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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謝時天還沒亮就起床了,在院子里拉伸筋骨為今天的廝殺做準備。紅瞳被擦得錚亮,一套銀甲在燭光下發光。整個門派,無論上下都在忙碌著,連空氣里都充斥著壓抑的氣息,這是第一次,沒有人希望太陽升起。
謝時披戴上沉重的銀甲,佩戴好紅瞳,努力平復加速的心跳,深吸一口氣,大步向主峰去,眾人在主峰廣場集合。
眾弟子不再像往昔一樣懶散,皆是銀甲在身,行列齊整,人雖多,但卻沒人說話。幾位峰主與掌門站在高臺上面色凝重。謝時收斂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沉默地站到了楚墨辭后面。
護派大陣已經開啟,太陽要出來了。眾弟子井然有序的分成列隊,隨著領隊奔赴自己將守衛的區域。
武普遠是河武峰峰主,威懾力和實力都不是蓋的,領著一眾河武峰弟子外加幾十個爐峰的醫療小隊奔向主路——何纖塵在的那條路。花明柳帶著范秋秋等幾十人沿小路而行,小路相對較安全,只是些落單小妖怪。白覬穹身為掌門,鎮守山門。上官昊負責上路。懷陽負責資源配送……
隨著眾弟子不斷離開,廣場上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弟子,這已經夠多了。
花明柳等幾十人要到最后才走,她湊到楚墨辭身邊,似是下了決心般說:“墨辭,若我此行不歸,秋秋就交給你了。”楚墨辭看了她一眼:“回來再說。”“不行!你先答應我!”花明柳頭一次這么固執,“小路而已,出不了什么茬子,真的出事了,我會幫你看著她的。”“嗯。”花明柳緊皺眉頭,似在思量的什么。
天蒙蒙亮了,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謝時心跳如雷,緊張到有些口渴。“阿時。”楚墨辭忽然叫她,謝時連忙上前:“怎么了?”楚墨辭皺眉看向她,一臉糾結:“我忘帶了一樣法器。”“什么?很重要嗎?”她有些焦急,“對,很重要,所以只能托你去拿。”謝時看了看天色,有些不安,“就在我房間,書架上的花瓶是密室機關,里面是石廊,從左往右數第二十九塊磚第五列,長敲三下短敲兩下,你進去把那法器拿來,快!”楚墨辭語氣急促,很是焦急。謝時又看了看天,咬咬牙,轉身便狂奔起來。
快些,再快些!天快亮了!
謝時拼命的加速,兩腿酸痛也拼命的跑著,氣喘吁吁,急促的心跳聲和加速的粗重的呼吸聲充斥了她的耳朵…………
楚墨辭站在高臺上,目送謝時狂奔而去的身影,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
“香宛峰幾十人!跟我走!”花明樓高聲叫著,也離開了蒼穹派。
東方,紅日漸升,黑壓壓的魔兵軍隊從地平線那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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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謝時猛地推開楚墨辭的房門,喘著氣跌跌撞撞地沖到書架旁邊轉動那典雅的花瓶,墻壁向兩旁緩緩打開,她根本等不得,才打開一條縫就立馬鉆了過去。
謝時弓著腰,用發抖的手指點著數:“一、二、三、四……”“當啷!”紅瞳一下掉在地上,謝時根本無暇顧及,數到第二十九塊磚,長三短二敲了下去,心急得很,下手也不分輕重,后知后覺才覺得手指關節生疼。
“轟隆——”原本緊密貼合的石壁有一條窄道慢慢出現。謝時急得環顧四周,看到了那邊密室墻上掛著一幅畫,是幅人像,是個女子,衣衫飄逸,手執長劍。還未看到畫中人的長相,窄道便要閉合,謝時一急,一下鉆了進去。
黑暗吞噬了所有,窄道閉合的那一刻,所有的光都消失了,謝時此時一心只想找到那法器,摸索著向前快步而去,她喘著氣,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不知走了多久,仍是一片黑暗,她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停頓片刻,又意識到自己除了向前走別無選擇。
謝時又氣又急,也不管是否會跌倒,硬著頭皮向前跑了起來。不知跑了多久,“啊!”她似是撞上了什么,額頭吃痛,伸手去摸,像是枯枝一樣的東西,如腰一樣粗的枯枝。她費力地拉開枯枝,直接被忽如其來的陽光刺痛了眼。
她閉上眼,又緩緩睜開,臉色忽地白了——高山流水,梅枝春桃,怒菊青草,魚鳥相鳴。但這人間仙境般的地方,只讓她感到絕望——后山。
謝時喘著氣,想哭,她緩步到了窄道外,把手伸進水里,帶著暖意的山泉,真實的感覺,這不是夢。“轟——”窄道又猛地閉合,驚起了幾只飛鳥,謝時回頭怔怔的看著那扇石門,愣了一下,崩潰的大叫起來
“啊啊啊————”
門后沒有什么法器,也沒有什么戰爭的東西,只有一道長長的漆黑的路,通過一個美麗的……牢籠。
謝時奔到石門前,瘋狂地捶打著冰冷的石頭,最后蹲在地上,用發青的手捂臉哭了起來。
師傅……又騙我……
她捂住臉哭了一會兒,又想起來自己上次被何纖塵引到這里來時,他說...紅瞳是后山的鑰匙……紅瞳!她猛地摸向腰側,卻是空空如也,想起來了……掉在密室石廊里了……不……