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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豈不美哉?

該死的,該死的,為什么不見了,到底跑到上面地方去了!

一陣陣氣急敗壞的聲音打破這老林子的寂靜,原本這初晨老林子的應是小鳥在歡叫,走獸開始走出洞穴,可惜蹲在那里的只是一位抱頭苦惱的青年,此人正是王長生。

現在的他滿眼恐慌,身體忍不住的顫抖,好似在承受著莫大的恐懼,其實他只是在尋找那顆隕石,那顆砸向自己又消失不見的隕石。

誰不怕死,那都是假的,都是在自我安慰!

王長生從昨天醒來之時,發現身體出現“異狀”已經在思考這是怎么回事,接下來該怎么干,尋找出原因,然后修復它,這也是多年來的生活,造成他遇事不慌的心態。

可是恰巧不巧那對兄弟的到來,暫時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本想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是烏漆嘛黑的,再加上這天然的遮擋,王長生裝作一灘爛泥企圖蒙混過去,畢竟這有關自己的性命,容不得他馬虎。

讓他沒想到的事情是那張狗蛋的眼神這么尖,一眼就發現自己在那,還說自己是野人,但是自己不慌,依然趴在那里沒有半點動靜,倒是張三四來來回回在眼前走了這么多遍,都沒有發現自己,王長生不得不佩服張狗蛋的“鷹眼”。

“什么都好,就是腦子呆瓜了點”。

接下來的事情就這樣很奇怪的出現,其實也在意料之中,當時擺在王長生面前有倆條路走,一個是繼續裝爛泥,等他們走遠,然后自己繼續找隕石。

還有一個就是被張狗蛋的柴刀劃上幾刀,畢竟自己可是親眼看見張狗蛋的雙眼放光,好像看見一坨肉山般,還有那激動揮舞起柴刀的雙手。

王長生不敢賭,他怕!

誰也不敢拿小命開玩笑,包括自己,何況是那個一根筋的張狗蛋?所以他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準備跟這兄弟二人打個招呼,一場“誤會”就這樣奇妙的發生了。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誤會解除了,就開始拉自己喝酒,自己本想拒絕,可奈何人家太熱情啊!

酒桌上有太多的話語,也訴苦這么多年來的心酸,還有這后文明時代的不公,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識,這對“別樣”的兄弟在這一刻才算是他王長生的朋友。

不怪他心黑,只是這世道太讓人心酸。

唉!

王長生深深的嘆了口氣,索性后仰躺在這片草地上,陽光或許有那么點刺眼,又或許想到什么心酸事情,他眨巴眨巴眼睛,終是沒有什么東西流出來,不過眼球里的酸澀卻是騙不過自己。

“我該何去何從啊”!

工作辭了,錢花光了,女朋友也走了,親人也都不在了,本想去征兵,可惜身體又出現某名的問題,這些該死的東西,為什么都攤上我王長生啊!

去找張三四兄弟?

“別逗了,人家吃上頓沒下頓,已經夠照顧自己的,還要去麻煩別人,這可真做不出來”。

回城嗎?

“來的時候是想尋死,索性把所有證明身份的證件都毀了,現在估計連城都進不了”。

這他姑爺的都叫什么事啊!

種種不如意的事情交織在一起,王長生煩躁站了起來,不甘,委屈,憤怒,理智終于離他而去。

通紅的雙目憤恨的盯著這一切,這一刻王長生爆發了,他似瘋狗般在老林子亂竄,拳頭無意識的擊向各處,他想發泄,他想忘卻,他想擊向控制他命運的那個人。

破壞,怒吼響徹這片老林子,引起一陣陣鳥叫蛇鳴,還有那不斷倒塌的大樹,也引起一些來這里尋寶人的注意。

“可惜,這一切都與他無干”。

良久,一陣陣不規則的重吸聲響起,王長生癱倒在地上,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倒塌的碗口粗小樹,像是被某些不知名生物啃過的倆人合抱粗巨樹,還有地上那被掀起來的植被,而他的雙手像是沒有觸碰過任何東西,還是那么粗糙,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那怕是蹭點皮下來,只有那雙沾滿泥土的破舊破鞋,劃破的舊衣服,種種跡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他干的!

呵呵......哈哈......淚水從臉龐滴下。王長生癲狂的大笑著,痛哭著。

“我成了一個怪物,我真成了怪物,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哈哈”。

不,年輕人,你只是進化!

誰,誰在說話!王長生警惕的看著周圍道。

可周圍空無一人,但王長生可以肯定,剛剛那句話確實是存在過的,雖然聲音不大,但就像在耳邊響起,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想法,可他不認為自己錯了。

呵呵,年輕人大可不必這樣,我不會傷害你的。

誰,你到底是誰!王長生憤怒的說道。

這也難怪她,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見不得人的,現在倒好,讓一個未知的人看見了,他不知道對手是誰,但他絕對不能讓“他”走出去,不然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就是后文明時代的殘酷,生活在保護圈內的他雖沒有見過,但是網上流傳的一些小道消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王長生環顧四周,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人,那怕那聲音也暫時的消失,不過王長生知道,暴風雨前總會伴隨著一片臨近。

“現在他想活下去,誰也阻擋不了”!

眼中寒芒一閃,他迅速的朝老林子深處前進,好像那神秘人就在那里似的,可現在他只有朝著最有可能出現人的地方奔去。

“別無他法,別怪我”!

王長生這些年過得跟狗一樣,可軍人后代的血脈還在,更何況這幾年受盡人情冷暖,知道在這戰火時代活下去,必須要舍去這些不必要的憐憫,這是他爺爺臨終前告訴他的。

“好好活下去,去找尋原因,找尋為什么會這樣,答應我”!

王長生現在還記得,爺爺死前抓住雙臂的大聲呼喊,那語氣似是不甘,又似是囑托,直到自己紅著眼睛,點了頭,爺爺才釋然的去了。

答應了,他記得,可他沒有做,他迷失在愛情里,那東西最會啃噬人的心智,讓人一蹶不振,“或許某個深夜他會記起,或許埋藏在記憶深處塵封,有時候卻會不自然的備受煎熬,這就是人性”。

現在王長生想去完成的時候,身體卻發生某名的異變,這是他接受不了的現實,可他還是想活下去,這并不矛盾。

十二年前突然爆發的戰爭,沒有理由,沒有任何前作,造出這后文明時代的誕生,無數人前仆后繼想尋找答案,可是卻沒有任何東西傳出,這很蹊蹺,讓人費解!

王長生想當兵,就是想在戰火圈了解,可他不知道昏迷的這段時間,戰火早已經停止,和平已經來到,他想的這一切,終歸是要變成泡影,何況已經到底是不是“人”的他。

呵呵,年輕人就是火氣大,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夠果斷!

那不溫不火的聲音驟然響起,王長生眼神一縮,奔跑的身體出現一頓,心中有種不安在蔓延,不過很快被他平復下去。

很快,王長生下了一個決定,他停下腳步,呼吸調整平緩,眼神變的淡然,緩慢的抬起下顎,嘴角向上劃起,似是輕笑,又似是輕蔑。

“既然閣下都這么說,何不出來見一面,要么我王長生把閣下打死,要么閣下提著我的尸體去領錢,這樣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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