就淪落街頭了。有一技之長的還可以在城里賣藝謀生,沒有本事的只得給大富人家做工甚至去青樓。而城外坐著躺著,東倒西歪的人就是連通關(guān)費都交不起的窮苦人家了。

云平和白夢貞、青兒通過城門來到城外,早見許多餓得不行的孩子和老人,張著嘴喘著氣地躺著等死。

云平、白夢貞、青兒眼見這一觸目驚心場景,登時傻了眼。云平趕緊放下背上的竹筐,立馬抱起一個正在抽筋的孩子,屏住氣,給孩子把脈。不一會兒說道:“妹妹,給這孩子喂水,過一會兒吃點清神湯。”

然后,又接著給旁邊的孩子把脈,道:“嗯,青兒,這孩子是餓過頭了。先小口喂點食物,再喝點水。”

接著又給有傷的孩子消毒傷口包扎喂水喂食。次后,轉(zhuǎn)到給年紀大的,也一一把脈施藥,加食。

忙了一圈下來,云平早已汗流浹背。白夢貞掏出濕巾擦去云平滿額上的汗水,道:“云平哥,忙了這么久,你也歇歇吧。”

青兒拿出饅頭給白夢貞道:“姐姐你們也吃些,補充體力吧。”

白夢貞微笑地接過饅頭,遞給云平吃。云平輕輕地抓起白夢貞的手說道:“妹妹,我們家里有,把這些食品、水和藥都給這里需要幫助的人。”

白夢貞笑看著云平的眼睛,連忙點了點頭。青兒正咬了一口饅頭,聽這么一說,連忙放下。

云平笑道:“青兒,你肚子餓了,就吃吧。”

“姐姐不吃,我也不吃。”

旁邊逃難之人,個個熱淚盈眶,跪地磕頭喊著:“真是好人,真是遇上了菩薩神仙。”

那守城官兵笑道:“白醫(yī)生,不要折騰了。這樣的人每天都是,實在太多了,你們是沒有辦法幫的。”

聞言,云平看著白夢貞道:“妹妹,雖然我們沒有辦法幫助天下所有的逃難人,但我們有多少能力就一定盡多大努力幫忙。”

“嗯,都聽云平哥的。”

云平坐了下來,問他們是怎么逃來的。

有個老者說道:“我們都是北省逃難來的,那邊外敵入侵,見人就殺。年輕女的被搶去,男的被砍頭,慘不忍睹呀。”

青兒怒氣沖沖質(zhì)問道:“我們魏國將軍不是在英勇殺敵嗎?敵人只要聽說是魏國將軍就嚇得魂飛魄散,不戰(zhàn)而逃,怎么可能會這樣呢?”

老者嘆氣道:“前方的魏家軍精忠報國,能征善戰(zhàn),打退了敵患許多回。魏家軍所到之處必然收回失地,把敵軍殺得橫尸遍野,片甲不留。每當魏國將軍要全力痛擊來患之敵時,就有朝廷圣旨令他退兵。這真的讓我們地處戰(zhàn)場一線地域的普通百姓打破腦袋也弄不明白的怪事呀?”

說到這里,其他逃難者不禁痛哭流涕道:“是呀。這一直無法消滅外敵,并不是敵人有多少強大而是朝廷有人在做禍國殃民的漢奸。堂堂一個經(jīng)濟、科技、文化超級大國就被那一撮漢奸走狗給毀了。”

那老者忽然想起說道:“那魏國將軍讓我們逃難來新國都江南城,他告訴我們說,當朝的霍齊左丞相和郭澤右丞相,就是讓他不得全力出兵的奸臣。”

聞言,云平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他們兩個,我第一眼遇見就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他們深怕魏國將軍功高震主,就心懷妒忌,專門在后面使詐。這種人為一己之私就完全不顧國家和百姓的安危。這樣的人不除,一定會讓江南國后患無窮。”

城門上,有冠袍帶履兩個年輕公子在對酒談笑。

青兒道:“瞧,那城樓上飲酒狂歡的兩個人,一個是霍齊左丞相的兒子,一個是郭澤右丞相的兒子。”

兩個少爺不時把吃剩下的肉骨頭從城墻上丟下來,哈哈笑道:“郭兄,我看魏國將軍有再大能耐,也不如你父親在皇帝耳邊一句話有分量呀。”

“嗨,他們魏家軍太不把你我父親放在眼里了。以為能殺敵人就了不起。”

“那是。別以為他們能打戰(zhàn)就了不起,我父親什么時候讓他們魏家軍消失,他們都不知道。”

“哎,我聽我父親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就是江南國被滅了也無所謂。照樣有高官厚祿等著呢。”

“噓,小聲點。隔墻有耳。這種話,只能在我們自己家里說,萬一被漏了出去,是要被殺頭的。這是我父親再三跟我強調(diào)的。”

“霍兄,既然這么一說,那以后這樣的話,只在你我兩府里內(nèi)談。咱們說重點的,我聽前方耳報,那流散的才女木子箋正在趕往江南城路上,如果耳報沒有錯,那應該今兒能到江南城了。”

“郭兄,木子箋雖然才華橫溢,畢竟年紀老了,想她有什么意思呢?我們又不是什么文人騷客,一向來對那些筆墨紙硯討厭至極。”

“唉,霍兄,咱們屋里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的?哪里會圖她木子箋的容顏呢?”

“那是,不過郭兄居然打起一個剛喪夫的晚年寡婦,這口胃也太重了些吧?”

“慢,霍兄剛才說什么寡婦?”

“就是,木子箋呀。”

“她不是跟她家的相公一起逃難來嗎?”

“這話不假。可是根據(jù)我的耳報確切消息說,木子箋相公在逃亡路上生病死了。”

“哦,真是天助我也。我父親使出這么一招讓魏家軍吃敗戰(zhàn)卻無意中成全了我的美事。”

“這有什么可高興的?”

“霍兄,你這其中奧妙就不懂了。”

“怎么說的?”

“木子箋年輕時候,是個天下無雙的才女佳人,曾經(jīng)迷倒一片達官貴人的癡男公子。現(xiàn)在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不是重點,關(guān)鍵是她身邊的古畫詩詞連皇帝宮里都沒有,那些可是真正用錢都買不到的寶貝。”

“郭兄,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來干杯。”

“等我哄她入手,把她的家私古畫詩詞弄到手,當贈送一半與霍兄。”

“好,一言為定。郭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那是。等下木子箋車馬來時,咱們先不急著下手,只以商人的身份出現(xiàn)。這樣木子箋就不會有太大戒心。”

“嗯,郭兄言之有理。就這么辦。”

兩人杯觥交錯,厚顏無恥。前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一匹老馬,拖著破爛不堪的轎車,緩緩使來。城門侍衛(wèi)擋住轎馬,呵斥道:“誰家的轎車,快報上名來。”

一位面容憔悴,盤髻高發(fā),大約四十多歲的中老年婦女,從轎里走了下來。拿著一張染著血汗印跡的江南國朝廷通行證書給侍衛(wèi)。

那侍衛(wèi)瞧了瞧道:“你是木子箋,既然是江南國的朝廷中人,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

木子箋欲哭無淚,將言止語。那侍衛(wèi)還要爬上轎馬棚里翻弄,尋些金銀財寶。

木子箋看不下去,遂開口道:“轎馬棚里,除了書畫,并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

那侍衛(wèi)怒道:“豈有此理,老子今天就高興,非要把你的轎馬棚翻個底朝天,你能怎么樣?”

城門上的郭家公子,一身商人打扮,走了出來。霍家公子在城樓上示意,讓底下侍衛(wèi)官兵放行。

守門的侍衛(wèi),唯唯諾諾,趕緊打開城門。

郭家公子上來給木子箋牽馬趕車。木子箋萬分感激道:“謝謝公子出手相助,我是北原省逃難來的。”

“沒有什么的。我是江南城生意人家,每天都看著太多逃難來的。只要我一有空就會出來幫忙,國難當頭,我們都是一家人。”

“說的極是。有你這樣的人家,國家才有希望。你名喚什么?”

“大家都叫我,郭槐。你呢?”

“我是木子箋。”

“哦。這個名字好聽,很有詩意。”

“我看剛才,城門外還有不少人被擋著,他們應該也是逃難來的,既然你是江南城的生意人家,對這里的守城官兵熟悉,你能不能也給他們幫個忙進城來呀?”

“嗯,你提醒得是。我這就去跟那些守城官兵說一聲,他們很多我都是認識的。”

“那就趕緊去吧。”

郭槐停下馬車,返回城門向霍家公子霍海做了一個暗示。

那霍海知意,立馬讓守門官兵放人。

城外的逃難者見城門大開,紛紛趁機涌入城中。

云平腦子脹疼,他覺得那個木子箋非常眼熟,而且有大量關(guān)于她的詩詞曾經(jīng)都會背,就是急得記不清了。

白夢貞道:“云平哥,你是剛才勞累過度,這幾天又太用功著藥書了,身體虛弱舊疾又發(fā)了。現(xiàn)在城外暫時沒有逃難者,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嗯,讓青兒去跟蹤木子箋,我怕她兇多吉少。”

“平哥,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樣去做。”

隨即青兒化作一股青煙追上郭槐駕的馬車。

這邊云平和白夢貞轉(zhuǎn)回小青街晴峰塔緣起湖邊附近的家院子里。云平依然掛念著木子箋的安危。

白夢貞道:“你嘮叨了這一路,你也知道青兒在暗中保護,沒有大礙的。”

“我總覺得跟木子箋很眼熟。”

“又在說胡話了。人家是北原省逃難過來的人家,一路上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又喪夫,的確很可憐。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很正常。但咱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江南城,更沒有去過北原省,怎么會跟人家熟悉呢?你睡一會兒吧。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一下,就不會頭疼了,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云平抓起白夢貞手道:“嗯,妹妹不會怪我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妹妹心地善良,我才也時常有憐憫之心。”

白夢貞微笑道:“當然不會了。能幫助的,我們盡量幫。但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嗯,妹妹說的對。”

那邊,郭槐帶著木子箋在離緣起湖邊反方向的小青街靠千鶴山腳下,一個人家租下安頓下來,并幫忙整理了古畫詩詞卷。郭槐看了那些古畫詩詞卷愛不釋手。遂說道:“這兵荒馬亂,你不多帶些金銀盤纏,要這些書畫做什么呢?”

木子箋見郭槐好意,就直言道:“和我相公在一起時,本也有不少盤纏,隨車同行。哪里知道天妒英才,半路上一場感冒相公會病逝。那些隨從見我相公走了,就個個起了歹心。把盤纏衣服通通搶去,跑了。只留下這些古畫書卷。”

郭槐假裝拭淚道:“人死不能復生,請節(jié)哀順變。我家也是做古董生意的,這條街那最大的郭氏古董店莊,就是我家開的。只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些書畫。”

木子箋道:“這些書畫雖然名叫古書畫,其實都是我家相公生時和我一起做的。當然外頭很少見了。”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家孩子都沒來嗎?”

“嗨,我相公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子嗣。要是留個一男半女也不遺憾。”

“哦,那你現(xiàn)在孤零零的一個人,怎生是好呀?”

“以書畫為伴,希望魏家軍能早日收復北原省失地,重回故里。”

這話聽得郭槐渾身不自在。連忙說道:“我得回家去了。你若有事就到前面郭氏古董商行找我。”

青兒使隱身法,全程跟蹤,見沒有危險,就一股清煙回到家。見飯桌上有幾盤青菜、炒豆、菜干等,就自己動手一邊倒酒喝,一邊一口丟入一顆炒豆嚼著,道:“姐姐,我看這個木子箋,跟你們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書氣。”

云平笑道:“這樣不好嗎?難道跟你這樣整天淘氣才是好呀?”

青兒笑道:“唷,就跟我這樣逍遙自在才好呢。”

白夢貞道:“那個郭槐有沒有傷害木子箋?”

“暫時沒有。不過,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像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只是現(xiàn)在木子箋被郭槐舉動蒙蔽了雙眼,還當他是難得的好人,在感恩戴德呢。”

云平道:“木子箋上了年紀,又是從戰(zhàn)亂中逃難出來的,路上死了丈夫又遭家丁叛變洗劫。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來到一座陌生城市里,早就心里崩潰,憔悴不堪了,突然有郭槐這樣的人對她百般照顧,她能不感動嗎?”

白夢貞道:“嗯,青兒你要經(jīng)常去那邊看看,如果郭槐有圖謀不軌舉動就來告訴我們,想辦法制止他。”

“這個知道的。姐姐,我剛才聽木子箋說,她人生最大的遺憾不是家破人亡而是沒有子嗣。看來,在這位千古才女心上,傳宗接代也是這么重要的事。那你和云平哥什么時候才會有孩子呀?”

白夢貞低著頭,一手撫摸著肚子笑道:“已經(jīng)有了。”

聞言,云平從床上跳起道:“真的嗎?妹妹,我們有孩子了?”

白夢貞微笑著點點頭。

“多謝老天爺,讓妹妹給我生個聰明伶俐,漂漂亮亮的孩子,而且生得越多越好。”

“哎,你把姐姐當成母豬了。”

“青兒,你把我意思理解錯了。你看,妹妹長得美若天仙,又聰明賢惠,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這樣生出來的孩子也是一身正氣,光明磊落。”

“嗯,這樣說還差不多。以后不許讓姐姐生氣,不許讓姐姐上千鶴山采藥。”

“知道了,從現(xiàn)在起妹妹,每天都得在家里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

“你們也不要把我說得弱不禁風。平時怎么樣,還是怎么樣,這樣才好。”

云平笑道:“只要妹妹開心就好。”

“姐姐,那個木子箋也感慨咱們江南城繁華,美若天堂。”

“是呀。青兒,咱們江南城,自古以來,就是美麗富饒的水鄉(xiāng)之城。特別是這緣起湖邊和小青街,自來就是江南城的城市中心和文化經(jīng)濟中心。這緣起湖就是江南城的城市靈魂。換言之,沒有緣起湖就沒有名滿天下的江南城。”

“嗯,妹妹,還好我們的家就在緣起湖邊,要不然以后想買都買不起了。”

“平哥又來了。幾千年來我和姐姐就住在這里了。而且,緣起湖這么寬闊,就是江南城所有人口都集中到緣起湖邊來住,也綽綽有余的,哪里會沒有地方可住了?”

“青兒,我不是說現(xiàn)在,而是說將來,很久很久年以后的將來。”

“呀,姐姐平哥又犯傻了。”

白夢貞笑道:“云平哥,我們幾生幾世都生活在緣起湖邊,即使將來子孫滿堂,這么大的庭院也足夠住的。”

“嗯,妹妹說得是。江南城需要妹妹這樣的正氣善良女神,不能讓郭槐和霍海那幫壞蛋的怨氣妒忌的負能量把江南城攪渾。”

青兒笑道:“平哥眼里只有姐姐一個人,我只是空氣。”

云平笑道:“哪里話,青兒也是千古難得的仙子。”

青兒搖著酒壺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平哥不要老是對我瞪眼睛豎眉毛就謝天謝地了。”

白夢貞笑道:“青兒,怎么這樣說話呢。”

“是呀。平哥就是姐姐的寶貝,我說不得。”一語未了,轉(zhuǎn)身,笑哈哈地就往門外跑了去。

“妹妹,不要跟青兒計較,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這話還沒有說完,剛跑出去的青兒又轉(zhuǎn)身回來對云平伸著頭叉腰,笑道:“怎么了?我就是這么個性子又怎么啦?”

白夢貞連忙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在一起,總是有口角好爭。”

青兒甩頭,踏著“邦當,邦當”的腳步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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