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空洋洋灑灑地飄下漫天大雪后,平時熟悉的小院就變得完全兩樣了。年輕的媽媽韓娟和六歲的小女兒嬌嬌站在窗前,窗外風雪彌漫,不遠處的暖棚,東面的馬廄,通往鄰居家的路上,天地不分,一氣呵成,全都變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白色。雖然天剛黑不久,院子里已經(jīng)出奇地寧靜。刮開玻璃上的冰花,向遠處望去,山坡上的雪已經(jīng)能埋住灌木叢了,惟有雪地上的馬蹄印,還令人勾起一絲浮想聯(lián)翩的鄉(xiāng)情。
寂寞的夜是那般的深沉,如陳年的酒釀。小嬌嬌站在木板凳上,抬頭看看媽媽,不解地問:“媽媽,你在看什么?”
媽媽把女兒往自己懷里攬了攬說:“媽媽在看雪。”
韓娟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優(yōu)雅的美,是那種只要出現(xiàn)就能撐得住場面的柔和與貼心。不熟悉時會讓人覺得她是另一種人,很神秘,不熟悉,恍如來自遙遠的世界。但當她向你微笑,噓寒問暖,那優(yōu)雅立即讓你可感可觸。她的發(fā)際,她的眼神,她鼻翅微微的抖動都能喚起你心靈深處對溫情的遙遠記憶。
女兒已經(jīng)很會欣賞媽媽沉思時那種能讓人淡淡憂傷的美了。她說:“媽媽,雪好看嗎?”
韓娟預(yù)感到女兒又要調(diào)皮了,便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頭,也用調(diào)皮的語調(diào)說:“好看啊!雪是白色的小精靈,它們鋪天蓋地,像柳絮像鵝毛,不停地飄呀,飄呀。給山川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衣,連我們家的小院子也不能例外。”
女兒抬起頭向媽媽眨巴眨巴眼睛說:“媽媽是想爸爸了吧?”
看著女兒的眼神,媽媽竟有點羞澀了,她說:“你怎么知道?”
女兒用一種善解人意的口吻說:“媽媽一想爸爸就愛看雪?!?
媽媽則有些無奈地說:“傻孩子,爸爸是在和雪打交道啊!媽媽怎么能不看雪呢。”
聽了媽媽的話,嬌嬌也開始想爸爸了,她說:“爸爸為什么不回家?”
媽媽嘆了一口氣說:“爸爸是男人啊!雪越大,爸爸的活兒也就越多,面對的危險也就越大?!?
讓媽媽一逗,嬌嬌也有些傷感起來,她帶著哭聲說:“我想爸爸?!?
媽媽俯身安慰她說:“嬌嬌不哭,你聽,爸爸回來了?!?
果然,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魁梧的XJ漢子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夜色中。
嬌嬌高興地尖聲叫起來說:“是爸爸。”
嬌嬌的爸爸叫薛海東,好象聽到了女兒撒嬌的聲音,他用力拉開屋門,一團風雪卷進屋里。但嬌嬌卻毫不畏懼地撲進爸爸的懷里。爸爸將女兒高高地舉起,用胡茬在她臉上上輕輕地扎了一下。
女兒撒嬌地用手捂在爸爸的臉上說:“爸爸,扎?!?
爸爸爽朗地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仿佛能見到雪山的潔凈,每分每秒,都讓人想向那種聲音靠近。
見到丈夫風雪夜歸,韓娟沒有原由地低了低頭,當她重新抬起頭時,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欲哭還笑的表情,慢慢地、慢慢地才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連眼角也跟著彎了起來,她笑著說:“快把孩子放下,你身上都是寒氣?!?
薛海東將女兒放在地上。韓娟則用毛刷給他打掃身上的雪。薛海東的肩膀很寬,是那種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光潔的臉龐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揚起,幽暗深邃的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鷹。那結(jié)實的雙腿,糾結(jié)的膀臂,隆起的健壯胸肌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產(chǎn)生想靠一靠以體會那種有所依靠的安穩(wěn)感覺。
韓娟放下手中的毛刷,不經(jīng)意地問:“今天山上的情況怎么樣?”
薛海東說:“很好。天冷下來后冰瀑布非常壯觀,已經(jīng)延伸到哈拉烏素的深處去了?!?
韓娟說:“哈拉烏素里面一定會形成一個壯觀的冰雪世界吧?”
“我和老山神去年下去探查過,里面空間不小,自然條件很好。”薛海東接過妻子給他倒上的熱茶說。
“適合你們開發(fā)冰雪旅游的構(gòu)想嗎?”韓娟聽了丈夫的話,關(guān)心地問。
薛海東說:“今年有時間再下去一次,上次由于情況不熟悉,也沒有做好準備,沒敢走遠?!?
嬌嬌一直乖巧地聽著爸爸媽媽說著那些沒頭沒腦的話,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句說:“爸爸,哈拉烏素里有湖怪,我不讓你去。”
薛海東說:“是嗎?嬌嬌聽誰說的?”
韓娟說:“還不是班上小朋友互相嚇唬人玩兒的。”
薛海東說:“這不怪孩子們,哈拉烏素是個有故事的地方。光老山神那兒就能講十天半個月呢,而且絕對不會重樣?!?
嬌嬌說:“爸爸,我要聽故事?!?
韓娟說:“嬌嬌乖,等以后爸爸開發(fā)好了,咱們第一個去。現(xiàn)在讓爸爸歇一會兒。噢,對了,海東,我一直想提醒你,哈拉烏素深不見底,又靠著冰瀑布,可要做好游客的安全防范措施?!?
薛海東說:“放心吧,今天我又帶人把警戒線向外擴了二十米。整整忙了一下午。
韓娟說:“那就好,我去給你做飯,今天不會再出去了吧?”
薛海東說:說不準,明天是個好天,上山的人多,得把防范工作做在前面。
韓娟去廚房做飯了,薛海東脫掉外衣,坐下后女兒立刻過來依偎在他的身上。
嬌嬌說:“爸爸累了吧?”
薛海東說:“不累?!?
嬌嬌又說:“爸爸餓了吧?”
薛海東說:“有點兒。”
嬌嬌說:“媽媽給你做了拉條子?!?
薛海東說:“媽媽知道爸爸就好這一口。”
嬌嬌說:“爸爸……。”
薛海東說:“嗯?”
嬌嬌說:“爸爸……?!?
薛海東說:“嬌嬌想說什么?”
嬌嬌說:“嬌嬌想聽故事。”
薛海東說:“好??!”
嬌嬌說:“媽媽不讓?!?
薛海東說:“為什么呀?”
嬌嬌說:媽媽說爸爸累。
薛海東說:“講故事累什么?”
嬌嬌說:“真的?”
薛海東說:“嬌嬌想聽什么故事?”
嬌嬌說:“嬌嬌想聽哈拉烏素的故事。那里的大湖怪可嚇人了?!?
薛海東說:“好吧。要說這湖怪嘛,都是人們編出來嚇人的,沒有人見過?!?
嬌嬌說:“爸爸講講嘛!”
薛海東說:“好吧。爸爸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可不許害怕?!?
嬌嬌說:“嬌嬌才不怕呢?!?
薛海東說:“這哈拉烏素嗎是個蒙古語,翻譯過來就是玉湖。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咱們住的這里是一大片高山湖泊。湖水碧綠碧綠,所以人們就叫它玉湖?!?
嬌嬌說:“那咱們家這兒就在水底下了?”
薛海東說:“是啊!不止是水底下,咱們家這兒還住著一個湖怪呢?!?
嬌嬌說:“真有湖怪?”
薛海東說:“故事里是這么說的。由于哈拉烏素湖邊水草豐美,這里牛羊成群,是牧人們的夏牧場。但這只湖怪也經(jīng)常會爬上岸來曬太陽,結(jié)果牧人們的牛羊就成了它午后的小餐。”
嬌嬌說:“這可怎么辦?”
薛海東說:“牧人們只好把這件事兒報告給沙魯王了?!?
嬌嬌問:“沙魯王是誰?”
薛海東說:“沙魯王是由狼養(yǎng)大的一個蒙古英雄,說從前一群獵人在克魯倫河畔狩獵,發(fā)現(xiàn)一只母狼帶領(lǐng)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奔于荒野。獵人們趕走了狼,帶回了男孩,不知他為何人所生,便起名為沙魯。沙魯能聽懂各種動物的語言,長大后隨成吉思汗征戰(zhàn)。一次宿營,沙魯聽到狼嚎,便告訴頭領(lǐng)有洪水之災(zāi),必須易地扎營。果然夜間風雨交加,原營地被洪水淹沒。從此,凡夜間宿營,頭領(lǐng)問沙魯便知吉兇?!?
嬌嬌拍著手跳起來說:“太好了。這個沙魯王一定能夠捉住哈拉烏素湖怪?!?
薛海東說:“要說捉湖怪還真不容易。這水怪是一只巨大的紅色物體,能夠吞云吐霧,有時會在湖中翻起驚濤駭浪并伴隨著隆隆的震耳之聲。沙魯王曾組織過兩次獵捕水怪的大行動。第一次他制作了一只大鐵鉤,以牛頭為餌,牛皮為繩,將繩的另一頭用十來匹馬拉著。等了一天,水怪終于上鉤了,他便趕著馬拉著水怪走,走了沒多遠,20匹馬就累得口吐白沫,他只好將皮繩繞在幾棵大樹上,剛系好,繩子便被掙斷了。沙魯王不甘心失敗,第二次他宰殺了10多頭牛,把牛皮扒下來后制成了一張大網(wǎng),用五只小船拖著大網(wǎng)繞湖而行,最后卻船沉網(wǎng)破,沙魯王也險些葬身魚腹,從此人們對水怪就更加敬畏了。”
嬌嬌問:“后來呢?”
薛海東說:“后來,可能是哈拉烏素湖怪作惡多端吧,終于遭到了天譴。一天深夜,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劈入湖底,竟在湖底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巖隙,哈拉烏素的湖水一夜之間就從巖隙流光了?!?
嬌嬌說:“這下好了,湖怪沒有藏身之處了?!?
薛海東說:“要說這湖怪還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它也跟著湖水進到了地下,在地下生生鉆出了一條大河,鉆通了阿爾泰山峽谷,在那里重新形成了一個湖泊,這個湖泊就是今天遠近聞名的喀納斯湖?!?
韓娟給薛海東拉好一盤新疆拉條子端上來說:“又在哄孩子,那喀納斯湖離咱們這兒好幾百里地,怎么也和喀納斯湖怪扯不上邊兒?!?
薛海東將紅油過油肉炒菜澆在白皮面上,狼呑虎咽地吃了兩口說:“這可不是我說的,老山神說這哈拉烏素下面真有一條大河,說不定就和喀納斯湖通著呢?!?
嬌嬌有些害怕地問:“爸爸,那喀納斯湖怪會不會還回到咱們這兒。”
薛海東故意逗她說:“當然會啊,老山神說,這兒才是它的家?!?
嬌嬌撲到媽媽懷里說:“媽媽,我怕?!?
韓娟摟著女兒拍著她說:“寶寶不怕,爸爸是編故事逗你玩呢?!?
薛海東沖女兒做個鬼臉,挑起拉條子大口嚼著。媽媽則和女兒坐在一旁深情地看著。
薛海東說:“你們看啥?我吃相很不好看吧?”
嬌嬌拌了拌嘴說:“看爸爸吃飯真香。”
薛海東大笑起來說:“哈哈哈哈,爸爸是只餓狼,嗚哇……?!?
說到狼,嬌嬌還真有點害怕地說:“爸爸,怕……”
韓娟急忙安慰女兒說:“寶寶不怕,爸爸逗你玩呢?!?
韓娟給薛海東剝好了幾瓣蒜。薛海東拿起一瓣一口就咬下去大半截。
韓娟瞪他一眼說:“小心辣。你還說狼,三娃子今天上山放羊,就遇上狼啦?!?
說到狼,整天在山里轉(zhuǎn)的薛海東倒沒感到有什么驚奇,只是關(guān)切地說:“冬天山里沒吃啥的了,狼都會進村子。我不在家,你們娘倆可要時時把門關(guān)好?!?
嬌嬌說:“爸爸放心吧,我和媽媽不出去,我們就站在窗前看雪花?!?
對女兒的話薛海東有些不理解,他問道:“看雪花?那雪花有什么好看的?”
嬌嬌覺得自己這下可有話說了,就興奮地對爸爸說:“可好看了。媽媽說,爸爸是葛爾山的守護神,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就是隨著爸爸手里的那根仙棒在跳舞,看到雪花就能看到爸爸的身影。”
薛海東停下了筷子。他深情地看一眼妻子說:“光顧著忙山上的事了,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韓娟的臉有點紅了,忙站起身拿起薛海東喝空的茶碗說:“聽她瞎說。再吃兩口,你最近的飯量小多了?!?
嬌嬌卻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說道:“我才沒有瞎說呢,媽媽還說,像棉絮一般輕盈的雪,像蘆花一般柔美的雪,像蒲公英絨毛一般到處飄的雪融化時,爸爸就會帶我們?nèi)ド缴峡囱┥徎?。爸爸,你會帶我們?nèi)???
薛海東緊緊地摟住女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當然會,當然會?!?
嬌嬌高興地拍著小手叫起來:“太好了。媽媽,爸爸答應(yīng)我們了?!?
韓娟也和嬌嬌一樣高興起來說:“好,好。到時候媽媽和爸爸帶上我們的嬌嬌一起看山去?!?
薛海東放在桌上的對講機忽然響起來。對講機里的聲音整個屋子的人都能聽見:“薛海東主任,薛海東主任,聽到請講,聽到請講?!?
薛海東拿起對講機說:“我是薛海東,我是薛海東,有事請講,有事請講。”
對講機里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北2坡出現(xiàn)雪崩隱患,北2坡出現(xiàn)雪崩隱患,請薛隊長指示如何處理,請薛隊長指示如何處理?!?
薛海東對對講機里的人說:“命令景區(qū)救援隊立即緊急集合,我這就帶隊前去排除,重復(fù)一遍,我這就帶隊前去排除?!?
薛海東將對講機掛在皮帶上,歉疚地看了一眼妻子,默默地站起身來。
韓娟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咬了一下嘴唇,去門邊從衣架上取下了丈夫的羊皮大衣。
薛海東穿好大衣,猛地將妻子摟進了懷里。
韓娟有些擔心地說:“還是要由你親自帶隊嗎?”
薛海東說:“習慣了。大伙都累了,我身體好,扛得住?!?
韓娟說:“小心狼。”
薛海東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放心吧,這葛爾峰的狼,見了我繞道跑都來不及?!?
韓娟也只能勉強笑一笑說:“去吧,這山?jīng)]你還真不行?!?
薛海東深情地在妻子頭上吻了一下,推開門迎著風雪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又返回身仔細地檢查著門是否反鎖好。媽媽則抱著女兒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著丈夫的身影。
薛海東幾次回首,向窗影里的妻子揮手,讓她離開窗戶回去休息。
薛海東騎馬走向山中曠野,帶著濕味的初冬的雪片飄積在道邊的樹冠上。村里幾處蕭瑟的燈光全埋在雪里,山峰在雪霧里變成了灰色。遠處的葛爾峰溶入迷蒙的空際,薛海東覺得自己的眼睛也逐漸變得迷蒙了。
韓娟和嬌嬌看著薛海東走出了她們的視野。
嬌嬌對媽媽說:“媽媽,爸爸走遠了,咱們再去看雪花吧?!?
韓娟終于忍不住,蹲下身將頭靠在女兒的肩上嚶嚶哭了起來。
嬌嬌說:“媽媽不哭?!?
但她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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