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換了帶來電顯示的話機，周甘一看區號就知道是誰。周甘是來過年的，沒結婚就在婆家過年，看來兩人離結婚也不遠了。

“我很好，咱媽呢？”汪虹問，每次都是老媽接，汪虹不知道周甘現在什麼情況，汪虹用了‘咱’而非‘我’。每次話費原因，和老媽說的都是月月，只有在最后說一句‘問我爸好‘，很少談及家里其他事。

“阿姨在給月月洗澡。我去叫。”周甘說道，還沒有改口，看來還差一個層次。

汪虹在等電話，無事的，把眼睛就瞄到了遠處的廚房，里面兩人都面帶笑容，氣氛和諧，汪虹用腳踢了徐逖一腳，徐逖不明所以的抬頭，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汪虹，汪虹沖廚房方向努努嘴，徐逖明白了也向廚房看去，點點頭，表示看到。汪虹想說點什麼，這時電話里傳來老媽的聲音，汪虹只好把心思拉回來。

“老媽，你們過年好！月月怎麼了？”汪虹撒嬌似的跟老媽拜年后，然后問。

“月月沒事，剛才玩時拉屎了，我剛剛給她洗屁股。現在周甘給月月穿衣服?！?

“你們過年怎麼過的？”媽媽惦記女兒?！澳辍笆侵袊畲蟮墓澣?，是合家團圓的時候，游子在外不管多遠都應該回家，但女兒和女婿卻無法回來，這邊有老媽老爸還有年幼的女兒，團圓時也是思親時。

“我們和張凱還有他女朋友一起過。我們很好，不用惦記?！蓖艉缦騺韴笙膊粓髴n。這時，她在電話里聽見了月月歡快的聲音，周甘把月月抱了過來。

李潔把話筒放到月月嘴邊，“月月，是媽媽電話，叫媽媽。”

月月小朋友還納悶，話筒是媽媽？能吃嗎？上手去拿，被姥姥按住，并繼續不厭其煩的說：“叫媽媽，媽媽想你了?！闭f了一遍又一遍，月月就是不叫，手拿不著，伸出舌頭想舔放到嘴邊的“食物”。李潔沒有辦法，拿開話筒。周甘抱走月月，“我們去吃蘋果。”

“平時媽媽媽媽叫，今天反而不叫了，月月現在又認識很多東西了，還明白話，實商量?！崩顫嵭跣踹哆兜恼f個沒完。

都是講月月，她知道女兒最想聽的就是她女兒的事，汪虹一邊聽一邊樂。李潔說的這些，往往都會在錄像帶中看到。

上次錄像中，姥姥問“月月，香蕉在哪？”

小家伙笑呵呵的指了指，李潔又問：“哪是葡萄？”月月又指指葡萄。

汪虹心里有點堵，鼻子鼻塞，眼眶濕潤，“過幾天，我把我和徐逖的錄像帶寄過去，經常給她看，算了，畫面小，對小孩眼睛不好。媽，我掛了?！蓖艉缯J為女兒看不到他們就把爸媽忘了，如果給她看錄像帶里的爸媽會不會就好些，能知道媽媽是什麼，是誰，但轉念一想，為孩子的健康考慮，還是算了，再大一點就明白了。

徐逖抬頭看看默不作聲的老婆，靠過來，抱住，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他明白，汪虹想女兒了。“我餓了，啥時吃飯？”徐逖轉移汪虹的注意力。

“我去看看。”汪虹說著擦一下眼角，去了廚房。

“真香，我是順著味進來的?！蓖艉缫呀浕謴统B。

張凱掌勺，燉鍋里正在小雞燉蘑菇，炒鍋里炸大棗，炒菜的菜已經準備好，放到一邊，金姬順離得遠遠的，怕被濺倒油，汪虹打趣她，“你男朋友在赴湯蹈火，你卻躲到一邊?！?

金姬順趕緊解釋，“是張凱讓我離遠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