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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相似的花

  • 有情劍客
  • 該信
  • 3196字
  • 2019-09-14 08:55:11

離別是一種痛苦,相見也會是一種痛苦,那魂牽夢縈的人啊,以為早已忘記在心里,可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依舊會憶起那張令人心碎的臉。

那熟悉的味道,讓段嘯林顫抖起來,一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是你嗎?”段嘯林顫抖的說道,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魂魄,連轉(zhuǎn)身都失去了勇氣。

“你說的是誰?我應(yīng)該是誰?”身后傳來幽幽的話語,十分溫柔,十分溫暖,仿佛可以融化千年冰雪,萬年寒冰,可是,這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卻是那么陌生,仿佛之間隔著天涯海角。

“洛雨,你不記得我了嗎?”段嘯林的心有種窒息的感覺,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傳來,令人痙攣,艱難的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是那張熟悉卻有陌生的臉。

多少個日夜,不停想念的人啊。這一刻,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卻感覺依然遙不可及,仿佛一道天塹斬斷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那精致的臉龐,那靈動的雙眼,那熟悉的味道,一切都顯示著眼前的人就是花洛雨,那個死去的人,如今再次出現(xiàn)在段嘯林的身前,仿佛一場夢,滑稽卻又真實。

“洛雨是誰?一定是一個漂亮,溫柔的女人。”女人開口說道,靈動的雙眼中浮現(xiàn)的是真摯,沒有絲毫的假意。

“是的,她溫柔,也很善良,世間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段嘯林說著,只是心早已沉入深淵。

眼前這與花洛雨一模一樣的人,難道真的不是花洛雨嗎?世間真的會有一朵相似的花綻放嗎?

“我和她誰更漂亮?”女人顯然有些不服氣,開口問道。

“一樣漂亮,你們都是世間最美麗的女人。”段嘯林說道。心中無比苦澀,更多的還是悲傷,逝去的人終究還是逝去了嗎?永遠都不可能再見了嗎?

再相見時,是那人,卻也不是那人,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我叫舞蝶,是世間最漂亮的女人。”女人開口說道,開心旋轉(zhuǎn)著身體,如一只美麗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舞蝶,飛舞的蝴蝶,最美麗的蝴蝶,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沒有悲傷,沒有黑暗,永遠向陽,飛舞在美麗的天空下,飛舞在美麗的花叢中。

舞蝶,段嘯林終于相信,舞蝶就只是舞蝶,不是花洛雨,花洛雨已經(jīng)死去,再也見不到了。

看著舞蝶,段嘯林的心無比的疼痛,是一種到窒息的疼痛,深埋在心底的悲傷又再次浮現(xiàn),以為忘了的痛。原來一直都在心里。

“是的,你是世間最漂亮的女人。”段嘯林說道。

“可是,為什么他會狠心的將我拋棄。”舞蝶說道,眼中浮現(xiàn)著的是濃濃的悲傷。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蠢最笨的人。”段嘯林說道。

“我也這樣認為,我曾經(jīng)愛他愛到瘋狂致死,可是他卻那么無情,一次次的將我拋棄。”舞蝶說著,眼中的淚水開始洶涌,淚眼朦朧的看著段嘯林,有柔情,有甜蜜,也有憎恨。

段嘯林的心更痛了,如針扎,如刀絞,曾經(jīng)的花洛雨同樣是這樣,可是,他一次次的傷害了她,自己就是那個最蠢最笨的男人,原來一切說的都是自己。

不敢去看舞蝶,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窗外腐朽的輝煌,心中有的只有疼痛。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花洛雨,可是又害怕是花洛雨,矛盾的心里壓抑著他,仿佛呼吸都變得困難,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恨不得將它全部扯落下來。

“你為什么這么痛苦?”舞蝶說道。

段嘯林不敢開口。

“從你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舞蝶繼續(xù)說道。

段嘯林依舊沉默,只是手上的力量更加巨大了,就連手指上的骨節(jié)都開始發(fā)白,那是一種窒息的慘白,無比的瘆人。

溫暖的香閨終究被彌漫上了濃濃的悲傷,這是一種無法逃避的悲傷,已經(jīng)潛入她們的命運里,鐫刻在她們的骨子里,即便深埋在心里,依舊會疼痛,窒息的疼痛,生不如死的疼痛。

花洛雨就是舞蝶,可是,舞蝶不再是花洛雨。

相似的花綻放,再也驚艷不了歲月,也溫柔不了歲月,再見之時,徒添的只有無盡的悲傷,若可以,相見不如不見,至少可以留一點思念,留一點希望在心底。

“也許這樣最好。”段嘯林輕輕的呢喃,一躍身,掠過窗戶,消失在斑駁的街道上。

他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個房間里,他害怕,只想著逃避,不管舞蝶是不是花洛雨,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已經(jīng)傷痕累累,再也經(jīng)不起一點傷痛,只要能見到她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他害怕自己才堅定的心再次動搖,因為他活著就只為了給徐青青報仇,這也是他最后的執(zhí)念。

選擇一個人,就要放棄一個人,這一刻,他選擇了徐青青。

只希望余生再也不要相見,對于兩人來說,相忘于江湖,或許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永樂樓扉糜的燈光下,還沒有完全隱去的黑暗中,舞蝶那消瘦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雙手無助的抓向段嘯林離去的方向,眼中流露的是無助還有凄涼。

段嘯林不會知道,他也不敢知道,身著著單薄的衣服,任冷風(fēng)呼嘯,一步步堅定的朝著長安城外走去,孤獨,寂寞而又凄涼。

前路漫漫,哪里才是前路,他不知道,哪里才是終點,他也不知道,一個人,一壺酒,一直走,一直走,一連幾天都沒有停下,只為尋找李元道的身影。

沒有方向,走到哪里就算哪里,浪子,四海為家。

風(fēng)嗚嗚的吹拂著,吹不散的黑暗,吹不散的悲傷,李元道還沒有現(xiàn)身,天下卻終于亂了,西漠之外的匈奴終于暴動,一只只鐵騎沖入中原,以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席卷了無數(shù)座城市。

燒殺搶掠,一條條生命死去,化為一條條冤魂,一座座城市破滅,化為一座座廢墟,真正的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事情發(fā)生了。

戰(zhàn)爭爆發(fā),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生命死去,化為無數(shù)的冤魂在空中嘶吼,掙扎,天空變得陰沉,烏云遮蔽了蒼穹,沒有陽光,只有黑暗,只有悲涼。

烽煙四起,尸骨恒呈,真正的戰(zhàn)場,真正的無情,真正的冷血,這是殺戮,這是一場人間的煉獄,世間變成了地獄。

執(zhí)棋者之間的博弈完全開始,這是一個巨大的棋盤,不再局限于江湖,而是以數(shù)以千萬計的生靈作為了棋子。

李元道展開了自己的陰謀,勾結(jié)匈奴,與當今的皇帝展開了真正的較量,曾經(jīng)的兄弟,已經(jīng)完全撕破了臉皮,只有不死不休。

曾經(jīng)長安城的那一夜,李元道與天機老人誓死保護皇帝不被李通殺害,當時李元道那大義凜然,悲天憫人的話語還記憶猶新,可是,如今卻早已化為云煙。

多少年的策劃,這一刻終于完全呈現(xiàn)出來,那么突然,那么殘酷,慘烈的戰(zhàn)斗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兩軍交戰(zhàn)之處都是一場煉獄,斷壁殘垣,尸橫遍野,濃郁的血腥味十里可聞,怨氣沖天,血氣沖霄,真正的生靈涂炭。

三十多年的太平,讓人們忘記了戰(zhàn)爭的殘酷,悠閑享樂,驕奢淫逸,當戰(zhàn)爭真正到來之時,他們猝不及防,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太平盛世下會突然爆發(fā)戰(zhàn)爭,后知后覺,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拿起手中的武器,做著最無用的抵抗,央央帝國,竟被匈奴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短短幾日,無數(shù)座城池已經(jīng)淪陷,入了匈奴的囊中。

這是李元道的陰謀,也是李元道的手段,無數(shù)年的策劃,一朝呈現(xiàn),石破天驚,勢如破竹。

人們無能為力,只能唉聲嘆氣,只能抱怨戰(zhàn)爭無情,只能咒罵李元道的冷血,可是,這能起起什么作用呢?起不了。

李元道不會因為這些放棄這次戰(zhàn)爭,他的心冷血無情,為了達到陰謀,生靈涂炭又何妨,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執(zhí)棋者之間的博弈就不會在乎這些,他們眼中只有目的,沒有過程,最后受傷的只有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苦百姓。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晚春的時節(jié),本因生機勃勃,充滿無限的希望,如今卻變得愁云慘淡,到處都是寂寥的景象。

段嘯林走過了太多的地方,看到了太多的慘烈,手中的劍沾染上了無數(shù)匈奴人的鮮血,依舊改變不了什么,只像一顆石子落入水里,帶起的只是一圈漣漪。

城池淪陷,家園破碎,妻離子散,該發(fā)生的依舊還在發(fā)生,以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做出改變。

這畢竟是戰(zhàn)爭,不是江湖人之間的仇殺,再厲害的人在戰(zhàn)爭面前都只是滄海一粟,撼動不了結(jié)局。

段嘯林再次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這種悲傷不再局限于愛恨情仇之間,這是一種家國情懷,即便對當今的皇帝存在芥蒂,當真正的戰(zhàn)爭來臨,一切都可以放下。

“李元道,你真的狠得下心這樣做嗎?”段嘯林喃喃自語,對李元道的憎惡已經(jīng)達到極致,不僅僅是李元道殺了徐青青,也為了這些死在戰(zhàn)爭中的人。

“李元道,你究竟在哪里?難道只敢做縮頭烏龜嗎?”段嘯林說道,他的心里十分清楚,想要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只有找到李元道,并且殺了李元道,這一切才會結(jié)束,可是,想要找到李元道哪有那么簡單。

懷著悲傷,懷著決心,段嘯林再次上路了,一條只為尋找李元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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