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莫曉恬頭也不抬，輕描淡寫地說到，“我就是你的文學女神。”

“那莫曉恬呢？”伊誠疑惑地看著她。

之前那個古靈精怪的家伙，跟面前這個高冷范的少女截然不同。

“我也是她。卻又不是她。”莫曉恬說到。

這句話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做過這道數學題？

“不是我邪惡。事實就是這樣。”莫曉恬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得回去了，不想跟你們在這里玩無聊的游戲。”

……

伊誠帶著弓思楠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想看看莫曉恬的本尊什么時候能回來。

還有剛才切換的規律是什么。

現在女神的好感度很低。

已經跌到了45.

按照一天跌20，再有三天就跌沒了。

他們一前一后穿過公園，走到榆林路，然后再慢慢沿著榆林路走向玉石路。

不得不說，文學女神還是很有女神范兒。

走起路來特別有氣質。

特別是女神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挺得直直的脖頸，讓伊誠不由自主想起了伊豆的舞女。

能一直挺著背還沒覺得酸，這無疑是女神跟莫曉恬本人最大的區別。

他想起來之前有過一篇關于湯唯和劉亦菲的描述。

為什么人家自帶仙氣。

其實有可能是因為脖子。

這兩個人都有非常好看的修長而充滿骨感美的脖子，她們都挺得很直。

在不笑的時候，就有一種疏離感。

或者說，是一種古典美。

說起來，姿琦也是這樣的，只不過更平易近人一些。

伊誠跟在她的后面，看著前面的燈光照射下來。

空氣中起了霧，變成了斑斕的色彩。

過了一會兒，莫曉恬在前面停下了腳步。

“要完，她發現我們了。”弓思楠發出一聲驚嘆。

“她早就知道我們跟在后面了好吧。”

伊誠皺起眉頭。

說來也很奇怪，在他們跟隨莫曉恬的這段時間內，女神的好感度居然上升了5點。

所以文學女神喜歡假裝不知道，但是其實喜歡玩尾行游戲嗎？

女神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一臉的凝重。

她撿了一條小巷子，然后往里面鉆了進去。

伊誠跟上了她。

兩個人一前一后，極有默契地走著，誰也沒說話。

巷子越走越深。

周圍堆滿了垃圾。

偶爾能看到街角躥過幾只流浪貓。

“哇哦。”

莫曉恬發出一聲欣喜的驚嘆聲。

她向前走了幾步，在一個墻根蹲了下來。

隔著一段距離，伊誠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于是他上前走了幾步，站到她的身后。

“喂，我們是不是離得太近了？”弓思楠緊緊抓著伊誠的衣兜。

“反正她知道我們在后面。”

伊誠說著話，在莫曉恬的身后彎下腰來——

在她面前的墻根處，有一個裂開的小洞。

里面傳來了幾聲輕膩的叫喚——

“喵~喵~”

伊誠向旁邊挪動了一些，讓燈光照射下來。

此時他才完全看清楚了，在那個小洞中藏著幾只巴掌大的小乳貓。

黑白、白、白、白黃。

一共四只。

貓是異卵動物，一胎生下來的孩子可能同時擁有多個不同的父親。

所以毛色不同也很正常。

從毛色的共性來看，貓媽媽應該是一只白色貓。

其中的3只小貓還沒開眼。

只有白黃色的那只個頭大的張著一雙圓鼓鼓的眼睛。

一雙眼睛占據了三分之一左右的臉，加上胖滾滾的身體，顯得超級可愛。

“哇哦，好萌啊。”

莫曉恬發出一聲感嘆。

從這句話中，伊誠有點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女神還是莫曉恬本恬。

莫曉恬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向墻洞內伸出手掌。

幾只小貓雖然視力不太好，但是嗅覺卻很靈敏，它們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于是紛紛向內退去，擠作一團。

“別動。”伊誠在她后面說。

“干嘛？”女神瞇著眼睛，有些不太高興。

好感值跌到了28點。

伊誠臉上一陣痛苦。

在權衡了一下好感值和小貓們之后，伊誠痛心疾首地說到——

“你別抱走它們，等會兒貓媽媽回來會找不到的。”

“那有什么關系？”莫曉恬將一只幼貓拎起來，放到掌心，“搞不好它們媽媽已經沒了呢，在這種地方很難養活吧？還不如我……”

“別動。會死的。”

伊誠淡淡地打斷她。

女神的心情跌到了冰點。

她蹲在地上，抬起頭來用能殺死人的目光凝視著伊誠。

“媽耶，媽耶……我見過這個眼神，戰爭女神就是這樣的。”弓思楠嚇得抱住伊誠的衣兜，瑟瑟發抖。

“你看這幾只，”伊誠蹲下身來，擠到莫曉恬的身邊，指著其中的一只小貓。

小奶貓用鼻子拱了拱旁邊的小伙伴，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對方身上的毛。

洞內傳來輕膩的叫喚聲。

“它們還沒開眼，說明生下來沒有多久。”伊誠的視線落到莫曉恬的手上，“這樣的小奶貓如果沒有貓媽媽的奶水，被你帶回去之后就只有等死的份。”

“瞎……”女神感受到來自手掌心的酥麻——

白黃色的小東西用舌頭舔著她。

“我可沒說謊。這是常識。”

伊誠抬起頭來，四處尋找著。

果然在不遠處的墻角看到了一只瘦長的白貓。

“看，人家的媽媽都等急了。”

“這……”莫曉恬的雙眼一陣迷蒙，有些猶豫起來。

“你沒騙我吧？”

“你可以自己去網上搜。”伊誠語氣放緩了一些，“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等一個月之后再來接它們。那個時候小貓的胃部發育得算勉強健全，可以吃貓糧了。”

“咦，真的嗎？”

“在這段時間內，你就每天來這里喂喂貓媽媽，讓它多產點奶，順便培養一些好感度吧。”

伊誠笑了起來，“如果貓媽媽認可你的話，我們就去找個紙盒子來，把貓媽媽和小貓們也一起接回去。”

“emmm……”莫曉恬注視著手心中的小東西，然后默默把它放了回去。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就行。”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哼了一聲，又繼續背著手往前走去。

這個死傲嬌。

……

再跟了一段路。

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

這是一條死胡同。

“emmm……”

莫曉恬嗯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你其實并不知道家在哪里是吧？”伊誠痛苦地捂住臉。

她生氣地鼓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