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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八章:合并章節

  • 辭行逍遙
  • 被遺忘的貓
  • 8921字
  • 2019-07-11 21:00:00

母女倆人相對著,盤著腿坐在床上邊吃東西邊說話,說著說著,便提到了鬼域即將到來的一年一度的許愿節。云落在鬼域呆的時間要比小時長太多了,知道的比小時要多的多。

云落有了話頭,便跟小時漫天說了起來,許愿節那日妄川河上布滿紅燈格外漂亮。

許愿節那日有許多的免費吃食,

許愿節那天會有人送花給陌生人……

說的小時十分心動,非要云落陪她一起過許愿節。

“好。”云落溫柔的笑了。

也是好久沒過過許愿節了。好生想念。

長生耐心的等著他們說了半天,最后溫柔的將小時抱起來遞給一邪,溫柔道:“跟這位叔叔出去好不好,我有話跟你娘親說。”

小時看看云落,云落笑著對她點點頭。小時便乖巧的跟著一邪出去了。

“怎么了?”云落問道。

“你說怎么了?”長生生氣的拔高了一個音量。

這還過不過日子了?

云落在心中哀嘆。

…………

小時出了門,讓一邪牽著她的手,咬著手指,好奇的問:“剛剛那個叔叔是誰啊?”

好可愛的孩子啊。

一邪不由感慨,柔聲道:“是你娘親的夫君。”

“不可能。我娘親從未成婚。”小時厲聲道。

小孩子的聲音太過尖銳,驚了一邪。一邪小心道:“為什么?”

“沒什么。”小時低著頭咬著手指悶悶道。

估計是害怕失去自己娘親吧。

一邪忍不住笑了。絲毫沒注意到低頭的孩子眼神發狠,像只隱忍愈發的幼獸。

…………

今夜明珠色,當隨滿月開。雖未至滿月,可月輝依舊。

而房內,早就不是魔王獨霸,而是兩王相爭!此時,一魔,一鬼,獨占室內一角。你來我往,早就過了百招。還好兩人布了結界,地方夠大,夠打,不然非驚動宮里的鬼王不可。

龍嘯九天,一條妖龍騰風而去,殺機畢現,直擊云落。

曼珠花開,有女子赤腳踏花,手執花枝,一招青龍破海,化了長生的招式。

招式犀利,最一個“快”字出彩,惹得長生贊了一聲:“好。”

能的長生一聲“好”那可不容易,云落忍不住偷笑。此時,云落早已一身紅衣著身,鬼氣纏身。剛剛長生又跟云落鬧別扭時,云落一不小心揮了手靈力沒控制住,打翻了里面的一個茶壺,長生頓時就暴了,一言不合就開打。

當年云落吸取曼珠花鬼力,與曼珠沙華同生,唯有在夜間陰氣最勝之時,她才可發揮最大威力。如今正是陰氣鼎盛之際,豈有不還手的道理。這便出現了如今這一幕。

“算了,我投降吧。別打了,不然,一會兒就沒力氣做飯了。”云落嘆道。

“好。”長生覺得也對,夫妻打架不好。說著,便將云落撈至懷中。

長生抱了一會兒,忽然羞赫小聲道:“我想吻你。”

云落聞言,捂著臉,搖搖頭。

然后長生便一直在云落耳邊嘟囔,還不小心做了撒嬌的姿態。

云落看見長生幽怨的小眼神,還有不停扯著袖子的手指。

云落被萌的沒辦法,閉了眼,揚起頭,一鼓作氣道:“吻吧。”

長生心滿意足的低頭,慢慢的接近心心念念的香軟。

墨發傾灑,為兩人提供一個幽閉的空間。

結果,“砰”的一聲,窗戶被打開了。

“聽說你回來……”公子卿帥氣的打開門,結果看見兩人……

公子卿默默關了門,尷尬道:“繼續,繼續哈。”

長生本來快吻上了,結果被公子卿打斷,現在他殺人的心情都有!

云落小心的撫在他的背上為他順氣,安慰道:“沒事,可以再來一次。”

這話說的怪怪的。

長生被打擾了,沒了心情,便用術法將公子卿給叫了回來。

公子卿站在兩人面前有些尷尬,糾結了一下,飛快說道:“一個時辰后,去找華榮。我走了。”

說溜就溜,眼睛都不帶眨的。

云落吐了一口氣,又要干活了。

長生看著云落,戳戳她的臉,懶洋洋道:“怎么忽然想起找太一輪了?”

“太一輪可以讓大家獲得在神跡夜間行走的能力,以后便不會有那么多小鬼出鬼域時,還沒做什么,便死了。”云落順手打開窗戶,低頭望去,有鬼窩在街邊,小心鼾睡。

長生看著懷中女人溫柔的神情,唇角也忍不住揚起,下巴擱置在她肩膀處,輕嘆:“真偉大,算我一份,我幫你。”

“哼。現在鬼域被各族盯梢,壓力具增,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云落咬牙道。

近些年來,魔界鏟除了鬼域附近一些對鬼域有想法的族群,保護之心,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你怎這般蠢鈍,有魔族給鬼域撐腰,怕甚。”長生無奈嘆道,似為她的蠢笨哀嘆。

我……

云落道:“我對你有個意見。”

“有意見,忍著。”長生霸氣道。然后又拍拍她的頭,催促道:“還有大半個時辰,先睡覺吧。這幾日太累了。”

至于那頓飯,先欠著吧。

云落膩歪在他懷里,懶得動,直接閉了眼開始睡覺。

半個時辰后,云落被長生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見長生的薄唇,未經思考,直接吻了上去,輕輕的,蜻蜓點水一般。

長生一愣,還沒來得及回吻,便被云落推開了。

云落慌慌忙忙的跳出長生的懷抱,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還有事,走了。”

說著,便推開窗,直接跳了出去。

“真是慌不擇路啊。”長生低頭一嘆,說著便笑了。

…………

云落使用云訣,在路上飛速奔跑。紅衣烈烈,有幾分少年氣。到了鬼殿附近,便見鬼兵在四處巡查。云落避開他們,找了一處墻翻了過去。剛剛翻了過去,便見一個青衫姑娘,滿臉錯愕。云落瞧著眼熟,還未叫上名字,便見青衫姑娘直接一掌襲來,氣吞山河,勢不可擋。

山河掌!

云落心里咒罵一聲,趕緊手結加印,立起一個護身罩,又借力打力,將這股勢力還了回去。

青衫姑娘瞳孔一縮,她從未遇到這種情況,還未躲避,便被自己的山河掌的傷了肺腑。待她回頭看時,哪里還有半分鬼影。她面色微冷,抬手使了個術法,不緊不慢,院里的花草樹木開始迅速繁茂生長。這時,鬼殿附近黑影飛竄。鬼影出動。

山河掌。乃是鬼域武將“煞神”尾決的招牌。傳聞,這位煞神跟隨鬼王平蕩鬼域時,曾單挑三千敵兵,斬殺二將,殺兵六百,傷兵一千,自己僅受些皮肉傷,自此一戰成名。這鬼域誰人不知煞神尾決,一掌祭出,山河顛覆。而這山河掌不僅在鬼域在神跡也頗負盛名,據說乃是一個上古尊神所創。而這尾決早在三萬年前想通塵事,灰飛煙滅。所以這人只能是她的女兒尾鳳了。

尾鳳這個姑娘啊,心機太重,云落這一來便得罪這一個人物,唉,悲矣。

云落跑得快,一溜煙便躲進來了一處庭院。庭院比較雅致,但有幾處種了許多曼珠沙華。這花只有鬼王之處才中,所以這應當是華容之所。

似印證她的猜想一般,輕盈有節奏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轉身一看,正是華榮。華榮一身藍衫,衣料極為光滑舒適,是上好的織錦,看那衣擺上繡工當是江南繡娘的作品,以素色絲線,配以深淺不一的水藍,流出綢緞的底色,秀出江南的煙雨朦朧。華榮看見她也并不訝異,依舊賞花賞月。一副閑散貴公子的模樣。

本應是公子如卿,富貴如云。卻胸有凌云志,欲與指劍踏青天。

云落頗有耐心靜靜地等著這位爺說話,心中有些感慨,當年她的風姿可比這高上數倍,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華榮卻沒什么心情跟她說話,只是隨手摘了朵花后,便錯過她,道了句:“跟上。”

云落應聲跟上。

還沒走多遠,便有鬼影落下,華榮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又使了一個術法,那些繁茂生長的樹木又恢復以前的模樣。

“你一來,草木繁,倒是有趣。”華榮笑道。

草木繁,鬼影動。

這草木只是虛像,它的主要功能便是警戒。

云落無奈的聳聳肩,“怪我咯,又不是我的錯。”??

這時,尾鳳已經趕過來,看到此景,不由一驚,她剛剛看到途中花草漸漸恢復原樣,以為鬼影抓住了刺客,卻不曾想這刺客竟與鬼王在一處。

忙道:“鬼王,這女子便是方才的刺客,您莫要讓他給騙了。”

云落覺得滑稽,忍不住笑了,雙手一攤,道:“我可什么都沒說。”?

華榮也笑了,“她確實什么都沒說,是你家鬼王我先找姑娘講的話。哦,想必你還不知道這位的身份,介紹一下,傀儡軍的主人,“傀”,化名云落。”

傀儡軍,乃是第一任鬼王的用將死的鬼魂結合他們自身最深的怨念煉化而成的死侍,沒有意識,戰斗力極為彪悍,乃有“傀儡軍過,血流成海”之稱。鬼域者談之色變,望風而逃。只是第一任鬼王之后,便再也沒有誰能控制傀儡軍了。除了冥王戒。

尾鳳忍不住朝她的手看去,纖細白皙的玉指確實帶著一枚黑色不知用什么材質打造的玫瑰尾戒,心里有些艷羨。

“尾鳳殿下,以后還請多多關照。”云落極為干脆利落。

“那里。云姑娘客氣了。”尾鳳對著女子也頗有好感,臉上帶著幾分真誠的笑意。

“好了,客套什么。真是無聊。你們這兩個虛偽的女人都不如公子卿來的可愛。”華榮淡淡道。

云落冷眼瞪了他一眼。

尾鳳則是笑而不語。

兩人隨著華榮進了屋內,便見屏風上有個小人影兒被吹來的風刮得歪歪扭扭。那軟榻上睡得正鼾的,這鬼殿有此殊榮不是公子卿又是哪一個。

云落繞過屏風,見公子卿睡得正香,正要把她跺醒來,卻被華榮拉住了。

扭頭一看,正是華榮,眼神示意他放手,華榮這才慢吞吞的一指一指的放開,壓低聲音。“我們出去說。”

云落沒想到一域之主竟如此這般溫柔的對待自己的手下,更沒想到公子卿竟有如此恩寵。實在是幸運的令人發指。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于是,三人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但是,出來之時,尾鳳還是跌了一下不小心碰到櫥柜的飾品,發出了“刺啦”的摩擦聲。?????????這,也太大膽了。還好公子卿睡得死。不過,有鬼要倒霉了。

云落嘆道。

果不其然,出了院落,華榮便有些溫怒,“尾鳳,看來最近你有些羸弱,不若去北營訓練一番。”

北營乃是由烈焰鬼將掌管,鬼域有三分之一兵力在他手上,此鬼名為方城,脾氣暴躁,訓練兵士到時出類拔萃。其訓練手段可謂粗暴,簡單。若是達不到他的要求,很簡單一個字打,打完了接著練,玩命的練。尾鳳這小姑娘家若是進去,怕是出來時已經不成模樣了。

但尾鳳依舊挺直腰桿,尊敬道:“是。”

三人走到另一處,弦月閣。是個登高望月附庸風雅用的場所。這弦樂閣分為三層。實則四層,另一層在第一層下方。

第四層,秘閣。專門為私下談論政史所用。里面收集各族的資料亦是齊全。華榮帶他們進入后,便有四通八達的甬道,甬道有磷火燃起,每隔五步便有一處。云落與尾風跟著華榮一路改道,直到最后越走越亮。到最深處,便是真正的秘閣了。

而秘閣里,早就有灰衫儒士等著了。原本他正在整理一些資料,看見他們三人進來,便示意旁邊的面具鬼收拾東西,騰出地方請他們入座。

這秘閣像一個巨大的藏書閣,只是又有些不同,因為這些資料都是面具鬼冒著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四人入座后。那灰衫儒士見了云落有些驚訝,便問:“這位姑娘是?”

“在下“傀”,云落。傀儡軍的主人。”云落微微一笑,抬手示意自己的尾戒。

那灰衫儒士沉靜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手有些微顫,傀儡軍啊,沉寂了整整五萬年!終于要重現天日了!當真是老天開眼,他們鬼域踏入神跡指日可待!

“在下韓鈺。”灰衫儒士沉聲道。

韓鈺,原是神跡仙界冰族的鼎鼎有名的智者,死后留有怨念而入鬼域。

“先生好。”云落道。

原本韓鈺以為傀儡軍的主人會是一個足智多謀,身負絕技之人,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一個女娃娃。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性格竟還有些……乖巧。

韓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華榮道:“暗藏鬼域的,可都找到了。”

“找到了二十幾個死衛。臣已經嚴刑逼供過了,但是無用。他們怎么都不肯說出背后之人。甚至有幾個已經灰飛。”韓鈺不無慚愧的說道。

“許是方法不對。若是用攻心術或有答案。”尾鳳道。

那韓鈺冷哼一聲,道:“什么攻心術,威脅,上刑,通通用過,可是毫無用處。他們都是心性堅韌之輩,不好控制。”

“可還活著,不若我來試試。”云落忽然抬頭笑道。

三人齊齊看向她,不可思議。華榮也笑了:“也好。你去試試。”

“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談。不過韓鈺下次你必須給本公子一份詳實的名單。”華榮淡淡道。

“公子想斬草除根?”韓鈺道,眼神有些發狠。

“不,本公子想反其道而行。加以利用,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好了,南城那邊如何?”華榮話鋒一轉,問到。

“肖恒最近頻繁接觸幾個外來者,面具鬼來報,說是天族。他們之間達成協議,天族幫肖恒多去鬼王之位,肖恒像天族稱臣。”韓鈺道。

“是么?我鬼域便是這么便宜?一場買賣便把自己倒貼了過去。”華榮譏諷道。

云落自聽到“天族”二字便有些沉默,袖中的拳頭握的生疼。

“還有么?”這句話,是云落問的。

“還有最近有十位大臣中的十位孩子六位家眷失蹤,并都收到一封威脅信。說是讓他們在肖恒反叛那一日保持中立態度。”韓鈺道。

“倒是有意思。看來我們需提前準備一下了。尾鳳,那些孩子家眷便交由你來負責,明日下午給我一份滿意的計劃。我會秘密下令方城讓他這幾日去南城巡查。韓先生還是繼續盯著他們的行蹤。至于云落,還是按照原計劃,明天離開,你去尋找太一輪的下落。”華榮有條不絮的安排任務。

“不,我十六日一大早再出發。”云落淡淡道。

“云姑娘,公子也是為你好。此次行動怕是萬分危險,恐有性命之憂。”尾鳳勸道。

“我知道。但是尋找太一輪并不著急,解決眼下之事才是要緊。公子意下如何?”云落問道。

“隨你。”華榮淡淡道。

韓鈺,尾鳳具是一驚,公子從來討厭有人違背他的命令,今日怎會……兩人相望一眼,都同時認定此人身份恐怕沒有傀儡軍的主人,“傀”,那么簡單。

第八章:做一個擺地攤的鬼

華榮此鬼,向來心思捉摸不定,且心狠手辣。上一任鬼王的死,便是華榮一手策劃。雖有一些知情鬼士,但是他們都一致的保持的靜默。因為上一任鬼王能力實在平庸,與華榮相比實在差的太遠。

華榮成為新的鬼王后,自稱公子。倒是有些第一任鬼王的風度。但是他有一個避諱,便是討厭忤逆者。反所忤逆,犯者皆死!公子卿雖有盛寵,卻從未忤逆過他。但是這位傀儡軍的主子,云姑娘。也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但是華榮竟然應了。在哪一瞬間,韓鈺,尾鳳便懷疑云落的身份。

兩人偷偷的在心中記下,打算以后再查。

四人又商議幾件政事后,便各自回去了沒。云落與華榮同路,走著走著便像多年好友聊起來了。

“你這在妖族五百年可有何收獲?”華榮問。

“收獲了兩份友誼,還發現世上還是好人多。”云落感嘆道。

畢竟林可郁若不是心存善念,那日計劃也不會這么順利。

華榮面色淡淡并未多言,只道:“只有這樣?沒有拿到有用的情報?”

“太一輪在西天。”云落道。

“西天?”華榮有幾分疑惑。西天避世已久,這次忽然插手,也想跟他們分一杯羹不成?

“別想太多,西天牽扯進來可能不是那群和尚樂意的,也許是受人所托,或者其中有什么因由。”云落一眼看穿華榮的心思,拍拍他的肩,勸慰道。

“哼。欲是所有人都有的,那群和尚整日里念經,真的就能擺脫欲望嗎?畢竟都是人,都有一顆凡心。”華榮冷聲道。

云落腳步一頓,低頭一笑:“是啊。神明造出了穢亂不堪的凡世,令那群生靈以人的形態生活,而我們這些仙子也是以人的形態生活。所以神明是不是想告訴我們,其實我們這些仙子與人并無太大區別。”

“凡人有的七情六欲,我們這些仙子有,他們沒有的,我們還有。其實我們擁有的要比凡人多些,但是那又如何,畢竟心的欲望根本填不平。”華榮認同云落的說法,點頭道。

“所以,雖然我們有足夠長的壽命,但卻有天劫,根本無法活到老的那一天,這興許是天意吧。”云落扭頭去看他,臉上浮現淡淡的嘲諷。

“這應該就是神明對所有生靈的公平吧。”華榮忍不住道。

“不過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還是想保持一顆善心,對西天這件事持有樂觀態度。”云落一笑,眸中似灑滿漫天繁星,閃閃發亮。

“婦人之仁。”華榮冷哼一聲,偏開了頭,錯過了滿眼星辰。

“跟本公子去一個地方。”華榮道。

云落一路隨著華榮來到了地牢,地牢的鬼兵見了鬼王只是跪拜行禮,并未發出聲音。只是在一個轉折處,有兩只小鬼,一個把華榮帶到觀臺室,一個帶到了刑房。這個地牢設置比較巧妙,從觀臺室的位置可以看見行房的情形,但刑房里的人卻無法發覺觀臺室。

“咔吱”沉重的牢門打開了,二只小鬼趕緊擦干凈座椅,又備一壺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云落給自己到一杯,品了品茶,悠悠道:“來了個人,也不知抬頭看看,看來確實是無所謂了。”

自她進入刑房開始,這囚犯便從未抬起頭,但空氣中均勻的呼吸聲代表他還活著。那囚犯身上的傷很重,聽說已經血勁了三套囚服,現在就剩一口氣吊著了。

確實不好對付。

那囚犯似沒聽見般,一言不發。

氣氛迫人。

兩只小鬼當機便對他抽打起來,喝道:“大人問話,竟敢不答。”

不出二十秒,鮮血又一次浸染了衣物。囚犯低低的呻吟,氣息薄弱。不是小鬼手藝好,而是之前傷的太重。看來刑房主事的手藝確實不是蓋的,三百八十六種刑具,二千五十種折磨人的手法,絕對的求生不得,痛不欲生。不知眼前這位囚犯抗到了那里。是殺生(一百種刑具,五百中手法)?還是死意(二百三十中刑具,一千六十種手法)?

“好了,別打了。”云落揮揮手,懶懶的道。

小鬼停下了手中揮舞的鞭子。

“接著來,打死我。”囚犯氣若懸絲,卻依舊倔強。有種傲人的骨氣,不懼死,不懼黑暗,寧折不屈。

有信仰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小鬼揚起鞭子還要打,卻被云落制止了。“把他放下來,我要請他喝杯茶。”

兩只小鬼相識一眼,有些猶豫,卻還是按照她的吩咐毫不客氣把他運到云落對面的桌子上。此時的囚犯以無太多生機。

云落離開椅子,閑走到他面前輕輕運氣掌上的靈力,然后將它灌入囚犯體內。這股靈力猶如春風化雨,緩解囚犯的疼痛,為他注入生的活力。

囚犯勉強睜開眼睛,意識尚未清醒,卻見云落又是一掌下來,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心想終于結束了。

但是過了一盞茶功夫,卻發覺體內有靈力翻涌,猶如流水般,舒暢至極。

云落為他治療過后,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慢的啜了口茶。

這時囚犯已經睜開眼,靈臺一片清明,銳利的光從鷹一般的眼中閃現。

“你們要的,我全都不會說。還不如殺了我。”囚犯冷笑道。

云落托起下巴,播出茶杯中碎末,低著頭,也不看他,笑道:“你想多了,我從未想到要套話套情報這種低劣的手段。”

囚犯有些詫異,但來自暗探的敏銳,那一瞬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云落終于懶懶的抬起頭,笑道:“我要的是你成為我們的人。為我們賣命。”

燭光昏黃,歲月靜謐。很難說這種時候竟有這種情緒這種氛圍。無論是那倆只小鬼還是囚犯都覺得有些詭異。

忽然一陣大笑,打破這種寧靜。是囚犯笑的,他道:“你很狂啊。可是姑娘,你還是太小了。”

“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一個身份。讓你活下去,堂堂正正,不收任何人威脅控制。”云落笑道。

“除了你。不,是除了鬼王。”囚犯道。

“對。我給你兩條路。其實也算三條。第一,現在把你知道全都告訴我,然后歸順我們。第二,受我控制。惑心術會讓你折服。或者被我做成傀儡,乖乖聽命于我。做傀儡軍的一員。”云落依舊笑道。

但是其他三個,卻越聽越心驚。惑心術,傀儡術,都是禁術,也都是失傳許久的術法,相傳上古之時,為防止這種邪術害人,女媧娘娘便下令焚毀了這類書籍,并將這些傀儡師,惑術師全部抓起來處死。

“唬人誰不會?”囚犯冷笑,手心卻出了冷汗。

“我很誠實,我的長輩從不允許我說假話。”云落忽然變得正經起來,坐姿也從懶洋洋的一派變成正襟危坐。

囚犯與她對視一眼,然后道:“我信你。但是……”

瞬間,囚犯身形一動,手一伸,抽出一旁柜子羅列的一柄刀刃,猛的往自己胸口刺。猩紅的血昏染開來,但是一只蒼白有勁的手卻握著那把刀刃。刀刃深進皮膚一厘米卻未見血跡。囚犯一驚,趕緊一掌擊開,身子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傀儡?”囚犯喃喃道。但是又猛地搖頭,不可能。

震驚的不止他們這邊的三個,還有上面的華榮等鬼。。

那傀儡身穿黑衣,面色有些蒼白,卻長得極美,可謂風華絕代。身上卻說不出來的詭異。陰深詭異,可謂貼切。

神情并不僵硬,還有些生動,他向云落屈膝下跪,聲音猶如尾琴彈出霏霏靡音,惑人至極:“主人。”

說實話,就連云落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點點頭。“他是傀儡軍的首領。貓,怎么樣?做的不錯吧。”

貓站在云落身后燦爛一笑。

然后,那兩只小鬼嚇得白眼一翻,四爪朝天的暈了過去。

囚犯嚇得也有些想暈,但他知道暈了還會將他弄醒。還不如不暈。便強裝淡定,道:“你想做什么?”?

云落微微一笑,道:“當你說這句話時,你已經開始投降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的條件。”

“我不會背叛主子,你還殺了我吧。”囚犯咬牙道。

“當你站在這里時,你已經是個棄子了,沒誰會關你的死活。算了,不與你廢話了,還是做成傀儡吧。”云落無奈的嘆道。然后轉身便要出去。

刑房主事亦在外面侯著,兩人見了面后,互相行了個禮。云落道:“麻煩大人好好看著他,明日我會在過來,親自動手。”

“姑娘客氣了。”刑房主事道。背后卻一片發涼,這姑娘分明什么也沒做,可他卻覺得恐懼,打心底的恐懼。

云落走了出去,貓在后面跟著,在牢門口看見華榮。

“這便是傀儡人?看著挺漂亮的。”華榮說著,還好奇的伸手正想摸摸他的臉。卻被云落抓住了。“公子,不能隨便亂碰,他會發火的。”

“發火?”華榮挑眉,覺得有幾分趣味。

“對,他有情感,很完整。并且明辨是非。”云落淡淡道。

“你這話倒是別有深意。罷了,夜深得不行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家姑娘便要哭了。”華榮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邁著悠閑地步子回了自己的寢宮。

云落也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并未行禮,便按著原來的路徑走了出去。

未經我的允許便擅自行動,倒是越發膽大了。

抱歉。但是自從您來了之后,我們都很想見您。

云落無奈一嘆。

華榮野心極大,你覺得他不會奪走冥王戒?

奪走如何,區區一只冥王戒,怎會比得上您。我們傀儡軍只認您。

哦,那到時我以前的身份便會暴露。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個身份的。我的一片苦心啊……

貓覺得有些汗。

那個身份有什么不好嗎?

不好,當然不好。沒辦法閑詩作賦,閑話桑麻,煮酒飲茶,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擺地攤!

貓:……

主人掉身價的事情不可取!

兩人無言走了一段路,實則在用傳心術交談。

云落走到一處草木繁茂,月光傾灑的小寒潭邊,淡淡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未經允許,不得擅自行動。”

“是。”話音一落。貓便消失了。

寒潭里借著月光依稀勾勒一個女子的身影,水波粼粼,銀光浮現,花香彌漫。倒是一處絕妙的飲茶之所。

云落望著譚中的倒影,悠悠一嘆:“倒是好久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了。”

說實話,還真是不待見前朝的自己……

今晚夜色很好。月色也很好。殘月表面泛著血紅的光昏,很容易讓人想到血月之下人面蛇神龍尾的靈類伸著尖銳的爪牙在大地上屠掠。

恩,不過《古荒記》被編撰者改過,也不知這段記錄是真是假。

快到月圓之時了,卻是這般殘月。想了想,原是月息之術。乘天地之陰,破天道之曉,這是有仙子破境而出?

那會是誰?該不會是來抓她的吧?

也有那么一夜,她剛剛她踏出妖族境內,殘月如鉤,血月殺伐。三個白衣人追著她緊緊不放,箭刃相撞,血與肉在尖銳的兵刃之上來回拉扯,淌下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她以一人之力,擋住三位上神的追擊,并將其擊退,卻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那夜風很溫柔,世事很好,悲與喜同時上演,然后她遇上了妖族對敵魔兵。說實話,當時真的想抱頭痛哭一場。。。

到底得上蒼垂憐,沒被魔兵殺死。卻被帶到魔君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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